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不知情,问:“怎么了?痔疮不是已经好了吗?”
    许先生着急的说:“痔疮是好了,但又多了个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
    我让许先生讲讲,虽然我已经猜到了八1九不离十,但听许先生以种很伤心的口气说出来,我还是觉得蛮爽的。
    根据许先生描述,施法后第二天,他的痔疮就好了,接下来两天内,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一日好过一日,可在昨天夜里,他睡觉时忽然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许先生走在一条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朝前迈步。
    没多久,许先生就走到了一条省道上,这里一辆车子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走,只是单纯的想走,就来到了省道中央位置,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至此,许先生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想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吧,要坐在这里休息下,也就没有多想。
    结果这时,忽然一辆大卡车从远处冲来,速度特别的快,许先生吓坏了,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巴‘啊啊’的喊叫,眼看着一辆仿佛炮弹般的大卡车,以迅猛的态势朝自己开来,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很令人折磨。
    许先生在这种极度的恐慌之下,被大卡车直接撞到,他身体朝后飞去一段距离,重重摔在地上,又因为肌肉的弹性再次跃起,又一次摔在地上。
    许先生感觉五脏六腑都震碎了一般,喉咙里不停的有东西往上涌,鲜血不停的朝着外边流。
    许先生的眼神有些涣散,可那辆大卡车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放慢一丝一毫,巨大的轮子直接从他的胸口碾过,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从嘴巴里被强行挤了出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因为太害怕,猛的跳了起来,把旁边的妻子吓了一跳,妻子很厌恶的说:“你有完没完了?睡个觉嗷嗷叫唤不停。”
    许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做梦,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快速的呼吸着,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那种被撞,疼痛,以及绝望的情绪,都和亲身经历一样,他匆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伤。
    他摸了摸身体,也没有那种疼痛感,看来真的是一个噩梦,因为这个梦,他一上午都困的掉脑袋,爬在桌子上想要休息一下,结果刚刚睡着,忽然梦到了一辆大卡车朝自己驶来,把自己撞飞后,巨大的轮子直接碾过了自己的头颅。
    那种钻心的疼痛,如果没有切身体验过,是不可能感受到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眼珠子爆出来,脑浆迸裂,然后在巨大的惊恐中醒来,汗水已经把他的整个衣服都给浸湿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于是拨通了我的电话,询问是不是施法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
    我假装很意外:“怎么会这样?应该只是单纯的噩梦吧。”
    许先生很生气:“你们说好了帮我解决问题,可现在那鬼魂等于还是没有宽宥我,如果我接下来还做这种奇怪的梦,你们必须按照约定,退还我五十万,另外赔偿二十五万。”
    我哭笑不得,说:“许先生,你似乎是搞错了吧?咱们在施法之前,就已经把话讲的很清楚,你和鬼魂签订契约的条件是不让自己身体受到伤害,可鬼魂也有条件的,赵老板也说的是你身体有伤害的话退款赔钱。”
    许先生还想耍赖:“可我现在已经算是身体伤害了,我…”
    我直接打断:“等你身上真的出现被车子碾压伤痕再判定是不是该退款赔偿吧,当然,如果你现实中脑袋被压爆,相信也不用赔偿了…”
    然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先生又打了几次,我知道他要找我吵架,也就没理,又过了一两天吧,许先生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杨老板,你不要挂,我求你了,我不和你吵,是我错了。”
    我原本对他不抱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自然也不会因为这条短信而想着去接电话,但我对于他的悲惨遭遇倒是有些好奇,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于是,我给他回了过去,他激动的说:“杨老板,你总算理我了,我不和你吵架,你救救我吧,给你多少钱都行,我实在是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了。”
    我装作很担心他的样子,说:“怎么了?”
    许先生叹气道:“还不是总是做噩梦的事情?只要我一睡着,就得经历一次被碾死的痛苦,跟真的一模一样,我都快疼的发疯了,可醒来后却又没什么事情了,我去医院检查,人家都说我是没事儿找事儿,可你知道的杨老板,我这个是因为那个鬼魂!”
    许先生吞了口唾沫,继续说:“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再支付你一笔钱,你看好不好?”
