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就这般在屋子里过了许久,虽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但他不再孤单。
    以免再发生那样子的无力感,他开始在屋子里练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块恭桶,整日除了侯府的下人给他送饭,倒掉恭桶,再无其他,连他想要沐浴也无法。
    也不是没想过逃,他以前逃过一次,但是被看守的壮汉抓住打了一顿后,谢非玄就学聪明了,他们给什么吃什么,从来没想过迈出房门一步。
    逃既然逃不掉,那就开始练一些防身的本事,他就是从那时开始练一些拳脚功夫。
    然并没有人教他一些正规的拳法等,所以说只能算是禁看不禁用的花架子,顶多比一些人身强力壮些。
    数不清他在屋子中呆了多少年,有一日,忽然有下人打开了房门。
    他们拿着干净的衣物,皂角,温热的水,低垂着头,道:“夫人请您过去。”
    谢非玄心想,他的机会来了。
    死死按耐住心头的激动,努力装出一副麻木的神情来,他心头莫名就有了种预感,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谢非玄浑身乱糟糟宛如一个乞丐,衣服发臭,浑身上下可以搓下一层泥来。
    屏退了服侍他洗漱的下人,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小蛙清洗身子,然后慢悠悠擦洗身子,束发。
    洗净后的谢非玄,成了翩翩少年郎,自有一番风骨。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刺眼的光了?抬起手,透过指缝间看着远处的云,他流下两行泪。
    也不知是被强光刺激的还是……
    ……
    侯府夫人满意的看了看他,想不到他长大后如此好看。
    约莫被她关了七八年吧?
    她撑着下巴,侵略性的眼神一寸一寸扫过他的肌肤,最后目光隐晦的停留在他的两腿之间。
    她养着的面首,大多是身体不太行的,而她又处于虎狼似的年纪,自然是日日都想那事儿的。
    想不到谢非玄被关了这么久,倒是完全看不出虚弱感来,她不由期待,他衣服下的光景来。
    谢非玄觉得她的眼神很是恶心,让人看一眼就想吐。
    他面上却是不显,做出一副麻木又带着些许天真的神色。
    侯府夫人端起茶杯,长长的指尖翘起,掩面抿了口茶。
    带着意味不明,“你与你的母亲像极了……”
    “楞着作甚?喝茶呀?”
    谢非玄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实则杯子里的茶,他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倒在玄色衣服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丝毫不妥。
    阴私内宅,娘亲与讲过的还少吗?
    不一会儿,谢非玄靠着椅子晕了过去。
    侯府夫人屏退下人,贪婪的看着他的脸,轻声呢喃:我终于等到了,你属于我了,不知是何种滋味呢?
    细长的指尖慢悠悠滑过他的胸膛,谢非玄汗毛倒竖,一阵一阵的呕吐感从喉间传来,他死死憋住。
    “嗤——”
    是衣帛碎裂的声音,她俯下身,正准备下嘴。
    却不想,冰凉的碎片抵上她的喉,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喉间顿时流出汩汩鲜血。
    “嗬嗬……”她瞪大了眼,想说话,但是一张嘴,血就溢到喉间去,只说出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来。
    临去前,她看见谢非玄好看的侧脸,棱骨分明,冷漠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实在是意料不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垂下头,手重重滑落,一片红色在她身下开出一朵花儿……
    谢非玄拿起桌上的锦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侯府夫人的心腹大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事,对那如玉少年流出一丝心疼,心疼是心疼,也不能丢了饭碗不是?
    所以他们早早退去,任是他们弄出再大的动静也无人能听见。
    谢非玄就这样在她的尸身边坐到了晚上,微微嗤笑,他还得感谢她对他抱有不明的想法,还屏退了下人,慢慢站起身,大步跨过她的尸身,他还有最后一件事……
    众所周知,平昌侯也是个荒淫的,平日与妾室玩闹时,不喜有下人在场,早早就喝退了下人,与妾室玩到了这时。
    此时正是他们睡得香的时候,谢非玄一刀了解了他的性命,又砍下了他那玩意儿。
    若不是他,他的娘亲就不会死。
    ……
    直到第二日,平昌侯府的下人才发现侯爷与夫人皆死状凄惨,不由状告官府,下令逮捕谢非玄来。
    见过他的人只寥寥几个,凭几个下人的描述想要在茫茫齐乐郡找到人,谈何容易?
