白绒绒虽然灵力低微,各种法术也学得不怎么样,但她从小有个本事,所有的障眼法对她都不起作用。
    因此,她只是知道爸妈在施法的时候一定会使用障眼法不让朗熠或者另外那个赛车手看出端倪,但这障眼法究竟有没有使成功,她是分辨不出来的。
    听朗熠问得奇怪,她心里“砰砰”直跳,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没什么,今晚的星空很漂亮,你没有发现吗?”朗熠一脸平静地说。
    谢天谢地!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白绒绒松了口气,“对呀对呀,今晚的星星好漂亮啊,特别是在这山上看,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来一颗呢!”
    “喜欢的话,下次再带你上来,慢慢看。”
    “真的吗?”白绒绒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突然觉得好开心啊,她乐得笑个不停。
    朗熠忍不住嘴角也微微上翘:“这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啊,你对我这么好。”
    “这就叫好了啊?”
    “嗯嗯,很好了。”
    “就当是谢谢你吧,奶奶最近身体很好,每天穿珠子也很开心。”其实他还想说,谢谢她带他参加校运会,帮他找回自信,想法设法让他好好学习,引着他乱成一团糟的生活走上正轨。
    更谢谢她不顾一切地跟着他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让他相信,原来真的会有人把自己看得比生命还更重要。
    只是这些话他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往后的每一天,身体力行地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哦!”白绒绒闷闷地应了一声,赵奶奶过得开心,她当然很高兴,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听到朗熠说这句话,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感觉仍然十分敏锐的朗熠立刻就感受到了她情绪的低落:“怎么了?”
    白绒绒想了想,还是照实说:“我很高兴你愿意对我好,可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帮你做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对我好的,我想,我想要你只是心里面想要对我好,就对我好了。”
    朗熠没有说话。
    白绒绒有些惭愧:“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其实你只要不讨厌我,不赶我走,就已经很好了,我不该得寸进尺的。”
    朗熠心底一软:“怎么会,我从来都没讨厌过你。”从第一眼开始,就没有讨厌,只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亲近和欢喜。
    如果现在他们身后那辆拼命追赶,寻找一切机会超车却从未成功的车上的赛车手知道他们此刻居然像在兜风般聊着这样的话题,恐怕会气得发疯的。
    剩下的路段没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很快就开到了出口。
    朗熠的车率先到达终点,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样子,对方赛车手的车才到达。
    胜负一目了然。
    朗熠注意到,在他们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那辆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没有再跟在他的身边了。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白绒绒胸口的那团暖光,也一点一点地往内收拢,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小光点,然后彻底消失。
    随着暖光的消失,他全身的感官也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顾不上车外雷鸣般的欢呼声,朗熠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白绒绒的胸口:“这里戴着什么?”
    白绒绒从衣领里抽出白菜玉佩:“是一个玉佩!”
    哪怕是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之中,也看得出来这玉佩的玉质非常好,莹润亮泽,白菜雕刻得也极为精致,就连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朗熠,也知道这玉佩的价值不菲。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这个玉佩,感觉就非常亲切,就很有那种想要亲近它的感觉。
    所以他就不由自主地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有点惊讶的举动,他伸手一把握住玉佩,将它从白绒绒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玉佩入手温润,朗熠却有些窘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真的就是这么轻轻地一碰,这玉就好像自动到了他手里了。
    没想到白绒绒比他更惊讶,眼珠子瞪得溜圆:“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这灵玉自从选择了她之后,就自动飞下来挂到了她的脖子上,她看过了,系在她脖子上的那根红绳,连一个线头都没有,根本就取不下来。
    当时对于灵玉选中她这件事,族长的孙女黄珊珊非常地不服气,于是找了几个小伙伴,半夜的时候偷偷闯入她的房间,想要把灵玉偷走。
    结果动手的时候反而被灵玉所伤,第二天早上,白绒绒睡醒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床边摔了一地五颜六色的小兔子。
    后来白妈妈也跟她说过,当她睡着变回原形的时候,这红绳也会随之缩短,总之就是会一直牢牢地系在她身上,无论是谁,包括她自己,都没法取下来。
    可是,这仿佛已经长在了白绒绒身上的灵玉,却轻而易举地被朗熠给扯下来了。
    灵物都是认主的。
    所以说,这块玉其实是跟他有什么渊源吧,所以才会每次都主动地选择报恩的人选,灵玉的意思,其实就是朗熠的意思吧!
