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焰开着车走了,周凡愣了半天,手里握着五万块钱,不知道怎么办?
    日子过得好好的,不是洪羽突然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变,好烦啊!
    揣好钱,唤了三头藏獒,先一步回到养殖场,来到办公室,把钱拍在王东雨的面前。
    “门口拾的?”王东雨拿钱看了看,又放下了。
    脑袋有问题吧!就现在的社会,还能拾五万块钱?想象力太丰富了。
    “还你的工资,我不干了”周凡板着脸,冷冷说道。
    王东雨坐不住了,从老板椅上起来,拿起桌上的五万块钱,塞进周凡手里并说“不带这样开玩笑的,把钱拿回去,场里就你一个当地人,你再不干了,我的养殖场还用干下去吗?”
    “这不是又来了一个人吗?我就是一个女人,干的活也是有限的,你还真的再找找工人,毕竟你经常养白羽肉鸡,又要打饲料,还要投食,喂水,我还要打扫收拾,要做饭,还有藏獒,我累”
    本以为王东雨会说点什么话,安慰安慰一下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谁知道他一拍脑袋慢悠悠的说“五千块钱的工资,你嫌少,你这样的,你出去到别的养殖场问问,看看人家一个月多少工资?”
    王东雨明显是有些生气,虽然他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没有做的极致。
    “你误会了,我没嫌工资少,这钱是刚刚有人送过来的,孩子爸爸让我不要干了”周凡连忙解释说。
    通过那晚学校门口发生的事,又加上昨天晚上饭间发生的事,王东雨彻底对周凡刮目相看,也知道她不会一直在养殖场干下去,只是自己现在孤掌难鸣,一时间没有人能接她的班。
    “我真不想去上海,也没有打算再回去,钱你先帮我保管着,我放在身上怕掉了,对了,冬瑛的保险做成没有?”周凡把钱放到桌上,按着桌子问。
    王东雨摇头,一阵苦笑说“脑袋不好使,人家那是大商场,哪个职工没有五保一金?瞎忙半夜,又是请唱歌,又是请按摩,结果呢,白搭进去两千块钱,保险公司的套路谁不知道,那就跟传销差不多,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你想从保险公司讨要保险金,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唱歌,按摩,真会享受生活的,可也不至于花那么多钱吧!
    “按摩四十块钱,唱歌也不会超过五百块钱,冬瑛怎么花了那么多钱?又是三线以外的小市区,没道理会消费那么多?”
    王东雨一阵无语,摸着鼻梁骨,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按摩288,唱歌倒没花几个钱,就是酒有点贵”
    288按摩?抢钱啊!盲人按摩才多少钱?
    “钱帮我收好,你买菜没有?”周凡问。
    点头,把钱锁进办公桌的最下面一个抽屉里面,把车钥匙扔给周凡说“菜搁车上,你去拿下来,我睡一会,吃完饭,你带刚来的人去山上溜达一圈,告诉他该干啥活,去吧!”
    把獒锁好,看了一眼隔壁的宿舍,那人就紧贴在门上,哆哆嗦嗦的看着獒笼子。
    “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
    周凡没理他,把车里的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时间,还很早,做午饭还差一会,于是就开后铁门,拿着扫把扫地去了。
    圈舍有很多牲畜粪便,已经臭的不像话,屎壳郎的天堂。
    扫干净后,把鸡舍里面的通风窗给打开,把里面的塑料布给扯了下来,鸡粪已经铲走了,可地上还有很多残留物。
    铲掉地上的鸡粪,扫干净后,用拖车装满,开小后门拉着倒到后面一棵大树下,给大树施肥。
    看看四周,一堆堆牲畜粪便,就跟一个个坟头差不多,现在又是夏天,那味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
    一番打扫后,周凡洗洗手,脱下胶鞋,换上自己的鞋,去前面去做午饭。
    王东雨肯定是不起来吃饭,就俩人,简单点,凉拌黄瓜,炒了俩土豆,煮了一锅大米饭,烧了一碗鸡蛋汤。
    周凡喝了几口汤,慢慢吃着碗里的饭,抬头说“下午跟我上山,我姓周,你呢?”
    对面的男人好像很久没吃过饭一样,狂扫桌上的饭菜,嘴角流油嘴巴里塞的满满的,腮帮子鼓的老大,那模样别提多难看了。
    看他把饭菜咽下肚,周凡吧汤腿到他面前,桌上已经是盘子空空荡荡,就剩盘子上的油。
    汤喝完,碗里盘子里啥也不剩,周凡狠狠咽了咽口水,揉揉自己的肚子,自己还饿着肚子呢?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眼力劲?怎么那么自私?
