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轿门!”司仪官站在阶上,长长的唱了一声。
    然后轿门一声响,就见一直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伸到了盖着盖头却能看到的的地方。江与静指尖有些颤动的将手伸过去,轻轻的搭在了齐君清的手上。
    一把拉住,齐君清一转身将江与静背在背上。眼里含笑,但是目光一扫,身子却徒然僵硬了。
    只见人群里,一个脸上笑容,颇有些讨好的看着他的男人,男人的衣袖上绣了那神秘图样。
    “怎么了?”感觉到齐君清的僵硬,江与静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
    托了托江与静的身子,齐君清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去,戏谑的对江与静说,“没有,只是没有想到,本王的王妃居然这么重。一时有些诧异罢了……嘶!”
    江与静听完之后立刻脸色爆红,她狠狠的一下拧在齐君清的胳膊上。磨着牙狠狠的说,“妾身没有听清楚,不如王爷再说一遍……”
    “本王错了错了,王妃快松手。”齐君清疼的心肝儿一抽一抽的,只能哭笑不得的赶紧求饶。
    然后在所有人揶揄的笑声里,终于背着江与静到了喜堂上。
    “一拜天地……”司仪官长长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齐君清和江与静就俯下了身子。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对璧人美满的幸福中时,惊变突然发生了。
    之间突然有人握着剑从宾客里冲了出来,而目标直指江与静。
    豁然变了脸色,齐君清一把搂过江与静抱在怀里,旋身半转之间,避过了那寒光凌凌的一剑。
    “啊!”宾客们被这一幕惊呆了,然后突然爆发出尖叫声混乱了起来。
    果然,此人就是想要杀了江与静,几次三番的对齐君清的以身相护无动于衷,而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只往江与静身上去。
    这是个高手,因为齐君清护着一个人已经开始捉襟见肘心力不济了。眼看剑茫冷冷的直射而来,齐君清迫不得已只好抱着江与静背转过身子,将自己当成一面屏障来保护自己的爱人。
    但是只听身后一声闷吭,然后纷乱的喜堂里突然静了,就听见妙儿凄厉的叫声,“老夫人!”
    江与静目光突然直了,她脑子里一面空白,然后猛地推开齐君清。就见老夫人用自己护住了她和齐君清,然后被刺客一箭穿心。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江与静嘴唇哆嗦着扑过去接住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奶奶!奶奶!”
    不要!不要!江与静疯狂的摇着头,额角的青筋暴起,她抱住老夫人大哭出来,“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好孩子,别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夫人眸光开始涣散,她嘴角流着血,但是一脸慈爱的看着江与静,“要好好过日子,不得娇纵,不得……”
    话没有说完,老夫人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王爷!”黎浪走进喜堂单膝跪下,“奴才带着暗卫包围王府,最后抓到十三名刺客,还请王爷示下。”
    “带上来!”齐君清站在江与静身后,目光伤痛的看着表情怔愣的江与静。然后容色一整,满脸肃杀的对黎浪说到。
    反绑了刺客的双手,黎浪一脚踢在刺客的腿弯,迫得他跪在去,然后揪住刺客的头发,让他仰起头去回答齐君清的话。
    “说!主谋是谁?”果然不愧是上过沙场,杀人无数的大将军。齐君清气势徒然一变,尽管身着喜服,却仍然遮不住满身的杀神气势。
    然而刺客却并不怕,他目光平静无波的看了齐君清一眼,然后执拗的转过头,甚至闭上了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江与静轻柔的放下老夫人的身子,声音冰冷却让人看得懂她心里的滔天怒火,她走过去一把捏住刺客的下巴。
    然后和刺客冷冷的对峙着,“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杀我?连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或许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女人目光过于死寂,刺客眉头微微一皱居然开口了,“我是奉命所为,我给你并无仇怨。”
    “哈!为了钱吗?”江与静突然神经质的笑了,她一把扯下头上足金打制的钗子,“多少钱我给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个要杀我的人是谁?”
    “我不能说。”刺客拧过头去,闭上眼睛不再看江与静。
    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江与静闭上眼睛又睁开,“你将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但是我要你知道,我杀你是因为你该死!是你欠我的!”
