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快要死去时,一个既黑又瘦的男人出现在林子里,他俯下身,把刺满经咒的脸对着鬼王,用冷冰冰的口气说道:“是个苗子。”
    此人把奄奄一息的鬼王带了回去,并且熬了热汤,鬼王身体恢复些后,下床乱跑,在客厅里,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里面有个女人,鬼王盯着照片看的久了,忽然发现那个女人在对着自己笑和眨眼睛,他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好救自己的那个男人进来,他奇怪的问怎么了?
    鬼王边往后退边指着黑白照片:“笑,她在朝我笑。”
    那个男人看看照片,又看看鬼王,哈哈大笑:“我果然没看错,孩子,这是我加持的一个横死新娘,她只对阴法敏感的人笑,如果还做其他动作,比如眨眼睛,那就是此人悟性极高,和阴法有缘。”
    鬼王并不懂他在讲什么,此人也没解释,而是让鬼王拜他为师父,传授阴法给他,鬼王曾发过誓,谁救了他,这条命就交给谁,于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那人很满意,竖日早上,他带鬼王来到某个木屋里,打开门后,鬼王发现里面全是些毒虫,蛇,蟾蜍之类的东西,地上还有很多腐烂一半的骸骨,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特别的恶心。
    那人告诉鬼王:“虽然你能和横死新娘的阴灵感应,但还不能确定你适合修黑法,除非在这间屋子里活三天。”
    鬼王被关在屋子里后,那些毒蛇毒虫,毫不客气的围着他,又咬又缠,鬼王中毒后,感到意识模糊,脑袋发沉,身体像是被灌了铅,可他咬着牙坚持,饿了就抓起来地上的蜘蛛虫子吃,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那个男人很高兴:“你果然是块好料!”
    从那天开始,男人传授鬼王很多法本,三年后,鬼王已经掌握了很多种法本,也知道这是黑法,当年他父亲在夜间强行和姐姐发生关系,极有可能是中了降头,而那个跟格兰莫多一起的男人,有可能是降头师,当然,这一切只是假设,还不敢肯定。
    有天中午,鬼王被带到某间屋里,已经有个女人坐在椅子上,这个女人身穿碎花洋裙,露出白皙的胳膊和秀美的腿,十分迷人,师父让女人对鬼王讲述事情经过,听完她的叙述,鬼王更加断定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个女人是菲律宾某华侨商人的女儿,姓刘,她父亲在生意上遇到个对手,叫格兰莫多,因为父亲在商场上经验老道,所以格兰莫多不是对手,他请自己父亲出去吃饭,回来后,原本善良的父亲,性情大变,竟然在深夜潜入自己房间,把她给……
    刘女士怀疑父亲中了邪,想让鬼王过去看看,鬼王不由想到自己的父亲,难道也是中了这降头?
    在师父的指示下,鬼王答应和她回去,刘女士带鬼王到家里后,鬼王感觉到一股阴气,看到刘女士父亲后,鬼王更加断定,他中了降头。
    鬼王把刘女士父亲眼皮翻开,上面有条横着的黑线,他指给刘女士看:“你父亲被人下了降头,才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刘女士咬牙切齿,她父亲也气的哆嗦,从床头抽屉拿出一张照片,指着说是这个人搞的鬼,让鬼王想办法给他落个降头,费用上只管开口。
    鬼王接过照片,上面有两个男人,鬼王感觉眼熟,仔细回忆了下,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不是当年在酒吧门口,为难父亲,殴打姐姐的两个人吗?
    刘女士父亲介绍道,那位穿西装的叫格兰莫多,是某个菲律宾商人儿子,在他旁边站着的,是菲律宾中部位高人,也是从那时候起,鬼王知道这两个仇人的姓名(前面鬼王并不知道格兰莫多这个名字,但为叙事方便,我直接加上了)
    鬼王回忆着父亲那晚的兽性,失态到把照片抓成团,刘女士和父亲很疑惑,鬼王意识到失态后,立刻笑道:“没事,我只是痛恨用这种卑鄙手段的人。”
    鬼王先帮刘女士父亲施法解降,他当时法力并不高强,解这个降头就很困难,但好在阴气不深,过程坎坷但也成功解决。
    刘女士父亲从保险柜里拿出几万美金,告诉鬼王,这只是定金,搞死格兰莫多,还有重金相谢,其实没有报酬,鬼王也会找机会给格兰莫多落降,只为了报当年他害死姐姐的仇,可鬼王知道,自己并非是格兰莫多的对手。
    他想到了师父,但鬼王很精明,没直接表示想报仇,而是说刘女士父亲开出高价要格兰莫多的头,他把那几万美金拍在桌上,师父看过后很高兴:“很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接到生意,不过干掉格兰莫多这件事,我不会插手,要你亲自去办。”
    鬼王很为难,师父看出他的顾虑,笑道:“帮助格兰莫多的,是菲律宾中部的高人炎,此人虽然修习黑法术多年,但悟性不高,法力平平,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徒弟,你现在的法力,已经能够干掉他,但你需要一样东西,才可以把法力发挥到极致。”
    鬼王问是什么?