    “我姓李,我叫李航运,祖籍河南”
    浓浓的乡音,头发稀疏能看到头皮,看着年龄也有三十多了,脸颊瘦弱有些微黄发暗,眼睛深陷,有些空洞无神。
    “走吧!回来再收拾,不然晚上回不来”周凡提议道,站了起来。
    戴上鸭舌帽,看了一下时间,走了出去。
    沿途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太阳!时不时出来露个脸,就跟害羞的小姑娘。
    “有鸡,还有鸡蛋”
    瞎嚷嚷什么玩意?打扰了一切清静,鸡都被他吓飞了。
    “你是城里人吧!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吗?几只鸡而已,有啥好稀奇的?”周凡边走边说,远眺那几只鸡,已经跑远了,不见踪影。
    臭,腐臭味,而且还是越来越近了。
    “错,我是农村人,我们那里是圈养的”
    周凡捏着鼻子,慢慢往上走,爬上山头,往下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人不寒而栗。
    “这咋这么多死猪?爆发瘟疫了吗?”
    臭味熏天,眼前的就是黑压压一大片,东倒西歪的躺着死猪,有的已经肚子烂了,绿头苍蝇落在死尸上面,恶心死了。
    这地方昨天没有来,眼前的景象让人汗毛倒竖,数了数,一共九头猪,体重多少大概是百十斤左右。
    养殖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话王东雨没有想到吗?这损失可不小。
    从几斤开始养殖,到现在百十斤,这其中付出多少代价,自己是知道的,除去饲料成本,除去人工工资,还有仔猪成本,这些都是钱,现在是打水漂了。
    “臭死了,就跟我从坟里挖出来的死尸差不多,那味就和着味差不多”
    周凡冷冷看着李航运一眼,觉得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什么社会了?还从坟里挖死尸,不知道现在死去的人,都采取焚烧火化吗?下葬的也是骨灰盒而已。吹牛逼也要看看时间,地点,现在可没人听他费话。
    周凡的眼神有些不相信,甚至有些不屑,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一个女的,是犯了什么事被逮进去的?”
    驻足脚步,周凡缓缓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李航运,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我像罪犯吗?”
    对于自己的冒失,李航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凑到周凡面前就跟老熟人一样说“这没啥丢人的,一进一出,还是可以干干净净做人”
    厚颜无耻之人,坐牢出来还不收敛收敛,敢情还觉得,还挺光荣的。
    周凡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走的很快,一会两人就拉开了距离,臭味也淡了许多。
    “这破地方啥也没有,你带我出来溜达了一圈,也该歇歇脚,我的脚都磨出水泡来了”
    才一个小时,就喊累,是不是男人?也太不能坚持了吧!
    “还有三小时才能全部走完,趁现在天亮赶紧的,不然天黑之前我们走不出去这山头,到了晚上这里可怎么太平”周凡指指眼前的大山,已经开始往上爬。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李航运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在周凡的身后,还不时的回头,看看茂密的树丛,也就俩人,除了刚上山的时候看到过几只鸡,还有刚刚成群腐烂的死猪,其他就没见过活物了吗。
    “这里不会闹鬼吧!还是有妖怪出没?吃人的那种”
    想象力真丰富,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出现呢?还有妖怪,聊斋看多了吧!
    “你不是很胆大吗?还挖过死尸,这会怎么怂了呢?”周凡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上爬。
    “那不一样,我们挖尸的时候,有猪鸡酒啥的祭品,还烧一些纸钱给死者,祷慰亡灵,哪像现在这样,啥也没有,早知道我拿个桃木剑辟邪也好”
    这人就是个神经病,坐牢也是活该,挖坟掘墓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损阴德,人家死者家属知道了,还不得打死他,还不止一个,还我们,听话里的意思,还有挖坟团伙。
    “你很迷信,还干挖坟的行当?不怕晚上走路遇鬼索命吗?”
    “怕,可挖尸有个好处,就是经常半夜不睡觉,容易搞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财迷心窍,还好处,半夜能有什么好处捞?
    “我告诉你,有的地方,家里死了没有结婚的男人,到了一定年龄,他们就想法设法的给死去的人配阴婚”李航运见周凡停脚步看他,挠挠鼻子朝她摆手继续说“也有家里死过女儿的,怕影响以后家里的子孙后代,就配阴婚,所以我跟一伙人就干起了这个,这死人怕阳光,只好晚上干,我们都去道观弄了护身符,也就不怕了”
    配阴婚?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嘶啦……”
    周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被树枝勾住了,衣袖被拉出好长一个口子,胳膊露在了外面。
    “倒霉”嘀咕着,把布条给扯了下来,绑在树上。
    李航运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周凡的胳膊,倒退两步,哆哆嗦嗦的说“蛇”
    “一个纹身而已,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吗?”
    周凡从心眼里瞧不起李航运,觉得这人不靠谱,听他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姥姥一直都说,死者为大,安息下葬后,一般不会动,除非是家里出现什么怪事,也不会跟死人有关系,人死灵魂会出窍,成为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亲人。
    “你肯定是做过牢,哪有女人在自己胳膊上纹一条蛇?”李航运用肯定的语气说着,倚在一棵大树上,喘成狗一样。
    一个纹身,被人误导成劳改犯,也是够可以的。
    不得不说男人对女人有纹身这玩意是有偏见的,包括叔叔他们也一样,不惜重金也要坚持洗掉纹身。
    男人能纹,女人不能,纹了以后就会被人安上一个社会败类的头衔,想想就觉得有些讽刺。
    周凡没有回答他,继续往上爬,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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