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道:“那么朕晚上到御书房去批阅奏章,让你去伺侯,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庄妃道:“伺候皇上,仍是臣妾的本份,自当听从皇上的吩咐。只是晚上臣妾可只去伺奉皇上的饮茶消点,铺纸研墨,或者是给皇上捶背捏肩,至于奏拆上的事情,臣妾可不敢参与,皇上也不要拿那些事情来问臣妾。”
    皇太极又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以你的聪明,若是帮朕,也能省了朕不少功夫,偏偏不肯帮朕,让朕多操了不少心。”
    庄妃笑道:“其实皇上心里比谁都明白,那里还用得着臣妾来帮忙呢?”
    皇太极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对旁边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退下去,我和你们的主子的话要说。”
    所有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整个屋子里只有皇太极和庄妃两人,庄妃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皇上有什么要说得,臣妾在听着。”
    皇太极微微一笑,把庄妃拉到榻上,坐在自己的身边,一手搂着庄妃的纤腰,道:“前几天,范大学士劝朕早立太子,以安人心,朕想了几天,也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你可知道朕想要立谁呢?”
    庄妃只觉心跳加快,知道是到了紧要时候,但仍然不动声色道:“策立太子,仍是国之重事,皇上圣明,自有定论,臣妾又怎敢乱猜呢?只是这是朝廷大事,臣妾只是后宫一女子,皇上可不要先对臣妾说。”
    皇太极呵呵一笑,道:“当然要和你说,因为朕以经想好了,明天就传旨,立福临为太子。你是福临的母亲,朕自然要先告诉给你知道。”
    庄妃的身体也不禁一颤,多年以来盼望的事情,现在终于能够实现了。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六十一章 国事家事
    “十四哥,这可怎么办啊?八哥这是明摆着要向我们二白旗下手了。”多铎一边来回在屋子里走着,一边忿忿不平的说着。
    多尔滚却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道:“你先坐下,别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弄得我眼晕。”
    多铎一步窜到多尓滚面前,道:“十四哥,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到是还沉得住气,别以这次八哥没有动你的正白旗,你就能够躲得过去,下一次就会轮到你了。”转头又对坐在多尔滚身边的阿齐格道:“十二哥,你说是吗?”
    阿齐格也道:“是啊,十五弟说得对,要是我们再这忍气吞声下去,两白旗早睌都会被八哥削光了,我看咱们索性就招集人马?带兵杀进宫里去,和八哥拼了。”
    原来在几天以前,皇太极以阿齐格咆哮金殿,对自己狂妄无礼的罪名,削去了他六个牛录;又以多铎败坏风化,有损宗室体面的罪名,也削去了他六个牛录。
    阿齐格,多尔滚、多铎三兄弟是一母所生,因此互相之间十分抱团。多铎和阿济格都属于镶白旗,多铎是旗主,镶白旗一共有五十八个牛录,是八旗之中最大的一旗,其中属于多铎和阿济格私人的,各有十五个牛录,再加上多尔滚的正白旗,三兄弟一共掌握着九十八个牛录。而皇太极掌握的二黄旗加上大阿哥豪格掌握的正蓝旗三旗,也才有一百一十七个牛录,因此现在阿齐格,多尔滚、多铎这三兄弟也成为皇太极的心腹大患。而皇太极也想方设法,削减他们三人的势力。这次削去多铎和阿济格十二个牛录,就是一个信号。
    不过由于清朝目前的特殊制度,各牛录都是各贝勒亲王的私人力量,十分敏感,因此在皇太极继位的时候,还当众发誓不能随便没收其它旗主的部下牛录,即使旗主有罪被罚交出部下牛录,交出的牛录也只能在本旗内分配给其他领旗贝勒,以求得各旗的支持。虽然皇太极现在是皇帝,但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正当理由,也不能随意削减其他人的牛录。
    在阿济格,多尔滚、多铎三兄弟之中,多尔滚最工于心计,喜怒不形于色,知道现在皇太极要对付自己,因此凡事都十分小心,不让皇太极抓住把柄,但阿济格性格粗鲁,脾气暴燥;多铎年轻气盛,缺少城府,平时行事又荒诞无稽,结果十分轻易就让皇太极抓住了小辫子,名正言顺的削减了他们的牛录。
