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整了容,那女人就连言谈举止都和真正的姚贤雅完全一致!
    更妙的是,女人的左边眉毛处,隐隐的也能看到一颗小小的红痣,这样的细微末节都没有忽略,可见夏清和周秀山这次真是下足了本儿。
    女人拉开椅子,在周秀山的对面坐下,青涩中带着几分羞怯:“周先生,不知道您对我这模样儿是否满意?”
    眼前的男人可是自己的金主,她怎么可能不好好奉承?
    就算要她以身相许作为回报,这女人也不会拒绝,哪怕要她顶着别人的脸蛋儿过完下半辈子,她也没有半点儿意见。
    要知道以前她还是个站在火车站的人行天桥底下揽客的,不是大家所能认知的正儿八经的揽客,而是涉及某种非法交易的“揽客”。
    穿着暴、露,脸上用廉价的地摊儿买来的化妆品涂得厚厚的,身上是浓郁得刺鼻的香水味儿。
    对每一位走过的男人都抛媚眼,虽不至于像古代怡红院那样,挥舞着小手帕叫唤“客官来呀”,但也要主动出击。
    短短的十几米走道上,站着很多像她这样的女人。
    一个个全都是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卖色相,做着被世人所不齿的皮肉生意。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看?
    过往的那些个男人,也不是谁都乐意帮衬着她们的生意,男人么,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奢望着能有免费的午餐。
    在火车站附近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都是社会底层的人群。
    这并不是有什么歧视的意味,只是实事求是,因为消费不起更贵的,所以退而求其次。
    哪怕在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对着化了浓妆的女人也很反感,却一味只管发泄自己的生理需求。
    女人就是靠张开自己的大腿做营生的,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个几百块钱。
    如今世道不景气,加上zf又严厉打击,“揽客”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站在大路边,大家都退到了小街小巷里。
    费尽心思“揽客”的同时,还得留意是不是有执法人员过来。
    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收入还少得可怜,好几天都没有一分钱进账也是常有的事儿。
    日子愈发的紧巴起来,可是女人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又没文化,她也不能做别的工作。
    其实也不是不能做别的,只是她怕吃苦,怕受累。
    毕竟没有什么工作比张开、双腿叫唤两声拿钱,要来得更容易了,她本就好吃懒做,让她去做体力活儿更是不可能。
    就在女人山穷水尽,快要绝望地打算回老家的时候,周秀山找到了她。
    一百万的酬劳,外加全额负担所有改造她的费用,唯一的要求,只是让她假扮成另一个人。
    这个假扮可不是一般级别的模仿或是玩儿什么cosplay,而是要改头换面,还要去整形医院把脸蛋儿都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女人最初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立马就拒绝了。
    开玩笑,这可是在脸上动刀子啊!还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效果,那多吓人!
    就算贪钱,也不至于迷了心智,好好的干嘛要去做另一个人?
    周秀山也不着急,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女人,说是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不用着急答复。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的想法也开始动摇了。
    她一直以来最缺的不就是钱么?她这么辛苦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低贱生活,还不都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吗?
