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看到窗户大开着,画尘趴在窗台上。“看什么呢?”
    “夜凉如晚潮,漫上一级级歪歪斜斜的石阶。”画尘有如梦呓般,神情陶醉。
    何熠风叹气,他真的没有浪漫细胞,觉得窗外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气压低了点,心口沉沉的。
    “别开灯。”画尘喊住他,“这样看得清楚点。那边,看见没有?”他用研究的目光打量了她好几秒钟,最终过去,伸手环住她的身子,温柔地抱住她。
    画尘“咯咯”地笑出来,“别碰我肚子,我怕yǎng。”
    “我不动。”他真的不动,专注地抱着她。
    “那边是个公园,以前爷爷的老房子就在那里。旧城改造之后,拆了。我家有个大院子,大到爷爷都可以在院里种西瓜,还会在院墙上种葫芦。住在我们家前面的伯伯是个中医,他家有两个孩子,姐姐舒畅现在在香港做记者,是恒远集团董事长裴迪文的夫人。我记得他家弟弟永远是个小孩,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他的袋子里总是装着糖,要我喊他晨晨哥哥,才分我一块。”
    “你会为块糖折腰?”何熠风笑。
    “我喜欢看到他笑,后来,我在宁城上中学,听爸爸说,他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画尘的声音低了下来。
    何熠风也不出声,等着她默默消化。许久,他说:“关窗吧,我有点凉。”
    窗帘拉上,门关上,开了灯,几个平方米的病房就是个温馨的二人世界。他帮画尘把头发包上,让她先去冲澡。画尘挠挠头,好几天没洗头,奇yǎng难耐。何熠风让她再忍个两天,确定伤疤不会感染,再洗头。画尘进了洗手间,他听到里面chā门的声音,忍俊不禁。画尘洗好,躺在床上翻林雪飞送来的新一期《瞻》。他洗好澡,习惯xing地上网看看新闻和图书信息。
    今天,他一反常态,出了洗手间,没拿上网本,直接走向画尘的病床。病床与陪护床之间有一道隔帘,睡时拉上,虽然同处一室,还算自然。“干吗?”投shè在被子上的身影久久不动,画尘没抬头,红晕如涟漪,在脸颊上dàng开了。
    “我在目测床的宽度,够不够挤下两个人。”
    “不够的。”画尘答得飞快。
    “没试过就不能下定论。”他把顶灯熄了,只留了盏小壁灯。
    “夫子……医生说我肋骨还没长好,要静静地休养一段时间,你别乱来啊。”画尘弱弱地说道,其实只是象征xing地抗拒着。好害羞!
    他气得弹了下她的额头,“你限制级的电影看多了吧,两个人躺床上就一定要有个什么?”
    “那你就躺在你的床上呀!”
    “我想抱抱你。”特别想!
    这样暗哑的音量、深邃的眼神,画尘一下就被催眠了。病床实在太窄,两个人要紧紧贴在一起才勉强躺得下来。肌肤与肌肤的碰触是那么神奇、微妙,胜过了一切语言。画尘听见了自己体内发出的,充满疼痛的微弱bào破音。房间里笼罩着蜂蜜色的灯光,一团一团随着空气凝结在头顶。
    过了一会,背上开始yǎng酥酥地发麻,何熠风的指尖从病号服下伸进去,无意识地滑动。随着他指尖的移动,那细细一线酥麻像过电一样,似连着全身的经脉,让她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如果周浩之不邀请你来鸣盛,你要等多久才来找我?”画尘命令自己赶快想些别的事,不然她的身子就要着火了。而且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等我把全世界都走遍了。”
    画尘扁扁嘴,怎么听着这么文艺?“然后回来带我周游世界?”
    “是的,那时有足够的经验,足够的精力,足够的经济实力,你想去哪就去哪,累了就找个小镇住下。”
    “那你还回来早了?”世界是那么浩大,让足迹遍布每一个角落,谈何容易?
    “刚刚好!”
    又过了一会,画尘说道,“我翻个身。”
    床太小,画尘的幅度又不能大,何熠风得坐起来,画尘才翻了过来。没有谁主动,两个人自然地吻在了一处,然后又理智地分开。画尘还是个病人。“如果……我高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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