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了底, 还不得不当了几件饰品典当。
    “没发过了, ”格木耒在狭小的院子里怒吼:“巴彦,要么你去和那些当官的人说,要么我自己去,我要吃肉!吃肉!”
    哪怕京中小食味美量足种类繁多,可架不住过小期间不许吃肉——嗯,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规定,只是奴炎人来了,规矩也来了。更可气的是那些人将菜卖出了肉价, 还不给任何优惠, 都是一脸的爱买买不买滚,若不是有巴彦再三约束, 格木耒一定打他们个满脸开花。
    巴彦也不好过,他只能劝道:“已经到三月初一啦,还有五天,你忍一忍!再过五天,大燮的皇帝便会请咱们饮宴, 到时候酒肉管够呐。”
    格木耒虽然脾气暴,可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儿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当副使跟着来了。发泄了脾气,他往冰冷的床上一趟,心中开始默念各种肉食,等着五天后去吃个够本。
    躲在暗处窃听的人就笑了:五天后出国孝是没错,可谁告诉你五天后圣人就召见使臣了?想得美啊等着吧。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宫中传来悠扬的钟声,京城百姓撤下沉重的黑白二色幔帐,换上鲜亮的衣裳。穆荇虽然还有些伤感的样子,但并未显得太过沉痛——其实他内心挺高兴的,毕竟楚家族长楚岷已经派了族中话事人进京,表示十分乐意让圣人在玻璃镜的生意里占两成股份,至于本金就不必了,以后碰上哪家找麻烦,圣人给挡一挡就好。
    这可是无本的买卖!正愁拍卖行越发不景气的穆荇推辞了两句就答应了,依旧是林内侍管着这头的jiāo接。他随口问了句沈大老爷得了几成,那话事人眉毛一挑:“乃能有几成?半成已经算看在他身为楚家亲戚的份上了。”
    穆荇一听就更开心了,自己一份不花,拿了两成。沈安侯和楚家关系好吧?几乎掏空了家底儿,楚家就给了他半成。可见世家也是有好有坏的,如楚岷这般不慕权势,楚怀这般恪尽职守的世家子,便是多来几个他也乐意。
    楚家和沈安侯也挺开心的,就当掏钱jiāo保护费了。其余世家也不傻,悄摸找到楚家话事人:“我们也想参股。”
    话事人摊手:“写个标书什么的,然后我们开股东会议商量呗。什么是股东会议?就是这生意的东主——我们楚家、沈家和圣人一块儿看你够不够格当合作伙伴,要是大伙儿都没意见,就让你加进来。”
    圣人会让他们来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没可能吧。可楚家也说的在理,这不是他们一家的生意,他们得为其他股东负责,不能太过霸道一言堂。
    打着圣人的名号,别家便是看红了眼也只能默默败退——总好过被圣人拍出去再记个小黑账穿个小鞋来的好。穆荇高高兴兴的数了回银钱,又假惺惺推辞了朝中改年号的建议,直言要为先帝再守上一年,倒得了个“至诚至孝”的好名声。
    国孝之后,京中百姓便不需再过束缚,可以自由活动了,一直呆在沈家的秦江两口子也张罗起自家宅子搬出来。圣人看这倒霉孩子挺可怜的,死了祖母亲爹,自己也落了个疾病缠身,随手又把他的爵位还回去了,顺便给了个谏议大夫的职位——和之前的中书舍人平级,好歹给他养家糊口的资本。
    秦云和秦缈也在分家时得了个小院子,秦家的国公府大宅子被朝廷收回,兄妹俩便一块儿搬到那儿住去了。秦云已经二十五岁,也娶了妻子有了孩子,只圣人早下旨不许他为官,他又拉不下脸来做些买卖,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混着。秦缈今年十六,是个大姑娘了,原本也订了人家准备成亲。只秦谦一死,还没出热孝,就被人退了婚。他们人微言轻,毫无权势,便是想反抗也没法子,只能一家人抱头哭一场,擦擦泪继续活下去。
    这世上虽然有沈敬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明明自己没能耐还自视甚高、认为谁都得依着他的意思活的奇葩,可大多数人的脑子还是能想明白事儿的。秦云和秦缈嚣张过,也欺辱过秦江,可正因为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才不敢挟着血脉亲缘再打扰这位哥哥——能看在已故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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