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董店遇到了抢劫的,真是越忙越填乱啊,我木呆呆地坐在那里机械地扒拉着饭,心里琢磨着他们到底是来抢劫的,还是来取东西的。
    这又不是象是无生老祖做的事情,如果他想让人来取那个鼻烟壶,他有鬼王的点石成金手,要多少钱没有,只要花钱来买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冒这样的风险。
    可是,如果不是他,那这又会是谁呢。
    我的脑子里一片的混乱,这时警察到了,见我坐在那里都傻了,便要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当他们中有人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时候,我猛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眼泪是夺眶而出。
    那些人见我明白过来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送我去了医院,刘笑笑也被招了回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我从医院出来就去了当阳子家里,我知道王婆婆的魂魄是不会放过当阳子的,弘语上人给我打电话,那边一定是闹得很凶。
    我到当阳子家敲门,开门的是当阳子的外孙子丹枫,他见了我先是一楞,接着就堆出一脸的笑来请我进去。
    当阳子的老伴带着小女孩儿出去了,我先还奇怪家里有事,她怎么还躲出去了,当我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时,眼睛也瞪了起来。
    这里这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吗,整个房间除了墙壁是完整的,其余的东西都已经毁了。
    鬼王坐着轮椅被推了出来,推他出来的正是弘语上人,这两位的脸上都挂了彩,见了我那一脸的尴尬,让我是哭笑不得。
    “怎么了,师父,这里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这可不象是闹鬼,倒象是世界级的战争。”我笑着对弘语上人说,见到他在这里,我这心里就已经踏实了许多,也不象刚才那样的紧张了。
    鬼王大笑起来,他那被烧得黑乎乎的脸再这样一笑,真比他当鬼的时候都吓人。
    他们告诉我,先是洗漱间的镜子里闹得不可开交,直到弘语上人来了,他本是想用一张黄符将镜子里的魂魄镇住,好让这一家人过安生的日子,没有想到,他不贴这符还好,符一贴上去,那镜子就碎掉了。
    镜子一碎,两个不肯相让的魂魄从镜子里出来,在这屋子里可就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大战。
    鬼王倒是有心收拾了他们,却已经无法从那具身体里出来,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弘语上人没有办法控制两个抓狂的魂魄,只能是被弄得焦头烂额,甚至自己都挂了彩。
    我问他吕连胜怎么没过来,弘语上人叹着气说那家伙太贪心,那边的事情没办完,连他这个师父都不管了,在那边说什么也不肯回来。
    我笑了,人家的事情没办完,当然要给人家办好了才回来,有几个象我老妈那样好说话的,被他糊弄了还不知道找他算帐。
    我指着屋子里问弘语上人和鬼王,那两个魂魄现在又去了哪里,这里可是已经安静下来了,我想两个魂魄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鬼王向里面的屋子指了指,我随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进去,只见屋子正中央的地上扣了一只兰花大碗,那碗看上去可是有年头了,应该是元朝的东西。
    当阳子家里也算是小有点儿资本的,有几件古玩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我走过去,见想把大碗拿起来,丹枫在我的身边喊了起来:“别动!”