    师父喝了口水,回答:“法器。”
    鬼王见过师父施法,都是双手捧着骷髅头,他问是人头吗?师父点点头,说他手中还有一套法本,介绍的黑法术阴鸷毒辣,只有够资格的人才能学习,而且驾驭它,也需要怨气大的法器,普通的头骨根本不行。
    鬼王来了兴致,问那该找什么样的头骨?师父语重心长解释:“自然是活人身上割下的头,要自然腐烂才行,最好,是你亲生父母的头。”
    鬼王确实吓了一跳,虽然他父亲对自己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亲爹,师父哈哈大笑:“我手里那种法本,招招逼人,戳人要害,但要想修习,必须有颗铁石心肠,一个足够驾驭的法器。”
    那几天晚上,鬼王闭眼就能看到姐姐吊死的场面,以及那晚上她被父亲玷污的经过,还有自己被打时,姐姐那种眼神,鬼王翻来覆去,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力量,才没能保护特拉皮,他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不能对不起这份牺牲。
    狠下心的鬼王,抱着侥幸心理来到那个‘家’后妈正在庭院里洗衣服,见到鬼王后,立刻认了出来,但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欢迎,而是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狠狠打了一顿,还抱怨说:“死兔崽子,早不回来,跑哪里去了?让你爹没事就打我,这下好了,你回来,他也有出气筒了!”
    原来是这样,鬼王心里的火气更旺了,这个家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父亲和后妈也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只是看成了一个免费的沙袋。
    晚上的时候,他父亲回来了,满身的酒气,他父亲看到归往后,非但没有高兴,还抓起来椅子去砸鬼王,醉醺醺的喊道:“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你不回来,跑他妈哪里去了?”
    鬼王在家的几天,又挨了父亲和后妈的几顿打,他狠下了心,在一天晚上,趁着父母熟睡的时候,用带有凹槽的刀子,从后妈开始,锯下了脑袋,他捧着后妈的头,借着月光看,这个昔日里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女人,此刻却在自己手上,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法器,他很满足,他哈哈大笑,结果吵醒了熟睡中的父亲。
    父亲见到后吓的大叫一声,鬼王扭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父亲,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巴,另外只手拿起来刀子,把他脖子割断,父亲并没挣扎,只是伸着手,在指一个方向,鬼王把父亲头割下来后,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鬼王很奇怪,顺着父亲指的方向,在抽屉里发现了本日记,里面记载着父亲对自己的思念,和对自己深沉的爱。
    父亲并非不爱自己,只是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不祥之物,他又好不容易讨了个妻子,不想断掉,只好装着处处倚着妻子,每次妻子生气,都会让父亲打鬼王解气,而他也是尽量下手轻点,鬼王陷入回忆,确实,父亲虽然打自己,但他咬着牙打的力道,还远不及后妈一个女人。
    前两天鬼王回到家里,父亲打他时留着眼泪,日记中也有记载,是儿子回来了,他高兴,他恨儿子为什么离开自己,在丢掉鬼王的第二天,他跑到林子里找,结果什么都没,他愧疚了几年,这下终于盼到儿子了。
    鬼王的父亲在被杀时,并没反抗,因为什么?鬼王不知道,也许是知道儿子要脑袋有用,甘愿给他吧。
    鬼王流着泪把父亲的脑袋用布包好,又把后妈的头收拾好,然后擦干眼泪,回到师父哪里。
    按照师父的吩咐,鬼王把后妈和父亲的头放任着,让他们自然腐烂,好增大怨气,期间师父又传授了自己很多新的法本,确实阴气很重,鬼王的心,也在父亲死掉的那一刻彻底死掉,而现在的鬼王,是一个追求力量的魔鬼,他告诫自己,是这个世界把他逼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要让这个世界,付出代价,以后,他就是,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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