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刘太太就知道他要办的事情并没有办成, 立马就开始准备起来了。这个节骨眼上, 她当然也不敢对刘度怎么样,甚至她根本就不可能去求娘家人帮她与刘度和离。所以她只能先收拾些金银细软, 给自己准备退路。
    她也清楚严爷并没有什么产业,以后她想再过富贵日子, 肯定得靠她自己了。所以,她开始处理自己撑握下的产业了,以期待尽可能多的给自己弄些钱财。
    这些事情,刘度并不清楚,他这个时候, 哪里有什么心情管家事啊,自然也没有发现刘太太在私下里变卖家产。古云裳的话让他清楚地明白了,做错了事,就别指望着人家能原谅你,他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这段时间, 他几乎天天都会想起以前与芳娘在一起的生活,会想起自己的长女刘玉琴。他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困境,甚至不知道自己倒底得罪了谁?显然罗家姐弟并没有对他对动,他们只是来看看他的看笑话,顺便鄙视他而已。
    毕竟刘老太太不是直接死在他手上的,大家也无法拿他去抵这个罪,何况罗家姐弟也管不了刘家的家事, 要是他们的亲娘还在, 还多少能说得起几句话。可是除此之外, 就剩下芳娘了,但是芳娘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令他搅尽脑汁也无法想到刘老太太倒底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他在脑子里细细回忆着,仔细挑选有用的线索,可是一切都是枉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地寻找过去的蛛丝马迹,期望能找到一点儿线索。
    三天了,刘玉珍因为心里有数,就格外关注她娘,自然就发现她娘在悄悄处理家产,就算她还不太懂事,也很清楚她娘的举此行动极为可疑。她想来想去,只能来找她爹。
    可是刘度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轻易不见人,就连吃饭也没按过点,而是什么时候饿慌了,才叫仆妇弄点吃的给他。刘玉珍见不到他的人,也不敢打扰他,只敢在书房附近徘徊,希望能找到机会巧遇上她爹,然后再说几句话。
    她这个行为,不免也有些鬼鬼祟祟,就惹得她娘的心腹仆妇注意到了。仆妇自然就在刘太太面前说了一嘴。
    刘太太这段日子几乎都忘记这个女儿,此刻听到仆妇的话,还愣了片刻,才问:“她是想干什么?”
    “好象是想和老爷说什么话呢。”仆妇回答道。
    刘太太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女儿要找刘度有什么事,但一想到以前刘度格外疼爱这个女儿,她又觉得也许是刘玉珍想到从前,还认为刘度会再对她恢复原先的宠爱,再找机会呢。因为这也不算什么怪事,在没发现这些事情之前,刘玉珍也会惹刘度生气,有时候刘度也会发火,只不过那些火气都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多时候,刘玉珍去找他撒撒娇,刘度也就放下这些事情了。
    现在这么一想,她突然发现,刘度对刘玉珍与刘玉琪的态度一直很微妙。比如他格外疼爱刘玉珍,也一直与女儿很亲近。虽然表面上刘度也很看重儿子,但对儿子的态度与对女儿的态度却完全不同。他几乎没有与儿子亲密过,儿子也一直与这个爹不那么亲近。
    “难道他真的知道吗?”刘太太猛打了个寒战。如果刘度一直清楚她通奸,还知道刘玉琪的身世,她就活不成了。
    于是,她加快脚步收拾金银细软,并吩咐仆妇,“别管她,她可能就是想找她爹撒撒娇。”
    仆妇听到主子都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去管刘玉珍了。而刘玉珍却终于找到机会与刘度说话了。有仆妇过来给刘度送汤,刘玉珍趁机接过,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刘度打开了门,却发现刘玉珍小心翼翼地端着汤碗站在门口。
    对上他,她立马惊慌地小声叫了声:“爹。”
    刘度直楞楞地盯着女儿看了几眼,不免就又想起了这一切好象都是因她而引发的。自然而然的他就想起那日在首饰铺子发生的事情。
    近而就想起了,那个与她在首饰铺子里起冲突的那个少年郎来了。当时他就觉得那少年十分眼熟,只是过后也完全想不到他的身份,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这段时间事情又太多太杂了,他居然就忘记那个少年了。此刻突然想到少年,他心里慢慢升起了个想法,瞬间令他欣喜惹狂。
    “爹……”刘玉珍端着汤,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声。
    刘度心情好了,看刘玉珍也顺眼,应了一声,接过汤几口就咽下了,就准备出门。
    刘玉珍连忙又叫了他一声,刘度就说:“爹有事要出去办,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这也是这么长时间来,刘度第一次对刘玉珍和颜悦色,刘玉珍大喜,连连点头,说:“爹有事就先去忙吧,女儿等您早点回来。”
    刘度点了点头,大步跑了出去。
    他是去找古云裳的,因为他发现跟着古云裳的那个丫头有些眼熟。其实当时他根本就没在意那丫头,但那丫头留给他的印象却颇深,因为那丫头长得圆润得很,神情还莫名地有几份熟悉。
