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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局灵异档案》
    作者: 微不二
    造物非主【一】从凶杀案开始的谜团
    更新时间2012612 21:28:06  字数:4909
    好奇会害死猫,还有我。
    这句话并不是像你第一眼看到的感觉,显得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上,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事情是经不起你的好奇心去细细推敲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好了,因为你这样执着的结果只有两个。
    第一,你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满足了你那日渐旺盛的好奇心,但却会因为这个付出那些你想象不到的巨大代价。
    第二,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助煎熬会让你有种想杀了自己而得到解脱的想法,说真的,就像很多蚂蚁爬在自己的心口而你却没有办法阻止,真的很折磨自己。
    说着说着,我就好像有些偏离了我故事的主线,嗯,我只是在为今天所叙述的故事做一个铺垫。有时候,事实真的会完完全全超乎你对这个世界现有的认知。
    我叫邓尨,这是个有趣的名字,因为那个尨字真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知道它的读音。所以一般人拿到我的名片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喃喃自语一番:邓龙,是这么叫的么?非常抱歉,我想说的是,它真的不读做龙,虽然它跟龙字很像。尨读作mang第二声,不过真的没人会刻意记住这个字,所以我也习惯了被人称作邓龙这个名字,我记得这个名字跟水浒传里面的一个人物一样,所以可能也因此在别人的眼里才会读的这么顺口。不过,任何事情,只要习惯就好,不是么?
    我是一个作家,一个没有固定作品的作家。其实相比来说,我的工作更像是记者一样的职业,因为我需要不停的跑那些稀奇古怪的新闻来获取自己的写作素材。没错,我写的是小说,幻想类小说。当然,这只是完全不了解我的生活的那些读者的想法,他们会觉得我笔下的故事天马行空,荒诞诡异,完完全全超脱了常识的束缚,那是跟正常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幻想世界,带着惊悚与恐怖的刺激,他们乐意看,我当然也乐意写。写书毕竟是我的收入来源,我不可能自绝后路。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们看到的那些小说内容里,可能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事实。只是因为某人的缘故,我不可能把整个经历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写出来,所以那些被发表出来的作品实际上已经经过了他重重地删减,我想如果被那些读者看到原稿,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疯掉了。但事实往往就是这么挑战你的思维,只不过这些秘密经过了太多的修饰以后,你们才看到了书本里的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
    上段文字中提到的某人我这里着重介绍下好了,他是我接触到这些不可思议事件的一条暗线,基本上每次的故事都会有他的主动或者被动地参与,这一点跟他背后的身份有关。他明面里的身份是一个出版社的编辑,也就是我跟出版社之间的联系渠道,所以我每次的作品写出来的时候他都会拿去好好研究斟酌一番,然后告诉我哪些事情能写,而哪些事情最好不要写,另外就是一些事情被强制要求不能写出来的。
    可能有人想问,这个编辑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虽然每个出版社都会在某些敏感问题上收到上面的警告通知,也就是所谓禁口令。但像他这样每个故事都会细细的看一遍然后删改的人真的是像有点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其实这不能怪他,因为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是一个敏感的,绝对不会暴露在大众面前的身份。
    国家安全局十三局的一位副科长。
    其实关于国家安全局坊间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传闻,尤其以国安九局为主。民间流传的国安九局会对各种事情进行调查,然后秘密的处理。他们有着最强大的情报系统,最发达的科技能力,最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最心狠手辣的处理方式。其实国安九局是真正存在的,但它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秘莫测,国安九局其实是只是一个情报收集和处理部门,里面的工作人员会在黑暗的世界里进行情报的收集工作,主要对象是那些会对国家的领导控制安全造成威胁的各种潜在因素。从国外特工,到国内不安分子,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目标。至于那些被大众以谣传谣的神秘事件,才真正属于国安十三局的管辖范围。
    这是他在跟我成为了类似死党关系的朋友以后才告诉我的事情,初次听到的时候的确挺令人震惊,不过当自己亲身经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后,我觉得这些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异常神秘的事情了,它们大都能够得到一些极少被人理解的解释,而且这些秘密最后会被国安十三局以文字图片或者视频资料的形式盖上绝密的字样封存,然后永远不见天日。但其实里面的很多秘密根本影响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所以他不会管我去拿这些东西当做我的写作素材,而且与之相对的是,有的时候,他也会主动透露一些事情给我听,因为他也有需要借助我能力的时候,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我们以后再谈。
