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鞑子面前都老实的像绵羊,在自己人面前到是都狠起来了,真是没出息的废物。”
    “冲着千总大人发狠有什么用,也不想想是谁把千总大人逼到这个地步的?是鞑子啊!有本事就去找鞑子算帐去,告诉你们吧!千总大人带着我们,以经杀了几千鞑子了。”
    刚才起哄的那一伙人听,也都不觉低下了头,刚才的怒火也都全部变成了羞愧。
    那个小伙子正趴在地上咳嗽,听了这些话之后,突忽号淘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打自己的耳光:“我没用,我怕死,我大哥带头去和鞑子拼命,我却不敢去,躲在最后逃跑了,我真没用,我真该死啊!”
    刚才在城头上,商毅也确实看见,是有一个百姓率先攻击清兵,才引发了这场百姓的大反水,这个小伙子就是他弟弟了,道:“你哥哥是一个英雄,不过在当时那么环境下,你害怕也是正常,没有必要自责了。等一会儿去找你哥哥的遗体,把你哥哥的名字报上去,我们要为你哥哥供俸灵牌,永远受香火。你就好好活下去吧,我想这一定也是你哥哥希望的。”然后又扬声道:“你们大家也一样,好好活下去吧!”
    那小伙子忽起身,跪在商毅面前,道:“千总大人,让我从军吧,我也要杀鞑子,为我哥哥报仇。”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都纷纷跪下,道:“大人,我们也要从军,也要杀鞑子,也要报仇。”
    商毅看了看他,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那小伙子道:“我叫王虎,我大哥叫王龙?”
    商毅点点头,道:“好,王虎,我们会先给你们安排住所,会有人给你们报名,想杀鞑子,以后机会有的是。”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三四章 追击清军(一)
    清军回兵分为三段,由博洛率领五千人马先行,沿路注意侦查,看两侧的山林里是否有伏兵。图尔格带领着一万二千人马,押运着粮草辎重为中路,而命令一名甲喇额真叫布萨癸,领三千人马付责断后。三路人马都相隔两里的路程行进,并由骑军来回传递信息。
    尽管图尔格更但心穆陵军会从两侧的山道袭击,但安排断后的兵力也不差,一共有六个满八旗牛录,披甲兵有两百余人,辅兵三百。另有四个汉军牛录。
    由于在回程的路上,不仅有粮草辎重,还有三千五百多俱尸体,和六百多伤兵,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因此清军行走的并不快,走了两个多时辰,居然才走出不到二十里的路程。
    而付责开路向博洛也不敢大意,因为他的前部人马是轻装上路,走得比较快,因此在走出三四里,就立刻停下来,等着图尔格的中路赶上来。同时一边行走,一边派兵搜查两侧的山林边缘,看看是否有埋伏人马。
    到达穆陵关的道路也是有宽有窄,最宽处可达两千余米,而最窄外还不足三百米,而一般正常的道路,都在六百到八百米左右。这样一条山路,其实也并不算十分险要。但在途中,有一段道路相对十分狭窄,最宽外也不过五百米。两侧均是荗密的山林,这段道路长约四公里,可以说是从沂水县到达穆陵关最为险要的一段道路了。
    因此在通过这一段道路的时候,博洛也犹为谨慎,几乎可以说是一边搜索,一边前近。到了中午过后,前部人马才算走出这段道路,不过并没有发现在伏兵,博洛一面命士兵原地休息,吃些干粮,一面派人去通知中队,让他们放心前行。
    这时中路的图尔格正到达了这段路程的中段,他也是提心吊胆,因为穆陵军如果打算伏击清军,这里就是最好的地点了。接到了博洛的通报之后,图尓格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商毅昨天只不过是说说大话而己,想一想也是,天下谁敢和清军野战,穆陵军怎么可能追击呢。
    正在图尔格刚松了一口气时,忽然接到了后队人马送来的消息,发现了明军的追击部队,布萨揆正准备列阵迎战追兵。图尔格也不禁有些惊讫,商毅到是真敢从背后追下来。
