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尤子穿上睡袋往树藤床上一躺,真他妈的爽,累死他了。
    但是他也不忘回答林霖的问题:“我们这些人虽然是修行者也逃不过天道呀,其实像我们这些修行者,身体里的杂质是最少的,反而更容易觉醒异能,只是爷看不上眼,懒得理会而已。”
    说着小尤子不忘朝坐在床边目光跟着林霖身体移动的悦莼的方向努了努嘴:“不信你可以问问她,她肯定也觉醒过异能。”
    悦莼顿时黑脸,这小尤子嘴巴也没有个把门的,什么都敢说。
    藏了那么久的秘密这么容易就被揭穿了,悦莼当即不满地皱起眉头,冷哼道:“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呢。”而后直接又将问题反抛给小尤子:“说说看你小子觉醒的是什么异能,让姐乐一个。”
    小尤子鼓着腮翻着白眼将睡袋的拉链全拉上,闷闷的声音从睡袋里传出来:“你的木系异能进级这么快,说明你从思想到身体都是个非常干净的人,你千万不要想女人,要洁身自好,懂不懂,女人呀都是祸害。”
    “臭小子,活腻歪了吧。”悦莼不满,手一甩一排银针直接飞向小尤子,小尤子虽然躲在睡袋里,但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卷着睡袋一滚,直接将树藤床压偏,用翘起来的那面树藤床挡住了悦莼的攻击。
    小尤子嘿嘿笑,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说:“这丫头这么泼辣,你小心接手后,成为气管炎,还进级呢,不倒退就好了。”
    嘿嘿,这一路被压制的火气小尤子终于找到机会勃发了,哼,想收爷当徒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看我不闹腾死你。
    就在气的火气攻心的悦莼想要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林霖赶紧走过去,伸手压在悦莼的手上,连忙劝道:“再打下去,拆了这房子,我们今天可都只能与月光作伴了,深秋露重,留片遮头的瓦吧。”
    悦莼抽回手放在腿上,抬头看向林霖,冷冽的面色犹如便戏法似的,一秒和熙地笑着:“好,听你的,但是你看我一个人睡在这床上挺无聊的,不如你陪我睡吧。”
    悦莼放在腿上的手,手指微微曲起,她可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她真的好紧张,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想不出来林霖会怎么回答她,她又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而听到悦莼邀请的林霖,脸上立刻黑了下来,他看着僵硬昂着小脸的悦莼,阴沉地问:“你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都这么热情。”
    悦莼立刻满脸不屑的一摆手:“切,才不是呢,普通男人可入不了姐的眼,你是第一个。”
    “我可以证明我师父这话比螃蟹还真。”小尤子的声音从睡袋里传出去,当悦莼一眼瞪去的时候,他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林霖的脸色缓了缓,附在悦莼耳边轻声说:“还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温热的气息扫过秀气的耳朵,悦莼看着转身离开的林霖,伸手摸了摸有点痒有点热的耳朵,那感觉犹如扫在人的心上的羽毛,惹得人抓心挠肺的。
    小尤子还说林霖这家伙从精神到身体都很干净,比她还会撩好不好。
    悦莼拉过床上的被子,将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来跌宕起伏的鼾声,悦莼睡不着,在床上翻了个滚,面朝里,她藏了那么久的秘密突然被小尤子揭开,让她有点烦躁。
    睡不着的她偷偷地抬起手,一只烧的通红的针从食指冒出,锋利的针尖散发着一丝热气。
    她觉醒异能的时候正是左丘恒死去的时候,她要快速地变强来保护大家,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异能揉进了灵力的修炼,没想到那时候的幸运却成了现在的拖累,这也是她一直修炼缓慢的原因。
    万物相生相克,天道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黑渊国人本就遗世独立,黑渊灵法不同于上古留下来的任何一种灵法,因而使修炼的三大家族跳脱天道约束,这也是天道一直对她们不喜的原因。
    但是千万年的历史长河里,黑渊国又与天道达到了某种平衡,而黑渊国的毁灭使那种平衡被打破了,就像一个人的身体被割开一道口子,细菌趁虚而入,就算能复原,也必须上药包扎,养上一段时间才会好。
    而如果不处理的话,任由伤口溃烂,那当这个人的五脏六腑被感染后,也就没救了。
    悦莼的手猛地攥起,银针消失:天道,天道,看来得找那家伙谈谈条件了,只是丧尸爆发后,那家伙就行踪诡秘,也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他。
    悦莼躲在被窝里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异能升级就像吸食鸦片似的,没有顶峰,只想要更高,只是不知道红臻他们有没有忍住诱惑?
