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吐了吐舌头说道“他先骗我的,他和我下象棋,让我先走,我便直接用我的将军吃他的帅,他却不许,我是将军,自然该听我的,哪里该听他的规矩?如此欺我,岂能饶过他?”
    得知是这个原因,姜德不禁摇摇头,妇人更是无奈的说道“此事却是你的不对了,万事本有规则,即使你真的以后当了将军,难道还能不听官家的不成?”
    王贵哼道“即使是官家,说的不对,难道也要听吗?”
    妇人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看来你爹爹说的确实没错,是需要给你点教训了。”
    姜德却笑道“王贵说的却也有理,古人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兵法有云,以正和,以奇胜,方是良将,但这取胜也该对外取胜,王安乃你家人,你不御敌却欺内,哪里是英雄做法?”
    王贵听得也觉有理,摸了摸脑袋说道“那我和他道歉如何?”
    妇人大喜道“正该如此!”看到王贵听了进去,妇人不禁大喜,这王贵从小由于是独子加上自己的宠爱,几乎没人治的了他,却没想到会听姜德的话,再加上之前得知姜德是从天而降,也不敢把姜德真的当小孩看待,便对姜德道谢道“多谢姜家小哥开导,以后还希望姜家小哥多和我家贵儿来往,时而提点。”
    姜德在后世虽然宅了一些,但是人情往来却是门清,再说现在的姜德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一贫如洗,还得靠王明吃饭呢,连忙说道“我还未谢过王小哥救命之恩,提点谈不上,时常来往就是。”
    王夫人更加对姜德高看一眼,这真的是十岁有余的少年吗?这说话谈吐可一点也不像啊,她拉着王贵说道“王安现在在房内敷药,你和我一同前去吧。”
    姜德一边和二人走着一边对王贵说道“刚刚你的爹爹可是气得够呛,等会你还要去和你爹爹陪个不是才是。”
    王贵抓了抓脑袋说道“我自是不想惹爹爹生气,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夫人看向姜德说道“姜家小哥的嘴最是灵巧,何不教教贵儿如何和他爹爹说话?”
    姜德从小到大也没少和自己的老爸赔礼道歉,立刻想到一番说辞说给王贵听了,王贵一路上不断重复默念让自己不要忘记,王夫人看着王贵如此上心,心中更喜,看着旁边怪异发型的姜德也是更加满意。这时姜德脑海中听到一句提示“得到好感积分1点。”
    姜德看向王夫人,猜测这好感积分大概是王夫人给的,心中大喜,一分也是分啊,便更加用心的劝道王贵起来。
    那边王贵和王夫人、姜德一起去找王安看望,这边的王明在中堂中生着闷气,这时,门公跑来说道“老爷,张家老爷来了。”
    王明连忙说道“快请!”
    张员外被请了进来,却也是脸色铁青,不但如此,脸上还有几道血痕,王明奇道“为何贤弟尊容带有怒气?这脸上...”
    张员外摇摇头叹道“此事真的是羞煞我也,大哥,小弟我前段时间不是患了脚疾么,难以行走,便从北地买了一匹良马代步,谁想到你家张显侄儿天天偷骑出去,他一幼童,骑术可想而知,撞坏了人家东西,小弟也只能认赔,也非一次了,怎想到今日他下学后又偷骑了出去,刚好碰到刘先生,就是教我们几个孽子的刘先生,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硬是把人给踏伤了,这不,刘先生一家抬到门前吵闹,小弟是说尽了好话,赔了几贯铜钱去服药调治,这才去了,刘先生还说了,再也不教我们几个孩儿了,这...哎,这孽畜如此胡作非为,小弟自然要严加责罚,这不,才说了几句,你那不贤弟媳就要护短,反和我大闹了一顿,脸上被抓破了事小,我就担心这孽子日后非得闹出什么大乱子不可啊!”
