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才敲人皮,除了唤醒二人被刘天控制的邪术。
    同时也给这俩人又下了一次术法,让这两个人对他马首是瞻。
    “松手。”我不想和他有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只想远离他。
    他牢牢的搂住我的腰,不肯松手,“昨夜才和我鱼水欢好,才过去几个小时,就不打算认账了。”
    “我承认,我睡了你。”我轻声道。
    他在我耳边轻轻道:“既然承认了,就该对我负责。”
    “那你抱着吧,但酒我是不会喝的。”我看着外面的雨幕,木头一样站着。
    他见我毫不反抗,反倒索然无味了。
    松开了我之后,坐下来倒了一杯花雕,“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不喝会后悔的。”
    “我喝酒容易醉,这你清楚。”我拒绝道,嗅到酒香甘醇,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是怎么知道他们带来的是花雕。”
    他摘下面具,往嘴里灌了一杯,“用鼻子闻啊。”
    “隔那么远还能闻到吗?看来是狗鼻子。”我故意讽刺他。
    他身上的气息立时锋利,一把揽过我的腰肢。
    把我硬生生摁在怀里,冰软的唇直接对上了我的嘴。
    带着酒香的液体,被他渡进了我嘴里。
    “一会儿我就要练功了,喝酒会影响专注度的。”我满嘴都是酒气,想把他推开。
    双眼却撞倒了他的冰凉的视线,他的脸又恢复了。
    只是脸上出现了很多裂痕,就好像一只破碎的花瓶一样。
    他捏住了我的下巴,醉眼销魂,“没法集中,就不要修炼了。”
    “不要修炼,我们都会死。”我对他道。
    他清冽一笑,笑得淡泊一切,“你只消把我丢在这就好。”
    “原来你亲我,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恍然大悟,将他推开。
    他拽住我的胳膊,“你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带着我。”
    “因为好奇。”我注视着它。
    他迷离的看着我,“好奇什么?”
    “好奇你的计划,你要是死了,就没法知道你的计划了。”我在他跟前盘膝坐下,嘴里默念着度人经。
    这种行为是一种特别危险的行为,在修炼乾元之力入门的时候。
    是绝对不可以有人打扰的,如果他故意骚扰我。
    或者这时候放任别人来打扰我的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雨下的这么大,这里的山里多发泥石流。
    只要他不倒戈,我一般是没事的。
    他立时跟着我蹲下来,手扣着我的肩膀,“仅仅只是因为好奇,你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激动什么?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看看你的脸,为了维持美貌,用自己身体里仅有的阴气,不怕阴气枯竭而亡吗?”我的手触摸在他支离破碎的脸庞上,对他这种为了外表,赔上性命的做法嗤之以鼻。
    他嗤笑出来,拾起面具戴上,“既然我们都不是惜命之人,那就互相伤害吧,反正我心中在意的并不是你。”
    “随你怎么说,替我护法。”我磕上了双眼,毫无戒备的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这倒不是多信任他,只是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我要是有个好歹,他也没好果子吃。
    心神沉入之后阴气在打通的七窍中来回游走,就好像有一条身子很长的小鱼在其中穿梭一样。
    小鱼每次穿梭,心中都会有新的体悟。
    那些体悟像是对万物,对一切众生的一般。
    知万物生长,人性劣根。
    越是如此游走,越好像能够理解七窍对人的道德约束。
    如果能够掌握其中规律,就下次再遇到蛟蓝、沈修风的话。
    杀他们并不是难事,七窍也不会疼了。
    只是这样修炼,总会有些缓慢。
    可是越是心急越是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慢慢的一步步的来。
    忽然,一丝温热的甘醇浇在了一处窍穴上。
    甘醇带着浓烈的酒香,热烈的缠上阴气然后穿过了这一处窍穴。
    随后,不断的有温酒被倒入窍穴中。
    那酒气一闻便知,是刘天那两个黄毛手下带来的花雕。
    这么说……
    清琁特地让两个黄毛留下这瓶花雕,是为了帮我修炼吗?
