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由被打的工匠出面指认,打伤自己的人,一共被指认出了三十多人。有人是真的参与了打人,但也有人是被胡乱冒认,还有几个是平时人缘太坏,这回也被人拉进来的。反正工匠们现在都明白了,自己有商家军这么一个硬靠山撑腰,那还怕什么。因此也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八杆子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了。
    随后成进下令,不由分说,先给这三十多人每人打三十板子,虽然这里面不乏滚刀肉,板刀精,只可惜这次掌刑的都是商家军的士兵,不是衙门里的差役,可不会手下留情,板板实拍,下下见肉,因此只打得他们敖敖直叫,不住的讨侥。随后成进这才询问,他们是受谁人指使,自然就把张家的三兄弟给咬了出来。
    而张家的三兄弟到也很光棍,还不等成进下令打板子,就马上供认,自己是受了隆兴堂的指使,张柏还交待的彻底,直接就把郑敬高给供了出来。可惜这里不是知府衙门的公堂,招出了主谋就没事了,该打的还是要打。成进又下令,将张家的三兄弟连同平湖帮的十四个首脑份子全部打四十板子,理由得为虎作伥,危险乡里。说白了就是谁让你们听郑敬高的。
    张家的三兄弟还抱有一线希望,盼着郑敬高会派人来救自己,但等板子一下一下落到自己的屁股上的时候,这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这十几个人也被打得鬼哭狼嚎,这时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这么不好惹,自己干嘛要出这个头呢?
    尽围观的人们大多都是抱着打酱油的心理来看热闹,但平湖帮在苏州的名望显然不怎么样,欺压良善的事情也干过不少,虽然没有到人神共忿的地步,但在苏州城里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厌恶,有人不少都受过他们的欺负,过去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见有商家军出面,一举就把平湖帮给端了,其实绝大多数人心里都十分高兴,觉得解气,现在看着他们挨打,还有不少人都喊起好来了。
    等打完之后,成进又向众人宣布,被抓的所有平湖帮众一率关押在军营里做苦力,不会释放出来,也请乡亲们放心,不要怕他们报复。立刻又引起了众人的一片喝釆声来。
    林旭升这才出面,道:“各位乡亲们,在开业的那一天,我就说过了,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都是正正规规做生意的人,但隆兴堂和郑公公却见不得我们在苏州做下去,想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挤走我们,但我还是告诉乡亲们,我们可不怕他们,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用来。只要是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工匠,我们都会保护他们的利益,因此凡事被打伤的工匠,还有他们的家人的医药费用,误工费用,以及家里被砸的损失,都由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里来承担。”
    人群之中立刻又引发了一阵惊呼,纷纷都小声议论,因为打跨了平湖帮,还可以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那么现在主动承担工匠的医药费,误工费,这才让百姓们觉得这个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确实和别的作坊有些不同之处,人家不仅靠山大,后台硬,而且还很有人情味。而就在这时,又有两名小工抬出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招工”。
    ————————————
    “夕颜参见夫人。”
    “免礼了。这瑞安全吗?”
    “请夫人放心,这里是专为属下设的佛堂。没有属下的话,谁也不敢进来,就连那个老废物也不敢,夫人在住这里,绝对万无一失。”
    明石姬点了点头,道:“很好,不过让你委身侍候那个老废物,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夕颜,也就是化身为郑敬高宠姬的云娘道:“属下为圣教做事,虽死无憾,那有什么委不委屈。何况上次的事情,都是属下办事不利,结果还是放商家军进了苏州,坏了我圣教的大事。”
    明石姬道:“其实上一次的事情你以经尽了自己的全力,到也不能全怪你,不过你现在马上就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夕颜道:“请夫人示下。”
    明石姬道:“你的消息发到南京之后,教主和几位长老商议,如今天下大乱再即,正是我圣教重新起事的新机会,只是上次失利之后,我们现在正缺少资金,如果能把苏州的丝绸生意掌握到圣教手里,对我们圣教的大业也是大有益处,而且同时还可以打击商毅,因此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挤出苏州,由我们来掌控隆兴堂的丝绸生意。”
    夕颜道:“属下自当全力以赴,为圣教尽心竭力。只是如令郑敬高的权势大跌,苏州知府和守备也不买他的帐了,想要赶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恐怕并不容易啊!”
