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冰冷。
    任京识趣,拖了矮胖男人就走。
    邢程眼眨都不眨地看着画尘,该说什么好呢?好久不见,不,太客套。你好吗,不,太生硬。我订婚几个月了,不,太炫耀。现在在哪里工作,不,太普通。要不要告诉她,她走后的这几个月,每一天经过秘书室,他都会在那站一会,默默地咽下心头撕裂的疼痛。因为疼,才时刻提醒他,他曾经放弃了世间最美丽的情感,他要更加的清醒、理智。
    他想起来的路上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首诗。他不是文艺青年,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个心思。可是那首诗听得他的心一抽一抽的。
    我想握着你的手
    在一条走不完的路上
    不是占有
    是暂有
    “点心冷了。”唉,这个话题像时候同,进退都不是海阔天空。
    “没关系,我多喝一点热茶。”好奇怪,对刑程的情愫一理清,从前那种迷恋立刻dàng然无存,脉搏跳得四平八稳。“你妹妹他们都还好吧?”画尘仍记得那个讲说直率的女子。
    画尘摸摸脸,“我妈妈也这么说。”
    “你就一个人?”邢程突然发现。
    “吃个晚饭要多少个人,我又不谈业务。”
    也是。她还没找新工作?不过,真是奢侈,一个人的晚餐都跑来晟华餐厅……邢程苦涩地阻止自己再往下想,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拼命地思从画尘身上找出不是来,难道他对她还抱着希望?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已经订婚了,一旦错过沉思这样的女子,他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过去了。”他几乎是急匆匆地转身,像是怕画尘窥探到他的内心。推开包间的门时,他犹豫了下,悄悄回过头。
    画尘不在了。
    点心已经彻底冷掉了,筷子戳上去硬邦邦的,画尘没了胃口,不如去超市吃点别的。上了出租车,说出口的地址却是憩园。
    “真起风了!”司机听着外面瑟瑟摆动的树木,自言自语,“大概这就是十九号台风。”
    “台风不是在浙江登陆吗?”夜色阑珊,隔着车窗,画尘看枝叶的摆动,不过三四级的样子。
    “台风就像个顽皮的小孩子,谁也说不清。上次在台湾,气象台报它应该只是经过,它却在那停留了二十多个小时。这次,又不知怎么折腾呢!唉,风大雨大,生意也做不成。
    出租车停下了,司机拧亮车内的顶灯。画尘给了车费。推门下车。她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站了几秒钟,然后扭头就走。从憩园到静苑,何熠风无数次开车送过她,也曾在冬夜陪她慢慢地走过。从厦门回来的那夜,她握着扭伤的手腕,泪如雨下,也像这样独自行走在人行道上。那样惨痛的代价,为什么还学不会聪明呢?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思念就猖狂了?
    第二天,画尘拎着相机,开着牧马人去了湖区。
    芦苇还是绿的,却绿得有点无力。撑着船去湖心岛,野菜杂乱地生长着。几颗寄生的台湾相思,情侣一般狎昵地依偎着。野生的丝瓜藤一直攀缘到树梢。一大一小两只丝瓜,像一对母子,高高地垂吊在树杈间。
    岛上很热闹了,北方来的鸟儿已经到了一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风,呼呼地刮着。湖面上,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一圈没dàng开,又是一个更大的涟漪。
    鸟儿的叫声有点刺耳,翅膀扑腾个不停。陪画尘一块过来的护鸟员催促画尘赶快回去,看来台风是改路径了。“雨大起来,这泥路就没办法开车了。”护鸟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伞完全打不住,人在船头,随时都有被风吹落湖中的可能。画尘上了岸,就急忙开车回滨江。好不容易上了国道,风来了,雨也来了。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像是湖倒挂在空中,水倾盆倒下。打开jiāo通频道,播音员声嘶力竭地提醒着正在路上出行的朋友,一定要找个地方避风,十九号台风从太平洋,经东海,在长江入海口附近的一个小镇登陆了,距离滨江不过一百公里。雨刮器已经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前方视线一片模糊。车速最多只能是十码,画尘努力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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