    胡思乱想的悦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一夜她做了一些乱七八糟梦,等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翻了个身还在回想那个乱七八糟梦的时候,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路:“悦莼姐你醒了,要不要吃早饭,我做的。”
    悦莼一个惊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笑眼看向奔奔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你会做饭?”这还是以前那个妥妥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奔奔憨笑着挠了挠头:“这大家都忙着打丧尸,我不也得贡献一点吗?”
    悦莼忘记她做梦的事情了,跳下床穿了鞋,坐在饭桌子上,趁着奔奔忙活的时候,悦莼坐在桌上前,双手托腮并问道:“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奔奔穿着长袖长裤系着围裙,他清瘦高挑的身影穿梭在厨房和厅间忙碌,并不忘回答悦莼的问题:“林霖哥带大家去熟悉一下环境去了,等一下就回。”
    悦莼看着忙来忙去地奔奔,不耐烦地道:“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来给我说说,末世到现在你这一路的经历,你是怎么认识林霖的,林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奔奔把最后一盘素包子端到桌上放下,坐到悦莼的一旁,挠着头咧着嘴尴尬地说:“其实我的运气比较好点,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正好在这附近爬山,我们寻刺激,就偷偷地进了还没开发的山里去了。”
    奔奔认真地回忆着:“当时我们有五个人,只有两个人变成了丧尸,还是两个女孩子,我们费了点力气把两人制服绑在树上,但是秃噜太大意,在打斗中被抓伤了,我们就想着赶紧下山去医院看看,谁知道我们刚到山脚,一伸头就被山底下那大批的丧尸给吓得缩了回来,然后就拼命地往山上跑。”
    奔奔停顿了一下,他仿佛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垂下眼睑,忽略了细节,直接了当地说:“最后秃噜和另外的那个同学都变成了丧尸攻击我,幸好林霖哥带着人到山里来躲避的时候遇见了,就顺便救了我,然后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了。”
    奔奔始终只有十五岁,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手足舞蹈地朝悦莼说:“你肯定不敢相信,我们在山上种了地,还圈了地方养了鸡鸭,真的还自给自足活了下来。”
    说完的奔奔,见悦莼没有给反应,也不再装了,失落地垮下肩膀,揪着衣服角。
    就算奔奔不说,悦莼也能想到当时的艰辛和紧急,肯定是秃噜抓伤了他的另外一个同学,他的同学都死了,就他自己活了下来,说不难过那都是骗人的。
    悦莼拍了拍情绪低落的奔奔,才说道:“幸好你聪明没有莽撞地往家跑,知道躲起来,要不然你这条小命早就玩完了,对了,你有没有觉醒异能。”
    奔奔摇头,并问道:“悦莼姐,我是不是很笨呀?”