    说了这么多反而忘了说他的名字,吕布韦。这是他的名字,跟历史上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秦国相邦的名字很像,但可惜的是差了一个字。他曾经打趣对我说如果父母给他取了那个霸气的名字,说不定现在他都混到国安十三局的局长位置了。其实他今年才二十有八,一名单身男青年,从他那个暗地里身份来看显然很年轻,因为一说起做研究的科研专家,大家都会联想到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他能够在这样的年纪就成为这个国家机器的秘密组织的副科长显然也是有着极其强大地学术知识和运用能力的。我看过他简历上的文凭,两份都看过,一份是中国传媒大学文学系本科生,一份是斯坦福大学生物与化学专业的双博士。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拿到这么强力的能力证明书,但吕布韦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当然,也留下了一个不知道算好算坏的后遗症——他那厚厚的啤酒瓶眼镜。戴上眼镜的他外貌略显温和,说话慎重并且圆滑,整个人就是一个妥当当的文艺科研青年;但是当他取下眼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会完全不同,那本来因为视力模糊的散光眼神居然在此刻成为了迷死女人不眨眼的忧伤代名词,此刻的他可以说秒杀了从八岁到八十岁的所有女人。这些搞笑的因素我虽然不想谈,但他对女人的吸引力真的无法否认,因为有些时候就是这些因素带给了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
    对吕博士,吕副科长的介绍我想我已经说得过多了。接下来我还是好好讲述下我最近碰到的这个故事,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把它当成是真实的,也可以当成是虚假的,这些都无所谓,但是,送你们一句话,千万不要抱着好奇心去调查这些事情,如果你没有如同我一样的运气和机缘,可能你永远都逃不开那个迷了。
    事件开始。
    那天是个雨天,我懒懒的躺在床上没有起床的意思,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一点,但这对我这个自由工作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我只要在吕布韦给我的交稿期限前写出我的稿子就行,对于稿子的内容来说,如果有好玩的事情发生,我可以拿它来做我的小说素材,如果没有的话,我胡乱编造的本事也是很不错的。
    这样糟糕的的天气,实在是会带给人懒惰的情绪,让人提不起精神干活,我懒洋洋的打开电视看着新闻,想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今天的新闻都很无聊,有路上扶摔倒老人却反被诬陷的,有石油价格再次上涨群众表示要说脏话的,有某个地方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凶杀案的,还有某某女星爆出艳照门的。好吧,我承认,除了最后一个新闻我想弄到下载的bt种子以外,其他的新闻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因为这样的琐事每天都发生在我们的周围,它们已经触动不了我的神经。有时候自己想想,我生活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混乱的世界啊,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各种不靠谱的事情,然后却依然保持完美的状态继续运转着,竟然没有出现一丝崩坏的迹象,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几率,看来上帝真的无形中,保佑了这个星球。
    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过笔记本电脑,点开浏览器,上了一个门户网站,大概的新闻我在电视上已经看的七七八八,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打了个瞌睡,表示了对这个无聊的早晨的抗议,然后开启了pspsearch,做到这里的时候,我条件反射般的环顾了下四周,然后自己微微一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艳照女星的名字。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这一点从一开始就说过,所以对异性当然也有一点点的好奇心了,好歹也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这点需求也是会有的。我熟练并且迅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开始了下载。家里8m的宽带没有白连,速度很快,我看着那个美好的百分比数字从1%一步一步跳到了99%,这让我有些莫明的兴奋,因为我即将要得到一个以前从不知道的真相,好吧,虽然有些少儿不宜,但也算满足了自己的一把好奇心。
    “叮”声响起的同时,我的电话也响了。这让本来处在兴奋顶上的我吓了一跳,仿佛自己的什么小秘密被人在大众面前戳穿了一般,我平息了下自己不知不觉加速到了一定速度的呼吸,然后看向了电话的屏幕。这个电话是我伟大的编辑、也是我的个人损友吕布韦同志打来的,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挑时候,刚刚被那些东西激起的热情现在被这个电话像灭火器一样浇灭了,连渣都没有留下。
    如果我的下面出了问题就找你把你的切下来还给我才好,国安局的技术应该能达到的吧?我恨恨的想着,然后接了电话。