    王明只觉得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知己,还没开口,又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那人边跑边叫道“大哥!二哥!这事如何是好啊,真的是气死我也!”
    二人看去,却是王明和张员外的三弟汤文仲,王明问道“三弟这是怎么了,快和我等说说。”
    汤文仲坐下,先是大喘气了一会,然后接过张员外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说道“多谢二哥!大哥,二哥,我和你们说,这事情真的是气死我了,我在村口不是有个门店么,给那金老儿夫妻两个开个汤圆店,哪知道你那汤怀侄儿日日去吃,把那夫妻做的都吃了还叫不够,明日金老儿多做了一些,他又不去,后日少做些,他又吵闹,还不给钱!金老儿无奈来和我诉苦,我先是赔了金老儿些铜钱,再把那汤怀叫来责骂了一顿,谁知道那孽畜,居然在昨夜搬了些石头堆在他们家门口,今早金老儿起来一开门便被石头砸了脚,这也是幸运,未被石头打死。
    他夫妻两个哭哭啼啼和我说,我又赔了几贯铜钱和他吃汤药,出了这事,我怎能不对那畜生责骂,这不,才打了几下,你们那不贤弟妇就要和我要死要活,还拿着木棍打了我几棍,我是又气又无奈,你们说,这事如何是好啊!我倒是皮糙肉厚,不怕这几棍,只怕那汤怀日后成为地痞流氓之徒,辱我汤家门风啊!想我等三兄弟当年在西军也是有些威名的,这事...哎!”
    王明按住汤文仲说道“贤弟莫要恼了,我们两个也是一样的烦恼啊。”便把王贵、张显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人都是又气又恼又无奈。
    这事,一个丫环走了进来说道“老爷,夫人带着公子来认错了呢。”
    王明顿时惊讶的看去,果然看到王贵、王夫人和姜德三人走了进来,姜德对王贵说道“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吗?还不快去?看你把你爹爹气的!”
    王贵点头上前对王明跪拜说道“孩儿顽劣,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爹爹息怒。”
    王明刚想伸手,又止住,哼道“王安处你可去过了?”
    王贵连忙说道“孩儿已经去了。”
    王明又问道“你哪里错了,你却自己说说。”
    王贵回道“孩儿一不该打王安,王安乃吾等家人,男儿立于天地间,该御敌于外,安民于内,怎可无故伤人?二不该气爹爹,如爹爹无故打孩儿,孩儿可走,如爹爹打孩儿有理,孩儿该受!如此方为孝道!三不该躲入娘房,男儿应护家卫娘,孩儿遇到危险,也不该把危险带给娘娘,如爹爹和娘娘真的因为孩儿争斗伤了哪个,孩儿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张员外听得直直点头,对王明说道“还是大哥你福气好啊,我们的孩子哪里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听到这话,王夫人笑着说道“两位哥哥莫要夸奖,这都是姜家小哥教他说的,这一路上姜小郎君不停和他说理,贵儿本就是懂事的孩儿,自然听得进去。这不,先去王安那里赔了礼,这又来此谢罪,你个杀…冤家,可不能再对贵儿打骂了。”
    “哎呀呀?这..这..”王明听到是姜德的功劳,顿时看向旁边坐着已经拿着一个糕点吃起来的姜德。
    “这就是宋代的糕点啊?什么啊…加了点糖,但味道明显有杂味,难道我以后都得吃这样的东西度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姜德摇摇头,把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糕点放了下来,然后又觉得自己已经咬过了,这样有点不太好,便又继续吃了下去,姜德本就饿了三天,起来后只是吃了点清汤寡面,又走了一大圈,陪着王贵来来回回的,肚中早已饥饿了,这肚子一饿,吃什么都格外的香,三口两口便把糕点吃了下去,这才回头看谢罪的王贵完事了没有,这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三个中年男子两眼放光一般的看着自己。
    “那个…三位员外,这是为何啊?”姜德吞了吞口水说道,他现在的肉体力量和一个普通的少年没多大的区别,正是心理失衡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三个人还是有些害怕的。
    “姜小郎?哪个姜家?”张达笑着对姜德说道,眼睛还一挑一挑的,仿佛在逗弄小孩一样…虽然姜德的外貌此时的确和孩童无异。
    王明连忙拉住张达说道“二弟不可无礼,这位便是前几天我们几个孩儿一同接来的小郎,你们莫非都忘了?”
