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殇听聂蓉蓉如此说没接话,只是看向聂蓉蓉,聂蓉蓉一直不敢抬头看聂殇,聂殇目光看向她的时候,不禁把头压的更低了。
    “不打扰二叔,二婶,我先去船行。”聂殇说着。
    聂二老爷不禁道:“你才回来,不好好在家里歇几天。”就是以前聂殇回来之后总是会歇几天再去船行开工,这回好像很急。
    “不了,店铺的事比较要紧。”聂殇说着,行礼退下。
    聂二老爷看聂殇这个才回来的人都去船行忙了,也起身跟着去船行。
    “三奶奶年前大病一场,多得二婶照料。”聂烃起身道谢,想想方七以前是如何对聂二太太,聂二太太能如此待方七,实在以德报怨了。
    聂二太太笑着道:“都是一家人,哪里说这些。”
    方七见状上前行礼道:“多谢二婶照看之恩。”
    聂二太太看得十分高兴,道:“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最高兴的就是看到你们和和睦睦,只要你们小夫妻过的好,我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正说着管事媳妇拿贴进来,聂烃看聂二太太要开始忙了,便带着方七告辞。聂二太太十分欣慰的对冯惠姐和聂蓉蓉道:“看到小三夫妻现在这样,我也放心了。”
    冯惠姐也笑着道:“是呀,三奶奶现在和气许多。”方七病好之后还特意拿了点心到她屋里,因为以前的事情跟她道歉,说了许多好话,像酒宴之类的家务事,也是跟她一起分担来做。
    “三奶奶还亲自给我送来几盘点心。”聂蓉蓉笑着说,不是权婆子打着方七的名义送的,是方七亲自送过来的。
    聂二太太听得直笑,看看旁边站着的管事媳妇这才问:“什么事?”
    管事媳妇脸上也有几分惊讶之色,道:“徐家送来的贴子,徐家二姑娘出阁。”
    “徐家二姑娘?”聂二太太愣神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哪个徐家,印象里徐家大姑娘嫁的也就是个平常商户,徐二姑娘应该也是这样的人家。随口问道:“寻的哪户人家?”
    管事媳妇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说是京城官家,嫁过去当填房。”徐家来送信的婆子说着,那言行举止得意的很呢。
    “京城官家当填房?”聂二太太听得也是一脸惊讶,这不太可能吧,徐宣不过一个举子而己,别说到京城当官太太的填房,就是青阳这些官员们只怕也不会娶徐二姑娘当填房。就是胡子头发都白了那种,为了儿孙一般纳房小就好了,不太可能再娶填房。
    “徐家婆子是如此说的。”管事媳妇说着,不禁道:“会不会是送到京城官家当妾室,对外说是填房?”反正是嫁到京城去了,到时候徐宣把人送走,到底是妾室还是填房,还不是随徐家说。
    聂二太太也觉得很有可能,只是妾室与填房差了这么多,这个话实在不好说,跟造谣污蔑似的。只是问:“什么时候的好日子?”
    “这个月十六。”管事媳妇说着。
    聂二太太接过喜贴,道:“还有还好些天,你们闲了无事也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因为退亲的事两家闹的有点不愉快,不过好歹也是邻居,若是填房,那就去道个喜,要是当妾室,打发婆子去一趟就好。
    “是。”管事媳妇答应着,像这样的八卦,她们也是乐意打听。
    当天下午管事媳妇就带来了徐家最新八卦,倒不是关于徐二姑娘的,而且关于徐宣的,徐宣要休妻。想想当年冯氏那样嫁进徐家,进门之后婆媳姑嫂不和,徐家就没安静过一天,徐宣要休妻也算是意外之中,不过眼看着就要嫁妹妹,选在这个时候休妻?