    本来还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要是哪天可以钓到金龟婿,哪怕只是个小康水准的公司职员,也比现在这样朝不保夕的强。
    一百万的诱惑还是很大的,至少这个数目是女人从来都没敢想象过的巨额。
    一百万,在她家乡那样的小县城里,一百万能买三套大户型的房子,一百万是足够维持十几年的生活费。
    这个数字太大,女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她又翻出周秀山发过来的姚贤雅的照片,仔细看了又看,照片中的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还清秀可人。
    据说在一次意外火灾中丧生了,家世还不错,有个对她情深义重的未婚夫。
    女人心里的小九九又拨拉开了。
    要她冒充另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她得看看能捞着什么好处,不过似乎无论如何都比现在要强一百倍。
    这个叫赵金妹的j女,在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夜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荣华富贵的生活,还有人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着,任何一样都比现在好。
    她从今往后就只有一个名字,她就是姚贤雅,她是千金大小姐。
    换了一个身份,就能轻松步入她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上流社会,就能做一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就能有一个成功人士的未婚夫。
    光是想想那一片光明的将来,赵金妹就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了。
    至于换了身份之后自己的家人会如何,她才不管,反正家里人早就当她已经死在外头了。
    接到赵金妹的电话,周秀山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也是在社会底层挣扎过的人,他知道这样的人群对于财富和声誉的渴望比谁都要强烈。
    在周秀山的紧密安排下,赵金妹去做了整容整形,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这期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多少次手术,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每一次手术之后,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脸上有一处发生了变化,直到最后,这张脸上已经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原本属于赵金妹的痕迹。
    她,是姚贤雅。
    这么大面积的整形手术,自然不可避免的会在术后有一些后遗症和并发症。
    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只有赵金妹自己清楚。
    每每忍无可忍的时候,她都会死命咬着枕头或被子,流着泪忍住,不是为了那一百万,而是为了今后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还没完,整容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来模仿姚贤雅的言谈举止。
    没有真人可以学,只能看看好些年前姚贤雅拍的录像,模仿她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
    那些日子是赵金妹有生以来过得最充实最艰苦的,甚至是不分昼夜地在模仿另一个人。
    每次想到模仿的人早就死了,赵金妹的心里就膈应的不行,好几次还做噩梦。
    可是人的意志力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只要有动力,不管过程多么的艰辛曲折,都能撑过去。
    周秀山眯着眼睛把赵金妹,哦不,现在该叫她姚贤雅了。
    他把姚贤雅打量了好几遍,满意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不错,已经有八九成像了,要是你时刻说话都能注意着点儿,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姚贤雅挑眉,懊恼地问:“我还不够像?你给的那些录像带我都看了一万遍了!!”
    周秀山轻哼了一声:“你就是顶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可那说话语气还是跟以前揽客的时候一个样儿,你说曲盛君能不能看出你是个假货?”
    话虽糙,可理儿不糙。
    要知道姚贤雅虽然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好歹也是有着良好的家教,言行间都体现着极好的素质。
    说话的口吻更不曾有过那么的轻佻,眼神儿也不会不老实地四处乱放电勾搭人。
    这,就是姚贤雅和赵金妹最本质的区别,也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同。
    赵金妹虽然很不乐意听到周秀山对自己的评价,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当然,如果她能时刻注意着点儿,在曲盛君的跟前再小心一点儿,还是可以避免出现问题的。
    周秀山没有操之过急,而是让赵金妹再回去练习几天,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曲盛君全然不知有人正在他的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还是日复一日的忙碌,有时候忙得都顾不上吃饭,他只知道忙碌的工作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充实,才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除非是重要的面谈,非要他亲自出席,否则曲盛君多半时间都是待在酒店里。
    准确的说,是待在酒店房间里,用餐也是直接叫的客房服务。
    为了省事,曲盛君住的是商务套房,酒店配备有专门的管家,反正吃喝拉撒都不需要自己费心就是了。
    通宵达旦地拿下一个并购项目,曲盛君难得的心情大好,带着团队的员工们出去放松放松。
    一群年轻人在一块儿,自然是吃喝玩乐又笑又闹的,这又是各国精英都有,酒过三巡,都玩儿嗨了。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多,大家还意犹未尽,嚷嚷着要继续第二场。
    曲盛君的作息时间向来很有规律,除却需要加班,他基本上十一点多就会睡觉。
    至于泡吧这样的活动,也不是他喜欢的,所以他叮嘱助理留下陪着大家伙儿继续热闹,自己就先回酒店了。
    饭店里的喧哗,和街上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深夜的街头也格外的安静,冬夜里就更是添了几分寂寥和冷清,曲盛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自从姚贤雅去世以后,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品味着内心里的伤痛,灵魂里的孤寂。
    计程车在人烟稀少的深夜里也开得比平时快,街景在车窗外一一掠过,带出一片流光溢彩的灯光变幻。
    很炫目,很迷人。
    曲盛君靠在座椅上,神情淡淡地看着外头,转弯就要到酒店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背影让他的双眸倏地收紧。
    “停车!!”曲盛君着急地出声,还没等到车子停稳,就着急忙慌地要推开车门。
    朝着那个背影狂奔而去,曲盛君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每迈出一步,他的心就往上提起一分。
    追过去,用力抓住那人的胳膊:“小雅,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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