    汤文仲立刻反应过来说道“哦!....等等,大哥,听我家那孽畜说,这小郎可是从...上来的?”说着汤文仲指了指天上。
    “莫提,莫提,小郎来历之事不许对外人言!否则容易生祸啊!”王明连忙伸手拦住,又对姜德说道“姜小郎君,莫要怪罪。”在王明心里,姜德可是正儿八经有仙术的仙人,真的要是惹生气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张达和汤文仲看着自己的大哥这样的态度,哪里还不知道这个面前发型奇奇怪怪的少年真的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从天而降是真是假,但一想自己还有事相求,便也抱拳说道“小郎君莫怪。”
    王贵看着自己的爹爹和两个叔叔都对姜德的态度如此尊重,两个眼睛都快冒光了,在王贵心中,和自己大不了太多的姜德已经是神仙差不多了...嗯,从天上来的,本来就是神仙嘛。而且还可以让爹爹和两个叔叔都如此敬重,真的是太厉害了!
    姜德连忙站起来说道“三位员外莫要如此,我的来历不想太多人知道也是为了安全,少点烦恼,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门公又进来说道“老爷,门外有一年老汉子,自称是陕西周同老相公,到此要见。”
    周同?姜德听得这个名字不禁眉头一跳。
    王明三人脸上大喜的说道“是周老相公来了,快请!内子你带贵儿进去换好衣服后等会来见周老相公!”
    王夫人点点头,带着依依不舍的王贵退了下去,姜德问道“这周老相公是?”
    王明脸带喜色的说道“这周老相公可不是凡人啊,他人称铁臂膀,年轻之时便和包龙图交好,后西夏兴兵,周老相公前往西军从军,以一身武艺得到铁臂膀之名,英宗之时更是一箭射中西贼李谅祚,可惜朝廷对我武人有偏见,何况当时包龙图已逝了,老相公也没有得到什么嘉善,边境平静后,周老相公便到京师御拳馆教师授教,位列第一!当是了得啊!我们三兄弟在十几年前曾经和老相公有过一段交往,没想到今日却是来找我们哥三了。”
    “哈哈,王老弟夸赞了!”一声豪爽的笑声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人龙行虎步,鹤发童颜,面似三秋满月,两道苍眉人鬓,一对大眼有神,鼓鼻粱,菱角海口,一部银髯,飘洒胸前。身高六尺有余,身穿黄黑大袍,好不威武。
    王明三人连忙上前一番问好,姜德的心中全是如同天翻地覆一般,周同?王贵?王、张、汤?内黄县....这是说岳的世界啊!这个周同就是未来岳父的师傅加义父了!那岳飞呢?对了,他和他母亲在外面住,这可是岳飞啊!传说中的战神岳武穆啊!也多亏了姜德从小在他父亲的刻意培养下,对中国古典小说是如数家珍,这才想的起来。
    王明问道“吾等一晃十余年未见?不知近年老嫂,令郎可好?因何来此?”
    周同摸了摸胡子有些感触的摇头说道“我那内子多年前便得病去了,小儿七年前没于河湟,也没留下个孙儿,我小老儿一个便也自在,近日突然想起前些年头在府城之时我那徒儿曾经孝敬过我一些这里的田地,这才来准备算算账,如果此处还佳,便准备在这里养老度日了。”
    突然发现张达脸上有几道伤痕,连忙问道“张老弟,你这脸是?”
    张达连忙捂住,有些害臊的说道“休提,休提,真的是羞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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