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虽然挑水种,速度却也不慢,直到天擦黑看不清了老秦头才道:“行了,收拾一下家去,明儿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整齐控的大桃花标题非要四个字,其实好多俩字或者三字就够了,所以以后看到奇怪的标题大家直接吐槽一句这厮又抽风了就好,不用在意。
    ☆、抢水风波
    一连几天大家都去地里忙活,没人割草,猪就没得猪草吃,只是粮食也不行。
    这日晚上张氏对二婶三婶道:“猪草没了,二嫂三嫂你俩明一早先去打一筐回来。”
    二婶一听不乐意道:“娘,大家都下地,我们就不是一样累啊。”
    张氏把脸呱嗒拉下来,“你们是挑水了还是出大力了?又不是让你们去拉犁,看看你们这样儿吧。”
    二婶不敢直接顶嘴,就道:“爹说这两天牲口轮到咱家用了,明儿就开始用犁开垄不用大jue头刨了。”那意思就是既然不用大jue头了,那男人也就没那么累了,不刨埯的不挑水的不会扶犁具的,那就去打草吧。
    从西间出来的秦业笑道:“嬷嬷,让俺二婶三婶歇歇吧,都挺累的,以后一早我就去打一背猪草回来,不耽误它们吃的。”
    二婶就嘟囔人都吃不起还养什么猪,养了猪又没得吃,穷折腾,不敢说出来,就心里嘟囔。
    张氏见有人主动打猪草就不说什么了。
    第二日秀瑶下了炕洗漱,然后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间,就见大哥背着草从另一边过来,他也不过十六岁,身材还没完全长开,那一大背的草将他整个都盖住。
    青草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烁着微微光芒,晶莹剔透。
    秀瑶忙迎上去,“大哥,你怎么那么早就去割草了,下地怪累的也不好好歇歇。”
    秦业笑道:“大哥不累,小妹儿才累了,你们正长身体呢得吃饱睡足啊。”两人到了门前,把青草摊开晾晒,带了露水的草不能给牲口直接吃,否则容易拉肚子。
    秦业看着秀瑶笑道:“小妹儿,大哥口袋里有好吃的。”说着就拍了拍腰间的灰布小挎兜。
    秀瑶啊一声扑上去,小手伸进去一摸,小小的一粒粒的,是什么呢?
    “啊。是酸枣!”秀瑶开心地低呼,将酸枣捧出来,果然是一些红红的、黄绿色,上面带着麻点的小酸枣。
    “大哥,这个季节还能摘到这个呢。”她还寻思指定早就被孩子们摘光了呢。
    秦业笑道:“有些地方别人够不着,我用镰刀砍下来就摘到了。”
    别人摘不着?那不是一些危险的地方吗?像一些陡峭的河沿边什么。她又去看那些青草,郁郁菁菁的,长得非常高大,一看就不是他们平日里割的那些平地草。
    怪不得大哥这么短时间就能割这么多草呢,别人不敢去的地方,可不就是多么。
    秀瑶心里酸酸的,她挑了几颗又大又红的酸枣塞给大哥,“大哥,你以后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割草,多点少点又
    没什么的。”
    要是出了意外才让人揪心呢,家里又没有钱看大夫。
    秦业笑得温厚无比,“不怕的,我们在大户做工的,哪个没有练点绝活儿,否则人家也看不上不是。”
    秀瑶点点头,这话倒是,二婶三婶整日价嫉妒大哥能在大户家做工,还有赏钱,听着体面又轻松,实际上那么多年轻小伙子,人家干嘛只要大哥啊。
    这是因为大哥有过人之处啊。
    秀瑶帮着大哥把青草摊开了,然后回家找三姐几个分酸枣去。
    秀婷原本就听见秦业回来,趴在门缝看了半天了,她立刻追着秀瑶进了里间将她和秀容堵在里面,看着她们正在吃酸枣,便大声道:“我也要吃。”
    秀容和秀瑶不睬她,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不是刚打了架吗,谁要跟她们说话啊。
