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水的棉花一样在她心里胀裂。
    以男xing生殖器为外形的风铃在床幔下摇晃,发出孤零零的声响。
    克劳狄乌斯侧躺在摇椅上。他的奴隶捏着一根象牙小棒,悉心地为他清理耳道。
    “我的儿子啊……”麦瑟琳娜沙哑地叫喊,从喉咙里发出如火烤之后的干涩气息。
    她晦暗的眼瞳慢慢移过来,象针刺一样扎在克劳狄乌斯的驼背上,“你那无能的父亲连个葬礼都不给你办……”
    克劳狄乌斯坐起身,无奈地叹气道:“昆汀没有成年,按照规矩不能办隆重的葬礼……”
    “我不管!”麦瑟琳娜尖叫道。
    她歇斯底里地乱蹬乱踹,状若疯癫,“我就要为他办葬礼!就要把他安葬到陵墓里最高的一个位置!”
    一旁的屋大维娅终于忍不住,幽怨地说道:“如果那样……人们会说父亲不守规矩的!”
    麦瑟琳娜瞪她一眼,语气刻薄地说:“给我闭嘴!你这个连布都纺不好的蠢货!要不是我们给你的嫁妆,哪个男人愿意娶你这样丑陋的蠢猪?!”
    屋大维娅噤声,眼圈迅速就红了。她短短的下巴鼓动几下,委屈的泪水就打湿了刚刚织好的布。
    克劳狄乌斯向来偏爱屋大维娅。
    他鼓起肉球般的眉头,干瘪的嘴唇动了动,不满地说:“你不能这样骂她,麦瑟琳娜……”
    麦瑟琳娜狠戾地瞪着丈夫,怒气在隐隐发作。
    克劳狄乌斯掂量一会,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不能因为你的母亲这么骂你,你就要把这种报复心加诸于你的女儿……”
    “噢闭嘴!闭嘴!”麦瑟琳娜腾一声坐起来。她神色痛苦,象是被戳中最深的痛,于是那点疼痛象裂谷一样从她内心裂开,一点点扩到她憔悴的身体上。
    她暴戾地说:“靠我的嫁妆才登上帝位的家伙,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克劳狄乌斯叹出一口疲惫的气。他背着手,佝偻着腰背在地上来回踱步。
    “昆汀走了……”他思索着说,声音小得几乎没有底气,“我似乎应该收养一个足够年龄的男孩……”
    “你敢!”麦瑟琳娜叫喊着,语气里充满着尖锐的威胁。
    克劳狄乌斯有些烦躁。他压制下去怒火,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地说:“罗马和朱里亚王朝需要一个后继者,麦瑟琳娜。你是昆汀的母亲,但也是罗马的皇后……”
    目光狭隘的麦瑟琳娜听不进去他的话。她那颗小得如芝麻的心胸,已经全部被丧子之痛塞满了。
    “噢!你这个又驼背又瘸腿的老东西!”她愤恨地骂道,“你无情的双眼早就抛弃了昆汀!你是一个比蛇还冷血的家伙!”
    克劳狄乌斯骤然顿足。他已经厌烦她无休止的谩骂。
    “元老的弹劾、洪水、传染病……还有高卢的战乱。这些每天都让我心烦意乱……”克劳狄乌斯烦躁地说,“我象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就连回到家,你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
    麦瑟琳娜抄起胳膊,沉重的眼袋吊在眼睛下,形貌象极了一个悍fu。她细细咀嚼丈夫刚才说的话,诡异的笑颜一点点晕开在她的脸皮上。
    “好好珍惜你忙碌的帝王生活吧!”她忽然咧出一个讥笑,“谁知道你这个病怏怏的身体还能坐几年的宝座呢……”
    不知怎的,克劳狄乌斯心里一紧。
    纺布机吭吭的声响回dàng在室内,屋大维娅苦涩地皱着蜡黄的脸,不情不愿地踩着踏板,扯出一张针脚不齐的布……
    第25章 隐晦的表白
    尼禄大病初愈。他病愈的消息,宛如飞鸽一样传散到罗马的每一处角落。
    此时罗马已入秋季,冷意如动脉一样跳动在空气里。间隔着青苔的石板路上,已落有层层枯黄的树叶,整座罗马宛如被黄叶淹没。奴隶清扫树叶味道的街道,显露出拼接在地上的马赛克画。
    罗德躺在榕树上,这已然成为他专有的位置。
    他的手包裹着皮手套,黑发散成一团,刚硬的下颌被跳跃的树影染着,洁净的黑衣已擦出几道树间的灰泥。
    他在把玩一堆黑漆漆的小玩意儿,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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