    现在细细一想,他就觉得这丫头与当初与首饰铺子起冲突的少年,两人十分神似。特别是身材外形一模一样,一般的高,也都是那么胖乎乎的,从背后看,就完全是同一个人。再者,他细细回想了一下,甚至觉得两人的眉眼也有几分相似,连说话声也极为相似。
    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如此神似,他觉得那要不是双胞胎,就是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甚至他还觉得那丫头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认出来,才故意乔装了的。
    “那丫头肯定就是玉琴。”刘度就是抱着这个想法,还找古云裳的。
    也是巧了,他刚到街上,就见到古云裳戴了个帷帽,与她弟弟和少年打扮的柳玉琴一起从一家香烛纸钱铺子里出来了。
    此刻的柳玉琴与上次他在首饰铺子见到的一模一样,连衣服都还是那一身。刘度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刚想上前,就见瞎公和春桃出来了。春桃是女装打扮,瞎公依旧老样子。两人手里提着大量的香烛纸钱等上坟用品。显然他们这是准备去上坟的。而春桃虽然是女装,脸上却没有变化,他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女子就是上次在首饰铺子里说话最多,拿银子的那个男子。他心里对柳玉琴是女扮男装就更加肯定了。
    刘度马上想到他们很可能是去给刘老太太上坟的,所以他也没有惊动古云裳他们一行人,等他们走远了,他才进去铺子里随意买了点东西,然后悄悄抄了近路,先到了坟地去了。
    他到了坟地,就特意隐藏起来。果然,过了没多久,就见到古云裳等人一起过来了。
    他们跪在刘老太太的坟前,烧纸焚香,还说了很多话,比如古云裳就说:“外祖母,我们姐弟两代替我娘来看你了。”
    比如柳玉琴还说:“我该叫你祖母呢,还是姑祖母。”
    古云棠就说:“外祖母,我们好有缘分遇上了表妹呢。”
    “就是,我们真是有缘分,从此我们就都有亲人了。”古云裳也说。
    刘度全听到了,得到了确认的答案,他再也忍不住。
    他刚从藏身之处出来,听到动静的春桃就猛地护着柳玉琴,古云裳与把帷帽戴上了,瞎公也警惕地护着三个孩子的身边。
    见到是刘度,几人都松了口气,柳玉琴和古云裳情知刘度肯定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一眼,都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刘度直接冲到柳玉琴身前来,说:“玉琴,你真的是我的玉琴。”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激动地不行。
    柳玉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干脆就承认了。她本是不想直面刘度的,也不用直接面对这个所谓的生父,和这份血脉关系的。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居然让刘度听了个正着,都不用去找别人来对证了。
    刘度大喜,连忙又问:“你娘呢?”
    “早就死了。”柳玉琴冷冷地扔出四个字,转身就走。
    刘度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死这个字就象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插在他心上了,却又因为太突然了,居然感受不到痛。
    他愣了片刻,又跟上去,想拉住柳玉琴,柳玉琴轻巧地甩开他,冷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叫柳玉琴,从我和我娘离开刘家的时候起,我就不是刘家的人了,所以,我也不想与你有任何关系。”
    刘度却根本不听她的话,捂着心口焦急地又问:“你娘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样?她那样的人,离开刘家没多久就死了啊。死对她来说,不正好是解脱吗?”柳玉琴答。
    刘度却突然大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和她说好了的,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去接她的。”好象他真的是打算过几天就去接她们母女回来一样。就算他真有这个打算,也不过是要以妾之礼接芳娘回来而已。
    柳玉琴和古云裳瞬间就明白了,当初芳娘以死相逼刘老太太要和刘度和离,果然是刘度给了她承诺,说过以后还会接她回来的。可笑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真相信了。原来,天底下真的还有这种蠢货呢。
    柳玉琴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才说:“搞笑,真是搞笑。这话你们信吗?”
    古云裳担心地看着她,生怕她气过头了,连忙安抚道:“这话也就是哄哄鬼罢了。谁会相信?”
    瞎公也鄙视地看着他,说:“就是,这话就哄哄你自己吧。真亏得你说得出口呢。”
    刘度慌张地看了看柳玉琴,再看看瞎公和古云裳,沉默了片刻,才又问:“那你是如何长大的?还有柳婆子呢?”