    冯家是败落了,冯二老爷都到平民区了,但冯氏仍然是冯家女儿。尤其是冯二老爷现在跟疯狗一样,见谁都想咬掉块肉。要不是洪家和聂家都难缠,冯二老爷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事来,现在徐家要休掉冯氏,冯二老爷是为女儿出头,还是想借机向徐家要点钱,这肯定会是一场大闹。
    “据说前天徐大爷就把休书写了,冯氏是又哭又闹,寻死觅活了好几出。”管家媳妇绘生绘色的说着最新八卦,更有趣的是不管冯氏如何闹,徐家上下都不搭理她,她要上吊随她去吊,她要投井,徐太太就在旁边说快些去死。
    冯氏根本就没有想死的念头,想着以此闹闹,只是她在徐家闹了这些年,徐家早就免疫了。更何况这回徐宣是铁了心要把她赶走,就是冯氏真去寻死了,也不会有人拉她。
    聂二太太听得惊讶,旁边聂蓉蓉突然插嘴道:“徐大爷己经另寻好亲事了吗?”
    回想当年,徐宣也是跟冯家把婚事说死之后才跟曾妩说退亲,典型的骑驴找马,找到新人就踢旧人,要是找不到新人还可能会迁就旧人一会。更何况徐二姑娘婚事己近,在这个时候说要休妻,也不合情理。冯氏再不好,徐家也忍了这几年,如何连这半个月都忍不下去了呢。
    管事媳妇怔了一下,道:“这倒没听说,不过冯氏还没有出门,只怕徐家也不愿意说。”
    聂二太太也觉得聂蓉蓉说的有理,徐宣很有可能是寻好新媳妇了,所以才急着把冯氏扫地出门,这种事情徐家也不是头一回做。不过想想徐宣的外貌人品,很难想像会有正经人家把女儿嫁给他。背信弃义是跑不了的,婚前退过一个,现在又要休妻。还是徐宣有通天的本事,能把女方死死瞒住。
    “幸好当年把徐家的婚事退掉了。”聂二太太不禁感叹,虽然洪家也出了事,但对比一下徐家,洪家真不错。当年要是娶了徐家姑娘,结了这门亲事,想想都是纠结。
    正说着,就有管事媳妇匆匆进门道:“冯老太太带着徐大奶奶来了,说要找二奶奶,现在正在二门上哭。”
    聂二太太听得有几分皱眉,冯老太太此时带着冯氏过来,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直接赶她们出门只怕冯惠姐面子上也不好看。冯老太太从来都是拿别人是傻子,让冯惠姐去给冯氏出头?那也得先看看她们有什么姐妹情谊,不说其他的,看看洪夫人跟冯二老爷和离的原因也晓得,这哪里姐妹,早就是冤家了。
    冯惠姐站起身来,吩咐媳妇道:“请她们到我屋里,不要来打扰太太休息。”
    “是。”媳妇应了一声连忙去了,不然冯老太太拉着冯氏在二门上哭,就是把她们赶出去,她们在大门哭,冯老太太那个年龄了,也不好真打她出去。打出个好歹来,又是事非。
    冯惠姐也起身告退,聂二太太道:“聂家不是怕事的人家,你好好与她们说,听了就好,若是不听,请她们走就是了。”冯老太太和冯氏最大的本事就是哭闹,碰上脸皮薄的可能能占点便宜,想在聂家使这些就难了。
    “是。”冯惠姐应着。
    冯惠姐出门去料理了,聂二太太不禁叹口气,看向聂蓉蓉道:“你二嫂也不容易,这样娘家人,实在让人头痛。”说起来冯惠姐进门也有大半年了,与聂烃感情也马马虎虎,屋里也没有通房姨娘,偏偏她的肚子就没有消息。
    “是呀,二嫂很辛苦。”聂蓉蓉顺着说,心中却还是想着徐宣休妻之事,倒不是对徐宣还有感情,只是想这件事本身。当年曾妩身世不给力,徐宣退了曾妩娶了冯氏,现在又要休了冯氏另娶,她倒是很好奇,谁会把姑娘嫁给这样的徐宣,徐宣会再娶个什么老婆。
    冯惠姐的院子就在聂二太太院子旁边,离的并不远,没一会就听到冯惠姐院里闹起来。冯老太太大骂冯惠姐没良心,不管亲姐妹的死活,至于冯氏仍然是那一套,继续要死要活。冯惠姐并不理会,冯氏想寻死就随她去了,至冯老太太要骂,她虽然不回嘴,但也不理会。