    悦莼认真地劝慰:“不是你笨,人各有命,你这样做个后勤也不错,至少把大家的吃喝问题给解决了。”
    悦莼看着奔奔,又问:“你怎么和你妈妈联系上的,她怎么知道来这里找你?”对于左丘岂兰所说的她重生的一事,说真的,悦莼一直都抱着观望的态度。
    奔奔睁着那双无辜清澈的大眼睛,摇头道:“没有啊,我在这里又不敢出去,一些必需品都是异能者们拼了命找回来的,我怎么可能联系上我妈,而且。”
    奔奔任性地讲:“而且因为我妈的到来,把那些坏人和丧尸王都引来了,我宁愿她不要找来。”
    奔奔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脸色微微泛白:“当时要不是郢哥救我们,我们大家可能都死在这里了,也就不会有完整无缺的我在这里和你啰嗦了。”
    悦莼一听奇了,赶紧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讲一讲。”
    奔奔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就是当时我妈突然出现,林霖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打开了树藤林的防线,谁知道同我妈她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些坏人,对了那些坏人已经和丧尸勾结了。”
    悦莼暗想,左丘岂兰不可能和丧尸勾结吧?不过看到左丘郢都受伤那么严重,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场大战的惨烈。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到这里后所有的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左丘岂兰苦涩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两人转头看去,就看到一脸受伤的左丘岂兰,她微微内疚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低头走进屋里来,因为地板是木头的所以随着靴子的走动,在地板上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左丘岂兰走到奔奔面前,期待地看着他:“奔奔,你要相信我,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些人藏在我身后,要不然我宁愿他们杀了我,我也不会带他们上山的。”
    奔奔倔强地将脸扭到一边。
    看到的悦莼不由心叹:真是一物降一物,向来目中无人的左丘岂兰在自己儿子面前居然这么吃不开。
    这时候悦莼也就不得不说两句了:“奔奔,不能这样,她是你妈妈,你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我都还没说你呢,安全了都不知道给我们捎个信,你倒是拽上了。”
    “悦莼,别说了。”左丘岂兰阻止道。
    房间里一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咦,你们这里的伙食不错嘛,挺香的。”小尤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点也没有发现房间的不对劲,去洗了个手就来吃早饭了。
    老魏朝屋里气氛怪异的三人点了点头,也去洗手了。
    这时候李南池也扶着左丘郢进了屋子,总之是房间里挤满了人,一张桌子是坐不下了。
    林霖看了一眼后,他心里其实是喜欢热闹的,念力一动就有树藤爬进屋里,自动搭了桌子凳子,几人将早餐分开两桌吃。
    吃饱后林霖就其他人喊走了,害的悦莼都没有来得及和人聊上几句。
    悦莼心想:来日方长。
    因为左丘郢还受着伤,所以吃完早餐便回去休息了,这时候悦莼这个医生就发挥作用了,她给左丘郢检查一下后,就将他腰间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完事。
    将无关紧要的人都赶了出去,李南池才朝左丘岂兰说:“姑姑,我也不是在怨你,但是你若早点说来找奔奔会遇见丧尸王,我们可以早点防备,郢少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对于左丘郢受伤这事,李南池一直耿耿于怀,那种害怕的失去,那种时刻的提心吊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李南池的心底一直都有伤,她的养父母限制她的情感,最后就成了一种压抑,所以对于得到的感情,她很珍惜,同时她惧怕失去。
    左丘岂兰叹了一口,她走到桌边的凳子笔直地坐下,幽幽地解释:“我记得上一世我是出任务路过这里在山脚下遇见的奔奔,我就直接把人拉上车就离开了,真的非常的简单,根本没有那么多事,所以我才把事情想简单了,就自己就来找人了。”
    李南池目光灼灼,咄咄逼人:“那是不是我可以理解为你所说的前世已经不复存在,命运正在朝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李南池的手附在肚子上:“我的孩子将不会成为左丘基地最后中终结者。”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逼左丘岂兰,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别人说自己孩子一句不好,甚至是还是那么残忍的预言,她也不过只是一个自私的寻常母亲而已。
    左丘岂兰紧紧地抿着唇,突然,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南池背后的左丘郢,激动而坚决地喊:“那我的亲身经历,不可能是假的,就算这一次的事情有变,我感觉事情终究还是会回到正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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