    我原本想要说自己也不知道咋办拒绝,可眼珠子一转,却忽然有了个新的主意,说:“可以的,我帮你问问阿赞吧。”
    许先生十分开心,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挂断电话,我打开通讯录盯着发呆,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赵曼,后来一想,还是说出来吧,否则的话许先生之后再重新找赵曼,搞得跟我私自做生意,不与她坦诚似的,多不舒服。
    我给赵曼说了自己的计划,她哈哈大笑,说:“小鲜肉,看来你对姐姐我还是很实在的,我给你提个建议,这种办法钱不能要太多,否则太假,又不能太少,否则也很假,你要五万块钱就好。”
    我听取了她的意见,再次联系许先生,说:“我问过阿赞了,倒是有一个办法,不需要很复杂,你自己就可以操作,但你必须要给我五万块钱,我才肯说。”
    许先生可能是被折磨的崩溃了,毫不犹豫问了我的支付宝号码,就给转了过来,我确认收款后,说:“我只与你讲一遍,做不做在你自己,你现在的情况,肯定是阴灵的条件,让你每夜受到这种折磨,要想解除,必须要让阴灵怨气减少,甚至消失,你能做的,只有自首,承认自己偷了对方的自行车,反正警察顶多判你个盗窃罪,关个几年就出来了,但你已经迈出了忏悔的第一步,你再继续每天忏悔,怨气没有了,你自然就不会有麻烦了,对不对?”
    许先生说:“那我岂不是要吃牢饭?”
    我回答:“办法告诉你了,做不做看你,再见。”
    然后,我直接挂断,并且把许先生的号码拉黑,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许先生通过电话,后来他去自首了没?又或则离开监狱后干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但他也没有来找我和赵曼的麻烦,毕竟我们这种特殊的身份,最不怕的就是被人下黑手,一旦发现,肯定让对方生不如死。
    所以一般人对我们是很忌惮的。
    至此,许先生偷盗自行车的事件,也算是放下了,从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到更多的是贪小便宜的悲惨下场,许先生虽然过了下‘自行车瘾’但之后又是付出金钱,又是付出精神,身体等等作为偿还,真的是很划不来,而我也希望看到这故事的人,能够不赴许先生的后尘。
    下面咱们来讲述我与真神世家之间的战斗。
    在云南待了些时间,崆峒派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黑影也很久都感应不上,我决定去一趟崆峒,询问下神藕考核是不是在最近举行,如果不是,那我就要另外找办法了。
    我和赵曼说了此事,她沉默了片刻后,说:“小鲜肉,你去也可以,但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可我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崆峒?”
    赵曼想了下,道:“我曾经和崆峒有过一些交情,他们一个很重要的弟子,叫李大嘴,被南洋一带法师施了降头,崆峒派找我前去帮忙解降,李大嘴说欠我一个人情,等到需要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你就说我是远方亲戚,找李大嘴讨这个人情,不过费用嘛…你得给我五十万,毕竟人情无价。”
    我毫不犹豫给他转去了五十万,然后乘车赶往崆峒,因为被曹一凡化妆的原因,这里的弟子没有一个人认得我,我按照赵曼交代的说辞,说自己寻找李大嘴,有名弟子跑进去通报,很快,他就出来了喊道:“李大嘴师兄不在,但李大嘴与掌门人交代过赵曼这件事情,掌门人要见你。”
    我跟着这名弟子走到了崆峒派里面的一间屋内,一名青衣道人正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弟子道:“李大嘴的熟人送来了。”
    那名道人说:“你出去吧。”
    弟子退出去后,把门给关了上去,青衣道人站起身,朝我走来,说:“李大嘴对我讲过,赵曼对他有恩情,说说看,你想让他帮你什么?”
    我按照赵曼的交代说:“我有个至亲的人因为意外不在了,我强行留住了他的魂魄,听说有一种神藕可以制作身体,令其重生,所以我来问李大嘴相关消息。”
    青衣道人点点头,说:“正好巧了,我也有位很好的朋友,他曾为世人付出太多,曾经作为世人的希望与光明,可他后来哪怕是见一下曾经保护过的人,都要偷偷摸摸,你说可不可笑?”
    青衣道人一剑朝我刺来,我本能反应的躲避,他说:“不动用真气,还有这么敏锐的反应能力,你真令我心酸,因为你对我不够信任。”
    青衣道人说:“杨小杰,那日1你不曾负天下人,今日天下人又怎会负你?你的谨慎,令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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