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的望向四周,听到诡异的机关转动声以后顷刻间屏住呼吸,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
    直到看见眼前的黑暗里出现了一扇狭窄的暗门,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苏查克和我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见无话,而他更是将那把隐藏在水泥墙壁里的日军指挥刀拿在了手中。
    有了这玩意儿,不经意间也给我们两人的队伍提了几分胆气。
    只是当他一点点迈着轻缓的步伐走进暗门里时,顷刻间吓得发出哎哟了一声,便钻进了石门里没有了踪影。
    我见状急忙追了过去,有些挂念他的安危甚至忘记了打开手电筒,以至于当自己脚下悬空时才意识到他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在暗门里消失。
    原来暗门的内部是向下倾斜的台阶,稍不注意便会失足滚落下去,而自己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控制不住即将下坠的身体摔了进去。
    直到身体各处传来了碰撞的剧痛,疼得我瞬间呲牙咧嘴僵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直至过了几分钟以后,我才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打开了手电筒。
    在昏暗的光线下,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副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头颅,它紧闭着双眼,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孔,瞬间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挣扎的连忙倒退了几步,举起打开的手电筒这才发现,原来只是浸泡在瓶子里的标本。
    当手电光扫向周围的景象时,一幅幅透发着十足诡异的景象,瞬间刺激着紧绷的神经。
    这里似乎是一间老旧废弃的日军生化研究室,到处都摆满了近乎一米多高的玻璃瓶。
    而瓶子里的景象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有些是竖着劈开的人体标本,有些则是用不同尸体拼凑出来的怪物。
    我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干呕,可是蹲在地上不停的狂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才想到被困入这里以后,我和苏查克两人滴水未进,身上更是没有携带任何干粮。
    此时的苏查克正躺在昏暗的地面上不停的抽搐,我见状急忙跑过去才发现他的身上被破碎的药瓶子割开了一处伤口。
    此时正不停的向外流着鲜血,蓝色的药液泼洒了一地,也不知道这药瓶子里曾经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会让眼前的苏查克不停颤抖。
    耳边吹拂的阵阵阴风伴随着潮湿的水滴,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
    苏查克挣扎了一阵,并开始用手疯狂的抓挠身上的肌肤,看样子就好像如同身上爬满了蚂蚁一样刺痒。
    “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他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眼球却似乎如同重度的白内障病人般彻底被眼白覆盖,压根就看不见黑色的瞳孔。
    顷刻间我心急如焚,为了让他好受些,便伸手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没想到他的胸口肌肤上竟然赫然出浮现一张诡异的人脸,吓得我差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快…我受不了了。”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让我这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逐渐克制了内心的恐惧,强行将他挥舞的双手用皮带捆扎到了一起,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你要是死了,你女儿怎么办!”
    “万一这六年间,你闺女并没有死还一直在深山里挣扎着等你救援,你难道不打算带她回家了吗?”
    我的暴喝声似乎将眼前的苏查克惊醒了过来,他逐渐一点点恢复了理智,就连眼睛也在刹那间变成了常人。
    “对,女儿。”
    “我还要带我女儿回家,我不能死在这里。”
    苏查克依靠在旁边的药架子上不停发抖,我则疯狂的寻找类似于麻醉剂效果的药剂。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真的让我在旁边的角落里发现了玻璃瓶装的吗啡和针筒。
    看着眼前奇痒无比的苏查克,眼下似乎也只有这玩意儿能够镇定住他体内沸腾的血液。
    只是不知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瓶装里的药剂早就已经过了保质期,是否会不会有其他的毒副作用。
    我看着眼前如同毒瘾发作的苏查克,犹豫间只好将针管里的药剂扎进了他的肌肤里。
    自己则下意识地看着他胸口处突然浮现出来的诡异图案,惊恐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破碎的药瓶还遗留在地上,但是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压根就无法分辨他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给感染。
    情急之下,我再次想起了怀里那本日记,里面记载着太多几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诡异事件。
    说不定不会有关于我身上诅咒和苏查克中毒的线索。
    依靠在架子旁的苏查克逐渐恢复了几分理智,也不再拼了命的抓挠身上的肌肤,我给他点了一支烟夹在嘴上,想要让其通过香烟来缓解紧绷的神经。
    自己则找到了一处还算光线通亮的地方,翻开了怀中掏出来的日记本,仔细的翻译着上面的日文。
    没想到就在这剩下的寥寥几页里,竟然记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诡异秘密,例如他们在这里挖掘隧道并不是为了矿产。
    而是为了寻找某样神秘的东西。
    期间这群小鬼子甚至在地下隧道里将被感染的劳工拿来做实验,甚至有很多实验偏离了计划目的。
    仅仅是为了单纯的取乐。
    “这群该天杀的畜生。”
    我忍不住咬紧了牙关,看着日记本里惊心动魄的内容,甚至能够有些感觉到当初写下这本日记的主人,内心深处的深深恐惧。
    几十年前修建隧道的主谋以及负责人,是一个叫“尾田”的日本人,按照日记本里的描绘,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热日本军国主义分子。
    出现在这里的生化实验,也是由他下令展开的。
    我忍不住抬头望向眼前布满血迹的铁床以及依靠在墙角处的玻璃容器,甚至能够想象,几十年前一群身穿白色生化服的日本鬼子,将劳工的人体器官取出放在福尔马林溶液里。
    一阵阵飘荡在地下室里的阴风吹拂过我的面庞,日记本上惊心动魄的文字让我忍不住透发出从未有过的冷颤。
    苏查克扭头询问日记本里的内容,看他逐渐恢复平淡的脸色,似乎应该是注射的吗啡起到了效果,我见状便蹲到了他的身旁。
    看他有些好奇的目光,自己也毫不避讳的翻译着眼前这段日记本里的内容。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推进挖掘好的坑洞中,紧接着士兵便往他们的身上淋上了水泥。”
    “许多人挣扎着想要逃出来,却被刺刀硬生生挑杀,器官和鲜血流淌满地。”
    “而面对这一切,我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听着那些无辜的人透发出惨叫和哀嚎声,一点点被不断淋上的水泥彻底淹没。”
    “最丧心病狂的是,尾田少佐居然从劳工中挑出了一对双胞胎少女和一位年纪稍老的中国人,更还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他将四人带到了实验室里,命令医生将那两名少女移植在一起,将那名年老的中国人身上割出许多伤口,然后将从尸体身上挖掘出来连带着神经的眼球缝合进伤口里。”
    “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活活淹死在福尔马林溶液里……”
    看到这里时,我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全线崩溃的神经蹲在地上不停的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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