    “那个xxx的艳照你下了没?”他先开口了,语气很淡,仿佛是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这态度让我严重想吐槽他一顿。“如果下载了有空给我发过来一份。”还是那种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语气。
    “喂喂喂!你可是国家政府公务人员,请不要这么淡定的说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好么?”我抓到了反击点,狠狠的诋毁他。
    “如果我认真执行的话,你绝对会是第一个被抓起来的人。”他那边的语气还是那么不惊不忙。
    “靠!”我一时无言,只好弱弱的回了句以示威胁:“我会给你传我亲自打码以后的版本的。”
    “哦,这样啊,那么这条隐秘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你好了。我挂了,记得及时交稿就好。”他反将了我一军,这让我觉得有些气恼,似乎每次都是我被整的哑口无言,难道这就是智商100的人与智商180的人的区别?我有些替自己的智商感到着急。不过,他真的很懂得一个未知的神秘东西对我的吸引力。
    “慢着!吕同学,有事情大家好商量么,我马上把东西给你发过去,你先把消息告诉我么,好不好?”他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当然不会是市井大妈抱怨的大蒜涨价这种事情,能让他亲自打电话来说的,恐怕里面多多少少藏了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吧。
    吕布韦没有那种奸计得逞后的得意情绪,反而用一种略带疑惑的语气告问我:“那个凶杀案你看到了吧?”我想了想,貌似是发生在浙江金华市郊区的一个制造玩具的工厂里的一件案子,死者好像是那个玩具厂的主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电视上新闻轻轻地提了下就带过了,不过我对这件事还是略微有点印象。
    “嗯,看到了,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正常的刑事案件么?”我来了精神,这个案件肯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了,如果它被纳入了国安十三局的视线的话。
    “具体的情况你自己去了解吧,我只是负责点到为止。”他说完准备挂了电话,却被我接上了:“你这算不算破坏保密条例,秘密都透露出来了,不怕被你们组织灭口啊?”他那边就是一笑,颇有嘲讽的感觉:“这是我们局长的意思,你早就在不知不觉当中算是我们这的半个工作人员了不是么?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按照规定,我们又无法对你实行强制封嘴措施,所以干脆让我们双方各自获利,我们需要调查的事情太多,人员明显紧张,你去帮我们调查这个事情,我们还不用给你开工资,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你觉得我们会不乐意么?”
    “我擦。”我感觉自己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虽然是心甘情愿,但此刻被他这么一说,还是感觉心里堵得慌。居然就这这样免费为这种国家机器打工,真是件让人不爽的事情。
    “你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火车票,食宿什么的我们给包办,你就不用抱怨了,全当去旅游的吧。到后期我会来接手这件事情的处理工作的,你就安心的去吧。”他的话语里终于表现出了奸诈。
    我摔了电话,将那些热乎的刚刚下好的好东西给吕布韦的邮箱一股脑的发过去,然后赶紧套上衣服,冲到了楼下的邮箱旁边,打开邮箱,里面摆着火车票和零散的十来张百元纸币,另外还有一个特殊记者工作证。这三样东西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陌生了,国安局的工作效率很快,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提供这些东西了。在第一次经历以后,我适应起来这些突如其来的“礼物”其实并不困难,尤其是他们提供的很多东西实在是能够为我提供了很多方便的情况下,我当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开始为这次的浙江之旅做准备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有些焦急,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每次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会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更加肯定了这次行动的刺激性。一定有什么东西被隐藏着,就是这种等待着我去解开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有着怎样的迷在等着我?我在期待。
    造物非主【二】接触谜面
    更新时间2012613 14:49:59  字数:6375
    当天晚上,去浙江的火车上。由于现在并不是春运或者暑假这样的铁路运营高峰期,所以此时火车上的人虽然多,但并没有那种熙熙攘攘人堆人挤在一起的景象。吕布韦提供的火车票是软卧,隔绝了外界的打扰,这让我有时间来浏览下出发前找到的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都是从网上收集来的。
    具体情况也很简单,因为网上只能找到只言片语的报道,大概就是浙江金华郊区的一座玩具生产车间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发现者和报案人是死者的女儿。她的父亲平日忙着工厂里的事物,很少有时间回家。两三天还好,一个星期没有见着父亲的人以后,这位小姐终于开始着急了,给工厂的另外一位管理打电话,却被告知工厂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放了半个月假,虽然奇怪为什么突然会放这么长时间的假期,但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了。当她找到父亲工厂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死在了工厂的生产车间里。然后就是对警方调查的报道,看起来像是被谋杀,但是情况未明,正在调查当中。
