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没有在意李元吉的话,而是直接向李渊启奏道: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那窦建德也是一位英雄,儿臣请旨,收葬窦建德尸身。将其安葬于贝州故里。另外,单雄信也是一届忠臣,其死不降唐,儿臣请旨,也将单雄信收葬,其妻子赦免,以显父皇之德。”李渊听到要将窦建德安葬在贝州故里,还要收葬单雄信。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哼!窦建德,自不量力,妄图螳臂挡车,抵挡我李唐天朝大军,现在竟然要我将其安葬于贝州故里,还有单雄信那个反贼,对抗朕的天朝雄师,也是个自不量力之徒。真是的。’当初魏处绘在李渊下令与窦建德开战的时候就被关了起来,窦建德授首之后,随着窦建德也一起到地下相会了。一次次的胜利,李渊的自信心越来越膨胀,对于原先那些与他平起平坐的割据势力首领开始有些瞧不起了。李渊没有说话,李世民在一旁看着李建成的笑话,李元霸在一旁喝酒,李元吉暗中为李建成捏了一把汗。
    “太子,说说你的理由?”
    “父皇!当初杨广失其道义,但仍然是皇上,宇文化及竟然以臣弑君,窦建德将宇文化及杀之,以谢天下,此为大功一件,单雄信虽然抗我唐军,但却誓不反叛王世充,此二人皆是忠臣,请父皇收葬,以彰显天下忠义。”李渊听着李建成的话,心中不太舒服——他们是忠臣,那朕是什么?乱臣贼子吗?不过,李建成说的并没有错,虽然在开国的时候,窦建德和单雄信这样的人都是开国皇帝的死敌,但是等王朝建立确认为正统之后,后世皇帝都会对这种当初的敌人加封赏赐,可是,朕才是皇帝。李渊盯着李建成看着,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三兄弟都紧张的看着李渊和李建成,不过,三兄弟预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见李渊低声说道:
    “太子殿下说的有理,窦建德的丧事,太子就帮着料理一下吧!”李建成点头谢恩。李渊又发布了几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秦王就藩洛阳,赐予天子旌旗。秦王府长史长孙无忌为国分忧,不惧艰险,深入险地,封赵国公,幽州都督罗艺身先士卒,平定齐鲁,赐罗艺姓李,封燕郡王,家幽州大总管,总领幽云十六州。罗士信为燕山郡公,开同府三司。房玄龄为沧州刺史,杜如晦为云州刺史。薛万述、薛万淑、薛万均三人为皆为县公,薛万彻沙场有功,封驸马都尉,赐婚丹阳公主。李靖千里奔袭,劫击敌军粮草,封开国郡公。许敬宗、狄知逊、狄仁杰、魏征等人加官两级。薛礼、雄阔海、许阔凌、冯翊等人皆加官一级。钦此。
    秦王府内,秦王李世民与长孙无忌相互敬酒道:
    “恭喜秦王得到天子旌旗。”
    “也恭喜辅机你得封赵国公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秦王殿下的提拔和恩德啊!”
    “呃!辅机,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恩典,这都是父皇的恩典啊!”
    “秦王殿下,如今正好有两件事情必须要做,如果这两件事情做好了,正好为秦王殿下拉拢人望啊!”
    “辅机!你说!”
    “第一,洛阳已经到了您的手里,正好好好利用一下。那王世充及其亲属肆掠洛阳,各大氏族在洛阳的产业损失惨重,等王爷到了洛阳之后,就可以将这些产业归还他们,到时候在多多补偿一下,第二,王世充与其宗亲全部关押在长安天牢,应该马上让他们前往巴蜀,到时候,再让独孤修德前去为父报仇,一旦独孤修德报仇成功,到时候再由殿下出头,这样正好为秦王殿下拉拢人望啊!”李世民点点头。
    “辅机呀!三日后,王世充以及王世充的所有宗亲会被押送前往巴蜀,到时候那件事情就交给你吧!你去通知独孤修德,怎么做是他的事情,告诉独孤修德,到时候,任何后果本王为他担着,至于洛阳分地的事情,等孤王回到洛阳之后,再亲自安排。”
    “是!秦王!”就在秦王和长孙无忌商议的时候,李建成也来到了李渊的寝宫:
    “嗯!建成,窦建德安葬的事情怎么样了。”
    “启禀父皇,儿臣派专人带着窦建德的首级前往贝州,并且还让能工巧匠用木头刻了一个身躯,与窦建德一起埋葬。”
    “嗯!那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启禀父皇,儿臣来此是因为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向父皇禀报:”
    “讲!”
    “儿臣派遣狄仁杰和雄阔海前往突厥,突厥薛延陀大首领夷男已经派人来,意欲与我们李唐连手,一起对付突厥頡利可汗。儿臣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今天宴会的时候,儿臣不敢说出,只有晚上前来向父皇禀报。”
    “哦!人呢!?建成,你确定是薛延陀的人吗?”
