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在尤利乌斯脸上乍现,立刻就化为乌有了。
    他虚假地咳嗽两声,好整以暇地说:“我并没有刻意拖延,您未免多虑了。验货是需要时间,而我也自愿承担其中所有的开支!”
    尼禄低沉地笑起来。笑声象侵略xing的瘟疫,渐渐感染了这一小片庭院。他的眼皮懒懒地垂着,两层浓密的睫毛之间,夹着他冷彻的眼眸。
    他颇为病态,微笑也极具恶意。
    尤利乌斯死盯着他,虚伪的面容骤然yin沉。
    “您似乎很有财力,有钱去验货、畜奴……”凶残在尼禄的泛红的眼角隐现,“也有钱去帮女儿雇佣海盗……”
    尤利乌斯噤了声。他松弛的面庞颤抖一下,瞬间就恢复安静。
    他叫来奴隶,板着脸拟了准许令,不情不愿地戳了印章。
    尼禄拿到准许令,一个健步跳上马车,在车轮辘辘声中离开了。
    “yin险的小狼崽子!”嫌恶的怒骂从尤利乌斯的牙缝间蹦出。
    一个阉奴妩媚地走上来,抱住尤利乌斯的腰,奴颜婢膝的样子。他象水蛇一样摩擦尤利乌斯的肚腩,极尽全力地挑起他的兴致。
    尤利乌斯搂着他的阉奴,很快就忘乎所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啊~
    有童鞋指出,“象”“像”的问题。我觉得用“象”字看起来有英美文学的古韵。如果是现代背景,我肯定是用“像”了=^_^=
    第17章 陌生的反应
    罗马的橄榄油一时短缺,尼禄进购的橄榄便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
    他获得了良好的口碑,之前说他贪污的谣言也止息了。
    身为皇帝的克劳狄乌斯召尼禄进宫,象征xing地要给予他奖赏。
    百叶窗大开着,碎光如水般流动在榕树叶间。这一处方形的窗景,好象一块莹绿的宝石嵌在砂石铸成的墙壁上。
    尼禄坐在卧室的铜镜前,奴隶们象蜜蜂一样围着他,帮他整理行装。
    女奴点燃阿拉伯ru|香,熏染他的衣服。修甲奴舞着锉刀修剪他的指甲,家奴站在他身后,手摇彩色羽扇为他驱热。
    尼禄抓了抓自己蓬乱的银发,凑近镜子,指肚抚过下巴上柔软的胡茬。
    “我的理发奴呢?”他不满地发问,“面带胡须可不是件高雅的事。”
    家奴摇着羽扇,恭敬地回答道:“很不幸,他就在前几天患了疟疾,昨天请假回家了。”
    “疟疾?”尼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他的眼眸随即如油墨般凝滞,有一种紧迫的意味。
    “给他一万赛斯特斯让他养病。”他挥手支开女奴和修甲奴,“让所有奴隶都注意点,不要染上这个麻烦的病。”
    “家里已经买进了能驱蚊的艾草。”家奴说,“只要驱走蚊子,就能远离疟疾。”
    尼禄从银盒里取出刮胡刀,翻手一转,刃光如白浪一样翻滚过他的脸庞。他稚嫩的眼角泛起一点星辰般的微光,纤细的指尖如羊脂膏般排列在刀柄上。
    他将略长的鬓发扯到后面,“家里还有谁会理发?”
    家奴还没张口回答,窗外就有个利落的声音如飞箭般shè进来:“我!”
    尼禄心中如花芽破土般微动。
    他扬起头,散乱的额发随即耷拉到眼睛。他的银发卷翘而蓬松,细碎的刘海半遮住眼帘,使他看起来十分儒弱和腼腆。
    罗德直接从榕树上跳进窗子,蹬蹬地踩着书桌,最终如落叶归根般落到尼禄身边。
    他有力地按住尼禄僵硬的双肩,一下子夺过刮胡刀,熟练地在掌心打着转,引起阵阵刀风。
    “我会这个。”罗德笑着说。他在镜中与尼禄对视,旋转的刀光象水波一样在两人脸上疾速dàng动。
    他极好看的眉目与尼禄近在咫尺,近乎是一种雌雄难辨的美貌。
    心绪敏感的尼禄连忙低下头,羞红如潮水一般逐渐漫过他的脖颈和脸颊。
    罗德从盒子里挖出一坨脂膏,利钩般的手硬是扳起他的脸,重重地抹在他的下巴上。
    “哦……”尼禄象被他欺负了一样,柔软的双唇抖动一下,本能xing地攥紧衣角。
    刮胡刀的利刃磨蹭着尼禄的下颚,罗德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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