    我的手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心里也明白过来这只碗可不是能随便动的,要不鬼王也不会指着这间屋子让我进来了。
    鬼王却大笑起来,对丹枫说:“不怕,不怕,小丫头有宝贝的,要不那会儿也不人会打电话要她过来,怎么样,小丫头,把宝贝拿出来,将他们两个收了进去吧,要不然他们说不定会把这个世界闹成什么样子呢。”
    我淡淡一笑,这个好说,从口袋里将小葫芦取了出来,正想将碗掀开,放那两个魂魄出来,却听到李雨迟低低的声音对我说:“慢着。”
    这回我的手又停住了,不知道这位死鬼李雨迟想到了什么,竟然不让我动。
    李雨迟冷笑了两声,不无责怪地对我们说,这屋子这样的亮,王婆婆还好说,那个当阳子可不是自己魂魄出窍的,他受得了这光吗。
    我这才明白,忙让丹枫去取了黑色毛呢来,这黑色毛呢他们家早已经买来了,上次用了一回就收起来了,现在正好拿出来用。
    挂好了黑色毛呢,点了香烛,屋子里又跟灵堂似的,丹枫倒是很懂礼貌,在那香烛前还正经八百地拜了一拜,算是对他的外公当阳子的尊敬。
    只是他嘴里说的那些话让我不由得笑了,他竟然还不知道在当阳子身体里的并不是当阳子本人的魂魄,只当是家里有鬼。
    一切准备就绪,弘语上人让我取出小葫芦在那里等着,他亲自过去将那只大碗打开,一黑一白的两道烟雾从大碗下升了起来,好半天才在空中分开,我看到那正是王婆婆和当阳子的魂魄。
    他们在空中还骂声不断,这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说自己做得对,谁也不肯相让。
    一旁的丹枫看得都傻了,他虽然没有开天眼,可是他抹了牛眼泪,他还没有看出来当阳子的魂魄,可是他已经认出了王婆婆的魂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去害死一位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害的老人家。
    鬼王对着空中的当阳子喊道:“你就别在那里强词夺理了,这人是不是你害的吧,你再有道理,这也是害人,现在你变成这个样子,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阳子的魂魄还想为自己辩解,鬼王对着我一挥手:“小丫头,你还在那里看什么,这样的魂魄你还不快一点儿将他收进去。”
    我早就想将当阳子收进小葫芦里去了,只是觉得王婆婆进了小葫芦里会感到委屈。
    只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他们能将这里弄得跟战场一样,再留下他们在阳间,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我手里托着小葫芦,对着空中喊了一声:“收!”
    两缕烟雾极不情愿地被我收进了小葫芦里去。
    见事情已经办完,我和弘语上人就要离开,那边刘笑笑的古董店可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鬼王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们走,丹枫怎么也留不住他,只好让他跟着我们出去走走。
    留下丹枫去收拾残局,我们出了当阳子的家,弘语上人是开着车来的,我和弘语上人一齐将鬼王抬到车上。
    弘语上人开着车,我在路上就将在刘笑笑那里见到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弘语上人也没有猜出那小帐篷是怎么一回事,更没有明白那小蛇是怎么一个来历,更别说那两个人来抢鼻烟壶是为了什么。
    倒是鬼王坐在那里笑了起来,他告诉我们,那不是无生老祖做的事情,倒是一个小的邪教,自称是白莲教的后裔,叫做莲花教,实际上跟白莲教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他们的先祖倒应该是江湖上的惯偷,而且还是很下三烂的那一种,他们惯用的手法就是给人下*,再用一些小宠物或是小鬼之类的去将想要的东西弄到手。
    至于那个鼻烟壶,倒是很象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是看中了刘笑笑仓库里的什么东西,会下这样的血本,连警察都惊动了,这可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玉蝉里的李雨迟却不这样认为,他感觉我看到的那顶小帐篷和小蛇很有可能是有些来历的,那可是他也看到的东西啊,如果只是下了*,那些应该是我看到的幻境,可是这种幻境是骗不过他这个鬼的眼睛的。
    鬼王这才注意到我戴着的玉蝉,指了指用眼睛问我,那里面是个什么?
    自从他进了当阳子的身体,那心情可是好多了,因为利用当阳子的身体,他能看得到东西了,只是当阳子的阴阳眼还没有修练到火候,只能看得到一般的鬼,至于这些隐藏的,或是有点儿本事的,他就只能凭着他那鬼王的感觉来判定了。
    可是他这感觉,那也是让人很无奈的了,他早就听到过李雨迟的声音,却从来没有想过这家伙的存在。
    现在听到李雨迟提出不同的见解,他才注意到,在我们三个人的中间,还有着一个看不到的躲藏起来的鬼魂。
    为此,他们两个争论起来,都坚持着自己的见解,谁也不肯让步,这让我想起刚刚收进小葫芦里的那两位,当阳子和王婆婆,他们可是吵得也这样凶,这两位不会也打起来吧?
    我心里这样担心,便让他们两个不要再吵了,等一会儿到了他们就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们两个哪里肯听我的话,吵起来那是一个没完没了啊,我真是服了这些鬼了,他们怎么就那样容易激动呢。
    弘语上人让我别管他们,只把事情再仔细地点说给他听,我又说了一遍,他象是得了见忘症似的,还是没有记住我说了些什么,我不由得奇怪起来,弘语上人的脑子可是一向都很灵活的,他这是怎么了。
    鬼王将脑袋向前伸了伸,一咧嘴;“还跟我倔,这不是*的味吗,现在他连思路都不清晰了,还能记得住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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