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每天都会在日出之前结束洗漱和更衣。”
    一提到丈夫,她不自觉地想说更多,就连来找尼禄的目的都忘记了,“他比你更自律,也更上进,每天都要用掉数十张蜡板,那些蜡板都是我亲手刮平的。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人……”
    尼禄表现出一点兴致,“多么美丽的爱情故事。”
    阿格里皮娜讶异起来,紧紧盯着他的脸。直到尼禄以同样疑惑的眼神盯回去,她才开口:“你变了,尼禄。”
    “我哪里变了?”尼禄语调平平地说。
    阿格里皮娜半眯着眼睛说:“变得理解我了。以前的你,总会在我提到你父亲时跟我绊嘴,就象一只小豹子一样要咬我。”
    尼禄重新板起脸,清晨的冷风将他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他戒备地说:“你这么早过来要做什么?一般我只会在下午招待客人。”
    阿格里皮娜往四周看了看,别有深意地说:“你的亲卫呢?你真的把他接回家了?”
    尼禄象被戳到软肋一样脚底打晃。他甚至能听见身体内血yè冲上头顶的嗡嗡声。
    他尽力克制自己,不冷不热地说:“他是我尼禄的亲卫。他的去向不必向你汇报。”
    阿格里皮娜瞥见他暴出血管的脖颈,冷笑道:“你果然把他接回来了。”
    她走近几步,将搭在肩前的波浪卷发统统撩到肩后,显出一种利落的姿态,“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不想杀他,我会亲自动手。”
    “你不能伤害他!”尼禄脸色发青,“你绝对不可以伤害他!”
    阿格里皮娜白了他一眼,“把你这副护崽鸡一样的态度收一收。”
    她抱起双臂,拇指不停抚过大臂上的金蛇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她忽然凶戾地说:“你拒绝与屋大维娅结婚,不会就是因为他吧?”她紧接着问道:“你和他的关系,已经到哪一步了?”
    尼禄的脸色由青转红。只要“罗德”这两个字冒出来,他全身的神经就象被牵引出离一样,表情和动作都不再听从大脑的指令。这一刻他痛恨人类大脑的无能。
    阿格里皮娜皱紧眉头,“每天只往返于别墅和元老院的你,根本不知道民间的舆论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他是你登帝的祸害。”
    “可罗德有什么错?!”尼禄眼睛充血,说话的声音猛然增大,“他从未触犯任何法律。他所谓的罪,是他的血缘强加给他的。他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他停顿一下,声音转而低沉起来:“就和我一样。”
    阿格里皮娜走近一步,面容冷静。天光给她的脸覆一层铁灰色,于是她说出口的话也附带一些金属味:“连续泛滥的洪水让民众质疑你治水的才能;很多元老在街头演讲,用洪水和亲卫来攻击你;克劳狄乌斯正在物色新的储君,因为你拒绝与屋大维娅通婚……”
    她的眼色忽然暗沉下来,声音陡然变小,“为此我已经暗杀了几名有才华的年轻贵族。”
    尼禄只惊讶了一瞬间,接着意料之中地冷笑一声。
    “杀死多少人我都不会在乎,更何况一个护卫。”阿格里皮娜平静地说,“就算他是你的贴身亲卫,只要我想杀,你也是拦不住的。”
    尼禄前额的青筋凸起,眼睑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冷风灌入他的衣袍,使他看起来象即将bàozhà一样膨胀。这一刻阿格里皮娜莫名感到一些压迫感。
    等到风停了,衣袍重新挂在他清瘦的骨架上。他眼睛很红,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我已经理解你了……”
    他要以呼唤亲人的方式,向阿格里皮娜示弱:“你就不能理解我吗?我的母亲……”
    阿格里皮娜听到这两个音节,心脏就象被扯动一样酸疼起来。
    因为尼禄从未喊过她“母亲”。
    她的脸色青红jiāo织,只觉得胸口的酸胀感翻滚,直直顶到嗓子和眼睛。她的眼泪差点就被这股酸胀顶出来。与此同时,丈夫的音容跃起在她的脑海:那时候,年轻而不苟言笑的多米提乌斯,为了吓退她将近两年的求爱,将一条活蛇砍成两截,当着她的面生吸蛇血。
    而她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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