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脸色不善地瞪他一眼。祭司赶紧闭嘴,双膝还在不停打颤。
    “如果你不想被剜去眼珠和割掉舌头,就把今天看到的烂在肚子里。”尼禄说着,用那双继承自母亲的天生yin冷的目光,缓慢扫过地xué里的所有人,“这句话,适用于你们所有人。”
    所有的贞女和奴隶通通下跪,噤声一片。
    尼禄面色冷静,走到白骨前,将歪向一边的头骨摆正。就在转动头骨时,ru白色的牙齿间,从嘴里伸出一只羊皮纸的尖角。
    他拿来粗铁钉,撬掉一颗牙齿,捏住尖角,将白骨含在嘴里的羊皮纸抽了出来。
    打开层层叠起的羊皮纸,纸张已经变得橘黄,血红的字迹歪扭,似乎被水渍泡得晕开:
    『我亲爱的罗德,我的儿子:
    我现在困在这地xué的深坑,用讨来的一张纸和刻笔,蘸着指尖血,写下这封信。
    你随我姓法恩,这是跟你大度且视我为明珠的父亲提前商量好的。那天夜里,近卫军闯进家宅、用长剑处死你的祖父母,把院子泼满油脂,放了一把火。你的父亲为了保护我,被掉下来的石梁砸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在叫我活下去。
    我就这样趁乱逃了出来。以绝望而灰暗的心情,服从一个老朋友的建议,换了姓名,给检查身体的祭司一些好处费,混进永远不会被法院和军队搜查的神庙。
    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体里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那就是你。
    我很恐慌,拼命节食,从早到晚用束带缠绕腰间。七个月时,趁着一次独自外出采购的机会,我在一家小医馆里,喝下催产的yào水提前生出了你。
    我的孩子,规定采购的时间太短,那个时候筋疲力竭的我只顾着踏上回庙的路,没能好好看你一眼,这是每当想起就会鼻头发酸的遗憾!
    把你jiāo给你的舅舅后,这么多年在神明前耳濡目染,每当看守圣火、擦拭神明像时,身体不洁的我都会产生几近灭顶的愧疚感。我是个虚假的贞女。当身份终于暴露,即将迎来水泥浇灌的惩罚时,我居然感到囚鸟飞出牢笼般的解脱。
    我的罗德啊,生下你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现在你十二岁了,我多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说话是什么样的音色,注定体弱的你是否容易生病,xing格会不会象你父亲那样活泼外向,走路姿势是什么样的,jiāo了多少个朋友,会shè箭拉弓和游泳吗,学过修辞和辩论的技巧吗,身上的钱够不够花,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整天都在幻想你的模样。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却cāo心得象是一百个孩子的母亲。
    亲爱的儿子,明天我将随神明而去。我把十二年来服侍神明的功绩,全部祝福给你。我愿以形销骨蚀的代价,为你挡下一切厄运;愿以封闭泥潭为代价,为你延长寿命的长度。
    希望你能推翻一切苦难,希望你能主掌自己的幸福。
    还自私地希望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尼禄将这封从死人嘴里拿出来的信读完,身体一晃,跪坐在白骨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罗德是个早产儿【抠鼻.jpg.】
    话说为什么后台一排待高审,很惊吓
    第70章 重逢
    从神庙回来后没过几天,皇帝就以施恩为名,拟了特赦罪犯的命令。
    特赦令不仅免去小偷小盗类的刑罚,甚至涉及到死者,以“用生命赎了罪”的名义,安置死刑犯的尸骨。
    除了这些,这次特赦重整株连和连坐的规则,释放那些因配偶、父母以外的亲人犯罪而贬入奴籍的人。
    犯人被处死后,尸体大多草草焚烧,有的甚至烧到一半就装进草席,丢到郊野的乱葬岗。因此能确定身份的很少。
    凡是还能确定身份的死刑犯,都被列在一张名单上。政府宣告将在圆形剧场举办一场赦免盛会,同时也是这些犯人的集体葬礼。
    盛会上,凡在名单上的犯人会装入独立的棺椁,在角斗和狂欢之中,一齐由披裹着黑纱的马车拉走,葬到郊外不同的坟堡里。
    而剩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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