    原来自己是被朗熠选出来的,白绒绒忽然觉得脸有点热,急忙用双手捂住了脸。
    朗熠以为她是急哭了,不由更窘迫了:“对不起啊,你别哭了,我还给你。”急急忙忙把那玉放回她的手上。
    这时,副驾驶那边的车门被人踢得“砰砰”响,朗熠转头看去,只见一脸愤怒的黄振虎被陈朝勇等几个大男人拦腰抱住,而他还在拼命挣扎着要往车子这边扑过来,双脚疯狂地踢着车门。
    朗熠按开车门锁,一脸不悦地下了车,正要走过去,忽然黄振虎挣脱了按着他的人,猛地拉开了白绒绒那边的车门,飞快地把人给拖了下去。
    “你这个死丫头,好大的胆子!”
    话音刚落,就被冲上来的朗熠一拳砸中了鼻子,两行鲜血流了下来。
    白绒绒也赶紧挣脱了:“你干什么啊!”她刚才在车上被朗熠认出来之后,就把脸上的口罩给摘了,只不过在车里的时候,一直扭着头跟朗熠说话,外边的黄振虎只看见她一个后脑勺,没认出来。
    她这一说话,黄振虎马上就知道他认错人了:“怎么是你,我妹子呢?”
    白绒绒莫名其妙:“不是早就说了,我才是朗熠的女伴吗?她不是自己跑掉了吗?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妈的,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白紧张了!
    黄振虎在暴怒之中又带着点儿丢脸,一甩手,骂骂咧咧地走了,找她那个不省心的妹子算账去,自己跑就跑了,怎么会被人传话说是在朗熠车上,吓死他了。
    不过要不是这个乌龙,他还真没看明白他的“好兄弟”大鲨鱼的真面目,看来回去之后,也要好好整顿一下帮务了。
    那边被黄振虎揍得满脸血的大鲨鱼看见两辆车都平安地回来,整个人都像疯了似的:“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随手抢下身边一个人的手机,发疯一样打电话想要联系他在山上安排的人手,可对方的手机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的状态。
    “不可能,不可能这样,一定是有哪里出差错了,我的人呢?我的人哪儿去了?”
    一个虎鲨帮的人平时跟他关系挺好的,小声劝他:“大鲨哥,你别这样,不然虎哥又该生气了。”
    “滚!”大鲨鱼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把人一脚踹开。
    另外两个黄振虎的手下立刻冲上来,把人给死死按住了。
    再说这边,陈朝勇热泪盈眶地紧紧抱住了朗熠:“你们能平安回来,真的太好了!沙志宝那王八蛋,他安排了人在半道上下阴招,连黄振虎都拦不住他,我差点以为,你要被我害死了,熠啊,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才真是要了我的命呢!”
    朗熠拍拍他的背:“勇哥别这样,都看着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其他的人都涌了上来:“熠哥,你太牛了,我早就说了,我们肯定能赢的,职业车手算什么,哪能有我们熠哥厉害呢!”
    对方那职业赛车手输了比赛,有点灰溜溜的,生怕大鲨鱼来找他算账,毕竟他收了大鲨鱼那么多钱,而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输的。
    谁能想到这小破地方,竟也藏龙卧虎呢!
    他一下车就悄悄地溜掉了,因此也错过了知道大鲨鱼曾经试图让他跟比赛的对方同归于尽的行为。
    虎鲨帮那边输了比赛,黄振虎又暴怒地让人拖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大鲨鱼走了,空地上的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半,剩下的都是陈朝勇这边的人,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白绒绒听着别人夸赞朗熠,心里像喝了蜜一样,比夸她自己还高兴。
    后面听他们说起要去吃宵夜庆功,还要喝酒不醉无归的时候,还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朗熠一看她这个小表情就好笑,自然而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许去,先送你回家。”
    等等,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时,朗熠正好看到跟白绒绒同款发型的何雨璐正东张西望地朝这边看过来,悄悄地向白绒绒招手,朗熠冷笑一声,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何雨璐心里一抖,大佬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此去是凶是吉?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呢,朗熠狠狠地一瞪眼,她立刻就怂了,耷拉着脑袋拖着双腿慢慢地走了过去,不用说,这回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白绒绒还不知道身边暗藏的危机,欢快地朝何雨璐挥手:“雨璐快来,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朗熠板着脸:“何雨璐,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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