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的心思不管如何的变化,张忱月却依旧都是懵懵懂懂的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来,也没有察觉到北泽对于自己的情感在某些程度已经开始不一样了,只是懵懵懂懂的接受者北泽对于自己的一切,却看不出究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这也根本就怪不得张忱月,张忱月又不是一般的孩子,张忱月很小的时候也不是跟着人群一起生活的,张忱月是从小就跟着大人一起生活的,大人又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也不会将“正常人类”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张忱月的,毕竟大人自己也不是真的就知道的。
    大人虽然曾经一世为人,可是那也已经是千八百前面的事情了,记忆就算是在怎么深刻,也不可能会将所有的斜街都一一的记住的,更何况,大人还是以着一只动物的身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更长,对于一个“正常的人类”该是什么样的,大人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的。
    大人能做好的,就是将张忱月养育长大,好好地活下去就行,长年生活在山林之中,大人教会了张忱月最多的,也不过是如何的活下去,以及人心的险恶。
    在张忱月最为懵懂天真的孩童时期,是大人陪伴着张忱月走过了漫漫的九年时光,九年过后,大人开始陷入沉睡之后,围绕着张忱月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张忱月开始重新的踏入了人世,即使是看着是一个孩子,怎么看怎么正常,可是张忱月的思维和一切都还是停留在了大人的教育上面的,大人曾经为人一世所知道的都交给了张忱月,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张忱月被人送入了孤儿院,度过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在孤儿院里,张忱月不只是认识了相依为命的北泽,也发现了孤儿院伪善的面目之下隐藏着的肮脏交易。
    张忱月和北泽都不想成为孤儿院的交易品,两个小小的少年谋划着毁了孤儿院之后,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那时候,张忱月依然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孤儿院相对封闭的环境让张忱月的心知依然会死hi一个懵懂的孩子,既是失敬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心理年龄大约还是停在了现代社会四五岁的孩子上面。
    北泽却在这个时候又已经长大成人了,北泽是正常的社会里面长大的,正常的成长,正常的成熟……
    和张忱月相依为命之后,他们两个人,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九岁,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起两个人的生活,年长的北泽就站了出来承担了这一切,毕竟,他有一个十四岁的妹妹需要照顾的,却不曾想到自己是被人算计的进入了一个伪善的隐藏部队,掉入了陷阱,经历了不少非人的事情。
    与当时一起的他人的却别就是,他们都在非人的折磨之中一个个的倒下,一个个的死去,而北泽,却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爬起来,重新的走回来。
    足足有三年的时间,北泽才真正的脱离了那个地方,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而张忱月,也是这个时候才被北泽真正的解救出来的,遭受了整整三年非人的折磨的人,不只是北泽自己一个人,还有张忱月!
    张忱月落到了那样的一群人的手中,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折磨,看着那群人披着伪善的面具做着非人的事情,三年的囚禁,让张忱月失去了和外界接触,变得正常的最好的机会。
    因此从得到了自由的时候开始计算的话,直到如今,也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而已,张忱月对于世人的接触不多,却看到了不少险恶的事情,有些固步自封,不愿意去刻意的融入到了人群之中,心理年龄上大约还比不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许多事情懵懂无知的很,怎么也不开窍。
    奈何北泽却是在稍微正常了一点的正常人的环境之中长大的,从前的时候,因为相依为命,北泽愿意将张忱月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愿意保护她,照顾她,为她做一切事情,可是渐渐地,时间过去的久了,有些感情也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北泽已经无法再将当初的那个相依为命的小妹妹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了,即使是他依然在乎她的一切,可是那已经不再是亲人之间的范畴了。
    北泽能够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他喜欢张忱月,很喜欢,很喜欢张忱月……
    他在等,等着张忱月长大,等着张忱月成熟,等着张忱月能够明白女孩子长大了需要做些什么……
    然鹅,这曲线救国的政策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有用啊!
    走出了山洞之后,张忱月一行人依然还是爬到了山顶,停在了烈士碑刻下面,张忱月拿出了手机,放出了百转千回的哀乐,是萧的声音,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声音,却一定是这世上最未悲恻的声音。
    音乐分为很多种,喜有喜乐,哀有哀乐,张忱月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音乐的起源和一些发展,知道哀乐分为很多种,但是张忱月最喜欢的哀乐还是用萧声演绎出来的。
    因为,那是鬼,最易动容的悲恻之声!
    随着哀乐在山间的缓慢回响着,不少年代稍微就愿意写的坟墓上方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化了。
    张忱月的眼睛虽然被洗涤经脉,但到底还是凡人之躯,有些事情根本就无法做到,肉眼凡胎的,即使是阴阳眼,也不可能窥见世间的一切本质,更不可能跨越一切的障碍看到想要看到的一切,因此便只能放出悲恻的哀乐来。
    “的确是意料之中,基本上就没有人。”张忱月淡然地说了句,就暂停了哀乐。
    “年代稍微久远一点的就可以看到坟墓的上面基本都是我们所见到的失败的试验品的模样,没什么差别,但是最近这是几年来的新坟倒是基本都是空的,没有什么东西,至多也不过就是一把尘土,倒是……”
    “倒是什么?”