    秀婷不过是个小姑娘,根本没有那种意识,今儿打明天就好了,还是要凑上来要吃的,“那也是我大哥,我娘说了,没分家就是一家人,你大哥就是我大哥,你的就是我的,快点拿来。”
    秀容嗤道:“我的是你的,那你的也是我的,你把你姥爷那时候给你的吱嘎老虎给我吧。”
    秀婷立刻道:“不行,那是我姥爷给我的。”
    秀容冷笑,“不是一家人吗?你姥爷就是我姥爷。”
    秀婷不干了,秀容拉着秀瑶就走,不搭理她,恰好秀丽也从屋里出来,看着秀瑶便忽闪着大眼睛,“瑶瑶姐,我也要。”
    秀瑶笑了笑,摸了一小把塞给她,秀丽就喜滋滋地在边上吃。
    而秀婷也从屋里追出来见给秀丽不给她,越发地闹腾,柳氏看见了,让秀容不要逗妹妹,给她点。秀容才不乐意地给了她两个,秀婷一个劲嫌少,说给秀丽的多,又知道秀容不肯多给,就去抢秀丽的。
    秀丽被弄得哇哇哭。
    这时候二婶听见也进来,啪的给了秀丽一巴掌,斥责道:“你个眼窝子浅没见识的小蹄子,不就两个破酸枣,值当你咧咧,再咧咧卖了你。”
    柳氏蹙眉,却还是笑道:“小孩子们就是吵吵把火的,今儿吵吵明儿就好,我们大人不用管。”
    二婶哼了一声,却理也没理,只把秀丽拎回屋教训去了,秀婷一看自己惹祸了,一溜烟的跑了。
    柳氏知道二婶是为什么,孩子打架是借口,时间就是因为自己家孩子多,她总觉得他们占了便宜,所以对大房处处有不满。
    自从丫头们那日打得天翻地覆的,二婶就拉着脸跟大房欠她十万吊钱似的,一直不跟柳氏说话,见了面假装当没见着,更不用说还说
    话了。
    村里大人们如果撕破脸打架了,那是都尴尬嫉恨,回头互相不说话,经常持续个一年两年五六年的也有。可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样,刚打完,秀婷几个就能再去招惹秀瑶几个,根本不会觉得吵了架就不说话了,而是要一直说一直打,要让她们对秀瑶几个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总是好奇想要秀瑶她们的东西,如果吵一架从此不打交道,岂不是亏大发了。
    但是二婶不想跟大房说话,就想丫头们也不跟他们说话,所以她就教训孩子。
    秀娴听见娘跟二婶说话,而二婶不仅没问好反而还冷着脸指桑骂槐地说,她顿时来气了,听见二婶在东厢骂孩子,一脚踹开了门,站在门口冲着北屋嚷道:“我说二娘娘,这又不是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你打孩子玩儿,一地的活儿还等着呢,秀丽犯什么错了,值当你吵吵把火的没完没了。”
    说完她就等二婶跟她对呢,结果二婶却没吭腔,倒是秀丽哭着跑出来。
    秀瑶朝她招手,秀丽跑过去,秀瑶给她擦了擦脸,又悄悄塞她嘴里一块糖,秀丽就又哭又乐,秀瑶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别声张,秀丽立刻点点头。
    秦扬看见了倒是没像以往那样推开她嫌她跟秀瑶说话,而是一副大度的样子道:“哭什么哭,以后让你跟我姐姐玩儿就是了,我不嫌弃你的。”
    秀丽又乐,“我也要跟姐姐去地里,采花花,编篮子。”
    秦扬一听也嚷嚷着要去。
    一连种了几天地了,现在这块地边上只有一条河,水不多,太多人挑水,很快就需要排队蹲着舀了。
    于是老秦头又抽调两个年级小点不能干重活的丫头去舀水,秀瑶和秀婷是不能一块的,一块就掐架,秀瑶就领着秀丽去,秦扬自然也要跟着。
    最开始的大家都很有秩序,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互相谦让着,在下面舀水的孩子们还有说有笑地一边做着游戏。
    突然一个穿着缎子小袍子,腰间挂着玉佩的胖墩墩的孩子冲过来,挥舞着胳膊吆喝道:“都给老子滚开,滚开,谁让你们在这里舀水了,我让你们用这里的水了吗?”
