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惟德没有想到今天军议时会见到闻絮风。
    他这个弟弟从来不会参加这种事情,于是当他走进军议厅时,他的下属们也都面面相觑。平日的话他,他会让闻絮风先退下,并不会让他影响自己的军务,但今天。
    闻惟德扬起手来,挥退了部下们。
    “小风。”
    从那夜之后,他已经大概四天左右没有见小风和望寒了。望寒据说是身体不舒服,而小风……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找我吗。”闻惟德对他弟弟的态度比平时还要温和上好多。
    可是闻絮风连坐都不坐,甚至都就远远地站着,保持与他好几米的距离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非常冷淡地说道,“面具,给我一个。”
    “什么面……”闻惟德稍有些怔,似乎一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小风的态度,还是他说的话。
    “算了,爱给不给。”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闻絮风直接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你等下,我没说不给你。只是……”闻惟德稍稍皱起眉头,“你没事吧,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早知道就让辞哥过来帮我拿了。”闻絮风吐出一句,直接说道,“没什么,走了。”Уùsんùщùん.χУz(yushuwuh.xyz)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完,他还真就是要走。
    “小风,你不会是在因为和悠跟我生气吧?”闻惟德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这个事情,闻絮风整个气息都变了。
    他顿住了脚步,甚至头都不回,连对自己大哥最基本的尊重仿佛都忘记了,只是稍稍侧过脸眸光斜着扫到室内,“是又怎么样?你准备怎么罚我?把我关起来?还是杀了和悠?”
    闻惟德哪怕再怎样因为宠惯他的耐心此时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嗓音变得更加低沉,“小风。”
    “想把我关起来就关,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你看我在乎吗。”闻絮风冷笑了一声,“至于和悠。”
    “你弄断了她四肢,内脏都破了,经脉被韵灵冲碎了两条,你还故意控制她不让她发情麻痹痛觉。越淮那么多药喂进去,每天都来给她治疗……她自个都还有自愈能力。可是哪怕到现在了,都还没彻底醒过来。”平日少年人独特的清亮嗓音说出这些字句的时候莫名地低沉而沙哑,像提前挂了冬霜的柿子,带着一股子扎人的冰棱和苦涩。“你想杀就杀吧,杀了她,她也不至于被你折磨成那样,倒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清静。”
    闻惟德轻轻眯起了眼睛,“我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你了,嗯?”
    “惯着我?哈哈哈我操。”闻絮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样,抬起手掌扶额笑了起来,“大哥您可别抬举我。您是惯着我,还是惯着你自己啊?”
    “……”
    “小风!”匆忙赶来的闻辞尘正好听见这句话,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一把攥住闻絮风的胳膊,怒道,“你他妈在这说什么呢?还不给大哥道歉?”
    闻辞尘不来还好,来了之后闻絮风反而好像更加豁出去了,他干脆放下胳膊转过身,看着闻辞尘说道,“我为什么要道歉?”
    “小风!”闻辞尘怒吼。
    “就凭他是我亲生哥哥,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凭他是我大哥,我就该因为说几句你们都不敢说的实话而道歉?”闻絮风冷笑,目光却故意越过闻辞尘的肩膀,扬起下颌挑衅地看着自己坐在瑄座之上的大哥,“其实你把和悠玩成那样……我也认了。我承认我对和悠从来没有下手轻过,哪一次也都把她搞得很惨,也没资格说大哥你玩太过了。但是哥,我就不明白一件事。”
    “小风你能不能闭嘴。”闻辞尘已经彻底要发火的样子,看样子下一步就准备动手了。
    “让他说,没事。”闻惟德反应很平静。
    闻絮风的笑容更显嘲意了,“你那天晚上对和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那夜发狂差点化形,无法控制自己,有很多事情也记不太清了。”闻惟德坐直了身体,下意识抬起手重重地揉捏眉心。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回忆起那晚的事情似乎还是让他会有宿醉一样的头痛感。
    “没关系,你忘记了我告诉你。”
    “小风!”闻辞尘还试图阻止他。
    “你对和悠说,她是你一个人的。”闻絮风脸上的笑容愈加挑衅而放肆。“啊?她不是浊人吗?不是下贱肮脏的浊人吗?你那个情妇泛韵不也是浊人吗?你对泛韵说过这话吗?”
    “……”闻惟德一怔,他挑起眉梢,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情那样低声笑了起来,“你听错了,我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我听错了?”闻絮风笑了起来,“我他妈一没喝醉,二没发情,叁也没有发狂。你告诉我,我听错了?啊行,无所谓了我操,我也不在乎。哥,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说和悠是个下贱的浊人,不配寒哥动心,也不让我永久标记。”
    他干脆地转过身来,朝前一步甩开闻辞尘的手,直直地看向自己大哥。“是因为你想独占和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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