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捂着脸,只露出一点儿鼻尖。
    赵忱之说:“起来吧,地上凉。”
    吴越撤开手,问:“你教柔道吗?”
    “可以啊。”赵忱之说,“只是初学时相当枯燥,很多人都没那个耐心。”
    “教我吧。”吴越央求。
    “教别人可以,唯独不教你。”赵忱之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任xing。”
    吴越还想说话,他的手机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响了,那是刚才在空中旋转时被甩出去的。他走过去捡起手机,发现来电的是郝江南。
    他担心其又硬拉自己参加战友聚会,便将手机扔回原处。谁知郝江南不依不饶,一个接一个地来电话,最后赵忱之忍无可忍,按下了通话键:“露西郝,你什么事?”
    吴越和赵忱之住在一起是个秘密,目前只有西饼房的让皮埃尔、马克和工程部的郝江北知道,前一位面目狰狞且jiāo流能力有限,没人敢与他多废话;后两位的共同特征是久经考验,嘴非常非常紧。
    吴越如果能早五秒钟推测到赵忱之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扔下手机,现在什么都晚了,郝江南梦想照进现实,其敏锐的触手伸进了这个封闭的王国。
    郝江南花了十多秒钟才反应过来听电话的是赵忱之,她内心的火山灰顿时猛烈喷涌到五千米的高空,含硫气体和数百亿吨的石块一并zhà出,闪电在浓云中刺开路径,炽烈的熔岩流即将吞噬她脚下的村庄和所有生灵。
    轰轰轰轰————轰————
    她知道赵忱之在家休假,因为鸠山告诉过她。赵忱之与酒店其他管理层大多公事公办,和鸠山及老让是真的关系深厚。
    郝江南本该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不可抑制的喘息,但她是个长期扎根在隐蔽战线的老同志,冷静,克制,稳健,于是她一字一顿地答道:“赵总你好,打扰你休息了,请问吴越在吗?”
    吴越当然在,他在拼了命地抢夺手机,可是赵忱之不让。
    赵忱之看见了极其有趣的现象——波特吴的脸色已经不是普通苍白,而似深夜遇鬼,命在旦夕。
    他捂住话筒,戏谑地小声问:“咦?你怕她?”
    吴越奋力摇头,抢手机。
    赵忱之用单手把他控制住,微笑地对电话那头的郝江南说:“他在洗澡,你找他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吗?”
    呵呵,洗澡……
    轰轰——————
    郝江南的火山又喷发了一阵,但她是经过长期的考察和实践检验的,白乐天以诗咏之“试玉要烧三日满,辩才须待七年期”,她继续缓缓深呼吸平复情绪:“请你转告吴越,江东被欧阳从外地抓回来了,临死还有几件事要jiāo代,请他立即去一趟爱心医院。”
    “咦?”赵忱之表示惊讶。
    郝江南又补充:“当然了,晚半个小时去也可以,反正能赶上遗体告别仪式。”
    赵忱之问:“露西郝,你现在在哪里?”
    郝江南敏锐地意识到赵总在查岗,于是掐了身旁的毛汤姆一把,毛汤姆发出李小龙式的“啊哒”叫声。
    郝江南说:“我在日餐厅里,正在为晚上的营业做准备。”
    赵忱之用非常精妙的手法压制着吴越,后者并不甘心,正在努力挣扎,奈何两只手腕和脚踝均受制,腰力又不够。
    “露西郝。”赵忱之发出迷之邀请,“你是吴越的朋友,我非常欢迎你来我家玩,当然是以私人身份。”
    轰——————
    郝江南甩开弥漫在上部的二氧化碳、水汽和含硫化合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好的,赵总。”
    赵忱之挂了电话,笑着对身下的吴越说:“露西郝说陆军总院的专家大约快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吴越重获自由,却没了反击的yu望,掩面抽噎:“你这个……你这个猪……你在干嘛啊……你根本不了解那姑娘是什么人!”
    “哦?”赵忱之笑道,“是啊,我不了解她,但我直觉露西郝是站在我这边的。”
    吴越说我要上吊,你们家院子里有合适的树吗?
    赵忱之说何必上吊,你自行去喂狗便是,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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