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
    在虚拟现实环境里的土道上,一辆敞篷吉普车里坐满一车手持ak47的“毒贩”。
    向羽没摘眼罩按下发射键,一颗颗火箭弹带着炽红的尾火向那辆吉普车倾泻,立马就把那吉普车给射成了一片烧焦的金属骨架。
    车上的目标毒贩也都烧成了一个个火人。
    “你这个测试结果也有点夸张了。”
    “眼罩盖严实了吗?”
    这回轮到张一航有些难以置信了。
    “当然了,师傅。”
    “难道我有什么误操作吗?”
    向羽的语气相当轻松。
    “有误操作是正常的,反常在于你根本就没有误操作。”
    张一航的口气依然很是难以置信。
    “无法解释,真的无法解释。”
    “没有想到,这一回我还真的收了一个妖孽当徒弟。”张一航的双眼此刻也灼灼放光。
    “你的飞行第六感是非常惊人的准确,甚至可以说比我的飞行第六感更准确,下一步要测试的就是你在实际登机的时候,是否还能够保有这种惊人准确的第六感了。”
    张一航在心中暗想。
    “你可以摘下眼罩了,看看你的操作结果。”
    向羽一把拽下眼罩,对于自己刚才操纵战机和打击车辆的效果都表示满意。
    “这一定与杀鹰改眼有关,也许雄鹰基因进入我的体内,改变的不仅仅是我的视力,更增强了我的直觉!这对于我的飞行又具有哪些非同凡响的意义呢?”
    向羽一时间也陷入了深思。
    在鸟类当中,信鸽是自带导航能力的,所以,人类很早就利用信鸽来送信,但是在古代人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信鸽可以自带导航能力,直到科技发展到现代,人们才逐渐揭开信鸽自动导航的秘密,原来,在信鸽的体内含有一种磁蛋白。信鸽的血液也富含铁质,使得它能够感知到地球磁场,“看见”地球磁力线。
    有了这种超凡能力,信鸽无论在任何复杂的气候条件下,都能够依循地球磁力线,精准地找到目标。鸟类的很多特性都是相通的,不仅是信鸽具有这种磁力导航能力,老鹰自然也具备这种能力。
    “也就是说,我现在依靠自己的身体,具有了自动导航能力!?”一个念头从向羽脑海里闪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呢?!”
    “估计是在与在空军博物馆里的鹰血沸腾的升华有关!”
    “杀鹰改眼,不仅仅是改变了我的眼,还优化了我的直觉?使得我血液铁含量远远超越普通人类,具备了地球磁场感应能力!?”
    当向羽得出这种结论的时候,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师傅,我明日可以单飞了吗?”
    向羽急于验证自己的推断。
    “明日单飞?”
    “从我带你上天,到单飞,只用了三天?”
    张一航心中也是一惊。
    “现代空军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可是我已经通过了你的理论测试和模拟机考验,难道不是吗?”
    向羽坚持自己的单飞申请。
    “再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先例,曾经有中国飞行员用比我更短的时间内就放单飞了。”向羽还振振有词。
    “谁?”
    “在中国志愿军入朝参战的时候,很多年轻的志愿军飞行员,在教官带飞了十多小时之后,就单飞架机参战了。”
    向羽对于空军战史了如指掌,援引战例时信手拈来。
    “那是在战争时期!”
    “师傅,难道我们现在的飞行员之路就不是一场战争?”向羽反问了一句。
    在没当飞行员之前,向羽也和很多普通人一样,只是对飞行员这种一代天骄的角色充满了向往,一旦真正走上了飞行员之路之后,才发现当飞行员之路是一条全程淘汰的异常艰难残酷之路。
    “嗯,但是,我还得看看明天的气象条件,适不适合你单飞。”
    “而且,按照惯例,即便是你驾驶飞机的话,开始我也应该坐在后座指导。以防出现特情。”
    “师傅,我想自己上!”
    “相信我!”
    “决定了?”
    “决定。”
    “我心已决,九死不悔!”
    向羽下了绝大的决心!
    “好!”
    “我就跟你疯一把!”
    其实,张一航并没有真疯,当他看到向羽能够盲开模拟机的时候,他就知道没有什么阻止向羽架机上天!
    “既然在技术上已经过关了,就飞吧!”
    翌日,天空并不明朗,甚至还密布着滚滚黑云,一场暴风雨似乎随时可至。
    但北华大学空飞班的20多个兄弟,还是在机场边集合,他们都来列队见证“向疯子”的疯狂壮举——接触歼教6三天之后就放单飞!
    更疯狂的是向羽的教官张一航竟然还同意了。
    机械师严格仔细地检查了那架歼教6“中国龙”的每一处细节,在向羽登机之前,光检查安全和做各项准备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保障车也把战机的油都给加满。
    戴着白色涂红色“八一”标志的飞行头盔,穿上棕色飞行夹克和蓝色防荷载裤的向羽英气逼人地准备登机。
    虽然只是一架歼教6训练机,但那战机此刻也显得那么威武,那么霸气,仿佛从发动机的深处发出欢快的吟唱,欢迎主人的驾驭。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适合新手飞行。”
    张一航走到向羽的面前,平素总是眯起来的“佛爷眼”睁的很大,似乎在瞪着眼睛审视向羽。
    “相信我,师傅!”
    向羽信心满满。
    其实,他在心里还有话糙理不糙的“潜台词”当小姐不能等有了感觉再接客,做飞行员也不能非得等到天气晴朗再开战机,就应该在任何时候,都能够驾驶战机全天候升空作战!
    “好!登机!”
    张一航下达口令。就算再舍不得放手,雏鹰总有自己单飞的一天,晚飞不如早飞,飞吧!向羽!
    “是!”
    向羽向张一航行了一个军礼,昂首阔步地登机。
    “检查仪表!”
    “正常!”
    “无线电通讯!”
    “正常!”
    “001!请求开车!”向羽在战机内语音非常清晰地请示。
    回到北华大学空飞班之后,他的代号又恢复为001!
    “同意001开车!”
    向羽开始操纵战机缓缓滑出跑道。
    一股热血从双肾生发,流向四肢百骸。
    “终于!我自己要单飞了!”
    “推杆、加油、蹬舵!”
    战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发动机的轰鸣在向羽的耳畔呼啸!他全身的血液在转瞬之间也像是沸腾的油料一样在燃烧!燃烧!熊熊燃烧!
    在200多米的起飞距离接近穷尽的时候,机头昂起直插云霄!
    “飞啦!向羽飞啦!”
    在地面列队围观的向羽的同学兼战友们一顿欢呼!
    向羽的这次单飞意义太大了,不仅仅是他个人飞行生涯的一个里程碑,也给同班的同学战友们开了一个好头。
    在那道红色的利箭一样的战机冲天而起之时,天地都为之一黯!
    “哐!啪嚓!”
    天际传来一声巨响!那是滚滚的风雷!一道蓝紫色的闪电擦着向羽的机头掠过!在一瞬间照亮了战机上的“八一”涂装,也照亮了向羽的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哗哗哗!”瓢泼大雨漫天倾泻!
    血在燃!血在烧!
    九死不悔真霸气,顶雷冒雨放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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