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蒙赛玛噶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李恪惊讶的模样,李恪费力的把石头挪了回去,俩人又一路默默的往回走!
    赞蒙赛玛噶不说话,李恪却不知道说什么!
    回到佛堂以后,李恪吩咐厨师做饭!然后两个人相对而坐,李恪实在受不了赞蒙赛玛噶的眼神:“你,一定要去象雄吗?”
    赞蒙赛玛噶说道:“我有别的选择吗?我虽然能逃离这里,可是天大地大我能去哪?”
    李恪说到:“来大唐啊!”
    “为什么去大唐?”
    “因为咱们俩是~朋友啊!对是朋友!”
    赞蒙赛玛噶眼神从希望变成失望:“朋友?我不想只当你的朋友!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朋友!我怎么可能在朋友家待一辈子!”
    李恪沉默了:你身不由己,我何尝不是?
    就这样俩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饭。
    赞蒙赛玛噶放下碗筷:“明天你就要启程了吧!”
    李恪点了点头!赞蒙赛玛噶说到:“我明天会去送你!七天以后我就要去象雄了!从此咱们就天各一方了!”
    说完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香包:“这个给你当礼物!这是我第一次学你们汉人绣东西!以后~就见不到了!”李恪接过香包,看着赞蒙赛玛噶转身远去。
    那转身的瞬间,眼角的泪水让李恪莫名心痛!心里想留下她,可是自己怎么留?凭什么?朋友吗?那违心的言论也就骗骗自己吧!
    自己多么想像房二一样带她走!可惜不能!一个是出使的王爷,一个是即将和亲的公主,若是自己真的把她抢走,天大地大确实在无她俩容身之处!
    看着手里的香包,上面应该是戏水鸳鸯吧,但是像是两只游在水里的鹰隼!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细细碎碎的,还有一个方形的小块!料想是什么香料吧!
    自己这第一段爱情,还真是刻骨铭心!身为王爷居然还有自己看上的姑娘被别人抢走的!
    晚上房遗爱牛见虎来和李恪商量回唐事宜,李恪心不在焉,最后挥了挥手:“本王乏了,你们研究吧!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这是李恪第一次以本王的名头压人,原来风度翩翩的李恪第一次在两个人找他研究事情的时候先走!俩人面面相觑!房遗爱说:“看见没!就说他心里有事!看样子事情还不小!”
    牛见虎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昨天那个小娘子的事情!既然蜀王不说,咱就别问了吧!事不可为他不会讲的!”
    第二天大军回唐旺布·仁达依然是护送人员!李恪和弃宗弄赞客气了两句,四处张望,没看到他想看的身影,便失望的回了车里,这边牛见虎作为副使立刻说到:“失礼了,可是赞普这里天气确实和中原不同!
    蜀王殿下这几天呼吸困难,说两句话都强撑着,没办法陪赞普寒暄太多,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赞普留步!”
    车队缓缓而行,李恪撩开车帘子看着外面的逻些城:这是我第一次来,可能也是今生最后一次,这里是我第一次青春萌动的地方,也是让这次萌动灰飞烟灭的地方!
    还没开始,已经结束了!王爷,呵呵!即使是王爷也保护不了所爱之人!造化弄人啊!……
    忽然,逻些城门的一角,一个身影牵住了他的目光!那熟悉的身影,目光随着车队中自己的车架而移动!是她!她来送自己了!
    李恪站到车外,车队也随之停了下来!这边旺布·仁达过来问牛见虎:“副使,怎么不走了?”牛见虎顺着李恪的目光看去,那个孓然而立的身影心道:蜀王,你这是闹哪出啊!
    牛见虎看着李恪回头笑着对旺布·仁达说到:“莫急,莫急,这个先等一会儿,毕竟蜀王殿下以后很难再来逻些城了,让他跟这个伟大的城市道个别吧!”
    旺布·仁达说到:“那要道别多久?时间长了就到不了宿营地了!”房遗爱挤了一下旺布·仁达:“让你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得了,哪有那么多话?你要是着急你先走!”
    旺布·仁达……我要是能先走我能等你?一群坑人的唐人!害我被赞普骂了七八天!
    终于李恪在房遗爱的大嗓门下惊醒了过来:“房俊!不得无礼!走吧!”然后上车,车辆缓缓启动,整个队伍又动了起来!
    旺布·仁达挠了挠脑袋:“这就完事了?”房遗爱纵马向前:“你要愿意待,你在待一会儿也成!‘驾’!”旺布·仁达……“滴滴滴”大唐房遗爱已经被列入最不欢迎名单!
    谁也不知道当时李恪和赞蒙赛玛噶的半刻钟对望究竟包含了什么!有多少的无奈,有多少对命运的抗争,也不知道李恪是以什么心情上的车……
    这就完了吗?完了就好了!
    这已经是离开逻些城的第三天了,李恪连乾黄变色瓪都一眼没看过!一天到晚拿着那个绣着连个戏水鹰隼的香囊看着!白天看,晚上看!这三天除了吃饭睡觉,连车都没下过!
    这时候牛见虎也头疼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若是这样,蜀王这连饭都不好好吃,若是在这地方病了,不死半条命啊!”
    这边房遗爱也点了点头:“就是就是!那个旺布·仁达来打听好几次了,就怕蜀王病了,听说他们这里连兽医都没一个,别说人医了!”
    牛见虎斜了房二一眼:“说的什么话?还兽医!若是有兽医你还能让兽医给蜀王看病啊!”
    房遗爱恼了:“谁说让兽医给蜀王看病来着?我这不是比喻吗?比喻!懂吗?再说了,我看蜀王这就是得了心病了!”
    牛见虎道:“你有药啊!没药你瞎说什么?谁不知道是心病?还就是那个站在城头的小娘惹出来的相思病!”
    “那好办!直接抢回来就得了呗!”
    “要能抢早抢了!肯定有不能抢的原因!”
    “那不是白说了吗?抢又不能抢,不能想却偏想!这不欠揍吗?”
    “你揍?憨货!那可是蜀王!说话不过大脑!”
    “怎么不敢!你都你等着!一会儿我去后面拿两坛子御酒来,灌醉了他,揍一顿……”
    牛见虎眼睛一亮:“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你个肌肉脑袋还能想出点儿计谋来!”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什么啊?我随便说说!不能真揍啊!”……
    一会儿两个人打发亲兵看好车周围!然后拎着酒,拿着牛肉干钻进了李恪的车里,李恪依然看着那个香包!
    牛见虎把酒往那一顿:“蜀王!阿兄!俺看出你心里有事儿,但是你没法说!当弟弟的也不问你那个小娘是谁!阿弟这里有两坛酒,今天咱不说别的,阿弟陪你一醉!”
    李恪看了看酒坛,眼光从香包上移了下来:“好兄弟!倒酒!”
    都是高度酒啊!李恪又一个劲儿的猛喝,一会儿就有七分醉了!这时候李恪“哇哇”大哭:“蜀王,狗屁蜀王,她说的对啊~我就是个鼠王!老鼠的鼠!
    自己心爱的姑娘都要让人家送到象雄国和亲去了!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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