    多铎和阿济格自然不服气,于是都来找多尔滚商议对策。
    他们兄弟中以多铎年纪最小,一向以多尔滚马首是瞻,而阿济格虽然年长,打仗是把好手,算是目前满清的第一猛将,但是个有勇无谋瓜的人,想主意,出点子,还是要找多尔滚。因此多尔滚才是三兄弟中的决策者。
    听到阿济格的话之后,多尔滚哼了一声,道:“杀进皇宫里去?说得到是容易,只怕还没等你聚齐了人马,早就被八哥把你抓了起来。八哥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收拾了,当初那轮得到他坐上那个位置去,只怕早就被三哥或者是阿敏给拉下来了。现在咱们一共才两旗,而八哥加上豪格,一共有三旗,还有三大营的精锐人马,就算二哥和济尔哈朗两不相帮,我们也不是对手,和八哥翻脸,那不是找死吗?”
    听了多尔兖的话,阿济格也不禁有些泄气,他刚才说的其实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虽然阿济格性格粗鲁,有勇无谋,但毕竟是在皇太极的积威下过了十几年,深知皇太极的手段,因此也对他十分尊畏,真要叫他和皇太极翻脸动手,他还真没有那个胆子。被多尔滚这么一说,也垂头丧气,不说话了。
    多铎本来就一向听多尓滚的话,见阿济格被多尔滚说得哑口无言了,他也无话可说,只好道:“那怎么办?难到就这样算了不成。”
    多尔滚泠笑道:“又算了又能怎么办?我告诫过你们多少次了,要你们平时收敛一点,你们都当了耳边风,现在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吧?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现在都先忍着一点吧。”
    多铎也没有话说了。而阿济格又道:“只是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呢?”
    多尔滚信心十足的道:“你们放心吧,时间不会太久,八哥现在都是年过五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的奔头,而我们才都三十出头,还等得起,等几年之年,就算八哥还没有归天,但也会有老了,不中用了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的出头之日了。”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阿济格和多铎满意,但总算也是一个办法,何况现在除了多尔滚的这个方法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因此两人也只好点头同意,三个人又商议了一番,阿济格和多铎才都各自告辞回府去了。
    他们两人走了以后,多尔滚也不禁苦笑了一声,虽然他是这么劝阿济格和多铎,但自己心理其实也一点底都没有,自己确实比皇太极年轻,能够等得起,但现在却是皇太极一手遮手,这次削减阿济格和多铎只是第一步,而还有更多手段会接连不断的使出来,自己应付得了吗?只怕还没等到皇太极老到不行的那一天,自已就先以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音,多尔滚不禁皱起了眉头,以经这么晚了,下人们怎么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正要开口斥责,只听有人道:“皇上有旨,招睿亲王入宫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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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帐,你以经是出了嫁的人,怎么能还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现在色尔古伦是你的丈夫,你不回蒙古去,还能再盛京住一辈子吗?何况这又是皇上的旨意,连我都做不了主,那里由得你任性。”阿巴泰看着眼前的女儿,有些恼火的说道。
    虽然以经成亲五年了,但乌雅札兰实际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而且一向被阿巴泰娇惯,任性使气惯了,因此堵着气道:“我不回去,说什么我也不会回蒙古去。我也没有那样没用的丈夫,阿玛你做不了主,那么明天我就亲自进宫里去找皇叔说,就是死,我也不回蒙古去了。”
    阿巴泰又气又怒,大吼道:“你还嫌给我丢的人不够吗?还要再到皇宫里去惹祸?是不是也想让阿玛我和你十二叔、十五叔一样,被皇上重重责罚一顿,你就满意了呢?”