    “是的,儿臣可以肯定,此人是薛延陀大首领的心腹巫师。而且,薛延陀此部落大首领野心极大,不管是突厥强盛之时还是突厥分裂之时,都多次叛乱。儿臣以为,待我朝一统中原之时,必定会再次与突厥发生战争,到时候,薛延陀就是我们暗中按插在突厥的钉子。”李渊听到李建成的话后,抓住李建成的手大喜道:
    “好啊!建成,你这件事情做的好啊!这次洛阳之战,朕没有好好奖赏你,现在说说,你想要什么奖赏!”李建成说道: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洛阳之地,地势险要,光靠二弟留守恐怕不妥,而且,如果没有屈突通和徐世绩二位将军在潼关镇守,那王世充的贼军早就挺近关中了。”
    “嗯!建成,你说的对,朕这就下旨,加封屈突通为蒋国公。徐世绩将军也赐李姓,加封爵位……”李建成慌忙向李渊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除了对屈突通和徐世绩两位将军加官进爵外,最好将屈突通和徐世绩两位将军的官职都升迁一下。儿臣请旨,加封屈突通为兵部尚书,洛阳留守,与二弟同守洛阳,另外,潼关的防务至关重要,屈突通将军所遗留的职务就由徐世绩将军提升吧!”李建成正说着,突然发现李渊没有说话:
    “啊!儿臣死罪。”
    “建成!你何罪之有?”
    “儿臣犯了僭越之罪!请父皇责罚!”
    “建成!难道你与世民就不能和平相处吗?”李建成抬起头来,看到李渊的眼中有几滴泪:
    “父皇,儿臣只能对你说一句话,自古,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只要生在了皇室,只要是皇子,都会盯着那个位置的,都会有治理天下的雄心。而如果儿臣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必须对自己的弟弟进行牵制。”李渊沉默了一会:
    “好吧!建成,既然你心中已经知道了你的错误,就回到你的东宫,将孝经抄一遍吧!”李建成走后,李渊的心里一直都回响着李建成的那句话——自古,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只要生在了皇室,只要是皇子,都会盯着那个位置的,都会有治理天下的雄心。而如果儿臣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必须对自己的弟弟进行牵制。历史上,历朝历代,如果皇帝压不住底下的大臣,大臣就会篡位,如果太子压不住其他的兄弟,那么其他的兄弟就会夺嫡。皇室皇权争夺的腥风血雨在历史上是屡见不鲜,而李渊何尝不是因为害怕李建成的权力太大威胁自己而故意压制李建成。李渊对自己说:‘李建成这小子对朕还是听真诚的,他说的对,只要是皇子,都会盯着那个位置,都会有治理天下的决心,朕又何尝不是受到了权利的蛊惑,可是,当朕坐上了这个位置,朕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孤独的位置啊!’第二天一早,皇宫中又传出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洛阳为前隋帝都,朕虽派秦王镇守,朕心有所想,秦王力有不怠。今特命潼关留守屈突通大将军调任洛阳留守,加兵部尚书,协助秦王处理洛阳民政事务,令自西汉之七王动乱,西晋之八王乱政,皆因为藩王掌兵之缘故,故命屈突通执掌洛阳兵马事务,洛阳兵马若要调动,必须与屈突通一同附属方可生效!令所留潼关留守,由副留守徐世绩接任,钦此!”李世民接到了这道圣旨之后,又通过宣旨的残月知道了缘由后,大骂李建成:
    “混蛋,李建成,你给我等着。”李世民马上找来长孙无忌,对长孙无忌说道:
    “辅机,李建成竟然胆敢给本王栓一条链子,派遣屈突通调任为洛阳留守,加兵部尚书,协助秦王处理洛阳民政事务,执掌洛阳兵马!洛阳兵马若要调动,必须与屈突通一同附属方可生效!也就是说,若是本王要调动兵马,还必须经过他屈突通同意才行!”长孙无忌等李世民安静下来之后,耐心的劝慰着李世民:
    “殿下,此事其实不难!”
    “哦!辅机,你有何妙策!”
    “殿下,屈突通为人立场很不坚定,甚至有些萎缩。只要殿下在洛阳分配产业的时候也给屈突通一份,屈突通有口难辨,到时候殿下再以此为要挟,相信,屈突通对于殿下之事,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殿下麾下诸将,皆是跟随殿下多年的,到了洛阳之后,殿下在对他们多加笼络,到时候,太子殿下的这步棋就是形同虚设。”李建成赞赏的看了看长孙无忌,夸奖道:
    “辅机!此策甚妙!”
    “多谢殿下夸奖!”李世民还是有些邹着眉头:
    “辅机呀!你的计策虽然妙,但是,李建成这样算计孤王,孤王心里不想眼下这口气呀!”长孙无忌笑道:
    “殿下,此事好办!我们不是还有独孤修德这步棋吗!卑臣马上前去找独孤修德,让独孤修德马上去找太子殿下,就说我们人微言轻,太子殿下为人忠厚,人缘更广,与皇上沟通更好,再说了,太子殿下的正妃是荣阳郑氏,侧妃是杨氏,王世充毁掉荣阳郑氏宗祠祖业,杀死隋恭帝杨侗,此二人都是王世充的仇人!到时候,王爷主张王世充活,而太子殿下却使的王世充身死,只要王世充死后,我们散播消息,说太子殿下嫉妒王爷攻下洛阳,而杀王世充及全族泄愤,这样对于太子殿下的威望正好是个打击。”李世民听后,点了点头。
    “真是高见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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