    我仔细对比过各个不同消息的版本,大概内容都差不了多少,这也算不上什么奇特的凶杀案,无非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工厂里被杀掉了,但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国安十三局会注意到这件事情?这才是最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这种事情交给刑警就可以,让我去又能找出什么来,凶手?这完全不是我的工作啊。
    一定有什么蹊跷才对。
    我忍住了没有重新联系吕布韦的冲动,因为我知道他应该不会再对我透漏什么东西,具体情况还需要到达以后去了解,凭借手里这个特殊的记者证,我可以获得很多一般记者都拿不到的内幕消息,国安十三局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情报后才会选择让我去看下这个故事背后的情况。
    重新看了下报道,死者名字叫郑华,我拿出一个本子记下,然后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眼看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收拾好乱成一团的资料,开始打量起同一车厢的人。
    我的对面是一对老人,带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那模样很是乖巧。她扎着一双马尾辫,瞪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本子还有碎纸片。我对她微微一笑,她立刻就把头缩了回去,仿佛被吓着了一般。
    我尴尬的自己笑了一下,心中暗想貌似我这脸也不是这么长得面目狰狞吧?对面的两个老人见了忙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他们孙女怕羞。我当然不会计较,旅途漫漫,多些人聊天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于是干脆放开心情跟这两位老人聊了起来。聊了半宿,我得知这对老人是把乖孙女带回儿子家的,孙女放了个小假,两位老人想孙女得不行,就把孙女接回了自己老家玩了一段时间,现在孙女又要上学了,就得把孙女送回去了。
    “那她的父母呢?怎么没有跟她一起回老家?”我照着脑子里的想法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又觉得有些白痴,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小然的父母都忙得很呢,”老人说道这有些叹气,却又强打起精神:“不过也没办法,都是为了小然的以后呢,现在读书花的钱太多了,她爸妈都忙着挣钱啊,很少有时间带孩子,所以小然性格都有些孤僻了。”老人的话让我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意,轻轻地摸了摸小然的脑袋。开始小然还有些害怕,不过时间稍微久了以后对我也不显得那么陌生了,她也会冲我做个鬼脸了。
    午夜降临的时候两位老人有些疲倦,我让他们好好睡觉,我来安顿好还精神兮兮的小然,老人确实也是有些累,没有多说什么,躺下休息了,就剩我就跟那个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她早没了刚开始的拘谨,从一边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个洋娃娃,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一边玩一边偷偷瞄我一眼,好像很在意我有没有看着她。我眼神定格在她的身上,思绪却又不知道漂浮到哪里去了,可能在想刚刚那个案子的蹊跷之处,也可能是在想现在生活在城市里面的艰难,也可能是在想如果我以后也没钱养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我是被一种奇怪的叫声带回现实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然正一只手抓着我的袖子轻轻地摇着,一边小声的叫着叔叔。我对她一笑,却对刚刚那个古怪的声音有些奇怪,正要问,就看见小然一捏她手里的的娃娃的肚子,那个小狗熊造型的娃娃就哇哇的叫了起来,正是这个声音。我松了口气,看来也许是长久地想多了奇怪的事情,让自己的精神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我眯起眼睛,从一边的包里拿出路上顺便买的薯片,递给小然,然后才问道:“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啊?”小然看见零食的时候眼睛一亮,她很费力的把袋子撕开,抓起一把就往自己嘴里塞了起来,那吃相颇显滑稽,让我看得直乐,直到她吃完了手里的东西,我这才替她擦了擦嘴,抱她到床上,整理好被子的角,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睡去。
    到达金华的时间是早上的六点,这个时候的天空已经开始亮透,我跟爷孙三人告别,看了下时间,觉得此刻去找刑警队打听这件事情实在太早了,于是就近在火车站附近的旅店住了下来,刚好补足在火车上没有休息缺乏的睡眠,顺便在旅店吃一顿饱饭。
    金华是浙江的一个比较大的城市,这里的经济发展的非常的好,所以旅店的档次也不低,我定下房间的时候抱怨起国安局给予的补贴实在太少,如果去山区可能够用,但是到这种城市来绝对是不够花啊。不过相对的,旅店的条件好了很多,有电视,还有一张很柔软的席梦思。我不是个认床的人,也可以说是长时间的到处奔波让我没有认床这个习惯。这一觉睡得很好,我让自己尽量放松,不去想太多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时间刚好,我决定立即出发去金华市的刑警队打听这件事情的调查进展。