    一把抽出黎浪腰间的剑,江与静反手一下从刺客的心脏捅了进去。剑抽出来的时候,江与静甚至还看到了一串喷溅的血珠子。
    看着刺客倒在地上,江与静失神的退后两步,目无焦距的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要杀人呢?哈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不是你的错,你没错。”齐君清心下不忍,一把抱住江与静,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然而却听到几声噗通,就见黎浪脸色突变,然后暗卫回来禀报说是其余刺客咬碎了嘴里的藏毒自尽了。
    暗咒一声,黎浪在刺客身上仔细翻找了一番,然后搜出来一封书信交与齐君清。齐君清看过之后,心下一惊,原来信上说三月十三花灯节有人要行刺皇上。
    面上波澜不惊的收好书信,齐君清抱着江与静的肩头让她先去偏厅等一下。然后吩咐人快速的将喜堂收拾出来,重新布置了一番。
    就连老夫人的遗体,都暂时停放。他等了这么久的婚礼,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废了。否则不知还会发生多少难以预料的意外……
    虽然惊险的意外早就冲淡了婚礼上的喜庆,但是汝贤王的面子大家却不能不给。等到宾客,司仪官都站在喜堂上之后,齐君清亲手牵着江与静走了出来。
    场面上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司仪官的唱和声长长的拖着,还有就是这一对璧人行礼时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送入洞房!”司仪官喊完了这一句,然后喘息着偷偷擦了擦冷汗。天哪!汝贤王这一场婚礼行的可真是惊悚,像这样的再来几次,他非得吓死不可。
    牵了江与静冰凉的手,齐君清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他们将要共度一生的家。
    “你在这里等我,饿了就去吃东西,渴了就喝茶,累了也可以先躺下休息……”新房里,齐君清早早的揭了江与静的盖头,面色颇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好了,我不渴也不饿。就算渴了饿了我也会自己照顾自己,你不要为难,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很好,虽然很难过,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可以和你成亲。”
    江与静用手指堵住齐君清喋喋不休的嘴,她如何不知道齐君清是在害怕。他害怕她会因为婚礼上的跌宕起伏而退缩吧,他觉得对不起她,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是我应该谢谢你,和我成亲有这么糟糕的经历,你天潢贵胄却没有怨言,是我应该为你委屈。”
    “不许胡说!”齐君清一把抱住江与静,将她的身子紧紧的勒紧在自己的怀抱里。
    “我没有委屈,反而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能够娶了你,庆幸自己能够得到你。是我,是我害怕你会委屈。”不带情欲的摩挲着江与静的后背,齐君清眼里有着浓重到化不开的后怕。
    “……”还有什么说的呢?江与静努力的牵起嘴角,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叹息一声,然后推了推他,“去吧,我等你。”
    “嗯。”在她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齐君清脚步生风的出去了。
    环顾着喜气洋洋的新房,江与静过去在铺满了“早生贵子”的床上坐下,手指抚摸着被面上的戏水鸳鸯,所有不合时宜的悲伤都暂时被搁浅了。
    她知道,真正爱她的人,是不愿意看到她沉溺于悲伤,而忘了幸福的。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响,江与静惊讶的回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但是更惊讶的是,进来的居然是李梦。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李梦怨毒的看着江与静,一步步欺近她,“你在期待谁?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抢了我的幸福,你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这句话说错了。”站起来,江与静目光冷冷的看着有些疯狂的李梦,“我没有伤任何人的幸福,只是拿到了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不要脸的东西!这句话你怎么说的出来!”李梦突然合身扑了过来,一把攥住江与静的衣服,然后一巴掌就狠狠的抽了过来。
    脸上刚觉的火辣辣一痛,江与静反手就抽在了李梦脸上。
    “你敢打我?”李梦挨了一下之后,不敢置信的瞪着江与静,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敢!李梦,你的梦该醒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汝贤王妃!只要我想,你见了我是要跪下行礼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李梦气的身子发抖。
    “别蠢得将一家子也葬送了。”江与静挑着下巴,冷冷的说到。
    李梦气急了,但是却只能收手,恶狠狠的瞪了江与静一眼,终于只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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