    明石姬点点头,道:“这一次我们也想过,你设法让郑敬高通知南京的镇守太监韩赞周,我们再在南京制造一些动静事端来,逼吴甡出面来约来商毅,或许有效。如果这个办法再不行,我们还有一个另办法。”
    听完之后,夕颜也点了点头,道:“教主高明,属下认为这个办法到是一定可行。只是现在只有属下一个人在苏州,恐怕孤掌难鸣。”
    明石姫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也会派一批人手过来帮你,一切由你来调度,只要不是公开露面,暗中出手都可以。必要的时候,我也会亲自到苏州来坐镇。”
    夕颜道:“多谢夫人,属下一定能够完成这次的任务。”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三九章 并未结束的结局
    第二天一早,在苏州城中又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场景。
    只见商家军赶着一队剃着清光秃发,穿着灰麻布衣的犯人,出现在苏州的街头巷尾,打扫着街头的垃圾。这样的场景,苏州的百姓以前也见过,在商家军击败了叛军之后,就是把叛军的俘虏们这样处置,然后由商家军押着,在城里做一些公益工作,而且苏州百姓现在也会了一个新词:劳动改造。
    但这一批接受劳动改造的成员可不是先的那一批叛军俘虏,而是在昨天的打击行动中,抓住的平湖帮的成员。因此也又一次在苏州城里引发了轰动,许多百姓得知以后,还专程赶来看,见到以前在苏州城里都是横着走的人,如今却被剃成光头,穿着囚衣,老老实实在街头参加劳动改造。不少人都在一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着昔日的苏州的一大帮会如今沦落到这一步,也引得不少人扼腕叹息。
    张家三兄弟,还有十余个平湖帮的骨干成员,一边扫着地,嘴里还一边唠唠叨叨,都是昨天晚上商家军教给他们的话:“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当初就不该听郑公公的,要是我们当初没有听郑公公的话,平湖帮也不会完,平湖帮要是不完,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今人伤心的地步。”起初还是商家军逼着他们说,但说着说着,不觉也触动了心事,沉浸进去了,因此也是声音悲切,催人泪下。
    同时福威镖局的人,还有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工匠都向自已身边的人开始宣传,这一次隆兴堂和郑公公是怎样霸道,怎样蛮不讲理,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是被迫展开自卫还击,然后还引申到郑公公是怎样在苏州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而隆兴堂又是如何欺行霸市,剥迫织工,打压小手工作坊等等,毕竟郑敬高和隆兴堂在苏州当地的积怨也颇多,因此也引发了不少苏州百姓,织户的共鸣。
    而在商家军的府宅里,叶瑶瑱和陈圆圆得知之后,都己经笑得前迎后合,都说商毅这一招实在太损了,还不把郑敬高给气死。商毅则可惜这时侯自己的活字印刷术还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否则利用活字印刷术进行全方位的媒体轰炸,一定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只是现在,还只能靠人工口头宣传,但这样的效果也非常理想了。
    其他的各股东这时也都松了一口气,和隆兴堂的第一仗不仅是赢了,而且还嬴得十分漂亮,到了这一步,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也算是在苏州彻底站稳了脚跟,同时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平湖帮,双方也没有发生直接的冲突,为以后缓合还留下了充份的余地,因此程协祥和王松也都觉得,这样的结果以经是相当好了。
    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又趁热打铁,苏州的几个大木工作坊里一共定购了一百八十架织机,三十架提花织机,十架特制提花织机。
