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君清的话,江与静心下一惊,但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只是等着齐君清将话说完后方道,“那父皇叫你去,是为了什么?”
    “他让我辅佐辛亲王。”齐君清语气里虽然和平时并无两样,但是江与静和他相处许久自然听到了他语气里的『迷』茫。
    想起早晨在外头等着齐君清的时候,听到下朝的大臣们纷纷讨论着早朝时的请封太子一事,显然那个时候皇帝并没有决定。可是为什么下朝后皇帝会突然找齐君清,并且和他说这件事?
    江与静心里也有疑『惑』,但却是试探地问了句,“你觉得辛亲王如何?”
    齐君清微抿了抿唇,犹豫了许久也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看法。
    他这番犹豫便让江与静知晓他其实心中也想当那个皇帝之位,于是她拉着齐君清到了房中,看着周围没人才同人低声道,“其实他并不适合做那个位置,你我都知晓不是么?”
    江与静一番话惊得齐君清连忙伸手遮住了江与静的嘴,显然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说出如此骇人的言语。毕竟祸从口出,齐君清在皇家长大,又经历了朝堂世事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他四处看了看,十分小心谨慎。
    “与静,不要『乱』说。”齐君清皱了皱眉,但是却不舍得对江与静用重的语气。虽然他知晓江与静那番话极为大逆不道。
    “君清,我说的是真的。”江与静伸手握住齐君清的手,微抿了抿唇,“齐襦天这个人小肚鸡肠,一直将你视作敌人,即使你想要好好辅佐他,恐怕他登基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你!”
    齐君清眉头皱得更紧,这件事他也曾想过,他紧了紧和江与静握着的手,犹豫着并未开口。
    江与静见此知晓这个游说起了效果,于是接着说道,“他如果除了你,自然也不会放过我。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那个孩子恐怕不是傀儡也会被他斩草除根,君清我怕。”
    适当地展现自己的柔弱,江与静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倒在齐君清的怀里。
    齐君清身子一僵,脑海里浮现了灭门的滔天火海惨案,伸手搭在江与静的背上轻轻拍着人,安抚人。然而他自己的心里也是起了极大的波澜。江与静那些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头,但是并不排除齐襦天真的会如此。
    也许别人不知道齐襦天,但是和他斗了一辈子的自己,却是知根知底了。
    江与静靠在齐君清的怀里,小手搭在人的手背上轻拍,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过犹不及,这件事点到即止为好。
    “对了,君清,我今天捡到了一个小乞儿。”二人宽衣解带躺在床榻之上,正说着几句夫妻间的私房话时,江与静忽然想起那个小乞儿,“我给他取名江北。”
    “嗯?怎么突然想?”齐君清眉头微皱,他并不希望江与静捡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身边,毕竟这样对江与静很不安全。
    “他今天突然拦着我们的马车,我觉得他看着很眼熟而且不像是坏人。”
    齐君清听着江与静这番话只觉得哭笑不得,如果坏人会让人一眼看出像是坏人那估计早就被抓起来了。
    但是江与静既然喜欢,齐君清也不大上扫了江与静的兴致,只是拍了拍人背,低声笑道,“你喜欢留在身边就是了。天『色』晚了,我们睡吧。”
    “嗯,我打算收他做随从。”
    “好。”
    这头齐君清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第二日他还是让黎浪前去调查江北的身份。毕竟一个小乞儿无故拦下王府的马车,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王爷,江北身份只能查到他来自西夏,其他西夏那边将他的消息藏得极为严实,就连这个消息都是一个老乞丐贪图钱财说的。”
    “西夏。”齐君清微眯了眯眼,屈指敲打着桌面,他知晓江与静和西夏的关系,因此对于这件事并不觉得惊讶,“那个老乞丐?”
    “灭口了。”黎浪低垂着头。
    “很好。”齐君清拍了拍黎浪的肩膀,这件事自己能查出来别人也能查出来。尤其是那种只爱钱的人,让他们闭嘴的方式最好的就是灭口。
    “可要继续调查?”
    齐君清同人挥了挥手,“不用啦,此事不要告诉别人。”
    “是!”黎浪是个极其忠诚的人,虽然他心里有所疑『惑』,但是对于齐君清给他的指令他从来不会怀疑。
    这里齐君清得到了消息,便直接回了房,看到靠着床榻看书的人,笑着走了上去将人手中书取下,“不许这般,对眼睛不好。”
    江与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不看就不看,你忙完了?”