    出租车晃悠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我要找的地方,我也没办法知道那个司机有没有欺负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饶了远路,不过到达了目的地的此刻,我根本没有心情再去管这个不轻不痒的问题,下了车门,我检查了下自己的口袋,工作证和钱包都在,还有一个纪录各种零散线索的笔记本。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件案子开始正式进入我的视线了。
    接待我的是大厅里的一位美女接待员,她在看到我的证件以后直接愣了两秒,其实想想很正常,这个伪造的证件虽然的确是伪造的,但却是有记录可以查询的,国安局很多人都有这种类似的东西。而我手里的这张,则是国家天字号第一的媒体的记者证。基本上只要不是国家机密,那么拿出这张证件出来的时候,对面一定会不带任何隐瞒的将情报透露出来。这个小东西在我长期的招摇撞骗生涯里真的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当然,这个问题以后再谈。
    接待员虽然不知道新华社这三个字具体的含金量,但是她也明白这三个字绝对不是一般小报纸那样简单,立刻给我端上一杯泡好的浓茶,让我稍作等候,然后去找了刑警队的负责人。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个稍微有些发福的男人满脸堆着笑跟着她一路走来。我伸出手去,他很自然地接住,使劲的握了握,甚至戴上了摇晃的趋势。我知道这是官场里下级接见上级做法,此刻这位男人显然将我当成了从首都下来调查一些事情的领导了。不得不说,我还是很享受这套在别的国家完全享受不到的待遇的。男人对我满脸堆着笑,小声说道:“邓老师是吧?”一边的接待员听见扑哧一笑,我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一个大城市刑警队的负责人,什么时候这么讨好过一个记者?说到底还是新华社这个金字招牌带来的好处啊。男人听见笑声也没有气恼,反而笑的更加热情了:“我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张福生,我们队长今天有些公事外出了,没能亲自出来接待,还希望邓老师不要怪罪啊。”
    我呵呵一笑,假记者哪有什么脸摆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个案子啊,”张福生听到我提起这个案子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显然对这个案子有着不好的印象:“我当时就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古怪,跟您我也不怕说实话,到现在连个嫌疑犯都没有,我们基本上找不到任何跟这个案子有关连的可疑人物,唯一可疑的反倒是——”说道这他停了停,看了下四周,悄悄附到我耳边说道:“唯一可疑的反倒是他女儿了。当然这只是一些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这件事情继续这么没有头绪下去,恐怕只能以自杀定案了。”
    我微微一笑,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差不多的结果,但真正接近内情的时候,还是让我有止不住的兴奋。这件事情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点了点头,先一步安抚住他这颗不安的心脏:“没什么,我只是来负责对这件事进行一个调查,你们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那个案发现场在哪,能让我去看一看么?另外,我还想要关于死者的一些资料,可以么?”
    张福生连连点头说没问题,马上就给了我一个手机号:“这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他姓冯,你管他叫小冯就行,我会给他打招呼的,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
    我点点头,跟他告别,出了刑警队的大门,立刻给那个手机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显然是已经在等我了。“您好,是新华社的邓记者么?”对方先开了口,是个稍显年轻的稚嫩口音,听起来不超过三十岁。
    “对的,我就是邓尨,我想你们队长应该已经给你打了招呼,我现在就想来现场看一看,可以么?”有些事情,一定需要自己的眼睛去见识一下,不然会漏掉很多很重要的细节,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一个结论。
    “没问题,您记一下地址吧。我就在现场,您可以现在来。”对方没有迟疑,一口应承下来。我当然也乐意立刻去掌握情况,马上掏出笔记本,将地址记在了上面。
    到达郊区的那个工厂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天空中的太阳早没了正午的火气,我踩着余辉走向那片略显空寂的工厂,发现早有一个人在门口等我了。我忙跑了过去,对那个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离市区有点远。”对方果然是个年轻小伙,约莫二十四五岁,眉毛很浓,有着一股血气方刚的味道,倒是能很好的表达刑警这个职业的职业形象。
    小冯没有一丝愠意,反而是笑着递上了一沓资料:“这是您需要的吧?具体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吧。”我看了看手上的这些东西,点点头,跟着小冯一步一步走进那个工厂。
    “死者郑华,今年48岁,是浙江义务人,早年靠卖卖小东西物件发了家,有了些财产,所以来到金华市开了一家玩具制造工厂,主要生产各种娃娃,毛绒玩具等东西。就在三天前,被起了疑心的女儿在他们自己家的工厂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所以报了警。这是大概情况了。”小冯对我简要的总结着资料,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因为尸体的死状太过奇特?”