    增加织机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织工,而且招工的牌子也立出去了,立刻又引出了苏州城中的一股织工热潮,一来是因为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开出的待遇确实不错。比其他织造作坊至少都要高出二三成,由其是对一些家里没有织机的散户来说,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且自从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开业的这几天时间里,可以说是一炮走红,赚足了眼球,现在苏州城里谁都知道,连苏州织造局的郑公公都奈何不了他们,吃了好几次亏,同时在这次和郑公公、隆兴堂的斗争中,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表现得有理有义有节,占尽了舆论的优势,因此就在第一天,就有三十多名散户报多应征。
    商毅又要求招工的时侯,优先考虑那些家庭条件困难的散户,而对家里有织机的织户也釆用承包制,签定承包合同,给他们提供生丝和工钱,然后收取成品丝绸。以多种灵活的方式经营,不仅可以扩大产量,而且还能赢得仁义的名声。
    不过现在苏州的事情差不多也告一段落了,各位股东也都要忙自己的生意。于是大家又都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议,把未来几月内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发展计划也作了一个详细的安排。
    按照计划,在明年开春以后,开始收购新的生丝的时候,织造厂的织匠数量将不少于三百人,签定小织户的数量不得少于一百户,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有四百台以上的织机工作,也能够确保年底的产量将在一万五千匹丝绸左右,那么未来利润也将相当可观。
    但要保证产量,首先要保证生丝的供应,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收购的三家织造作坊都有他们固定做一批丝农供应生丝,首先就要把这批丝农稳定下来,然后商毅又要求林旭升,主动出击,趁着现在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名气正火的时候,从这时就开始,主动走出去,到乡里去和丝农协商预定收购生丝,最好是以村为单位,签定收购生丝的协议。并且要紧盯隆兴堂的动静,以防他们危胁丝农。如果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再遇到什么新的威胁,则由商家军出面来应对,或者是立刻通知杭州的商毅。
    而且按后世的风险理论,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因此为了防止苏州的生丝收购工作出现意外,因此还要加强苏州以外地区的生丝收购,其实苏州周边的城市湖州、杭州、嘉兴等地,都有大量的丝农,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商毅直接管辖的地区,完全可以保证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生丝供应。而这些事情就主要是交给林之洋来付责。
    不过要保正利润,则还要确保丝绸的销路。这个任务就由李格非和张庚秋来付责,或者联系买主,直接到苏州或者是海边的港口来收购生丝,或者是准备出海的商船,直接把成品丝绸运到海外去贩买。
    分派完毕之后,各位股东也都觉得十分满意,众人又决定,明年二三月涧,再在苏州聚首,根居各项任务的完成情况,再作下一步的调整和安排。
    到了第二天,商毅带着叶瑶瑱和陈圆圆,离开苏州,返回杭州。
    ————————————
    不过就在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正在显示出它的勃勃生机的时候,苏州的织造太监郑敬高,却是府里整天的暴跳如雷,大发脾气。
    平湖帮的覆灭,比起上一次闹事的无功而返,后果还要严重的多,不仅使郑敬高大失颜面,而且也严重的动摇了郑敬高在苏州的地位。
    其实依附隆兴堂,或者说依附郑敬高的,不仅仅只是平湖帮这一个帮会,同时还有二三个小规模的帮会,但这时隆兴堂对他们,也颇有些呼之不灵了。因为现在谁都看得清楚,商家军或许还不敢动郑公公,但对这些地方帮会,可毫不手软,平湖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现在的郑公公以经没有能力来保护依附自己的势力,因此谁都不愿意再做第二个平湖帮。
    于是郑敬高又把赵平和郑复生叫去,首先把郑复生狠狠的骂了一通,还不解气,又连扇了他两记耳光,外加一脚。打得郑复生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赵平在一边虽然还低着头,但心里也是暗爽不己:真是活该,不让这小子吃一点亏,他就不长记性,还想和我争,也不看看你那个猪脑袋,除了吃喝嫖赌之外还会什么?