    “嗯。”齐君清褪去外衫和靴子,上床将人拥在怀里,“你可知江北来历?”
    “知道,他和我说是西夏那里派他来保护我的。”江与静靠在齐君清怀里,懒散地蹭了蹭,微微眯了眯眼。
    “看来真是西夏的,那么是可以留下。”
    江与静转了个身,包住齐君清,好气地捏了下人腰间肉,“难不成你当我是个傻子,留个隐患在身边?”
    “噗嗤,自然不敢,夫人饶命!”齐君清闻言止不住笑出声。
    两人便在床上打闹了起来,而后累了便是相拥而眠。
    午后,齐君清醒来,蹑手蹑脚下床,替江与静掖好被角,换好了衣裳对候在门口的黎浪道,“你去把江北带来。”
    齐君清心想既然江与静答应了将江北留在身边做随从,那么自己便教一教他武功,到时候也好保护江与静。
    秉着这样的想法,齐君清走到了连武房的休息间,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喝着茶等着黎浪将那个叫江北的小乞儿带来。
    “王爷,人到了。”
    齐君清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身子骨还没有长全,看着骨架倒是可以练武的,看来西夏王是很在意江与静,才会派来一个这样的小孩子。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收回了打量江北的目光,“你可愿同我学武?”
    在齐君清打量江北的时候,江北也在打量着齐君清。自己从西夏王那里得知小公主在齐国嫁给了一个王爷,本来还想着是什么样的一个文人,但是从自己看来,这个王爷功夫并不弱。因此奖杯对于齐君清的好感也多了些,“我会武功。”
    “嗯?”齐君清微顿了顿,他觉得江北以为自己的可能是那种强身健体的基础功于是重复道,“我要教你的,是可以保护人的功夫。”
    “我会武功。”江北也将自己的回答重复了一份,而后朝着一旁的练武房努了努嘴,“不然你可以让这个侍卫和我过两招。”
    齐君清还是不太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会武功,于是点了点头。
    黎浪虽然和齐君清一个想法,但是并不敢托大,他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而另一头的江北却是随手抽了一把剑,两人站在连武房中。
    “你们两人点到为止。”齐君清微微皱了皱眉。虽说是话中是两人,但是这句话多数是说给黎浪听得,毕竟这人是西夏给江与静的人,自己倒不好欺负狠了。
    在场中的黎浪自然听出了话外音,同齐君清点了点头。
    一声啰响,二人缠斗在一起。练武场上双剑相碰发出的硁硁声时时作响,虽然江北力气不够,但是胜在他个子小,身子灵活,因而黎浪也没讨到好处。
    刚开始还想着只用五成力的黎浪这会倒是全神贯注在于同江北的比试之中。站在场外的齐君清自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玄妙,看来这个江北还真的会武功。
    二人打斗持续了许久,黎浪并未用尽全力,两人最后都是将长剑搁在对方的肩上,离脖颈还有一定的距离。
    “哈哈哈,有趣!”江北大笑将长剑丢回剑鞘之中,朝着黎浪拱手,“好武艺!”
    黎浪将手中剑收回到腰间剑鞘中,自己虽然未用尽全力,但是自己练武时间比他长且对敌经验比他高,打了一个平手倒也在意料之内。他对着江北微颔首,“你武艺也是不错。”
    “是本王小看了你。”齐君清朝着江北点了点头,言语里带着几分歉意。
    “没事,王也是看我年纪小好忽悠人,才让我来保护公主的。”江北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你说的是西夏王,慕容颜?”齐君清有几分惊讶,他原先以为派江北来的人该是西夏将军慕容复,却不知原来是西夏王。
    “是王!”江北这时候显然神情里对于口中的王十分的恭敬。
    “黎浪,你带江北下去一同洗洗。”齐君清转身又对江北叮嘱了几句,“你只能叫她王妃,不可让别人知晓她的身份。你可知?”
    “我知道!”
    “下去吧。”齐君清对着二人摆了摆手。
    第二日早朝,诸位大臣都在听到了皇帝的一道圣旨后,惊讶得直直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汝贤王齐君清十分淡然地对着上头的九五之尊行了一个大礼,“吾皇圣明。”
    其余大臣才都醒了过来,同着齐君清一道行了大礼,“吾皇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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