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武?”
    不单单是在座的众人,就连我也倍感错愕,没想到李曦月要的人,竟是东武。我不解的向李曦月说道:“曦月姑娘,东武修道日浅,修为也不高,能否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说着,我不禁看向四周,但见众人和我有着同样的疑惑,尽皆不敢相信东武那孩子能够胜任什么重要的任务。倒是古映寒,笑而不语,眼里只有李曦月,而对于李曦月所说的话,也尽皆赞同。
    “不错,正是程东武!”
    李曦月认真的向我说道:“程东武虽然修道日浅,但他天资聪颖,且资质非凡,而我的千年灵玉告诉我,他乃是一个修道的奇才!”
    “哈哈哈!”
    此刻,晏三宝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咱其实是不想搅合的,但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曦月姑娘,你看看他方玄衣是什么模样?他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河,一丁点的修为都没有,而由他教出来的徒弟,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呢?再说,程东武那孩子,咱们大家也都是整天看在眼里的,说好听点,无非就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十分的听话,别的,也就真没什么了,说不好听点,那孩子憨厚得让人觉得有些痴傻,让他肩负这么重要的任务,实在是……当然当然,这也只是咱的一家之言,方玄衣你不要误会,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呵呵!”
    原本我倒还想谦逊一些,说说东武的不足之处,但晏三宝忽然插这么一句嘴,简直是把东武说得一文不值,如此,倒也有些打我的脸面了!想了想,我便不再言语,仅仅微笑着向晏三宝点了点头。
    “此言差矣!”
    哪知李曦月却是直接向晏三宝反驳道。“你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程东武的表面,实际他的修为,乃是日夜精进,就算说他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听到李曦月这么说,众人皆是惊愕起来,似乎都不敢相信,那个其貌不扬的程东武,竟然是如此奇才!
    “呵呵!”
    晏三宝自顾自的冷笑一声,嘟嘟囔囔的抛出一句话来:“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咱是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能有什么能耐?”
    “东武,你过来!”
    就在此刻,李曦月忽然向院子里正呆坐的程东武喊了一声。
    程东武慌忙跑了来,并憨厚的询问了一声:“曦月姑娘,您喊我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
    似乎看着程东武傻里傻气的模样,晏三宝等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而程东武看着众人发笑,却也不自觉的笑了笑,伸手抓了抓后脑勺。
    “把你的裤脚掀开,让大家看一眼!”
    李曦月淡淡的向程东武说道。
    “什,什么?曦月姑娘,让我掀裤脚干什么啊?”程东武立时不好意思的执拗了一下,但见李曦月认真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迟疑了半天,程东武只好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弯下身子,把裤脚掀开,当他腿上绑着的两个扁平小布袋显露出来时,众人随之惊诧起来,似乎没有人再笑得出来。“曦月姑娘,好了吗?”
    程东武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声,继而又慌忙把裤脚遮盖下去。
    “薄薄的一点负重,能说明什么问题?”
    晏三宝不屑的回了一句。
    李曦月没有理会晏三宝的质疑,而是再次向程东武淡淡的开口问道:“东武,你告诉大家,你腿上负重多少斤?”
    “哦,最近师父一直忧心僵尸的事情,所以也很少管我,我自己估摸着加的,如今已经加到了六十四斤,但还是觉得轻了些,明天我准备加到八十一斤……”程东武似乎还是有些不明白李曦月为什么要问他这些,而是一脸蒙圈的回道。“曦月姑娘,您,您问这个干什么?”
    “怎么可能?那薄薄的一层负重,怎么可能就有六十多斤?”
    晏三宝先是呆呆的张了张嘴,随即便是不可置信的叫道。
    “东武,你告诉他们,你腿上的负重,是什么?”
    李曦月再次向程东武询问。
    程东武似乎想到了什么,立时向我看了过来,一脸为难的表情。我皱了皱眉头,沉声回了一句:“曦月姑娘问你,你便如实相告吧!”
    “哎!”程东武当即憨厚的应承了一声,忙向李曦月回道:“曦月姑娘,我腿上负重的,乃是师父专门为我从深山之中寻得的铁砂,这种铁砂非常重,一斤也就是拳头大小的样子,分量看着少,可是十足的压秤啊!”
    “六十四斤的负重,在一个少年人的身上,居然就像是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单衣一样简单轻松,这,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一直未开口的孙老道,此刻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可见这孩子的体质,绝非寻常之人能比,如此绝佳的体质,相信修炼道法,定能够事半功倍,我或许有些相信曦月姑娘的话了!”