    这时郑敬高也打累了,呼呼喘了几口气,又道:“赵平,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赵平道:“舅舅,你也别生气,还是照外甥我的办法去做,保证可以挤垮新丝路丝绸织造厂。”
    郑敬高想了一想,又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不过这回一定要给我办好了。”
    赵平道:“舅舅,您就放心吧,这十多年来,那件事情,我不是给您办得妥妥贴贴的。什么时候让您多操过一点心。”
    郑敬高道:“嗯,还是你办事我放心,不像复生这个没用的东西,尽给我丢人显眼。”
    赵平道:“不过舅舅,还有一件事情,到是麻烦得很啊!”
    郑敬高道:“什么事情?”
    赵平道:“现在隆兴堂里,有不少织户都主张,别和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这么斗下去了,与其这样斗个两败俱伤,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索性也把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拉进咱们隆兴堂来,大家合起手来做生意,也好和气生财嘛。”
    郑敬高勃然大怒,道:“放屁,胡说。这些话都是谁说的?”
    赵平道:“是祥云记的罗道维牵的头,还有锦丝记周宁华,彩照记的陈安真也都付合着他。因此也弄得外甥很难办啊!”
    郑敬高“哼”了一声,道:“你去告诉他们,和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讲和,根本就没可能,要么就继续跟着咱家干下去,要么就滚出隆兴堂,就这两条路,由他们去选吧。”
    赵平心里一喜,道:“只要是有舅舅这句话,外甥就什么也不怕了。”
    郑敬高回到了内室,立刻又换了一付笑脸,来到夕颜身,道:“云娘,你都听到了吧,这回非把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整垮了不可。”说着伸手就向她身上摸去。
    “啪!”的一声,夕颜将他的手打掉,冷冷道:“都是说的好听,等你把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整垮了以后,再来碰我。”
    虽然是夕颜被拒绝了,但却更令郑敬高虚火直冒,涎着脸道:“放心吧,这回一定没错了。我们都好几天没有了,还不快让我亲亲,就当是提前一些时候吧。”说着又把她抱住了。
    其实刚才夕颜也不过是欲擒故纵,因此这次到没有拒绝,只是懒洋洋道:“如果公公一定要来那就来吧,不过上次你不也是拍着胸保证,一定会把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整垮,但结果怎样呢?赵平就一定靠得住吗?我看这一次如果你又没有办好,还有什么说的。”
    郑敬高怔了一怔,也不由的僵了一僵,呆了半响,忽然一咬牙道:“好,我马上写信给南京的守备太监韩赞周,让他叫吴甡出面,来管管商毅,同时我还写信到到北京去,狠狠告商毅一状,我就不信,我整不垮他。”
    然后又陪着笑脸,道:“云娘,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夕颜瞟了他一眼,道:“行不行不都是你说吗?我怎么知道。”
    但她这一瞟却把郑敬高的三魂勾去了二魂,郑敬高立刻又把她抱住,上下其手,道:“小浪蹄子,你可真会撩人,我可受不了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弄你一回。”
    说着动手就扯下夕颜的衣群,顿时罗杉半解,春光乍泄。夕颜娇喘道:“这次你可别把人家弄得上不上下不下,难受死少。”
    郑敬高一边在她身上大肆活动,一边呼呼道:“放心吧,这会我用角先生来对付你,看我不把你这浪蹄子弄得死去活来的。”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一四零章 活字印刷术
    回到了杭州之后,这时周世奇等穆陵关转移过来的行政人员和一批工匠早己经到达了杭州。众人见商毅回来了,也都十分高兴,因为这一分开就是半年的时间,互相之间也都十分想念,述说离别之情,讲了好一阵子。
    商毅立刻招集所有的人开会,首先将王夫之向众人作了介绍,并且正式任命王夫之为文书司的主事,将直接受商毅的领导。其他人也都向王夫之的加入,表示了欢迎。
    随后商毅又宣布将在杭州成立正式的行政系统,其实商毅在穆陵关时就以经建立了一个十分完善齐备的行政班子,只不过在当时有许多人都有些不理解,因为当时商毅的辖区很小,只有穆陵关和南北的两个县城,完全没有必要把幕僚的班子弄得这么复杂而细致,而现在看起,用在浙江却是正此合适,而且经过大半年的工作运行之后,也都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现在只是把这套班子完整的移到浙江来,只需熟悉一段时间,就可以开始发辉作用了。
    只不过让周世奇觉得诧意的是,难道说这是商毅早就准备好了有这一天吗?
