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红烛依旧,不知春风几度。
    数年不见,所有的思念全都化为柔情蜜意。
    没有当年在荒山古寺中的被动与尴尬,一个热情宠幸,一个含羞逢迎,直至甜蜜交融,酣畅淋漓。
    云收雨住。
    萧秋荻倚在徐还怀中,脸上红晕未消,说不出的幸福。
    原以为将天人永隔,此生再难相见,没想到山重水复,所有问题迎刃而解,数年以来所有的为难与苦楚顷刻间烟消云散,并且得偿所愿。
    徐还轻声道:“明天我就要回西平府了。”
    “那我……”
    “你不必着急,在这彻底养好身体再说。”
    “嗯!”
    萧秋荻点点头,大概是仓促之间,有些为难该如何面对余里衍。
    “不若你直接去凤翔府吧,到时候你们在那见面,若彤和红袖也在那,我派人把明月送回去。”
    “嗯…我过去,其他几位妹妹,还有临安那边……”
    萧秋荻不免有些担心,明明拔得头筹,却是后来之人,身份尴尬特殊,免不了多有顾忌。
    徐还笑道:“不必担心,若彤和红袖都很好相与,至于柔福,他知道我们……只是不知道明月罢了。”
    “啊?你告诉她的?”
    被人看穿了秘密,萧秋荻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己发现的,那年中秋,也就是明月出生那晚,我在临安水畔看到荻花出神。”
    徐还道:“柔福瞧见了,她还记得那日从镇国寺回来,我脖子上的草莓印,所以猜到了。”
    萧秋荻抬头看了一眼徐还的脖颈,吻痕、齿痕清晰可见,脸颊顿时更红了。
    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平日里高冷的她,在床榻上会有如此热火的一面,难免含羞。
    “害羞作甚?我喜欢。”
    徐还顺势在光滑细腻的股上一拍,佳人顿时嘤咛一声。
    “放心好了,柔福是大度明智之人,不会小肚鸡肠的,而且你们在北地也相识,素有交情,将来定会和睦相处。”
    “嗯!”
    萧秋荻点点头,低声道:“徐郎,我问你…”
    “嗯,想问什么?问吧!”
    “你匆匆赶来云内州,是为了我吗?”
    “不全是,但如果没有你的因素,我未必能下决心来。”
    萧秋荻闻言,默默伏在徐还胸前,眼圈有些发红,一个男人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实属难得。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往后不许在这样了。”
    徐还笑问道:“是不许为你这样?还是不许为所有女子这样?”
    “你肯为我而来,我心里是无尽的欢喜,可是…你如此轻率而来,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于心何安?其他姐妹,那么多部将,又当如何?”
    “这不是好好的嘛,大获全胜,完美收官,并且抱得美人归。”
    “话是这么说,可其他姐妹,你的部属,甚至天下人会不会有风言风语?还有我……肯定被人视作红颜祸水。”
    “只要战胜了,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也无话可说。”
    徐还一直明白这个道理,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一场豪赌,幸运的是自己赌赢了。
    萧秋荻也明白,所以越发歉疚。
    “不必如此,我乐意。你是红颜,却非祸水。”
    徐还将佳人揽入怀中,柔声道:“也许多年以后,冲冠一怒为红颜会是一段佳话,你我就是佳话的男女主人公。
    男人,一辈子总会为女人做出那么几件疯狂的事,为你冲动一回,也算不枉此生。”
    几句话便哄的萧秋荻满心甜蜜与感动,彻底沦陷在柔情蜜意中。
    “对了,我给明月许了门亲事。”
    “啊?明月才四岁……”
    “是啊,我看她和云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订个娃娃亲。当然,你是她母亲,要是反对,作罢就是了。”
    “怎么会?云哥从小疼爱明月,他们倒也般配。”
    萧秋荻明白,这其中有政治因素,徐还大概是想要借此拉拢耶律余睹和契丹人。
    余睹夫妇这些年对她们母女多有照顾,云哥与明月也确实一对金童玉女,甚是般配,自是欣然应允。
    “那就好,只是早早将女儿许出去,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明月才四岁,出嫁成婚还有十几年呢!”
    “这倒是,明月乖巧的紧,你给我生了个好女儿啊!”
    “你喜欢就好。”
    “你生的,我都喜欢。”
    徐还伸手轻抚佳人肚皮,灯烛摇曳间,幔帐里再度人影成双……
    ……
    次日清晨,徐还立即带着兵马向西而去,渡黄河返回西平府。
    云内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徐还在此的消息已经传开。
    其他地方还好说,西平府前线势必会因此动荡不安。
    本来畏惧的西夏人肯定会借机生事,甚至是发起反击。
    最严峻的是宋军将士的反应,连续作战多日,主帅竟然不在前线,消息传出势必会引起军心不稳。
    故而徐还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返回。
    萧秋荻亲自送徐还离去,暂时留在西平府继续休养,待身体痊愈之后,再启程前往凤翔府,一家团圆。
    萧高六和萧特谋则整顿兵马,南下太原府。
    大宋延安府尹种洌也率军渡河东进,从临晋关进入河东,南北两路夹击,收复河东之战也拉开序幕。
    一时间,天下为之震惊。
    ……
    粘罕狼狈逃回幽州,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情形可想而知。
    听闻契丹和宋军动向之后,仰天长叹。
    他早料到银术可阵亡之后会有如此结果,徐还果然抓住机会,趁势出击。
    听闻三太子完颜宗辅卧病,四太子兀术则在中原被岳飞拖住,根本无暇分兵救援。
    河东丢失几成必然之举,如此一来自己可就是金国的罪人了。
    粘罕已经预见到,自己将要面临疾风骤雨……
    更可怕的是金国未来的命运,徐还已经不再是心腹之患那么简单,他已经强大到让人可怕的地步。
    已经威胁到了金国的生死存亡……
    可惜眼下金军什么都做不了,唯有指望西夏人能趁此机会,反戈一击,至少给徐还羁绊和打击。
    那样,或许还有时间从长计议,寻机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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