    原来在皇宫里被皇太极说了一通之后,阿巴泰也只好回家,招集自己的福晋、女儿、儿子,商议什么时候把乌雅札兰送回蒙古的夫家去。但乌雅札兰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回蒙古去,结果父女两人都犟上了,于是阿巴泰也禁不住厉声训斥起女儿来。
    乌雅札兰长到十八岁,还从来没有被阿巴泰这么严厉的训斥过,顿时也觉得十分委曲,一头扑到另一边母亲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搭搭道:“额娘,我不要回蒙古去,我不要回蒙古去。”
    阿巴泰的福晋忙抱着女儿,一边安憵着她,一边道:“贝勒,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法了吗?要不你再去求求皇上,说什么你也是皇上的七哥,求他看出兄弟的情份,不要让札兰再回蒙古去了,色尔古伦那也让他再另娶一个福晋就是了。”
    阿巴泰瞪了福晋一眼,道:“你个老娘们瞎参和什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是他的七哥,他还是我的皇上呢?要是能够求得动他,我早就求了。知道他说什么吗?‘夫妻不睦事小,满蒙关系事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再不识趣吗?”
    阿巴泰的福晋到底也是贝勒夫人,耳濡目染自然也懂一些事情,听阿巴泰这么一说,也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只好搂着女儿,愁眉苦脸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博洛也在一边劝道:“额娘,你就别劝阿玛了,现在阿玛确实也是没有办法啊!”又对乌雅札兰道:“妹妹,阿玛其实也很为难,当初你出嫁的时候,阿玛就舍不得你嫁到蒙古,只是这是皇上圣意,我们全家也没有办法啊!妹妹,你就听阿玛一回话,回蒙古去吧!那怕再那边住上几个月,我们再把你回来也好,起码在皇上面前也说得过去呀。”
    阿巴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道:“就这么决定,明天就开始收拾东西,三天以后就马上动身。博洛,要是你妹妹还不肯走,你就给我把他绑起来,塞到车里,送回蒙古去。”
    说着,阿巴泰站起身来,也不理女儿,转身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外面,还能隐隐听到女儿的哭闹声,还是福晋和儿子的安慰声。阿巴泰心里也一阵难受,自己也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人是宫中待卫的打份,在家人的指引下,来到阿巴泰面前,打千施礼,道:“饶余贝勒,皇上有旨,命你马上进宫见驾。”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六十二章 皇太极暴毙
    虽然是深夜,但皇太极招见,阿巴泰还是不敢怠慢,急忙和家人打过招呼,换好了朝服,跟着侍卫来到了皇宫。心里还忐忑不安,难道皇太极又为了乌雅札兰的事情找自己?
    等阿巴泰进了皇宫之后,只见在御书房外,灯光通明,人声鼎沸,皇太极后宫中麟趾宫的大贵妃、衍庆宫的淑妃、永福宫的庄妃,还有其他身份较低的嫔妃人等都在场,还各自带着各自的子女,而在另一边,还有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还有武英郡王阿济格等一干皇室宗族,都在御书房外面焦急等待着什么。看来这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阿巴泰心里一突,生出不祥向预感来。
    这时代善向他打招呼道:“老七,你也来了。”
    阿巴泰忙来到代善身边,道:“二哥,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代善低声道:“在一个时辰之前,皇上正在御书房里阅批奏章,突然就昏倒了,御医来症去脉,怕是不行了。因此皇后才招集所有的宗室大臣到场,一起候着,有了事情大伙也好一起商量。现在皇后和四位御医在里侍候着,咱们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离开。”
    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听代善亲口说出来,阿巴泰心里还是不由的一紧,皇太极一向身体建硕,没有大病,怎么突然一下就不行了呢?但马上又想到,如果皇太极真的死了,到是没有人再逼女儿回蒙古,到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自己可不能露出喜色来,因此也装出一付焦急的样子,站在代善的身边。
    就在这时,只听在书房里传来皇后哲哲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皇上!皇上啊!您可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大清国啊!皇上!你回来,你回来啊……”
    紧接着,皇后的贴身侍女珍哥从里面出来,站在御书房门口,哽咽道:“皇上……架崩了。”
    众嫔妃们听了,立刻都哭成了一片,一边哭叫着:“皇上。”一边争先恐后的向御书房里拥了进去。
    而众宗室的人也引起了一阵震动,虽然人人也都哭了起来,但各人神情复杂,脑子里都在飞快的运转着,皇太极是死了,那么自己该怎样办,怎样利用这个机会呢。
    这时代善面对着御书房,哭泣着道:“老八啊!想不到你也走到哥哥前面去了。”
    忽然豪格跪在地上,向御书房跪爬了几步,放声大哭道:“父皇!您怎么就这么去了!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咱们大清还没扫平天下呢?您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啊!现在全都交给了儿臣,您让儿臣怎么挑得起来这付担子呢?父皇,您回来吧,您再教教儿臣,那怕再向儿臣说一句话也好啊!”