    现在己经是十一月末的时候,商毅要求各个部门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熟悉情况,在新年左右,就要开始正式的开展工作了。并且提交各部门明年的工作计划。
    同时商毅还对行政班子进行了一些小的调整,因为现在商毅实际的控制地区有杭州、湖州、绍兴、嘉兴、宁波五府,而且这五府的原来行政机构都被叛军破坏掉,朝廷也没有派新的官员来。商毅当然知道,大明朝廷现在那还顾得上这些事情,那么就由自已来组建五个府的地方行政机构吧,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这五个府的行政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然商毅派出的官员现在还不能自称知府,而是叫代理行政官员,但实际是行使知府的权力。因为杭州府是目前商家军的驻扎地,因此由周世奇来出任,绍兴府由周少卿出任,湖州府由原来的沂水县知县郑茂出任,嘉兴府和宁波府由原来十里屯和八角台村的村长赵秉义和黄东山出任。
    任务分派完毕之后,商毅道:“各位,虽然你们现在只是代理官员,但我会向朝廷奏明,以后争取会让你们都成为正式官员,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
    众人听了,也不禁都喜形于色,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中间最大的也不过是个知县,向赵秉义、黄东山也就是个村长,压根就没有做过官,现在一下子就窜到了知府的位置,不亚于一步蹬天,同时毎个人心里都明白,这完全就是受商毅的恩泽所致,因此也都死心塌地的根着商毅干下去。
    这时商毅又道:“不过各位,有一点我必须首先向你们说明白,我们商家军自从成军以来,一直秉承的都是保护地方,护境安民的原则,从来都没有做过呈强凌弱,欺压良善,危害乡里,鱼肉百姓的事情。在山东是如此,现在到了浙江,还是如此。因此如果谁要是违返了我们商家军建军的原则,我决不会轻侥。诸位都是和我一起看着商家军的发展到今天,而且大多数都还是我的长辈,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因此还请各位都好自为之。”
    他说完之后,周世奇道:“商毅,你放心吧,我相信他们都不会胡来。”然后转头对另外四人道:“你们刚才都听清楚了吧,都好好想一想,是谁让你们有今天的地位,是谁让你们坐到这一步的,你们平时不是也都恨那些贪官污吏吗?现在自己可不要做了贪官污吏。如果你们不好好的干,对得起商毅吗?”其他四人听了,也都纷纷表态,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商毅的期望。
    当然商毅也知道,不能就凭他们这几句话,就能完全信任。靠官员自身的操守,是完全靠不住的。也许现在他们所说的都是出自真心,但到了任上之后,日久天长,各种诱惑太多,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变化,因此加强监督是完全有必要的。于是商毅也决定,成立正式的纪律检查司,负责对各级官员的行为、工作进行监督工作,可以直接向自己汇报。不过现在先暂时由仲栽司兼任。
    在最后,商毅又宣布了一项决定,如果自己以后出征打仗,或者是另有其他事情要离开杭州,将由叶瑶瑱代替自己主持浙江所有的行政事务,所做出的决定,全都有效。因此以后的所有行政会议,叶瑶瑱都将参加。
    对这一点其实众人到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因为在商毅领军南下的这半年时间里,叶瑶瑱实际上就以经代替他主管商家军的政务了。只不过现在商毅正式硧认了叶瑶瑱的权力地位。
    散会之后,其他人都离开,只有王夫之留了下来,到了商毅的面前,拿出一张纸递给商毅,道:“大人请看,这是用活字印出来的小样。”