    死状太过奇特?这个消息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想来吕布韦那帮家伙是妥妥的知道的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来了。我当然不会说出我不知道这样的话:“具体情况你能再说明一下么,我记一下。”笔记本已经在手,我开始准备纪录。
    “哦哦,首都来的记者就是专业,哈哈~”小冯大笑了下,打碎了这片空气里怪诞的寂静。“本来给你看照片是最直接的做法,但是那些照片被队里直接封存了,不允许外传,所以就不能给你了,不然的话,发在报纸上肯定能上头条。”我听到这里更加有兴趣了。
    “死因是流血而死,死者身上有着很多处伤口,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但还是看得出死者死前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那样子真的很惨,我见了心里都害怕,更别说一般人了。”他拍了怕胸口,仿佛对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
    “什么样的伤口?是刀伤么?”我记录下关键点,流血而死,伤口众多。
    “不是刀伤,经过法医的检验,死亡时间是七天到五天前,具体不能再确定了。至于那些伤口,呵呵,咬伤。”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变了。我记下,反问道:“咬伤?是遭遇了什么野兽了么?”小冯摇摇头:“这样是那样就好了,法医下的结论是,那更像是人类的嘴型和齿痕!”
    “什么!?”我顿时觉得周身有些凉意:“人类?你的意思是说,郑华是被人活活咬死的?”
    小冯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无奈的对我摊了摊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但法医的结论就是这样。尸体虽然发现时间晚了点,但是因为伤口很多,所以法医能够肯定自己下的结论。”
    原来如此,难怪会让我来,不过,如果仅仅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还是不至于国安十三局来着手这件事情吧?看来还得打听才行。
    “那有什么线索么?”我歪了歪头,想从笔记本里记下的情报里整理出一条明线出来。
    “线索?没有,现场没有特殊的脚印,指纹,甚至尸体以外再没有其他地方发现血迹。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啊。”小冯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开始有些喃喃自语的味道了,看来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他一段时间。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埋在娃娃堆里的。”
    “什么娃娃堆?”我越发对这个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好奇了。
    “就是那个,”小冯指了指工厂房的一个角落,那边堆着一对毛绒玩具,还有一些芭比娃娃。“这些都是郑华自己工厂生产的玩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被埋在这些娃娃堆里,血流了这些娃娃一身。你看得到那条白线吧,那是尸体原来的位置,旁边的娃娃身上还有没干的血迹呢。”
    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低下身细细的看起那条白线跟一边的娃娃。小冯递过一双手套,我谢了结果,然后拿起了一个芭比娃娃。那是一个很可爱的芭比娃娃,大大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修长的身材,可是左脚的下半部分却有着暗淡的深红色,明显是干掉的血斑,实在是与娃娃可爱的外形颇为不符。除了这种芭比娃娃以外,还有一种狗熊样式的娃娃,我觉得这狗熊的样子有些熟悉,想了想,回忆起来这似乎跟火车上的那个小女孩小然手里拿着的那个狗熊样子差不多。也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现在怎样了。
    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么?我看了看本子上的关键词,却发现自己推断不出任何符合逻辑的推理。“听你们队长说,你们没有找到嫌疑人?”我突然想起了张队长要以自杀定案的想法,觉得有些可笑,这样的死法定为自杀,那比双手被绑着溺死在了河里被定为自杀更为荒谬,难道你想告诉我那是他自己咬的自己?
    小冯指了指我资料上的某处:“嗯,没有嫌疑人,因为死者死前是自己遣散了所有工厂上班的工人和管理,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天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但从停在工厂外面汽车的情况来看,应该有一个星期没有发动了,所以说他应该是这一个星期都呆在这个工厂里才对。但是,我们调查了他最近所有的电话记录和联系对象,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嫌疑的人,是有嫌疑,只是可能都没有找到啊。”
    “他是做生意的人,会不会有什么竞争对手?”我提出了我的怀疑。
    “应该不会,我们调查过了,他的人缘口碑在生意圈中算是不错,没有什么仇人,虽然有人反应他的性格有些古怪,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仇杀之类的我们基本排除了。”
    “那,他的妻子呢?或者他的女儿呢,不好意思,我只是提一下,并没有干扰你工作的意思。”我知道此刻我的行为有些越俎代庖了,不得不先对他道歉一下。小冯也没有在意,略带迟缓的回答道:“他的妻子,四年前就失踪了,一直没有音讯,如果再失踪三年,我们会把她划归为死亡人口里面的。至于他的女儿,可能因为母亲失踪的关系吧,性格也是有些古怪了。”
    古怪,我觉得这个词用在此刻好像有些对应了前面的那条线索,好像是张队长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没有嫌疑人,最大的嫌疑人反而可能是他的女儿了,张福生是这么说的没错。
    我整理了下笔记本上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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