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看着北堂傲越。
    “那个玉佩你遗留在朕寝宫了,张烙拿来的。笛子嘛,你不是喜欢那笛子吗?朕送给你不可以?”北堂傲越笑着看着他。
    父皇知道他喜欢这个笛子?把玉佩别于自己青色的大腰带上,手抚摸起透亮白皙的笛子。
    “好了,我们先吃午膳吧。”北堂傲越很满意他表现出的欣喜。
    “谢谢父皇。”他将笛子放于胸前,头低下说道。
    “恩。”北堂傲越一笑置之。
    宫婢们已经把菜全端进来,摆好整整一桌后才陆续离开。
    一眼看过,素菜居多,肉食才两三个。
    他把笛子放到自己的怀里,看北堂傲越坐下了他才敢坐下。
    北堂傲越把几种素菜都夹了一点到他的盛菜的碗里,一块牛肉片放到他的米饭上。牛肉上面还有酱汁,看起来很可口。
    “吃块肉试试。”
    他夹起那块牛肉放入口中,入口就能感受牛肉没有平时的腥味,只有残留酱汁的味道,还富有嚼劲。
    “怎么样?”北堂傲越看着他。
    “恩,很好吃。谢谢父皇。”说完自己夹了块牛肉片在碗里。
    北堂未泱看他父皇只是看着他吃饭,他有些难为情。
    犹豫的夹起一块牛肉片放到北堂傲越的碗里。
    北堂傲越有些诧异。
    真是稀罕啊。他的十五子还有主动的一天?
    北堂傲越愉快的把他十五子夹给他的牛肉片吃了,慢慢咀嚼。
    北堂未泱低着头,吃着盛菜碗里的素菜,不再发一语。
    “这些菜你可爱吃?”
    “儿臣很喜欢。”继续埋头苦吃。
    “那朕将那御厨分配到蕖妃那可好?”
    “不用麻烦了,父皇。母妃那的菜式也不错。”虽然他没吃过。
    北堂傲越箸放下。
    母妃?看来他低估了这个蕖妃,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让他的十五子认同她的身份,当真是有些手段啊。多亏她膝下无子啊,不然……
    ——绝育。
    他当时的决定没有错。这个宫里的妃子谁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唯独这个蕖妃……留不得!
    ☆、麒麟玉佩
    上谕阁内,老太傅难得拿起书籍,来回的踱步授课,可惜有人很不给面子。
    老太傅站在北堂鸿煊面前,站了半天,看他还没有反应,书籍拿高‘啪!’的一声,书籍落到北堂鸿煊头上,本以为他会生气的大骂起来,没想到这次一反常态的一动不动?
    不大对劲啊~?老太傅眉毛一扬。
    “太傅,小王子只是被一些问题困住了,太傅请见谅。”安陵墨垣起身行礼,帮北堂鸿煊解释道。但是一旁的正主依旧如故,无动于衷。
    “你!北堂鸿煊!你好啊!我……我!”老太傅被他这副样子气到,横眉竖眼的直接踹了北堂鸿煊一脚,待看到北堂鸿煊被踢倒在地,老太傅这才清醒。
    怎么办?都怪他这个烂脾气!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子也是堂堂的小王子,他踢了这小王子就是藐视皇族威严有没有!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一不小心被他家里的母老虎知道指不定晚上会被怎样,不过……他家里貌似跪搓衣板是最轻、最温柔的家法……
    他不想跪搓衣板啊!他都一大把年纪了,离棺、材也就那么一小步的路程了,晚年还要受此折磨,多凄凉啊!
    儿子和儿媳妇看到也掉脸皮儿不是?!还有孙子……老脸要往哪搁啊!
    堂上的皇子们也被吓到了,动静实在是有点大啊!老太傅和北堂鸿煊不可置否的受到了全场的行注目礼。
    安陵墨垣赶紧扶起还在呆滞中的北堂鸿煊,帮他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
    “刚刚……我是不是有了错觉?”北堂鸿煊回神了。
    “小王子估摸着是有了错觉。”安陵墨垣顺水推舟,不露神色。
    “是么?奇怪,我怎么摔在地板上了?”他有点不解。
    “小王子可能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一时不慎就摔倒了,小侍当即将您扶了起来。小王子身上可有痛感?”安陵墨垣神色自若的继续编着。
    老太傅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个小王子身边的侍读,无比的佩服起这个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忽悠人,还没被当事人发现,多厉害啊!他若年轻个几十岁一定要和他当忘年之交啊!老太傅是绝对不会说他心里其实已经感激涕零了!
