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看看不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吗?”我指着那两页纸牒对马自在说道。
    “这还用你废话?”马自在白了我一眼:“但这毕竟是仙祖所传之物,岂能随意破坏。”
    我指了指扔散乱一地的纸牒,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意思是:你看吧,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说不能随意破坏。
    “你不要乱动啊,我去找找工具,看有没有不拆开的纸牒的办法?”马老头将那两页纸牒轻轻的放在香案上,转身出门而去。
    “你个老滑头,找工具就找工具,非要语气重重的说什么不让我乱动,明明是想我来背这个锅嘛,那小爷我就动动看”,我来到香案前,翻看了下这所谓的纸牒,触手的感觉似纸非纸,想必在唐末的时候,造纸术还未被发明,是后辈将这玩意称呼为纸牒的吧。
    我捻了下这纸牒的厚度,感觉材质倒像是动物皮正反两面贴在一起粘就而得,虽柔软但有硬度,也确如马老头所说,这纸牒的右侧比左侧略高,因为这所谓纸牒,年久之下本就有些凹凸不平,若不是仔细抚触,还真是感觉不出来这点高度差。
    我捏着这两页纸牒,俯身去对比地上的其他纸牒,看来这摞纸牒的材质至少有七八种之多啊,“嘿,看来每个历史时期的记载工具都不一样啊”,我撇了撇嘴,捏着这两页纸牒的左下角摇来摇去:“古代的办公用品质量真是差强人意啊”。
    摇了没几下,便见这纸牒右侧的穿孔部位,露出了小边,应该是绳编断了之后,这些穿孔部没有了绳编的遮挡,将纸牒里面的内容物露了个边出来。
    我好奇心顿起,快步来到香案前,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马老头的家里,时常点燃有香烛,我从香案下的抽屉里找到了拨动烛芯用的一根长针,准备给这两页纸牒来次外科手术。
    我将写有张埱名讳的纸牒铺好,左手压着这页纸牒的左部,右手持长针平平推进,轻轻的探入了纸牒的穿孔部,沿着纸牒右侧慢慢的外挑,几下功夫就将纸牒的右侧挑开,只见里面露出了一块长方形的片状物,就如同小学生的格尺一般大小厚薄,颜色发黑,正反两面均有若干鬼画符一般的刻纹。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不得其所,就将其直接扔在了张埱的纸牒之上。
    再取过了写有郑镒的纸牒,依法操作,却从郑镒的纸牒的内取出了一块白色的长方形片状物,大小厚薄与之前取出来的那块黑色的无异,其上也是刻满了鬼画符。我一手持一个,触手温润,试着将其对拼,但从刻纹来看,明显无法拼就在一起。
    我无聊的把玩着这俩东西,学着推牌九的样子,将两块片状物摞在一起,拆开扔出去又再叠压起来,这时,马自在捏这个小刀从门外走了过来,他看到我手里捏着的东西和已经被拆开张了口的纸牒,嚎了一声,举刀就奔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抓着那俩物什就跳在一旁,举着那俩物什与马老头对峙起来:“马老头,你疯了啊,举着刀你要干什么?”我晃动着手里的物件,颤声发问。我是真的慌了,这马老头今上午就很不正常,被我气的把祖传的历代纸牒都扔了出去,现在又举刀冲过来,莫不是真的被我气昏头,想要结果我的小命?
    我把手里的黑白两块片状物,斜斜的举起,权且当做刀使用,戒备的一边看着他一边缓缓后退,尽量拉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玉、玉、玉”马老头直勾勾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却步步紧逼。
    “吁什么吁?你才该吁,吁!别往前走了,吁!!”我晃着手里的物件,气急败坏的对他吼道。
    这吁不是赶牲口才用的吗,往前是驾,往后是稍,停住是吁,我现在想不吁都不行了,我歪歪头,看着身后的墙,又赶紧转头紧盯着他。
    我高八度的吼声,应该是震醒了他,他看着我戒备的样子,有瞅了瞅手里的刀,尴尬的把刀扔出去老远,冲我摆摆手说:“苏小子,我失态了”。
    “你还和尚呢,你失态什么啊,你个老家伙是要跟我玩命啊,快离我远点,退后,退后,我就拆了两个纸牒而已,你居然要动刀子?”我继续晃动着手里的物件,脚下不停的贴着墙边慢慢往门口挪:“我就说我不不干嘛,你这状态简直是有精神病啊,对,还是重度的,我可不跟你玩了,别把小爷我玩死了”。
    马老头见我如此,知道是一时解释不清,索性大步来到门口处,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了门口,整个身体将不大的门封堵的严严实实。
    “你要干什么?再不躲开我可报警了啊”,我见他如此,更是戒备心倍增。
    “你不要紧张,我就坐这不动,你听我给你解释,我只是一时失态,就因为你手里的东西”,马老头抬手指着我手里的那黑白两块片状物,眼里满是炙热。
    我见他不动,赶忙去把仍在地上的刀子捡了起来,手里有了武器,顿觉胆气壮了,这才又退至香案前,将那黑白两块片状物随手仍在了香案上,碰得了叮当作响:“就这俩破东西,你就要玩命?”
    叮当的碰触声,听的马自在眉头一皱,貌似又要发作。他深吸一口气:“苏有友,这两片东西可不是人间凡物,我也只是听我的师父说起过,却不曾得见,按我师父的描述,再看你手里的东西与我师父的描述一般无二,它们应该就是玉牒啊!”
    “等等,不是一直说纸牒吗?你个糊涂老头子,我都看了,材料也根本不是纸,怎么一会功夫变成玉牒了,您这流派是搞魔术的吧,一会三变。”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马自在没有理我,挑了挑门头似乎不满意我打断了他的话:“关于玉牒,历史上从来都是指帝王皇族的族谱,当年玄宗封禅,问贺知章:前代帝王何故秘玉牒之文?贺知章解释说:玉牒本通神明之意,前代帝王所求各异,或祷年算,或求神仙,其事微密,故外人莫知之。
    而你手里的玉牒,比皇族的玉牒更珍贵,这玉牒是我派先祖张说张道济从仙人那所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当年我派先祖张道济,主持封禅之时,从仙人那得传灵书、金炉和玉牒,此后才有我玄机门的诞生,后来沦为不入《诸真宗派总簿》的玄机流,皆因这灵书、金炉和玉牒失传所致。
    听到这,我赶紧的抓起香案上的那两块玉牒,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也是我的保命符,只要这俩东西在我手,马老头可就不敢对我乱来,
    马老头看我的样子,笑了起来:“傻小子,这两根玉牒有什么用?按照我派的传说,应该是五根才对,五根玉牒凑齐,才能知晓玉牒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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