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黄董妻子问我怎样才能救他老公,我笑着说这并不难,找来高人兴,把‘招财蛊’和那条被‘做手脚’的项链取走,再施法驱邪,就万事大吉。
    另外我还补充道:“这‘招财蛊’拿走后,你的公司是否倒闭,就要听天由命了。”
    黄董把手一挥:“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深情望着妻子,用手温柔抚摸着她的脸,笑着说:“老婆,你才是我要守护的东西,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黄董妻子幸福的点点头:“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我也愿意为你操劳,陪你到老的。”
    半个小时后,高人兴和陈小莲赶来,黄董把项链从后脖子摘下,高人兴拿在手里,闭着眼睛感受下,道:“里面被加入了阴料,会令人倒霉破产的啦,而香港邪术,大都有保佑系住的功能,所以吉个‘小鬼蛊’里的阴灵,包括‘招财蛊’里的男大灵,才会去抓系主脖子的啦。”
    高人兴盘腿坐下,让黄董跪在面前,取出修士帽子给他戴上,又把骷髅头摆在两人中间,点了滴血在上面后,一手压着骷髅头,另外只手扶着那顶帽子,嘴里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原本平静的黄董忽然大哭起来,十分悲伤,他妻子焦急的问会不会有事?我劝她放心,这是灌顶邪术,能帮你丈夫驱邪。
    我把陈小莲拉到角落,拍下她的肩膀:“真被你这个老狐狸猜中了,都是她妻子在搞鬼,赵曼说的没错,鬼点子,你永远最多。”
    陈小莲嘿嘿笑着:“杨老板,你怎么能听赵老板的话呢?她总是拿有色眼睛看我,哎,不就是那时候拿错货了吗?她也太心胸狭窄了吧。”
    我哭笑不得,心想,要不是赵曼上过次当后,再不和你合作,指不定要被你坑多少次呢。
    我让她少废话,问:“这次收费多少?你直接说成本价吧,事主是蒋先生朋友,他公司倒闭,确实拿不出太多,我打算帮忙垫付。”
    陈小莲为难的说:“哎,杨老板,蒋先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本来不想让你出钱,可高人兴跑这趟,也是要消耗法力的,不能白来,这样吧,我也出一份子,只收一万港币。”
    我知道她要是没赚,屎都能当饭吃了,但一万港币确实不多,点头答应,当场给她支付宝转了过去。
    高人兴施法结束后,黄董脸色好了很多,离开前我把黄董妻子的情况,向高人兴说明了下,又问可以不可以通过香港邪术,让他们有自己孩子?
    高人兴摇了摇头:“孩子都系来还债的人,也有定数,不能用邪术强行去求的啦,否则会发生难以想象的系情。”
    黄董妻子有些沮丧,可黄董却一脸自然,说没事,现在不是有试管婴儿吗?真不行了,就去抱养一个,他把妻子搂在怀里:“我这辈子,有了她,别无他求。”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黄董,却在蒋先生口中,陆续听到了些他的消息,黄董公司终究是倒闭了,因为是有限责任,因此解散后不必担负重额债款,他带着妻子,去了乡下,过着平静的生活,而几年后的今天,我是多么渴望这种生活,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事后蒋先生问我帮黄董施法花了多少钱?我撒谎说高人兴得知情况后,免费赠送的,蒋先生哈哈大笑,说你不会偷偷掏了腰包吧?我连忙摇头。
    那阵子我时常在想黄董这件事,他按照风水师所说,创立公司,事业走上正规,却被妻子悄悄做手脚,给搞得几乎破产,之后请了邪术,妻子又故意触犯禁忌,可最后两个人互不责怪,实在是一出闹剧。
    做生意久了,对商机也开始敏感,那个风水师,在几年前断言,蒋先生是黄董以后的救星,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蒋先生,我也不会免费帮黄董驱邪,他势必会被阴灵折腾的家破人亡。
    我不禁萌生了个想法,要是能和这个风水师合作,那岂不是会有更广阔的市场?