    皇子们也一个个膛目结舌的看着安陵墨垣自演自导的戏码。
    少惹为妙……这个是他们的共同心声。
    “谢谢你了,痛倒是有点,不碍事啦。”然后北堂鸿煊继续坐回坐回自己的桌子上,发呆。
    “小王子客气了,这是小侍的本分。”安陵墨垣粲然一笑。
    老太傅和皇子们看到安陵墨垣气定神闲的把事情就这么揭了过去,更加肯定了自个儿心里的想法。
    老太傅缕缕自己的白须胡,满意的笑起来。
    搓衣板终于不用跪了,额,下次还是别这么冲动的好。不是每次都可以这么过去的。
    北堂鸿煊手撑着下巴,看像窗外。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他继续思索着要不要去冉荷宫找小皇叔。但是他和那个蕖妃娘娘什么的都不熟,见了也不能无礼,他讨厌拘束!
    要不要找小皇叔呢?
    要?不要?要?不要?
    他都快被自己烦死了!想了一天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
    他还要继续斟酌半天么?!
    安陵墨垣看他的主子继续的发呆,不理会,拿起书,慢慢钻研里面所表达的意思。
    只有足够的知识和能力,他才能完成他想要达成的目的。
    晃晃一过,一个晌午已过,北堂未泱在龙璃宫看他父皇批阅了很久的奏折,有点想打瞌睡了。
    眼皮早就落下来好几次了,每次都要费好久的劲才能再睁开,然后伊始。
    北堂傲越一般隔不久就会看看北堂未泱,他知道北堂未泱早就有了倦意,所以多注意了些,这天还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北堂未泱就沉沉睡去了。
    北堂傲越放下手里的毛笔,放回笔帘,然后抱起北堂未泱,在抱起的瞬间,北堂未泱身上的香味更加的浓郁,因为现在两人的身体较为接近,所以那股香气直窜入他的鼻尖。
    把北堂未泱放到偏殿的床上,看他只是窝成一团,北堂傲越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自己也到一侧闭目养神。
    北堂傲越越发的沉迷北堂未泱在他身边时的安宁。
    如果北堂未泱不是他的儿子的话,北堂傲越或许早就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
    国师……他真的是你属意的人选?等待他的人生只能是那个的话——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在这之前让他先感受下这个人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吧。
    北堂未泱腰间别着的麒麟玉佩在无人发现的状况下,玉身整体显露出仿佛深红色浑浊的液体在里流动。静悄悄的,没一会那奇异的现象就消失不见,那块麒麟玉佩恢复玉色,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宫殿很熟悉,但是也有些陌生。和印象中的破败大不相同。
    宫殿里还有来回走动做事的宫婢和太监,母妃最爱的牡丹花也开的很艳丽,一个约莫3,4岁的男童坐在牡丹的花圃里,拔着刚长出细嫩枝叶的花苗。
    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突然听到花圃外面有脚步声,男童以为是找他的宫婢,躲进花圃比较不显眼的位置,可是一双手拨开他用来遮挡的叶子。
    那个人很美,一身雪白拖地长衣,长至小腿的雪发只是草草用一根银白缎带绑住发尾,头发不是和老年的一样死气沉沉的白色,滑腻柔软,在太阳的照射下,可以看到表面有滢光波纹,一双柳叶眉和卷翘长的睫毛也呈白色,美目里的眼瞳却是灰里带白,唇红齿白,面白如玉,金相玉质。所谓的蓝颜白发。
    那个美得像从画里走出的男人朝男童伸出手,眉开眼笑。
    “起来吧。”
    “你是谁?”男童表情疑惑,他从没看过这个人。
    看男童一直没有搭上自己伸出的手,男人手垂下,没有计较。只是蹲下身,全白的纱质长衣黏上泥土,却不减半分它的孤傲。
    “以后你自会知道我是谁。”男人笑着说,灰里带白的眼眸颜色好像加深了一些。
    男童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怪异的人说什么。
    “真希望你可以……”男人的手摸上男童的脸颊,面露不忍的说。
    “你说什么呢?我都不懂呢。”男童拿开在他脸上轻抚的手。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男童起身想离开,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你干什么呢!?”
    “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说吧。”
    瞧男童这么说,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被他抓住的手心里,然后松开手。
    男童好奇的看着手上的玉佩,研究这玉佩上繁复的刻纹是什么。
    “那是麒麟,我们炎麒大陆最尊贵的神兽。”男人帮男童解答。
    “麒麟?!”他不懂。
    “恩,现在不懂不要紧,你只要记得,以后要随身携带它,不要丢掉就好。”
    “唔……”这个他要好好想想。这个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我先走了。”
    默默男童的头顶,男人走出花圃,男童郁闷的跟着出去,只见一个人站在远处,他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男人走上前去,两人并肩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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