    商毅赶忙接了过来一看,果然见在一张纸上正反都工工整整印看一页文字,毎个字的大小大约在十五毫米左右,纸迹清晰,排列整齐,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油墨的香味。商毅也不禁大喜,道:“很好,果然是弄出来了,走,我们马上去印刷坊。”
    两人急匆匆的来到了印刷作坊,这时作坊的执行掌柜齐文远和两名师傅王松和朱书刚正在忙碌着,见商毅和王夫之来了,三人赶忙迎了上来,道:“大人,王先生你们来了。”
    商毅和王夫之刚一坐下,王松就拿来了十几张小样稿,递给他们,道:“大人,王先生,你们看,我们又印出了二十多张小样,全部都是一样,这活字印刷印的,真比木雕整贩的还要好。”
    朱书刚也道:“是呀,小人干了十几年的印刷工匠,能够印出这样整齐的小稿,还真不多见。而且还是用活字印的。大人提供的这种墨真好用,一点也不沁水。”
    商毅随手翻了几页,道:“都印得不错,齐掌柜,如果用活字印刷,价格比木雕整版相比怎么样?”
    齐文远道:“回大人,小人也计算过了,虽然活字印刷的字模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但如果能把字模都准备齐全,那么无论是成本还是速度,都比木雕整版的要好得多,而且印刷的量越大,戌本就越便宜。”顿了一顿他才像想起什么,又道:“只是不知这印墨的费用如何?”
    商毅一笑,道:“印墨的费用你不用考虑,就当是和水烟墨差不多吧。”心里想着亚麻和松脂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算比烟墨贵一些,也贵不到那里去。
    齐文远听了,也精神一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道:“比如以印这本《论语》为例,如果用木雕整版,制模至少要二三个月的时间,但只要是有足够的活字模,最多三天,就能把模版排好,加上印压、装订、成书的时间,最多十天,因此速度会大大提高。”
    王夫之听了之后,道:“但如齐掌柜所说,只不过是印成速度会快一些,对书的成本并没有大的降低呀。”
    齐文远笑道:“王先生,印成速度快了,成本自然就低下来了。而且一但印完之后,这些活字模还可以重新打乱,排印其他书籍。如果我要再印一本《大学》,用木雕整版,就又要重新制版了。这样成本自然就大大降低下来。而且木雕版最多只能印到三四百次,如果要印一千本书,则至少要刻两套木雕版,而铅活字的可印次数一定比木雕版多,而且一但那个字模坏了,只用换一个就可以,其他还可以使用,这样也比木雕版省钱。”
    商毅笑道:“如果把四书五经各印一千本,一共算下来,可以省多少钱。”
    齐文远仔细想了一想,道:“俱体的我算不清楚,但至少可以便宜一半是可以肯定的,说不定只有原来的三成左右。”
    这一下连王夫之的惊呆,如果一本书的成本真的只有原来的三成,至少又有一大批人可以买得起书了,同时也有大批人可以自己出钱印书,那怕就是便宜一半,那也是相当可观的。同时心里也在盘算,自己是否整理一下以前写的书稿,先结集出一本书。凭自己和商毅的关纟,这个门路肯定走得通。
    商毅也点点头,道:“好吧,那么现在紧要的是铸造一批字模出来。首先选出最常用的一千个字来,毎个字铸造二十个字模,然后再选一千个比较常用的字来,毎个字铸十个字模,有了这两千个常用字模,差不多就可以开始起印了,如果再缺字,就暂时用刻木字模代替吧。但是在今年以内,一定要把这两千个字模铸齐,一家铸造作坊做不了,那么就多找几家来做,费用不是问题,尽管再帐上支取,总之明年开年之后,我就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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