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咱记得爷爷出门时,可是说了让咱们三个一块儿料理家中日常的,婶子身子娇弱,这也就罢了,不过咱听说,娘怀弟弟时,大夫诊脉出来都四、五个月了,先时一样的啥活都干,见没咋的,这会儿子到了婶子处,怎的连倒杯水的力气都没了?”夏花一股脑说了一长串。
    李燕蓉目瞪口呆,面上青红交加,她好歹是婶子,怎的让小辈一番抢白,又急又气,道:“阿花,有你这样与长辈说话的吗?况咱并未叫你,再说,你二叔走之前可是特意叮嘱过你和辉儿,就是倒杯水,倒引来你一席埋怨。”
    “嫂子,水倒好了,你回房吧,咱和阿花还要去送饭呢。”夏群辉道。
    李燕蓉冷哼,转身回了西厢房。
    “阿花,她肚子怀着二哥的孩子,若是气恼了她,有何三长两短,不是怪到咱们头上,她是哪样的人,咱们知晓就是。”夏群辉道。
    “咱知晓呀,就是气不过,她仗着这样,就如此对待姑姑。”夏花道。
    “无事,姑也有不是,算了,送饭去吧。”夏群辉道。
    夏花见此,估计夏群辉又想岔了,不过这事儿不好劝,于是按下不提,两人装好箱笼,往地里走去。
    “辉儿,你嫂子今儿如何?没什么不适吧。”夏志全道。
    夏群辉摇摇头。
    夏花正欲开口,被夏群辉眼神制止。
    两人眉来眼去,姜氏瞧着眼里,晚饭后,让夏花挨着她叙话,不免问起,夏花巴不得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姜氏听闻,先是气恼,她的小女儿心疼都来不及,怎由她如此作践,继而想着夏群辉退步的缘由,深深一叹,虽说没有靠着哥嫂,毕竟这家日后的确是两兄弟的。李燕蓉的小九九,她其实早就察觉了,不过因着曹氏大度,且没有犯在她手里,不便计较,没曾想有一日,李燕蓉会如此对待夏群辉。
    夏志全回屋后,李燕蓉赶紧倒了杯水递给他。
    “全哥儿,今儿不知咋的,就是想睡,本是想着眯会儿子起来做饭,可是醒来已经晌午了,下午肚子有些不舒服,担心动了胎气,只好在屋里,顺道给你绣双鞋垫。”李燕蓉道。
    夏志全见她身子不舒服还想着自己,不免感动,“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别伤了眼睛,你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好好看顾自己。对了,好好的咋就不舒服了,要不要请李郎中看看?”
    “这倒不用,哪有那么娇气。都怪咱自己没用,阿花就是性子急,也没啥坏心眼,咱多心了,一时想不过,气着了。”李燕蓉支支吾吾,半遮半掩。
    “阿花这孩子说话是有些直,你不必在意,况你是做婶婶的,哪有和孩子置气的理。”夏志全道。
    李燕蓉面色一变,想着来日方才,于是没再言语。
    因着农忙,镇上私塾照例放假,黑娃、曹怀礼、小波第二日下晌到了家。
    夏花自是高兴,三人嘀嘀咕咕叙了好一会儿子。
    两人听闻,家里开了绣坊,对夏花那是一脸崇拜。在黑娃眼里,他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
    “对了,健叔叔平日与你们相处还好吧?”夏花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他很少与咱们几个说话,就是在私塾见了,也只是点点头,下学他也不跟大伙儿一块儿,晚饭后,他就回房了,听虎子说他甚是刻苦,不过就是与虎子住一处,他也很少与虎子说话。”黑娃道。
    “阿花,哥觉得他挺怪的,说不上来。”曹怀礼道。
    “咱也看不懂他,不管了,井水不犯河水就行。”夏花道。
    两人都点点头,又叙了会儿子别的,听见一阵脚步声,估计大伙儿收工了。
    老爷子这一辈子最看重的还是读圣贤书,见自家长孙回来,欢喜得紧,问了些课堂的事儿,见黑娃言辞有度,头头是道,虽说他也听不大懂,直觉定是认真学习了的,喜不自禁。如今家里日子慢慢好过了,若是能出一位读书人,当然,要是中了更好。老爷子看黑娃那是愈看愈看顺眼。
    晚饭后,众人散了会儿子凉,各自散去。
    东厢房内那是热闹的很,曹氏看了黑娃又看曹怀礼,夏志安、夏花,并着青叶、小慧,小波都欢喜得叙着话,其乐融融。
    ……
    因着天气越发热了,似乎今年的天气比往常热上几许,白天出门,如不是身子都算硬朗,估计都中暑了,于是,村里多户人家改变了策略,点着油灯,连夜晚上收割,晌午便收工。夏家也是如此,一连几日,公中的差不多抢收完了,接下来又开始收割胜利村的,两日后,大姜氏一家连着老杨家,老周家,蒋家,金大贵等都陆续前来帮忙。
    自从李燕蓉晕倒那日起,再也没有做过家务,整日都呆在屋子里,偶尔会趁太阳没出来时在院子走走。这个月她的小日子没来,她估计八九不离十,于是跟夏志全说起这事儿。
    “那行,明儿一早,咱就去请李大哥。”夏志全笑道。
    “嗯呐,全哥,这回若是个儿子,咱们也送他去读书。”李燕蓉道。
    “行呀,加上二房,三房,咱家的读书人已有三位了,到时候让他们带着。”夏志全道。
    两人愈发来劲,似乎真能一举得男。
    ……
    “大哥,咱先去李郎中给蓉儿瞧瞧,稍后就赶过去。”夏志全道。
    “去吧,弟妹要紧,况地里人多,你不着急。”夏志安道。
    夏志全听闻,忙往外走去。
    没多久,夏志全带着李郎中来了。
    夏志全见李郎中神色凝重,久久不语,不免着急,可又不敢打扰。
    李燕蓉先时还欢喜得紧,这会儿子有些不确定,后背竟有些发麻。
    半晌,李郎中出了屋子,夏志全忙跟着出来。
    “夏老弟,依咱的经验,不像是有了,你最好请医馆的大夫确诊。”李郎中道。
    大热的天,夏志全似被浇了盆冷水,想着昨儿两人还在商议着孩子的前程,不过是一场空。
    李郎中见他如此,也没收诊金,拍了拍他肩膀,自个儿出去了。
    李燕蓉久久不见夏志全进来,于是走向外间。
    “全哥,李郎中咋说?”李燕蓉见他呆呆的。
    “没了,啥都没有。”夏志全两眼呆滞。
    李燕蓉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一手撑着桌子,缓缓坐下,忽的提高了音贝,“全哥,李郎中准是诊错了,前些时日三房的小叔子发烧,他不也是素手无策吗?要不,咱们去做医馆看看。”
    夏志全一听,眼里有了神采,“你说的对,上回还是医馆的大夫治好的,咱就去。”
    “要不,蓉儿和你一块儿去吧。”李燕蓉心急如焚。
    “不可,外面天热,若是出了岔子,如何是好,你还是在家等着,也不差这一时。”夏志全道。
    李燕蓉想想也是,便没跟着。
    “阿花,刚才,二哥急冲冲地出去了,脸色不大好,咱叫他,他都没听见,会不会出了啥事?”夏群辉道。
    近日因着黑娃和曹怀礼回来了,夏花多数心思放在了两人身上,还真没注意夏志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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