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忧愁些什么。
    有什么可忧愁的呢?虽然他二人一正一邪,但是彼此从未因为立场争吵过。况且两人各自地位超然,也没人能bi迫到他们。换作是沈笑笑,不知道会有多逍遥。
    沈笑笑托腮想了半晌,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大人真是麻烦啊。
    “真讨厌,有时间关心那些事,怎么不多抱抱我?”沈笑笑心道,又反应过来,“呸呸呸!谁要他们抱啊!”
    她恼怒异常,一面和自己生着闷气,一面飞快跑掉了。
    至于秦越说的要她联系娘亲这事——
    等她消了气再说吧。
    .
    另一边,秦越上下吩咐过后,重又来到裴府。他随着侍从指引来到皇帝所下榻的院子中,一路走过精致雕琢长廊,雪白长袍和大氅随步伐起伏,而他面色沉静,一言不发,周身甚至有些许杀气。
    侍从感受到他身边的低气压,越发小心:“道主大人,陛下在花园中设了薄酒,可是不许侍从们进去。属下只能带道主到花园外,还请道主见谅。”
    他先时听说陛下吩咐于百花丛中设宴,还觉得皇帝兴致甚好,而且也相当重视秦道主,简直是君臣相宜。这会儿见了道主模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实或许是全然相反,皇帝和道主不仅不相宜,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已然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此时再提起那繁花盛宴,也不再那么美妙,总觉得分分钟要血溅三尺似的。甚至搞不好,今日进去的是两个人,明日出来的就只能是一个了。
    侍从这样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身后秦道主神色冷淡地嗯了一声,却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裴元直哪去了?”
    侍从斟酌着:“将军去禁军大营了。往日将军在帝都,每天都要亲自去查看一次。”
    秦越:“但是这次不同,因为皇帝回来了,或许战事马上要起,所以军营有些躁动,是不是?”
    侍从露出为难神色:“道主,我只是个小人物,不敢妄议国家大事。”
    秦越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战事一说,全都是谣言罢了。你把这话带给裴元直,也好叫军营里的人安心。”
    侍从赶紧拱手称是,心里却纳罕道:道主怎么这么确定不会打仗呢?虽然裴将军对于出兵的态度的确没有以前那么坚决了,但是陛下的态度却不好说啊。
    不过已然到了花园外,侍从便什么都没问,只在八角门外停下了:“道主请。”
    秦越抬眼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侍从如蒙大赦般走掉了,而花园外没有小厮也没有丫鬟,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有些可怕。
    秦越低头看了自己右手一眼,这才抬步跨过八角门,走进了花园中。
    裴家乃军人世家,又值乱世,上下都以朴素为要。而这花园却截然相反,园中奇花异草甚多,靠近八角门的石子路旁杂植着高大的西府海棠和玉兰花,秦越一路往前走,又见一片牡丹如火,倾国倾城。
    美则美矣,只是照料花草向来是费时的工夫,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在这短短一天时间内弄好这么一个园子吧?
    当然,若是天道出手,就另当别论了。
    秦越想着,忽然听到一声轻笑,抬头看去,只见牡丹丛边支着一小桌,皇帝便坐在桌边笑望着自己。
    他容貌年轻稚嫩,身量虽单薄却挺拔。一身淡黄色华服穿在身上,真乃温雅君子也——只可惜那双眼睛破坏了一切,那眼中有傲慢骄矜,甚而是些微暴戾,总之和温雅绝对沾不上边。
    秦越越看越觉得他与满园美景格格不入,不由得遗憾想到,要是是真的皇帝在这儿就好了。毕竟那小孩虽然多愁善感得惹人烦,但是只要不开口,当个花瓶坐在这儿也挺养眼的。
    可惜。秦越心道,一面坐在了皇帝对面,望了他一眼:“果然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开场尚且温和,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二人是许久未见的好友。然而皇帝闻言一笑,开口就打破了这虚假的温和:“要不是上次这小皇帝醒的是时候,你和沈意早就死了。不过没关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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