    要不是此刻入定,不能随意分心。
    我真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举着酒壶乱洒的样子。
    身上的阴气,运转极快。
    修炼的速度和成效,比之前多了两倍有余。
    温酒竟然可以加速修炼,让凝结出来的阴气十分的醇厚有力。
    如此奇效,领我欣喜若狂。
    加速修炼之下,很快就突破了一层关卡。
    睁开眼睛的时候,堪堪天光大亮。
    外头的雨已停了下来,阳光格外的明媚。
    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干脆在闭目巩固整合这一晚上的所修所得。
    “嘶嘶。”耳边传来几声蛇鸣,还有几声鸡的惨叫。
    鸡在惨叫什么我不知道,那蛇分明在说:“我饿。”
    一只庞然大物的蛇仙说自己饿,我这个典型的只够它塞牙缝的“点心”就在它旁边,怎么能不捏一把冷汗。
    睁眼眼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就见那只蛇仙张着血盆大口。
    已经把那只鸡一口咬进嘴里了,鸡毛都掉了一地。
    清琁无奈的拍了拍它的蛇身,“这只鸡给你吃,鸭子你就别吃了。”
    “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蛇仙委屈道。
    清琁耸了耸肩,“你自己出去觅食嘛,这附近我记得有很多山鼠可以抓。”
    “可是我要这里守着您。”蛇仙可怜兮兮的低语道,就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姑娘一样。
    清琁拔干净地上那只饿了一晚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鸭子脖子上的毛,“可是那两个二傻子留下来的吃的,只够我和她维持两天。”
    说话间,他看了我一眼。
    看来是早就知道我醒了,眼下就把话头扯到了我身上。
    我干巴巴道:“来的路上我采了野果,随便吃点果子也能充饥。”
    “玉灵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你喝血才好的最快。”他把脖子上都是拔毛之后,带着血的鸭子递给我。
    我看到鸭子这副可怜样子,忍不住皱眉想要拒绝。
    此时,玉灵却从玉镯里飞出来。
    他围着我绕了一圈,有些不屑道:“我说是和白鹤和梅花鹿的血,孔雀的血液勉为其难。这种鸭血最没灵气,怎可同日而语。”
    “你的宠物讲究,有品位,说的对。”清琁竖起大拇指。
    玉灵双手抱住后脑勺,“那是,主人要是愿意喝梅花鹿血,说不定脖子上的伤口早就好透了。”
    “去吧,去给她弄梅花鹿吧。”清琁差遣他道。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前两日找了许久,山中也不知为何,都没这些灵兽了。”
    “看来是嘴强王者啊。”清琁讽刺一句。
    玉灵秀眉微微一蹙,转身出了山神庙,“我这就去寻,寻到了,你得像我认错。”
    “现在只有这个,喝吧。”他催促我喝鸭血。
    我对直接喝活的鸭子的血,是打心底里抵触的。
    看到地上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子,知道这家伙懂的东西极多。
    若听他的话,说不定生存几率更大一些。
    我一闭眼睛,咬破了鸭脖子。
    还没来得及喝血,那鸭子就开始惨叫。
    叫的我心神不宁的,又听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坏笑。
    本来想把那被我咬了脖子的鸭子扔掉,心中一狠,竟是往死里啃。
    满嘴都是血腥味,但是喝进去的是热血。
    本来淋了一天的雨,就让我浑身的寒气迟迟不散。
    靠着阴气强压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股寒气在身体里迟早是要爆发的。
    被鸭血一冲,立刻就散去了。
    冰冷的四肢慢慢的有了温度,我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热起来了。
    饮血到饱腹,我才睁开了眼睛。
    只见自己双手掐着早就断气的,变得软绵绵的鸭子。
    它眼睛睁着,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看着它那副死状,觉得慎人的很。
    可是嘴里还保持着喝血的畅快,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还想喝?”清琁问我。
    我被他这么一问,猛地惊醒,“喝血还真是会……”上瘾,难怪当时那些邪祟之物会争着抢着,喝阴女子的血。
    话音未落,就见玉灵拖着一只梅花鹿进来。
    那鹿是被他一路这么拖行而来的,路上肯定有很多山石阻挡。
    难免磕磕碰碰的,把它撞得是遍体鳞伤。
    玉灵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把梅花鹿直接丢在我面前,“主人,上次在野外找了几天没找到,只能抓了两条鱼给您烤着吃,现在……我算是立功了吧。”
    “算,不过我已经吃饱了,就暂时……”我看到这只濒死的鹿的时候,嘴里的唾液分泌饿很多。
    打心底里想吃,可是又忍不住犯恶心。
    这可是有灵性的动物,吃它可不比吃一只鸭子。
    玉灵并未察觉我的不适,一屁股坐在鹿身上,“主人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它能被你吃,是它的荣幸。”
    “你打算什么时候吃?”清琁冷不防问了我一句。
    我差点就被他问住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明天吃,今天再休整一天,明天就出发去红绫寨。”
    昨晚已经突破一关,时间还算充沛。
    再留一日,我就能掌握那个力量。
    “听说有人看见,你们俩昨天往这个山神庙,说!你们来见谁的?不说,就毙了你们!”一个男人的声音冲入耳中,我当即就听出来了是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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