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
    自然,要做成这样的效果, 需要各种各样不同的香料,甚至一道简单的面线,除了基础的娘惹酱料外, 还有不下十种调料。
    可是李雪音连姜、南姜、黄姜都分不出来, 更不要说什么肉桂、兰花、酸柑、班兰叶, 再加上每一种香料的顺序,火候用料都各不相同,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渣来说, 简直就是折磨。
    李雪音耐着xing子学了不到一个小时,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就被抠得乱糟糟。
    “……好啦。”最后,她直接将所有香料倒进一个锅里, “加来加去还不是要加在一起煮,麻烦。”
    教习阿娘眼皮跳了跳, 一般最基础的工作都是母亲从小教女儿,华族大家请教习阿娘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是这位小姐……
    “有没有简单点的?”李雪音皱着眉头扫过桌面, 桌上摆着鸡鸭、牛羊、海鲜及蔬菜,这些都是娘惹菜的常用材料。
    “有了。”她突然嘿嘿一笑,在桌上点了点,“做炖菜吧。月娘,不如我们学炖菜。”
    姜鹿尔眼睛一弯,忍住笑,这位大小姐,真亏她想得出来。
    李老爷要她学会十个菜,那便做十个炖菜,一个炖鸡,一个炖鸭,一个炖鱼……总之,炖上十锅,十样菜就是齐了。
    月娘有些迟疑:“小姐,不如还是从基础开始吧。炖菜火候汤头配料更加讲究……”
    “哪里那么多讲究。”李雪音在绸布上擦了擦手,麻利分工,“喏,小五,你去加水,小兰,你切菜……鹿尔,你过来,杀鸡。”
    姜鹿尔:“……”
    “这里就你一个男人,难道还是我动手不成?”
    姜鹿尔看着拎过来那只扑腾的母鸡,艰难推脱:“小姐,这里不是有鸡肉吗?”
    “你懂什么?这汤,得要新鲜的,不然,怎么喝汤总说——这味道鲜哩?”
    月娘听得目瞪口呆。
    姜鹿尔拎着那鸡,一手提刀,那鸡大约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拼命挣扎,鸡毛四起。
    “快杀啊,快杀啊。”
    姜鹿尔将手伸得更远,拿刀瞄准鸡脖子,她见过嫂嫂过年时候杀鸡,将鸡脖子一割,提着脖子,由着血滴洒下来,围着房子走上一圈,鸡血流尽,鸡就杀好了,简单的驱邪也算完成了。
    可是,这个鸡……
    鸡拼命挣扎,一双黄曲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姜鹿尔猛然打了个哆嗦,那死死埋在心里的往事,在那小船舱,那个秃头男人死掉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这样。
    不甘,恐惧,还有愤怒。
    死死的,睁得大大的眼睛。
    她的手抖了起来,在鸡脖子那里晃来晃去,却下不去手。
    李雪音看不下去,直接一把抢过来。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她手起刀落,咔擦一声,鸡头掉在地上,陡然失去鸡头鸡热血一涌,李雪音唬了一大跳,啪嗒扔掉,正好掉在菜台上,竟还挣扎着跑了几步。
    小五见状大骇,慌忙中揭开锅盖挡住无头鸡,小兰就着菜将鸡一把推进去,小五立马盖好。
    李雪音表扬配合和谐的众人:“看,这不就成了。”
    下巴脱臼的月娘掩住了脸。
    远远的,一旁观望的李父和李斯函等人瞬间凝结。
    这次做饭预演的结果是李雪音彻底解放了,在考虑她幼年失母无人教导的“孤苦无依”份上,李父将这些做菜任务一个不留分给了她身边的丫鬟们,连姜鹿尔也得了一个任务。
    这大约是“孤苦无依”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这一处住宅本是为了维持矿区管理而建,对生活舒适度考量很少,但是自李雪音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之后,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华丽柔软的土耳其手工地毯扑上去,冰块一车车拉过来,各色果蔬珍玩更是四处可见。
    李斯函拿妹妹没办法,反正李家洋楼和矿区相隔不远,只要妹妹不把猩猩和狗一起遛,他索xing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丫鬟们平日虽然也会做饭,但是娘惹菜和素日做法完全不一样,小五小兰日日苦着脸,加之月娘要求严格,个个叫苦连天,学了四天,几人到是有两天都是借口替小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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