    “我己经是出嫁的女儿,管不着别人家的事。”冯惠姐院中坐着就这么凉凉的一句,并不多说。她们有力气闹就随便闹好了,等到闹累了,再请婆子把她们扶出去就好了。
    果然闹了大半个时辰,冯老太太先撑不住了,她都这个岁数了,体力跟不上了,站在那里张嘴说不出话来。看冯惠姐一脸淡定不动的神情,想喊,声音却是嘶哑的,道:“惠姐儿,你们是亲姐妹,你不帮她谁帮她。”
    “我己经出嫁了。”冯惠姐说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去徐家闹,丢的是聂家的脸。还是老太太看我在聂家过的太舒服,非得寻出几件事来,让在我聂家也过不成,被休出来你才高兴。”
    冯惠姐看闹的差不多了,便唤来几个婆子,两个扶着冯老太太,两个夹住冯氏,半拉半推总算是把人送出去了。冯老太太在来找冯惠姐之前,也找过冯惠姐的两个嫂子,嫂子给小姑子出头是天经地义,只是像冯氏那种,脑抽了都不会给她出头。
    “你姐姐都被夫家赶出来了,你让她怎么活啊。”冯老太太哭的鼻泣一把泪一把,冯氏本来是死不离徐家,结果被徐家连人带东西全部丢了出来,直接扔到大街上。冯氏当年的嫁妆被洪夫人拿走了,徐家更狠,就冯氏嫁妆里的那几件衣服,一件多的都没有。
    冯惠姐并不意外,想想当年冯氏是怎么嫁进徐家的,哭闹寻死这种伎俩,一回两回可能还有用,闹了多大家都习惯了,那对待起来也就是简单粗暴。徐家要是真打算休妻,一定要赶冯氏出门,丢出来是唯一的办法。
    “徐家大爷只怕是看好妻室,这才急着休妻,老太太不如去打听打听徐大爷将要娶谁。”冯惠姐说着,给冯老太太转移一下注意力,省得她过来闹。
    第八十二章
    把冯老太太和冯氏送走,冯惠姐忍不住长吁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洪家的风波刚刚有点平息,紧跟着徐家的风波又来了,想想亲爹亲奶奶,真有种无语噎咽的感觉。现在想想还是母亲想的长远,把她嫁到聂家来,不然她就是出嫁了,在婆家只怕也要受气受到死。
    “二爷还没回来?”冯惠姐问着,本以为早上就会回来,眼看着到晚上了聂炀还是没进家门。
    冯惠姐的奶妈张婆子就道:“才打发人去问过,二爷快天亮时才在船行铺里睡了一会,早上二老爷和大爷过去,二爷就跟着他们一起忙活了,只怕要晚上才能回来。”
    “嗯。”冯惠姐应了一声,她也看的出来聂炀的资质很一般,只指望着勤能补拙。
    虽然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冯惠姐喝口茶,顺顺气赶紧过去,晚上肯定要给聂殇和聂烃接风,她要去问问聂二太太席面摆在哪里,厨房那里也要开始收拾。进到聂二太太屋里,聂蓉蓉看到她过来,想到刚才屋里听的,怕冯惠姐尴尬,便先回屋换衣服,顺道给聂殇送护身符。
    中午过来时,聂蓉蓉己经去了聂殇屋里一趟,本想交给婆子就走,结果婆子不在,只有几个未留头的小厮,聂蓉蓉看他们年龄太小,怕出差错,便没给他们,想着聂殇白天也不在屋里,她等一会再来再交给婆子也不迟。
    “晚饭摆在园子里,叫上两个弹唱助兴。”聂二太太笑着说,又对聂蓉蓉道:“一会直接到园子水榭里,晚饭在那里吃。”
    “嗯。”聂蓉蓉点头退下。
    从聂二太太屋里出来,从角门出去往后走,快走到聂殇院门口时,就是知道聂殇不在家里,只是想到这是聂殇的屋子,聂蓉蓉就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堂妹身上,或者一直以来想多就是她。