    谢非玄一直不曾逃,就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俗称灯下黑。
    这些年的时间里,别的没学会,倒是做得一手好菜。
    他一直在齐乐郡待到了修真界前来收徒,反正他也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天大地大,竟无处是他家,不若去修真界闯一闯。
    ……
    思绪慢慢回笼,涣散的目光逐渐清明。
    他轻声呢喃:“我杀过人……”
    我在仙界种田苦
    第54章 破心结突破
    谢非玄陷入回忆中,看似时间久远,实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柳忆香与大黄都静静等着,没有打扰他。
    他的眼中时而出现恨意、冷意、喜意,再结合他的呢喃声,他杀过人,柳忆香明了。
    谢非玄,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谢非玄本来以为那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久到他都快忘了。
    本来他以为这些阴暗往事,他已经整理得很好,藏于内心的角落里,想不到看到小蛙,他竟然又陷了进去。
    看着开辟识海的小蛙,他的眸子渐暖,当初收徒之时,他险些就答应了那令人心动的条件,入了体宗修炼。
    但他还是选择来了缥缈宗。
    冥冥之中的预感指引着他,缥缈宗可以让小蛙修炼,他的预感不停的告知他,一定要来缥缈宗。
    他遵从了内心所想。
    今日小蛙开辟识海的消息,实在是另他太过于开心,心神震颤下,回忆就突然蹿了出来。
    选择大黄,自然也是心中所感。
    听柳忆香讲了大黄打晕小蛙的事后,沉吟片刻,未说出责怪的话来。
    他轻轻捧起小蛙,检查一番后,道:“大黄的恩情我替感谢还来不及,小蛙也无大碍,罢了吧……”
    小蛙:“……”
    倏然,四周的灵气向他涌过去,谢非玄愕然,怎么会有那么浓郁的灵气拥向他,来不及细想,就地打坐吸收起灵气来。
    大黄脑海中隐隐蹦出个词来,他破了心结……
    修士都有心结,会在修为晋升时引发心结,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道毁人亡,心结会在修士不同的修为上出现,渡过了便对修为大有精进,渡不过轻则永生陷于心结中,修为不得存进,重则走火入魔。
    它瞧谢非玄那小子许是真的有福气,渡过了心结,水到渠成进入练气中期了。
    大黄忽然有了股危机感,谢非玄都练气中期了,那它还停留在练气中期,岂不是很没面子,很没有大哥风范?
    ……
    不一会儿,谢非玄浑身气息猛的一涨,气息稳重绵长。
    谢非玄睁开眼,眸中有精光闪烁,他很确定,那些阴暗的过往再也扰不了他的心绪,当然,他的娘除外。
    谢非玄探究的看着柳忆香,他很想比一比,究竟是谁比较强。
    不急,离一年之约还早,说不定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能超过柳忆香……
    柳忆香含笑,“师弟,恭喜。”
    谢非玄身子僵住,师弟?
    看来他还得再努力点,做柳忆香的师兄才是,师弟什么的……
    大黄也极为配合的“汪”了一声,似乎也是在叫他师弟。
    谢非玄看着大黄贱兮兮的模样,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一定是他傻了,怎地不多提些条件?
    ……
    反正他都说了小蛙的事情罢了,柳忆香就带着大黄回去继续炼丹了。
    养气丹,她得尽快炼制出来才是。
    大黄亲眼看见谢非玄突破后,心中有了股紧迫感,暂且把做灵食,研究瑟瑟草的事情放在一边,它还是早日晋升练气后期的好。
    柳忆香拿出朱果,天星藤,与三叶莲来。
    养气丹是为温养经脉的丹药,长期服用会使经脉变得更加坚韧。
    朱果呈椭圆状,只需轻轻撕开朱果的外皮,红色的汁液就流出。
    按照丹方所说,天星藤取其空心中包覆着的天星,三叶莲熔炼成汁液,三者合为一,最后成丹……
    柳忆香准备了两份灵植,把灵植处理好,稳固心神,抱守元一。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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