    其他人听了,神色之间都有些愕然。
    代善看了豪格一眼,目光之中禁不住忧心忡忡。而济尔哈朗神色凝重,多尔滚也变了脸色,但立刻又恢复了深沉。只有阿济格和多铎一脸蕴怒,多铎低声道:“还不知七哥留没留遗诏呢?他就急不可耐了!”
    而阿济格上前一步,似乎是要发作,但被多尔滚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鲁莽,而阿济格一向听多尔滚的话,因此也强自忍耐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庄妃满面泪痕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道:“皇后娘娘以经哭昏过去了,各位亲王贝勒都是大清的干国忠臣,皇上的后事安排,就由二爷来主持,各位一齐商量着办吧。”
    代善忙代表众人答道:“请庄妃娘娘放心,我等必会尽力而为。”
    而多尔滚却觉得庄妃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留停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由一颤,抬头看时,只见庄妃己转过了身去,只留下一个美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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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九日夜,大清皇帝皇太极暴毙于御书房中。
    翌日,盛京公告天下,全城举哀。
    在盛京皇宫的清宁宫正殿内,蓝白两色的纱幔随风飘扬,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清宁宫的正殿内,供奉着皇太极的灵位,己经换上了素服的王公大臣们在殿外依次排列,等着轮流进殿哭丧。
    而在清宁宫侧殿的暖阁内,昨天哭昏过去的皇后哲哲正在休息,庄妃在里面侍候,而哲哲的贴女侍女珍哥守着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而实际上哲哲正拥被而坐,和庄妃正在紧张的商议着大事。
    等珍哥出去关好大门之后,哲哲才道:“玉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皇上的遗诏公布出来。”
    庄妃道:“姑姑,我以经把遗诏烧了。”
    哲哲吓了一大跳,急得直跺脚,着道:“你这是犯糊涂了,怎么能把遗诏给烧了,那可是策立福临的诏书啊!”
    庄妃道:“姑姑,我一点也没糊涂,那份遗诏留着又能有什么用,又没有诏布天下,也没个大臣在一边作见证,有谁会相信,如果把它公布出来,我们就会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只怕都活不过今天了。”
    听庄妃这么一说,哲哲这时也镇定了下来,她是皇太极的正宫,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苦笑了一声道:“是我不好,错怪你了,你做的是对的,如果把遗诏拿出来,我们娘两还有福临,只怕是马上都没命了。唉,想不到我们苦心支撑了这么多年,结果就差这最后一步,到头来还是便宜了豪格。”
    庄妃微微一笑,道:“那到也未必,我看豪格想要坐上皇位,只怕没那么容易。听说昨晚他在御书房前哭了一通,说了一番话,这就以经急不可耐了,那知道欲速则不达,越急越是办不成。”
    哲哲道:“可豪格到底也是皇长子呀,如果没有遗诏,他岂不是最有资格当上皇上吗?”
