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想通这一节,他表情更加柔和几分,摆足了谦卑臣服的姿态:“属下听从夫人安排,经营琼州之外的海岛,顺便学习和试验造船之法。这几年间,我等已经踏平了琼州边境所有海岛,收编全部海盗,还做了些航海生意,与邻近小国互通有无。”
    “半年前,我们的人在东占国发现了一处银矿,正好东占处于内乱之中,我便自作主张,扶持了一派兵力。”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也是赶巧,那一派人运气不错,如今已经平定了东占国,成为新的国主。”
    “以您的行事风格,只怕这东占国主不过是个傀儡,如今那国中主事儿的都是您的心腹手下吧?”沈淑窈chā了句嘴问道。
    岑易十分谦虚:“哪有哪有,只是林国主求贤若渴,我亦投其所好罢了。”
    这就算是承认了。沈淑窈翻了个白眼:“那您不远千里跑回来,就是为了问银矿的事儿?”
    “并不只是银矿一件。”岑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另有东占国的位置亦是很好,从海路往东北行进,可以直通胶州湾。胶州湾往北不多远便是羌戎族地,若是羌戎与幽州开战,正好可以从这头抄他们后路。”
    “挖银矿只需要出我们往返运输,可运送兵力,就需要把东占国打造成咱们一处海外基地。”沈淑窈秒懂,又问:“那你为何不直接发信给我爹?非要亲自跑一趟?”
    对此岑易亦是无奈:“我本意便是让老爷派人来琼州接洽,只不知为何,连发了几次传书都没有回应。我亦是无法,又不知是否生变,只能违逆夫人的命令跑这一趟。”
    沈淑窈皱眉,她亦不知道奚末在重新规整情报系统,导致各处信息传递变得不再畅通。岑易继续解释:“我一时找不到老爷的行踪,又不敢直接上青州去,正犹豫之际,听到江州楚氏的庄子易主给了沈家,便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那布告一看就是沈家的风格,从边边角角状似无辜的撬动百姓的心防,进而引导舆论统一战线。只可惜沈安侯没遇到,反而遇上沈淑窈这小煞星,一句废话不多说的就把他给关了起来。
    “那梁子信又是怎么回事儿?别说您临时找了这么个身份啊,”沈淑窈翻了个白眼:“等二月时百姓找过来,和您一块儿上山,您要如何给他们jiāo代?”
    “这身份还真是临时想到的。”岑易微笑着摊手:“不过有一个月时间,足够您把假的做成真的了。”
    “那竹简呢?也是假的么?”沈淑窈定定看他。
    “竹简是真的,只不过不是梁天师传人所书,而是宣帝驾崩后在他所建密室中找到的,后来一直丢在绝密文书之中,直到前朝覆灭时被岑家旧部带出来。”岑易毫不在意的揭自家老底:“夫人大约与您说的过的身份吧,属下好歹是个前朝后裔,这些皇家密辛自然是归我所有。我拿到时便隐约觉得可以用在江州做些手脚,是以一直将东西保存着,这回正好用上。”
    换句话说,岑易确实考虑过假冒“梁子信”这个身份,将江州当做自己的一条后路。而他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知沈淑窈,便算是对她投诚了,哪怕小姑娘知道这也是攻心之策,还是忍不住心中妥帖。
    乱世之中,再没有什么比一个足智多谋又顺从忠诚的顶级谋士更重要。好在沈淑窈稳住了,并没有立刻演一出冰释前嫌来,而是淡定的吩咐岑易:“您说的似乎合情合理,然毕竟是违抗了我母亲的命令。还请先生将您所说都写下来,我派人快马送到我父亲手上,至于如何处置,还是得由他来定夺。”
    岑易拱手应诺,心中却越发满意,沈淑窈的表现堪称稳重老成,并始终端着上位者的身份,亲近之余亦表现出对待下属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尤其她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却并不妄自尊大,这正是一个合格的主公必备的品质。
    他却不知道,小姑娘比他想象的更加大胆,也更富有野心。岑易这头写完报告书,才递上去就被沈淑窈给扣下了。
    其实淑窈的目的一直十分明确——在沈安侯到达江州之前,她和姐妹们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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