    听到孙老道的感叹之声,晏三宝终于说不出话来,却是有些丢脸的端起茶水,闷着头品着茶,一句话也不再说。
    “道门行法,善用五行,而五行之中,首推水火二法,既然我们发现了一个埋没的奇才,倒不如让这位奇才演示两手他所修习的术法,如何?”莫大山禁不住笑了笑,随之打趣着向我看了一眼:“方道兄,你不会反对吧?我知道你为人低调,不喜欢显山露水,但此次关系到正邪对立的大事,也为了打消诸位的猜疑,你就不要免俗了吧?”
    我一心想要隐于人后,可没想到李曦月这个丫头,居然处处把我推到最前面。眼下,似乎也由不得我推脱了,想了想,我只得无奈的向程东武摆手道:“那便听从你的这些前辈之言,显露二法,但要懂得分寸,不可妄为!”
    “好嘞!”
    看着程东武激动的表情,我不免苦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压着他的性子,且不让他触碰行法这件事,而程东武年轻气盛,更是耐不住性子,想要施展出自身所学,如今,倒也能够看到他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程东武激动的应承了一声,得到了我的许可,如同打开了他身上的枷锁,微笑着向在座众人抱拳一礼:“但不知诸位前辈要考验东武什么?”
    “传闻你们茅山派传人,能够滴血成珠,不如让我等见识见识?”
    莫大山微笑着出题道,并让雁回打来一碗清水,摆放在桌案上。
    程东武缓步走到桌案前,二话没说,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伸手咬破左手中指,用力挤出三滴至阳真血出来,但见那血珠在入水的刹那,立时滴溜溜的一转,变成一颗赤金之色的血色金珠出来,其中有红有金,流光溢彩,如稀世罕见的赤金色珍珠一般。接连三颗,尽皆滴溜溜的落入碗中,最终沉在碗底。
    如此,在场的众人吩咐直起身子,探着头,围绕在水碗四周观看,最终尽皆是唏嘘不已的摇头叹息道:“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滴血成珠,实在是天赋异禀啊!”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看来方兄实乃高人,否则,又怎会教出如此高徒呢?”古映寒微笑着向我夸赞道。
    “古兄就不要取笑我了,其实这滴血成珠,乃是我茅山派任何弟子都能做到的事情,并不算是什么高明的术法!”
    我苦笑着摇头,但碍于茅山秘法之法,我便不好过多的解释,仅能选择性的说道:“世人皆知我茅山派有寄魂牌一说,故而在入门之后,茅山弟子便有着祖师扶持,巧夺几分天地造化,能够滴血成珠,也多是因为这些缘故,算不得修为,更算不得术法,古兄实在是谬赞了,呵呵!”听到我的解释,一旁尴尬的晏三宝,倒是缓和了几分气色,似乎总算给他找了个下台阶的由头。
    “呵呵!方道兄就不要过谦了,据我所知,纵然想要滴血成珠,也必然要功满三载方可实现,而你的徒弟东武,入道恐怕还没有两年,便已经有了这般成就,难道还不是奇才吗?”
    莫大山却是适时的拆台道。“而天赋越高者,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便可越快显露出来,我相信方道兄当年,恐怕没有出一年,便可滴血成珠了吧?”
    “莫大山,你,你裹什么乱啊你?”
    我忙低声斥责了莫大山两句,随之乃是苦笑着向众人再次解释。“莫道兄或许是对我们茅山派了解不深,诸位不必尽信,小徒还需要日积月累的勤修苦练,眼下这些,不过是儿戏罢了,呵呵!”
    莫大山冲我嘿嘿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对面坐着的陆七环,此时有些坐不住了,满脸震惊的站起身,且恭敬的走到我跟前,先是抱拳一礼,随即诚恳的说道:“我乃茅山法教传人陆七环,师承余半山,家师的师兄,乃是茅山南宗现任掌教谷潭,不知方道兄是?”
    我立时站起身,先是客气的抱拳一礼,随后微笑着说道:“我乃茅山北宗传人,虽然与南宗有着南北之别,可却是同宗同源啊!”
    “那,那能否敢问一声,方道兄的师承……”陆七环微微张大嘴巴,呆呆的又问道。
    我本不想暴露身份,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逼迫着我一步步显露在人前,无奈之下,我只得示意陆七环伸出手来,并在陆七环的手中,随手比划了一个字。陆七环立时惊叫一声:“是李……”
    “呵呵!都是茅山传人,陆兄不必大惊小怪!”我一把抓住陆七环的手,先是笑了笑,其后乃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出口。
    “那,那按照辈分来算,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师叔才是啊!”
    陆七环苦着脸,随即便是恭敬的再次向我行礼,道:“晚辈陆七环,见过方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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