    “我奶奶也死了啊。我啊,我自己种地啊,你看我的手……”柳玉琴把手伸到刘度面前,让他看自己这双劳动人民的手。
    刘度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双手,指节粗大,手上肌肤粗糙,比他的手都不知道要粗糙了多少倍,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伸手颤抖着想去摸柳玉琴的手,柳玉琴却缩回了手,还冷笑道:“我自己种地,也养大了自己。现在的我,一点儿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有了亲人,也有了朋友,还有了银子。”说这话时,她的眼圈也忍不住红了,那是原身留下来的一些伤感,也有她为原身的不平之气。
    要不是因为她这个成年人穿过来了,原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带着两个弟弟怎么可能有现在这样好的日子过。当时,家里就剩下那么点银子,养他们姐弟三人,能养多久?瞎公一家三口,还得苦哈哈地白天黑夜地劳作。
    古云裳连忙抱住柳玉琴,对刘度说:“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玉琴妹妹五岁大就离开了刘家,她早就不是刘家的人了,与你也无任何干系。”
    刘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柳玉琴离开,最后还是说:“玉琴,爹以前是对不起你,你娘已经不再了,你还是回来吧。爹以后一定会尽全力地补偿你,也请你给爹一个赎罪的机会。”
    “不,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从小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我也过惯了这种生活。父母对我来说,都不是必需品,没有父母我一样活下来了。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以后有父母来管束我。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柳玉琴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霸气地说。
    补偿,是个最没意思的词。而且补偿说白了还是为了让犯错的人得到良心上的安慰。好象他补偿了,就没有犯过这个错一样,受苦受罪的人就该原谅他,当成自己没受过苦受过罪一样。她才不要呢,何况她也不是原身,原身早就消失了,刘度就是要补偿,也没了该补偿的对象。他就该一辈子受这个折磨。
    刘度却不管不顾,哪里肯放过她,非得要跟着她,还想带她回家,一个劲地哀求着。柳玉琴十分气恼,简直觉得他就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就差要破口大骂他了。
    瞎公和古云裳姐弟两人也不敢太过于粗暴插手,毕竟刘度是柳玉琴的生父。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子女面对父亲,还是该要有一点尊重的。就是古云裳自己已经抛弃了生父,那是借着出嫁为由头离开的罗家。而罗子兴也同样是借着到舅舅家来生活了,而离开罗家的。他们俩都没有直接对罗老爷说:“我们要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没了干系。”因为要是他们这样做了,世俗是不会容纳他们的。
    面对刘度不管不顾的纠缠,姐弟二人都为难之极,甚至也想到了自己,以后要真面对面的撞上了罗老爷,还是要快点跑。
    最后,柳玉琴只得递给春桃一个眼神,春桃伸手拦住刘度,说:“离我们姑娘远点。你那个家,我们姑娘不稀罕。”
    刘度哪里把个姑娘家放在眼里,伸手就想推开她,却象推到了一块铁板一样,春桃是有一身功夫的人,怎么可能被刘度一个普通男人推得动。而且也不见春桃有多大的动作,反正刘度不管怎么走,都无法越过她,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玉琴一行人消失在眼前。
    又过了一会儿,春桃才放过他,还威胁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姑娘是土匪养大的,她现在就是个土匪头子,她不光会种地,还会杀人呢。惹恼了她,她一刀一个把你家人全杀光。”
    刘度一听女儿成了土匪头子,简直心如刀绞,痛得他恨不得晕到。
    春桃才不管他的有多痛苦呢,冷哼一声说:“我们姑娘脾气可不好。要不是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罗家姐弟,知道他们是自己的表姐弟,才陪他们来走这一趟的。就你办的这些恶心事,早够她杀你八百回了。实在是看在那么点儿血脉的关系上,她才放过你的。你再纠缠下去,就等着她血洗刘家吧。不然,别说她不动手,就是她身边的其他人知道了,都会偷偷来杀了你们的。”
    说完,春桃自认为自己这个理由十分有说服力了,拍了拍手,还一脚踢断了路边一根都快有刘度腰粗的树,示意他,自己可没有说谎。展示了自己的武力值后,她三步并两步,很快就消失在刘度眼前了。
    刘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断树,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是个会杀人的土匪头子,他就觉得老天简直在和他开玩笑。
    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
    一回到客栈,柳玉琴就连忙收拾东西,说:“快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要是他真的又找上门来,别人还会说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这么狠不肯认爹呢。可别把我恶心死了。”
    瞎公一听,也说:“就是,快点走。别让他知道我们是哪里人,还找上门去恶心我们。”
    古云裳姐弟也只得跟着收拾行李物品,好在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几人很快就收好东西,正准备要出发时,钟玉山回来了。
    见状,他惊讶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回家去。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柳玉琴说。
    说实话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无理。本来这些事情与钟玉山无关,也与叶子和陈三无关。钟玉山在这里完全是帮她。现在她自己倒好,还说让人家看着办。好象这是人家的事一样。令她又是羞又是怒,只恨不得回去打刘度一顿。这会儿,她对刘度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
    钟玉山连忙又问:“出了什么事?”