    庄妃道:“皇长子并不等于就是皇太子,皇上不也不是先帝的皇长子吗?还不是照样登基坐殿了,正因为是没有遗诏,现在别说是豪格,只要是皇子甚至是宗室,谁都有资格当皇帝,因此他们才不会支持豪格,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把水搅浑了,我们才能够浑水摸鱼。”
    哲哲听了,这才有些安心,道:“玉儿,还是你有见识,不过……”她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除了福临之外,谁当皇帝,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而一再想要扶福临上位,实在是太难了。”
    庄妃道:“其实也不算太难,能当皇帝的人虽然不少,但礼亲王不会争,郑亲王没有资格,阿济格和多铎的声望又不够,真的能争皇位的,恐怕只有多尔滚和豪格两个人了。”
    哲哲苦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吗?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庄妃笑道:“可是二黄旗是绝对不会同意多尔滚继位。没有二黄旗的支持,多尔滚想要继位,也没那么容易。”
    哲哲点点头,道:“二黄旗一定支持豪格继位,但多尔滚绝不会让豪格继位,难到你想让他们火并,等两败俱伤之后,再坐收渔利。”
    庄妃摇了摇头,道:“就算他们拼个两败俱伤,还有其他人盯着呢?也轮不到我们。因此绝不能让他们火并起来。当然,他们两人也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未必就会火并起来。”
    哲哲道:“你把我都说糊涂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庄妃道:“这其实很简单,二黄旗并不是只支持豪格,只要是皇子继位,二黄旗都会支持。而多尔滚只有二白旗支持,因此如果多尔滚一定要争皇位,只会逼得二黄旗支持豪格,再加上豪格的正蓝旗,二旗对三旗,他根本就没有胜算。”
    哲哲的身子一颤,道:“我明白了,你想让多尔滚支持福临继位。但多尔滚甘心放弃皇位吗?”
    庄妃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除非是和豪格火并,否则他不可能得到皇位。如果他发现自己几乎不可能争到皇位,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豪格也得不到,只能扶助另一位皇子继位,这一来福临就大有机会了。如果我们再许给他辅政的权力,他一定不会拒绝。”
    哲哲这才点点头,总算是有些明白了,道:“还是你的头脑清醒,能够看得这远,不过这一来,福临就是坐上了皇位,只怕也是个傀儡皇帝,这朝政大权还不全都被多尔滚掌握了吗。”
    庄妃苦笑了一声,道:“我们还有其他的法子吗?现在福临还小,就算蹬上皇位,总也要有人辅政,而我们大清国,除了大行皇上以外,也只有多尔滚有稳住局面的能力,说实话这个位置交给其他人,我还不放心。而且我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福临扶上皇位再说,那怕一辈子做个傀儡皇帝,总也好过让别上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哲哲又想了一想,也道:“说得也是,现在也只能先这么着了。”然后她又看了庄妃一眼,道:“不过以后能不能控制多尔滚的野心,还要看你了。”
    庄妃不禁也一阵心慌,道:“姑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哲哲叹了一口气,道:“玉儿,我是你的姑姑呀,你的事情瞒得过我吗?你和多尔滚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如果不是皇上看上你,只怕你早已嫁给多尔滚了。我看得出多尔滚对你还有余情,这一点如果好好利用,也未必控制不住多尔滚。而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庄妃面色微晕,道:“姑姑,我眀白了,我会看着处理的。”
    哲哲点了点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外面的大臣们大概也都到齐了,我们该出去了。”
    ————————————
    注:本段有部份文字参考了《孝庄秘史》如果觉得眼熟,请不要意外。
    第二卷 落日篇 第六十三章 烈火焚城
    虽然商毅知道,皇太极是死于一六四三年农历八月九日,不过要等这消息传到明朝,至少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击败了西军,夺取了汉阳府,又生擒了西军的大将李定国之后,商毅一方面处理汉阳府的善后事宜,一方面也开始着手准备渡江,攻占武昌府。
    而就在这时,从另一条战线传来消息,周少桓带领着二团,以经成功的在北方的青山镇渡过了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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