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娜冷冷瞥了一眼被血色触手捆绑住的苏靖,手掌一挥,苏靖身上的血色触手便瞬间破碎消融。这举手投足释放出来的力量,足可以和希波相提并论。因此在乔娜轻而易举破掉希波的控制时,一旁的希波竟然不断地鼓掌,表示赞赏。  眼下,就算是我和希波联手,现在也无法拿下乔娜。原因很简单,在实力相仿的时候,想要缉拿,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况且,现在单纯论武力,乔娜并不落下风,因为她身边还有苏靖。
    若是用苏靖克制我,然后她在单独面对希波,最终鹿死谁手,现在还尚未可知。
    眼看着乔娜要带着苏靖离开,我在也无法理智面对,往前追了两步,低喝道:“乔娜,难道你就不打算用苏靖换回你的阳人之躯?”
    闻听此言,乔娜停下脚步,冷冷的劈了我一眼,嘲笑道:“潇潇,你真是太单纯了,单纯的可爱。”
    “你什么意思?”
    乔娜深吸了口气,语气中竟然出现一抹感慨:“我的阳人之躯,究竟对我重要,还是对你们重要,难道你现在一点概念都没有吗?”
    听到这话,我愣了又楞,看乔娜的眼神,从之前的势均力敌,变成了绝对的劣势。
    乔娜说的没有错,真正在意她阳人之躯安全的人,根本就不是乔娜自己,而是我们。阳人之躯,不仅是乔娜的命门之一,也是她留在这世上的一抹人性。若是说乔娜是通往九幽酆都,修罗炼狱的大门,那么阳人之躯就是这个大门的钥匙。
    若是毁了阳人之躯,就相当于打开了炼狱的大门,到那时,乔娜将会变得异常强大,就算是我和希波联手,也未必能够拿下她。而且失去了阳人之躯后,乔娜将会彻彻底底的变成阴人,现在的感情牵绊,也将不复存在。
    所以说,究竟是谁在意乔娜阳人之躯的周全呢?是我们!是乔娜的敌人!
    从一开始,乔娜就立于不败之地,我却天真的以为,可以用阳人之躯来要挟乔娜!
    呵呵,学霸,学渣,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泾渭分明,而现在,依旧是如此。优秀的人,永远都是优秀的,我在成长,可是乔娜也没有闲着玩,再次面对彼此,依旧是学霸和学渣,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苍白无力,甚至有些胆怯,不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该如何赢过这个自始至终都压过我一头的女人。
    眼看着苏靖跟随乔娜离开,我不想放弃,往前冲了几步,攥着拳头,冲乔娜大喊道:“既然你根本就不在乎你的阳人之躯,那你为什么要控制苏靖,而不是杀了他?你就是想要用他来伤害我,对吗!”
    乔娜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眼神是那么的凌厉冰冷:“没错!我要让你这个胆小鬼知道,感情的可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你的成败,则在感情之中。”话音落,乔娜不再犹豫,转身而去。
    “苏靖!苏靖!”
    我大喊着,希望唤醒苏靖的理智,可是回应我的却只有苏靖冰冷的背影。
    他头也不回的跟着我的宿命之敌走了,乔娜这一招,很厉害,直入脊髓,疼的撕心裂肺,她赢了,至少此刻她赢了。
    我瞥了一眼乔娜的阳人之躯,她将最后一丝人性留给了我,却带走了我的全部。背影决绝,脚步毋庸置疑,这一刻,留给我们的只有生死之局,再无其他牵绊。
    旁边的希波看得清局势,她感慨道:“当年的好姐妹,今天却互相触碰彼此最致命的一根神经,这一战,怕是难免了。”
    “早已难免了!”我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只是不想认命,不想认清现实罢了,而现在,已经不得不认了。”
    我深吸了口气,走到乔娜的阳人之躯,将我体内的冥妃之气灌输进乔娜的阳人之躯。
    “你不打算留着了?”
    “留着有什么用?她都不在意,为何我一定要跟着她的节奏走?”我眼神如炬,坚定不移的用冥妃之气撕裂了乔娜阳人之躯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肉。当阳人之躯消弭于无形之际,远处的夜空更黑了,黑的密不透风,黑的人心里发慌。
    这一刻,我打开了通往炼狱的大门,释放出了一头真正可怕的野兽。
    希波感受到了那巨大的能量波动,叹息道:“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是错。”
    “如果你怕了,可以离开。”我眼神坚定的注视着那惊天动地的异变。
    “怕肯定是要怕的,不怕的勇士,都已经流干了鲜血变成了烈士。我不喜欢当烈士,更不喜欢被记载在史书里,任后人瞻仰,我希望当瞻仰前人的后人。”希波说的很轻松,却又表明了她的态度:“现在你断了乔娜的后路,乔娜将不会再有任何手下留情,现在只有一鼓作气,方有一线生机。”
    闻言,我看着希波,沉声问道:“你有主意?”
    “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
    “什么理由?”
    “一个让我死心塌地帮你的理由。”
    “你这么喜欢理由?还真是传统贵族的作风,秉承着师出有名。”我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喜欢理由,那我就给你一个。”
    我看着希波,一字一顿:“救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
    在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希波愣了又楞,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和苏靖曾有一段姻缘?”
    我冷冷一笑:“姻缘吗?单相思吧。”
    希波眼神更加惊愕了:“虽然说出来很没面子,但是你怎么知道……”
    “那张肖像画。”
    “肖像画?”希波楞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观察入微啊。”
    所谓的肖像画,便是我第一次见到希波时,在希波收藏珍宝的密室里,见到的那副画。希波说过,那幅画是苏靖所化,她珍藏了很久很久。她所珍藏的绝不是我的肖像,而是苏靖的笔迹,一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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