    张忱月看着这已经有些年代的烈士碑刻,这碑刻大约三米左右高,看上去也是一股的浩然正气,这股正气是不会造假的,可是这碑刻的上方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
    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么?所以许多东西依然还是看不真切的。
    “没什么,就是忽然之间感觉好难过……”
    她居然会感觉到难过,究竟是为什么难过呢?
    他的心中并无任何难过的记忆,
    为何会忽然之间勾起了难过的情绪呢?
    这一抹哀愁的情绪,究竟是为了谁呢?
    “该走了。”
    张忱月只听见大人淡淡的一句话,就收回了自己的心性,摸着自己面上的划过的泪痕,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
    “是哀乐吧。”大人淡淡的语气飘过之后,就说道:“以后少看店伤春悲秋的东西,能不能看点积极向上的东西。“
    “我以后,尽量……”
    张忱月还觉得大人貌似说的挺有道理的,老是看那么多伤春悲秋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的气质都是郁郁寡欢的,即便就是这世界不是那么的美好,可是还是应该积极地去面对。
    的确是应该走了,折腾了一天一夜了,今天已经是中秋了,下山的时候又是晚上了,天气还算不错,至少还能够看得见月亮挂在了夜空只上,边上还有着寥寥几颗星星在闪烁着自己微弱的光芒。
    星星,其实很早就死去了呢……
    张忱月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七夕似乎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可是却并未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看见了有什么异样之处。
    刚刚回到了家,张忱月正要坐下,大人伸出了爪子搭在了张忱月的脉搏之上,眼神颇为凝重。
    北泽看着这画面,觉着有些诡异,一只狗,再给一个人类女孩子把脉……
    “你的灵魂怎么会出现了异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大人语气凝重的问到了张忱月。
    张忱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山上下来之后就开始觉出不对了,可是我看不出问题是出在哪里。”
    张忱月查看过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就是感觉不是很舒服,四叔自己正要缺少什么东西,或者是郑有什么东西在抢夺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似的。
    张忱月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为何,直到听见大人说自己的灵魂出现了异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伤了灵魂了。
    “你来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见张忱月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大人就干脆去问北泽去了。
    北泽默然,他还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她与他一样都经历了三年的非人的折磨,可是三年的时间,他逃不出来,她也被囚禁着,他根本就无法得知她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也根本就无法回答大人。
    大人黑着一张脸,简直就是操碎了心,这世上哪里可以寻找得到弥补灵魂的法子!
    “竟然是在未知的时候就被人伤了魂魄,还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大人心中快速的向着自己千百年来的经历,却就是捕捉不到任何可以快速的补足灵魂的法子。
    “本大人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她!”大人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不能对不起老张家那么多年的粮食!
    “好!”北泽看得出事态的严重性,却无帮忙的法子,能做的,就只有看好张忱月。
    兴许是被囚禁的那三年里发生的事情吧,可是为什么张忱月自己都不记得呢?还是因为张忱月自己根本就不想想起来呢?
    北泽的心中一阵的心疼,仿佛整颗心都是被人揪起来的。
    世界忽然之间变得安静明亮了下来,可她看不清楚,自身仿佛身处在一片的迷雾之中,“这是幻境吗?怎么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是说环境是由人自己的内心世界演化而来的吗?为什么她即使是改变自己的想法,眼前的一切也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呢?
    “你是什么东西?”张忱月被眼前赫然间出现的巨大虚影吓了一大跳。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你灵魂的一部分。”
    这语气,似乎很是无奈呢……
    竟然是她的灵魂的一部分,她的灵魂合适不是完整的了?
    “怎么,看来有些事情你似乎忘记了……”那语气之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原来是个小丫头,本还以为吞噬她的灵魂之后一直都没有死去的人类该是一个多么变态的逆天强者,她终于是有重见天日的可能了,确实没有想到居然就是一个这么小小年纪的小丫头,这也就罢了,还是一个这么脆弱的小丫头,曾经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竟然是连一点的记忆都不曾有!
    “我看到了,你的确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张忱月的记忆之中似乎有一个空白点,只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消失了也就消失了,并无什么印象,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想起来,就从未追究过,也不曾昭悔过自己的记忆,看来那短短几天之中的确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
    “咦,怎么,又不害怕了……?”似是有些许鄙夷的问道张忱月。
    “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我自己人都活得好好的,那过去的事情是有什么可怕的。”张忱月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过我的记忆之中的确是不曾有过这么一段的记忆,可能正是因为你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所以我可以看到你的记忆,我在你的记忆之中看到了我自己,那些人,竟是对我还做出这样的实验……”
    当了整整三年的试验品,做了无数的实验,消灭灵魂和融合灵魂只是其中一项研究,想要消灭一个人的灵魂其实很容易,想要摧毁一个人的灵魂却并不那么容易,想要只是伤害一个灵魂体,那就更加的不容易,更别说只是破坏这个灵魂体的一部分,而后再将它补足。
    几年前,作为试验品的她曾经被人伤了灵魂,只是为了一个假想,需要人类的灵魂来做实验,于是那些人,就那样伤了她的灵魂,实验室里面,原本多得是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可是许多人最后不是变成了痴呆,流落在大街上成为别人戏耍和赚黑钱工具,就是成了实验室里面无辜的牺牲品,最后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样本躺在了实验室底下的器皿里……
    而她,是唯一的一个活到了最后的试验品,也就是她这个试验品成了摧毁整个实验室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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