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一触即发。仔细看去,对面打头站最前的杜行歌身后还绑着一个人。
    墨凉一双冷艳的眉凝结出深深的怒气,看清杜行歌手里押解的人是谁,她飞快地回头看了二白一眼,从脸上也察觉出此时此刻她的紧张。
    [既然杜行歌抓的那个人是韩嘉,那二白究竟是嘉嘉用什么方法——]
    事态紧急,来不及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墨凉还是愿意相信韩嘉,相信二白。既然二白也如此担心那个“韩嘉”的安危,说不定她用了什么手段把肉身和精神分离开来……
    “喂!我身边的这位贵客,墨凉,想必你一定认识吧!”杜行歌的声音中气十足,嘴角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她还故意把堵住韩嘉嘴里的布条拿开了两秒,只听见眼睛被蒙上还什么也看不到韩嘉抓住机会破口大骂:“混蛋!你个无耻之徒——唔!唔——”
    墨凉抿着嘴,注意着杜行歌的一举一动,盘算着如何将韩嘉救下,心里却难以抑制地焦灼。难怪有句话说,智者不入爱河。
    二白凑过来,扔给她几句:“不用担心。”
    “你只管全力把杜行歌打趴下就好。”
    墨凉记住二白说这话时的鼓励意味的浅笑,半晌回了她一个低低的“好”字——
    二白冲过来用顺手缴械的长刀斩断控制住韩嘉的锁链时,韩嘉刚被战争波及,从一个负责看住她的马人身上摔了下来,被捆得像个早餐摊上摆的肉粽,结果结结实实摔得眼冒金星。
    看见二白来救她,半点感激涕零不见,反倒像是怒极狂吠的小犬,大声叫道:“下次这种会掉脑袋的忙!我可不帮了!你个骗子!”一边喊,一边默契地接过二白手里的刀,叁下五除二砍翻几个想要顺势围过来的敌人。
    她这一动妖力,尾巴和耳朵齐齐窜出来,收也收不住。二白索性不装了,帮她杀出一条路来:“戚夕!先去救被吉良俘虏的人!”
    “还要你说!”戚夕发了狠,把一切的愤怒都发泄在敌人身上,一身淡黄的皮毛很快便染上不少赤目的鲜红。
    杜行歌见到这边情况有所逆转,躲避墨凉的身形都慢了几分。她的语气戏谑:“难怪那白猫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刚才还这么淡定。”
    墨凉一心要取杜行歌性命,懒得搭理她,奈何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墨凉还有隐隐被遏制的趋势。
    “承认吧,你的实力在我之下。”杜行歌觉得可惜,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墨凉和她说不定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知己。
    二白对着杜行歌连射几箭,均被挡下。既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那就……
    金属穿破皮肉的声音从二白右胸传来,带着她痛苦的闷哼。杜行歌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自毁性的方式阻止她的进攻,想要收力,二白却因为惯性,伤口连带着杜行歌的刀刃直接折断。
    “嘉嘉!”墨凉目眦尽裂,一瞬间,恐惧,恨意,不甘,悲伤杂糅成滔天的妖气,震得周围所有人都险些站不稳。一只巨兽横空出世,黑猫抬起她巨大的兽爪向杜行歌和丰蹄族扇去,黑山众人一鼓作气,最终把丰蹄一举击溃。
    所有人都见着黑猫仓皇失措,惊慌不已的样子,听到了她喉咙里发出催人泪下的悲鸣,但没有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猫把受伤的二白带走,消失在众人眼中——
    韩迁收到消息时,韩嘉已经被黑山上的巫医捡回一条命,气息奄奄地躺在墨凉的床上。看见墨凉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一肚子火也不知道冲谁发了,最后化成一声苦闷的长叹。
    韩迁发出声音惊到了耷拉着眼睛盯着韩嘉的墨凉。她看到来人是韩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的“对不起”,只会让韩迁更失望吧?失望是应该的,墨凉也觉得此时此刻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她的嘉嘉。
    韩迁看不得一直都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墨凉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只好沉住气,出言宽慰道:“放心吧,之前你和她结的契护住了她的心脉,何况这孩子从小就命硬,她会挺过来的。”
    墨凉点点头,看着脸上无甚血色的韩嘉,眼中愧疚更加厚重。如果不是因为她,嘉嘉也不用经历这些,哪里需要什么契约保命……
    韩迁刚想问之后墨凉有什么打算,想起之前看到黑山的妖兽们很自觉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特别是带她过来的那只小老鼠,忙的脚不沾地,还要替墨凉和她道歉、解释……