    “大哥在屋里吗?”聂蓉蓉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就是明知道不在,也要吆喝一声表示我来了。
    正等着小幺们说大爷不在,姑娘屋里请时,就听里头婆子连忙出来,笑着道:“大姑娘来的真巧,大爷刚刚回来。”
    聂蓉蓉本来笑着的脸僵住了,聂殇己经回来了,怎么这么早……
    “姑娘快请进。”婆子笑着说。
    聂蓉蓉瞬间有后退的冲动,看着婆子笑着脸,便笑着把护身符拿出来,道:“这是大娘让我保管的护身符,大哥才从船行回来正累着,我就不去打扰了,劳烦妈妈给他。”
    婆子笑着道:“姑娘都走到门口了,亲自交给大爷岂不是更好,何必让我转交。”
    婆子说的在理,聂蓉蓉看着门槛却有点不敢进,是她自己把话说开的,话说开了,也就没办法见面了。正在僵持着,聂殇掀帘子出来,刚刚洗过脸,脸上还挂着水珠,衣服也是新换的,仍然是深色系,却显得精神了许多。
    聂蓉蓉看到聂殇出来,心中更是紧张,跟聂家人一起见聂殇没什么压力,单独见聂殇压力似乎又来了。尤其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本以为聂殇肯定不在的,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要交给我什么?”聂殇问着。
    聂蓉蓉赶紧把头低下来,捏着护身符的手都有点颤,道:“这是大娘给大哥请的护身符,请大哥收好。”
    “噢……”聂殇应着接了过来。
    聂蓉蓉看他接了,心里不禁大松口气,正想说走,就听聂殇道:“正好你来了,伙计们己经把货物清点出来,我给你捎了东西,进屋来拿。”
    “啊??”聂蓉蓉一惊,差点脱口而出问为什么要给我带东西,转念一想,聂殇回回出门都没有空过手,给聂家上下都捎东西,若是没给她捎倒是显得奇怪了。笑着道:“谢谢大哥还想着我。”
    “跟我来。”聂殇转身进屋。
    聂蓉蓉反应稍慢一步,脚跟着聂殇进屋时总有一种打颤的感觉,聂殇的行为没有任何地方不对,完全就是兄长对妹妹那样。可能真的是她想太多,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对聂殇太有好感,才会想这些有得没有的。
    跟着进到正房里,屋里摆设没什么变化,中间厅里放着一个箱子,盖子己经打开,里头是布区还有各色东西,应该是聂殇买给聂家众人的东西。
    “这几匹料子是我给你挑的。”聂殇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两匹粉嫩颜色的布料,怕聂蓉蓉抱不动,便交给她身后的章婆子。
    章婆子欢欢喜喜接过来,看聂蓉蓉还站着发怔,便小声道:“姑娘,快谢谢大爷啊。”
    聂蓉蓉心中慌乱,只是低头道:“谢谢大哥。”
    “去吧。”聂殇挥手说着。
    聂蓉蓉听得这一句,本来该是心中大松口气,然后赶紧走人。但聂殇说的如此利落说让她走,不知何故,松口气的同时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想多了,真的想太多了。把杂念抛出去,聂蓉蓉低声道:“大哥好好歇着,我先告退。”
    带着丫头婆子回到屋里,章婆子把料子放到桌子上,笑着道:“大爷真是有心,每回出门办货己经够累了,总是不忘给全家老小带东西。”
    “是呀,大爷心细。”聂蓉蓉顺着说,想想以前聂殇送给各房的东西,真的很有心,至少不是派小厮大街上随便买的。就是办货顺便,那也是聂殇亲自看过的。