    而写下黄董这件事,也是想警示某些人,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忽略那个爱你的人。
    那天下午,赵曼来邪术店里拿‘皮油’时,我提出和风水师合作的建议,她不屑的说:“你正术发明上瘾了吗?怎么不去找道士,和尚合作?那样咱们更不愁没人抢生意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竖起大拇指,刚打算说自己欠缺考虑了,一个二十来岁,头发五颜六色的人走了进来,他穿着花哨的上衣,黑色的裤子上有条链子,屁股后面还有两个骷髅头,满脸自豪,其实在我看来,十分脑残。
    小兰笑着迎上去,问有什么要帮忙的?那人说起了一嘴闽南话,小兰笑着说听不懂,他这才讲起了普通话,但台湾那边味道很浓。
    小兰指了几个货架,那人连着摇头,小兰无奈的把他往柜台带,我立刻堆出笑脸,问怎么回事?
    小兰说:“杨哥,他非要那种既便宜,又能帮他忙的邪术,嫌货架上摆着的邪术太贵。”
    赵曼说:“小兄弟,这家店是蒋先生开的,东西绝对正品,价格也很公道,放心吧,买不到吃亏上当。”
    我也跟着讲道:“对啊,邪术这玩意儿,效果强弱,价格自然也分高低,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
    那人皱着:“可这些东西,确实太贵了,我想买个,能解决我问题,又便宜些的啊。”
    我和赵曼互相看了看,问他什么问题?他沮丧着说:“哎,我最近快倒霉死了,听说香港邪术,能强效转运,故意缠着姑妈来香港旅游,然后偷跑出来,让出租车司机,给拉到这里最大的邪术店,这才找来的。”
    赵曼说这要请‘转运’类的邪术,那人问:“解决我问题最便宜的邪术要多少钱?”
    我笑着说,那要看你倒霉到啥程度,这就好比去医院看病,头疼脑热跟生了大病,费用是不同的。
    那人点点头,开始了讲述,听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自称小豪,台湾人,初中辍学,到社会闯荡,因为没啥一技之长,所以完全在混,今天给饭店端盘子,明天当网管,后天又去发传单,月收入很低,勉强够他吃喝。
    前些日子,小豪的朋友去餐饮店吃饭,碰上人家搞活动,酸辣豆芽只要两块钱,那朋友还特意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被小豪看到,他晚上就高兴的跑去,结果人家又涨价成十来块,他很生气,问不是两块钱吗?
    服务员微笑着告诉他:“那个活动在中午就截止了,你来迟了。”
    小豪愤慨的说搞什么嘛,截止也不说一声,拽了几张卫生纸,把人家给他倒的茉莉花茶喝完,起身离开。
    又过了几天,他一个朋友去网吧上网,结果碰到店庆免费玩,小豪竖日才得知,赶到后人家活动也完了,把他气的不轻。
    还有一次,小豪朋友买体彩,中了好几百块钱,他也跟着去买,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
    就连坐出租车,他朋友都能遇到老婆生了的司机,一高兴,免单,而他不碰上多收钱的就感谢天地了。
    小豪沮丧着说:“我真是倒霉到家了,啥好事都撞不上,老板,有没有邪术,能令我不倒霉啊?”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无非就是好事没落在自己身上罢了,这要算倒霉,那全世界都没个正常人了。
    赵曼忍不住笑了:“难道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你撞到,那才叫不倒霉?”
    小豪说:“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就没有?你说我够不够倒霉?哎,有没有那种邪术,能帮我摆脱霉运的啊。”
    我摆了摆手,说:“你这根本不叫倒霉,人家出门被车撞,住宾馆失火的还没发言呢。”
    赵曼掐了下我,说:“你这种情况,只能买一个转运邪术,价格也就七八千港币吧。”
    小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曼,似乎想问谁是老板,同时满脸的吃惊:“这么贵?不能便宜些吗?我真的已经够可怜了。”
    我指了指摆放正术的货架,那些都是几百块钱的,很便宜,你要吗?小豪问能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我回答:“总之不会让你倒霉到死,当然,因为价格便宜,效果也不会太明显,需要通过你自身积累福报,慢慢体现。”
    小豪说慢点没关系,只要能解决问题,问了价格后,开始讨价还价,估计地摊买习惯了,我指了指店门口,说一毛不会便宜,不买可以走。
    小豪无奈的翻遍全身,摸出来几把块钱,我放进抽屉后,让小兰去拿个正术,这时,小豪又开口道:“老板,能送个东西吗?”
    我打算关抽屉的手停住了,奇怪的看着他:“几百块钱的东西,你还打算让我送什么?”
    小豪嘿嘿笑着:“你看人家店铺,买东西还送礼品,老板你都不能送个吗?”
    我气的把钱拿出来,拍在柜台上:“你要是不买,就拿着钱滚蛋,别在这里消遣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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