    但现在图尔格也有些为难,自己是继续前进,走出这段险路,还是派兵回去增援布萨癸呢?虽然说图尔格对清军的野战能力有绝对的信心,但现在也不能小看了商毅,他即然敢带兵追出来,绝不会一点握把也没有,而且布萨癸手下也只有三千人马的兵力。
    而如果派兵去回援,会不会造成自己的兵力分散呢?说不定这正是商毅的计策,背后追来的是假,让自己分兵才是真,然后趁着自己兵力薄弱的时候,再从两侧发动进攻,这可也没准,反正这个人可绝对不能小视。调博洛的人马回来,那也太费时间,说不定也晚了。
    图尔格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暂时原地停留,等一下布萨癸和商毅交战的结果,如果布萨癸胜了,或是占了上风,那么自己就立刻继续前进,如果布萨癸输了,那就说明追击的是明军主力,自己一面派兵增援,一面赶紧走出这段路去。
    决定之后,图尔格也下令全军停下来休息,分别派人去向博洛和布萨癸送信。
    ————————————
    布萨癸也是等人马全部都进了这段道路时,发现明军从身后追了上来。他也是久经战场的人,立刻下令清军列阵,准备迎战追兵。
    因为这里的地形相对窄狭,不可能使用两侧迂回包操的战术,因此布萨癸将主力重甲步骑兵全都放在了中路,汉军在两翼,准备给追兵一个中路迎头痛击的战斗。
    很快,穆陵军的人马就追到了,见清军严阵以待,也不敢过份逼近,远远的就停了下来,也开始列阵。
    布萨癸远远看去,追兵的数量大约在两千到两千五百之间,有步兵有骑兵。但所布的阵式却非常奇怪。分为前后两部,前阵是以线型,横向排开,几乎把整个山道都给占满了,但居然只有三排。而后阵到是分左中右三块,长枪步军在中,骑兵分列两翼。
    但布萨癸也不禁放心下来,这样的前阵,几乎等于是没有纵深,只要突破了一点,那么整个阵线都将崩溃。虽然后阵中规中居,但纵深也不算严厚,因此一但被突破了前阵之后,大清的勇士就会趁着胜势,一股作气,冲垮后阵,取得胜利。看来商毅守城还是可以,但野战可还是一个外行汉。想到这里,布萨癸也不想别的,打算来个直接了当,下令由自己亲自率领所有骑兵发动进攻,迅速冲跨明军的防线,步兵随后跟上掩杀。
    在后队中,骑军有近千人,二百披甲兵也全都骑兵,汉军中还有五百骑兵,其余的都是辅兵,还有一部份包衣跟役。布萨癸自己的包衣中,就有十个骑兵。
    当下由二百披甲骑兵为箭头,一个个身穿双层或三层重甲,连战马也披上了绵甲或皮甲,开始向明军冲去。这时两军的距离大约为一百五十步,因为战马有一个加速的过程,而且也不能把步兵甩得太远了,因此在一开始,还是迈着小碎步前进,进入百步距离之后,才开始小跑,进入到六十步以内,才全速奔跑。
    而这时明军的前阵的前端,突然竖起了一排盾牌,一率都是二尺多宽,四尺多高,在上端还有一个二寸多宽,三寸多深的凹口,一支一支火铳也从凹口去伸了出来,对准了正准备向自己冲过来的清军铁骑。
    在前阵的,全是穆陵军的火枪兵,共四百六十多人,分为三排,每排一百五十四人。而他们使用的盾牌,其实就是在城垛口守城时挡箭用的挡牌,当初制做的时候,商毅特意做到四尺高,就是为了在野战中使用,只用把挡牌翻过来,凹口朝上就可以使用了。士兵以半跪的姿式,将火铳架在凹口上,不仅可以射击敌兵,也能充份的保护自已。
    而这也是商毅按照另一时空里,十七世纪中后期,欧州各国陆军惯用的线形布阵,尽管从阵式上看非常単薄,但却保证了齐排发射的威力,是一种早期步枪作战的常用阵形。商毅坚信,使用这种经过实践的阵形,一定也能让自己的火枪兵在野战中大显身手的。
    尽管看清了对手都是火铳,但布萨葵并不但心,因为他知道,火铳要打穿三层重甲,致少要在五十步以内才行,而一但进入那个距离,战马以经是全速冲刺起来,对方最多只有一二次发射的机会,就会被大清的铁骑给冲跨了。
    这时战马以经开始小跑起来,只听“啪啪啪啪”枪声以经响了起来。
    布萨癸也不禁一怔,明军怎么这么早就开枪了,这才进入到一百步的距离,莫非是在野战中,明军也沉不住气,不等自己进入射程,就开始乱射一气了吗?