    他看秦扬站在路当中,上前就将秦扬一把推倒在地,踹了一脚。
    秦扬也不哭,爬起来就踢他,那小子比秦扬大两岁又胖墩墩的更有劲,秦扬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他压在地下。
    秀丽看见了就挥着一根树枝子来帮忙,小胖子被秀丽抽了一下子,忙侧着头躲。秦扬就趁机抓了他一把,小胖子被秦扬抓得脖子火辣辣的疼,顿时来气,一吹口哨,四五个小孩子从岸上冲下来,按着秦
    扬就打。
    秀瑶正在那边舀水,身后被人围着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直到有人提醒她才听见。秀瑶听着秦扬哇哇地叫,赶忙扔了水瓢冲过去,就见四五个小孩子把秦扬按在泥地上,把他胖嘟嘟的脸使劲往泥水里按,秦扬力气小挣扎不动,只是一个劲地踢腾小脚。还有一个小胖子骑着他,一边打他的屁股一边喊,“你这个小野种,还敢不敢对本少爷无礼了。”
    而秀丽就在一边被人揪住了小辫,一边揪一边捏她的脸蛋子,捏得她哇哇的哭。
    秀瑶一下子火了,捡起一块泥块,“忽”的就砸过去,先把揪秀丽小辫子的砸开,又砸那个骑着秦扬的。
    小胖子这么大哪里都是被人众星拱月一样拱卫着,从没被人打过,被秀瑶一泥块砸在头上一下子懵了,立刻哇哇地大哭起来,那声音惊天动地的。
    有人小声对秀瑶道:“瑶瑶,你惨了,你打了周二爷家的宝贝疙瘩。”
    ☆、挑衅上门
    秀瑶意识到可能闯祸了,不过自己之前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周二爷周大爷家的宝贝疙瘩,他先欺负人,按着小羊儿打,她岂能坐视不管?
    那帮小孩子也没料到一个小丫头这么凶悍,敢拿石头打他们,看小少爷头上顶个包,破了一层油皮,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小胖子捂着头,指着秀瑶吩咐道:“把她给我拿下!”
    小孩子们一呼啦地都蹿过来,这时候秀娴和大哥过来拎水,见状秀娴大喝一声,“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说着挥着扁担冲下来。
    那些小孩子见状,忙喊道:“哎呀,是二愣子,快跑吧。”
    小胖子却不肯,“都不许跑,她敢打我,我就打死她。”
    秦业见是周二爷家的小孙子,便对秀娴道:“别跟他们冲突。”然后赶紧下去把小弟抱起来,秦扬反而没哭,瞪着大眼还要去打小胖子。
    秀瑶赶紧哄他,又让大哥二姐拎水回去,她带着秀丽和秦扬
    那边小胖子的手下早有脚快地跑去告状了,秀娴他们只以为小孩子打架也没当回事就拎水回去了,也没跟老秦头说,大家就继续忙活种地的事儿。
    很快那边也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老秦家地头上叫嚣着,“秦铁柱,给老子滚出来,敢打老子的宝贝,你们一家活腻歪了,不想在桃源镇混下去了是吧。”还有最周二家不满的秦姓和他姓的也都跟着跑过来。前桃源后桃源,秦周是最大的两个姓,世代住在这里,谁也不敢说让谁混不下去。大家看周二混子家的混蛋儿子威胁人,立刻都凑上去。有知情人立刻跟来了,去和老秦头打招呼。
    秦三顺一听是周二爷家的人,一下子慌了,埋怨道:“你说你们也是,怎么去惹周二爷家的人?他们可是周老虎,不像周大爷那么和善讲道理。”
    秦二贵一听却气呼呼地道:“打的就是周老虎家的那帮龟孙子。”说着抄起大镢头就要冲上去,老秦头喝住了他。
    老秦头看了秦业一眼,问明白了怎么回事。
    秦业道:“爷爷,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周家小子按着咱们扬扬,一群人在那里揍他呢,秀瑶扔了块坷垃擦破了他一点皮,没大碍的。”
    秦三顺一听叫起来了,“哎呀,大了胆子了,还敢拿石头打人呢。”
    老秦头瞪了他一眼,“闭嘴吧。”
    他带了儿子们过去,见来的是正是周二混的小儿子周小利,他顿时眼皮子猛地一跳,眼睛都红了,死死地捏着手里的旱烟袋。
    周小利冲过来,梗着脖子瞪着牛眼,吵吵道:“老秦头,你这是怎么地?不服气啊,这
    么多年了,还想打架怎么地啊?”
    秦大福、秦二贵和秦业几个一听,抄起大镢铁锨的就要砸过去,本家附近干活的其他青年也要助阵,那边周小利的人也挥着二叉钩子、铁锨的要迎战。
    老秦头断喝一声,“都给我消停儿的。”
    他看向周小利,“周小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待要怎的?”
    周小利眉毛一竖,脸上横肉顿起,那脸顿时也显得狰狞起来,“老秦头,你说怎么地?你家丫头拿石头打破了我儿子的头,你说怎么地?”
    那边周小胖立刻跳脚,“把死丫头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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