    古云裳简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钟玉山明白了,就说:“也好。你们先走。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你们放心,保证不让他找到你们。”天大地大,这么多年刘度都没能找到一丝线索,以后只要柳玉琴不再来这个地方,刘度是不可能找到柳玉琴的。
    几人刚离开,钟玉山的人就回来了,“那女人果真是刘度的生母啊。看来刘度也是个狠的,不,他本来就是个狠的。”
    “就是,那女人还在自欺欺人地以为刘度是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呢。我就告诉她,其实刘度都知道,也从来没想过还要接她回刘家去,因为嫌她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人。”那人笑道。
    “她有什么感想?”钟玉山笑问道。
    “脸都灰了。我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来人回答道。
    “早该死了,还活了这么多年,这女人简直是个祸害,她怎么不早点死。”钟玉山一想到柳玉琴的身世,心里就一阵阵烦恼。
    “就是。真是祸害活千年,她辗转了多少个地方,当了这么多年的妓女,居然还能好好活到这个年纪。我看要不是,我们插一手,她只怕还真要活到寿终正寝呢。”来人也感叹道。
    花楼的姑娘,又有几个能活到三十多岁的,大把的三十来岁就落得一身的病,早早就死了呢。而哑妈妈居然活到孙子都十几岁了还不说,稍微收拾打扮一下,还能象个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呢。
    二人正感叹着,那边刘度还没进家门,就接到了哑妈妈已死的消息。
    刘度枯站了片刻,才缓缓地说:“她到是会挑时候啊。”可是到底是自己的生母,又一辈子没过几天舒心日子,他还是决定去送她最后一程。
    于是,他没有回家,就直接又转身去处理哑妈妈的后事了。
    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老妇人,安详地躺在那里,刘度闭了闭眼睛,问仆妇:“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奴婢早早就侍候老太大睡下了。接下来,奴婢也睡了。一夜好眠,一点动静也没听到,第二日来叫老太太起来用早饭,才发现老太太已经过身了。”仆妇答。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不会是你自己吃了酒,醉的不醒人事吧?”刘度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问道。
    “不是的,只是早上醒来,奴婢发现了一柱早就烧光的香,那香灰奴婢还留着呢。而且老太太象是与人交谈过,屋里有人来过的痕迹。奴婢都没敢动呢。”仆妇连忙说。
    拿到这包香灰,刘度自己闻了闻,就知道这是令人昏睡的东西。他进哑妈妈的房间瞧了瞧,也看出来,显然那天晚上,有人来过了。仆妇被人下了药,睡死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当时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仆妇不知道也好。
    他猜测到了,不是柳玉琴安排人做的,就是古云裳安排人做的。
    他早就该猜到,她们不会放过她。
    他坐在灵前,呆呆地看着她安详的面容,心里百感交集。她的这一生总算是结束了。无论她做过了什么,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死去,而结束了。
    而她造成的烂摊子,却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刘度处理完哑妈妈的丧事,回到家里,已经又过去了好几天。而这一切也都在钟玉山的撑握中。包括刘太太在家里的准备。
    严爷却无动于衷,他不可能与刘太太私奔,可是刘玉琪总是他的亲骨肉,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所以他来求钟玉山帮忙。
    钟玉山说:“这事情我可帮不上忙。你还不如去求刘度呢。”
    严爷苦笑道:“刘度怎么可能帮我,要是他知道了,只怕恨不得杀了我呢。”
    现在他后悔了,不该与刘太太生下这个儿子的。他们没能给孩子一个正经的出身,刘玉琪就算能活下来,也得一生背负奸生子这个名声,活得痛苦又被人轻视。而且他也没办法能给刘玉琪再去弄一个正经的身份。
    现在刘度还不知情,他想在刘度知道前想个万全之策,可世上哪来的万全之策呢。刘太太已经逼他逼得很紧了。
    钟玉山才不同情他呢,早干什么去了。快活的时候不去想这些问题,现在再来想,有什么用?
    严爷也只能就这么走了。
    隔日,刘家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刘度杀了刘太太和刘玉琪,因为刘太太杀了刘玉珍。刘度杀了人之后,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一家四口就这么死干净了。
    刘家的仆妇都吓疯了,后来才传出来,原来刘太太与人通奸生了儿子,被女儿发现了,女儿要告诉刘度,被刘太太失手弄死了,刘度知道后,就杀了刘太太母子,最后自杀了。
    这个结果,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严爷瞬间老了几岁,他帮着处理了刘家的丧事,然后出家了。
    钟玉山趁机接手了刘家的产业,反正这一切也该柳玉琴姐弟三人继承。
    这件事情就这么嘎然而止,听到钟玉山带来的消息,柳玉琴和古云裳等人都沉默了。
    良久,柳玉琴才说:“都结束了。”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古云裳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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