    [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孩子也算没白挨这一刀……]——
    奈奈坐在露崎膝头,又帮她取来一张简报。蓬松的金色狐尾勾着她的腰,让露崎源源不断地从怀里娇娇崽身上汲取到柔柔的暖意。自从奈奈用狐火帮她洗髓驱除大部分的寒毒之后,露崎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可奈奈不乐意了,这下每天花在公务的时间就更多了,更何况“兔死狗烹”,哪还有她天天缠着露崎的正当理由?于是,露崎也就放任她动不动就找借口,以“协助少主处理公事”为由,成了她办公室的“常客”。
    奈奈扫过文书上的内容,眸光一闪,偏过头,勾着露崎脖子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刮蹭着她藏在长发里的耳朵:“给丰蹄的那封密函?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小狐狸既然好奇,那告诉她也无妨。
    “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两手准备而已。”那只不安分的右手略过露崎的侧脸,赢得了真昼会少主淡淡的一眼。
    “两手准备么?”奈奈知道露崎谋略缜密,“所以黑山这次能赢,你不会……”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丰富,奈奈也明白,无论事情如何发展,真昼会都不会是吃亏的那方,没有谁会比露崎更了解“渔翁得利”的含义。
    露崎对上那双因为思考稍稍失神的眸子,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话不能这么说。哪边赢,怎么赢,都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我只是为了真昼会求个安稳罢了。”
    “求个安慰”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总觉得谈起这些,露崎比自己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奈奈强迫自己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伏在露崎肩头:“那现在都好好的,怎么还有这么多劳什子要等着你看啊……”
    小狐狸开始撒娇了,露崎停下手里的笔,听见她愤愤不平的抱怨:“肯定是会长还在气你之前没听她的,现在变着花样打压你呢……”
    露崎故意逗她:“你又在说母亲坏话了,万一她知道了,也像上次一样派你去偏远分部出任务怎么办?”
    奈奈咬了露崎的耳朵一口,这人的耳朵又小又软,刚刚上手摸得她就十分心动,这会儿一口下去才能“泄愤”。
    露崎手上用了力,奈奈被她抱着抵在桌边,露崎的眼睛里全是冷冷的笑意:“你敢咬我?”
    “咬、咬都咬了,一狐做事一狐当……大不了给你咬回来——”狐狸尾巴一晃一晃,也不知是因为如临大敌的紧张,还是成竹在胸的闲适。
    露崎听这话正中她下怀,便直接压过去,对上她的红唇,挑起她的腰带松解开。奈奈本来在她面前就不习惯好好穿衣服,这袍子又宽大,被露崎这么一扯,光裸的肩完全露出来。露崎柔软炙热的唇在奈奈的颈窝蹭了蹭,锁骨的正中就顺道被她咬了一小口。
    “嘶——少主怎么还真下嘴了,我就说说……”奈奈晃了晃,显得十分无辜。
    奈奈躺倒在桌面上,身上的人遮住了自己的大半部分视线。露崎看了她一眼,奈奈就乖乖凑过去,续上了刚刚那个温柔仔细的吻。露崎听到了她的小狐狸发出的羞人声音,手顺着衣服往上撩,深深浅浅地把乳尖揉得挺立渐硬。像是调整心爱玩具的某个开关,力度和频率都要恰到好处,才能得到理想的状态。
    奈奈把另外一只“小可怜”挺到露崎鼻尖,好让她也能照顾到。露崎黑亮的长发铺在她的胸口,她扶着少主摸上去手感超好的脑袋,徐徐承接着胸口传来酥酥麻麻的过电感。
    那两条修长洁白的腿不安分地蹭了蹭,结果有一双手攀上膝盖。露崎用手指抚摸漂亮膝盖下一指的位置,这个地方是上次不小心碰到的,小狐狸的反应她很喜欢,就像现在——犹如时令新鲜水蜜桃般微红诱人的脸,因为敏感部位被挑逗迸发出的低哑呻吟,桃花眼微微眯着,眼眶的颜色深深打动着露崎的心。
    “少主,别摸了,痒……”奈奈想退回一些,起码可以停止忍受这种不上不下的煎熬。露崎没出声,手却死死摁住她正想打退堂鼓的腿,力道之大让奈奈感受到对方的强硬,解释安抚的话还没说完,“嗯——”变了调的娇喘替代了混乱的词句。露崎的贴着她前膝的皮肤,唇瓣张开的缝隙探出湿濡的舌,带着致命的温度,开启了失控的阀门。
    露崎的神情,仿佛是朝圣的旅人,在向着远方神明叩拜时带着虔诚和庄重。她的瞳孔很暗,奈奈读不懂她的眼神,亦或是——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的视线?可惜露崎听不见,她的小狐狸在为她这时的举动和神态在内心里疯狂地尖叫。
    [这样的少主——呜呜呜……她知道她这样看起来好涩情吗……呜呜呜……我好差劲哦——怎么才刚、刚开始,就湿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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