    “这样娇嫩的颜色正衬姑娘,又是夏天了,不如裁几件新衣。”章婆子建议着,实在是料子颜色正合适聂蓉蓉现在穿,若是再等两年,只怕裁了也不好穿。
    聂蓉蓉看看颜色,但做了就要穿,想想聂殇,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倒不是聂殇给她压力,而是自己给自己压力,便道:“今年新衣太多,根本就穿不来一遍,这倒料子很难得,还是先收着吧,明年再做也是一样。”说着也不容章婆子再说什么,便让月儿把料子先收起来。
    离晚上开席还有一会,喝口茶平平心情,聂蓉蓉便拿起诗集到窗边榻上坐着看。再有一个月老师就要辞馆了,一般女儿上学也就是念个四书,再加上烈女传之类的,她算是学的多的,琴棋书画样样都学了点。正巧老师有事要辞馆,以聂二太太的意思,女儿识文断字就可以了,也考不得状元,聂蓉蓉想要看什么书,自己看就好。
    眼睛瞄着诗集,思绪却是发散性的飘着,聂殇不在家的时候她很幸庆,当聂殇回来了,她的思绪似乎也跟着发散了。
    “姑娘,要准备过去了。”章婆子看聂蓉蓉一直坐着不动,不由的轻声提醒了。上头有两个嫂子在,虽然不用小姑子去张罗,但家宴也算是大场合的一种,又不是小姑娘,现在出门要洗脸梳头打扮,晚辈也要早去一会,现在是得开始收拾了。
    聂蓉蓉这才回过神来,把书收起来,道:“是该过去了。”
    丫头打水洗脸,坐在妆台前梳妆时,聂蓉蓉不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心中给自己说着,把思维收回来吧。聂殇要是执意打光棍,那就随他去,眼看着自己也要议亲,等自己亲事定下来,也就没有这些心事了。
    晚上吃酒听弹唱,聂炀在船行忙活了一天总算是回来了,虽然疲劳,却是神彩飞扬。聂殇向来寡言,此时也不多话,倒是聂烃跟着去了一趟,见了许多世面,席间说起外头的趣事来,尤其是海口的经济,以及出没的外国人口,各色洋货应有尽有,众人听得十分有趣。
    “我己经跟卫船主说好,以后我们从那里拿货,三弟跟着去了一趟,也算认得门路了,以后就要自己过去了。”聂殇突然插嘴说着。
    聂烃听得愣了一下,他这趟虽然跟着去了,但更像是打酱油的,像这样的事肯定还要聂殇料理,让他单独去,那要怎么办啊。
    聂大太太听说聂殇有开铺子的主意,就有几分惊讶,一直以为聂殇都是想跑打通海路,把这个生意撑起来,开铺子不是赚钱,但跟海运比实在是小钱。道:“你两个弟弟还小呢,肯定还要出头料理。”
    “都己经成家了,也要学着料理。”聂殇说着,随即看向聂炀道:“二弟去了船行帮忙,也要更加留心。”聂家的生意也都算是上了轨道,只要按部就班的来,问题也不大。
    聂炀和聂烃听得有几分莫名,聂大太太听得眉头拧紧,却是道:“你们外头劳碌这么久,难得家里摆酒,就别提这些了。蓉蓉,给你大哥倒酒。”
    突然的点名让聂蓉蓉也吓了一大跳,却是赶紧站起身来,执壶给聂殇倒酒。聂殇的话实在很奇怪,好像他要离开似的。他是聂家的长房长孙,又能离那里去。心里疑惑,不禁偷瞄向聂殇,聂殇也正看着她,四目相接的一瞬间,聂蓉蓉手都抖了一下。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看向聂殇,聂殇似乎都在看着她。
    “谢谢。”聂殇说着。
    聂蓉蓉哪里还敢抬头,赶紧把酒壶放下,回到席位上坐下来。亏得现在男女分席坐了,不然还要跟聂殇同桌吃饭,她是真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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