    这些念头只是在布萨癸的头脑中一闪而过,随后他马上就觉得右胸口上如遭重击一般,一阵距烈的疼痛传来,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他本能的低头一看,见自己的右胸甲上竞被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来。而几乎就是在同时,一串人喊马嘶的声音传来,但这可不是骑兵冲锋时发出的吶喊声,而是受到攻击受伤之后的惨叫声。
    “明军用的是什么火铳,可以打得这么远?”布萨癸的头脑马上又闪出了这个问题来。
    商毅当然清楚,以清军的骑兵速度,等他们进入五十步以内再射击就以经完了,必须提前动手,因此明军第一排火枪兵使用的全是一色的鲁密铳,才能在清军进入百步以内之后,就立刻向清军发动攻击。
    虽然在百步左右,鲁密铳的破甲效果并不是最好,但即使只打穿一二层甲,也会给人体带来强烈的疼痛感,甚致能打碎骨胳和内脏,中枪之后,在短时间内绝对恢复不过来。而且战马仅仅只披着一层锦甲或布甲,根本就防不住,因此就算是打不死人,打中了战马,同样也可以对清军造成沉重的打击。
    第一轮鲁密铳发射之后,差不多有二十匹战马中弹,发出痛苦的嘶鸣倒地,不仅把背上的骑士摔倒在地上,同时也阻挡了后排骑兵的前进道路。而且还有几乎同等数量的清兵,或者是因为重甲被击穿,戓者是因为忍受不了巨烈的疼痛感,而从马背上主动摔了下来,幸好现在战马只是小步跑,因此还能够及时的闪躲和避开倒地的士兵或马匹,不致于将他们踩成肉泥,或者是被他们绊倒。
    但这样一来骑军突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布萨癸显然明白情况不妙,他到底是甲喇额真,责任感也比别人强得多,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操控着战马,免强避开了几个倒地的清兵,拚着最后一点力气,大叫道:“冲啊!快冲……啊!”
    话声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布萨癸的额头上冒出了一蓬血花,人在马背上晃了两晃,一头栽倒了下来。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三五章 追击清军(二)
    “打中了,我打中了一个鞑子的大将。”
    段鹏兴奋的挥动着拳头,那支与他身材差不多高的鲁密铳口还冒着袅袅的青烟。
    商毅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段鹏,干得很好。你打死的应该是一个甲喇额真。继续努力吧。”
    听了商毅的夸讲之后,段鹏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得意的光芒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上阵杀敌,兴奋和激动的情绪更多于紧张。然后立刻又从背包是摸出一颗纸壳弹,十分熟练的用嘴破了纸壳的末尾,将火药倒进铳管里,然后将剩下的纸壳全塞了进去,用一跟木杆推进去压实。又马上端着火铳,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这是穆陵军的狙击手队成立以后的首次出战,他们全是使用最精良的鲁密铳,射程可以达到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三十步。因此全部排在火枪兵的身后,而且还是站立发射,因此和前的火枪兵并不冲突,同时还给每一名狙击手配了一个发射托架,其实就足一支约五尺高的长木杆,一端是一个尖头,而另一端是一个叉形,使用时将尖头插在地上,由一名士兵扶着,狙击手将鲁密铳架在叉形上,握枪发射。
    在十六世纪早期的欧州,火枪都比较沉重,因此托架也是火枪兵必配的装备之一。后来火枪朝轻形化发展,才取消了托架。但给狙击手配备托架,可以保证发射时的稳定,使命中率进一步提高。
    在清军队伍中,各级固山、甲喇、牛录甚致是领催、白甲兵、马兵在盔甲样式,其由是头盔和护背旗,都有明显的区别,即使是在集团冲锋中,也十分好分辩。这一来给穆陵军的狙击手队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可以十分轻易的就认清鞑子中谁官大谁官小,要打就打官最大的。
    尽管清军的将领几乎都穿着三层重甲,但狙击手基本都是选择没有任何保护的面部下手,因此只要是命中,就是爆头而亡,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栽下马来。
    而这时在穆陵军的火枪手阵列中,火铳还是在一排接一排的轮流发射。尽管后面射击的都是鸟铳,无论是射程还是破甲力都比鲁密铳相差很远,但这时清军同样也冲得更近了,因此鸟铳还是能够发挥一定的作用。既使打不死人,也会让人觉得疼痛难忍,而且还可以打没有披重甲的战马。
    在使用了纸壳定装子弹之后,火铳的发射频率也明显加快,在过去使用三段连射的方式,平均一分钟只能打出五到六枪,而现在一分钟可以发射出七到八枪。而且穆陵军是换枪不换人,士兵不动,由前排付责发射,后两排付责填装,然后过枪递给前排的士兵,每一各火枪手再射击十次之后才轮转到另一名,这样从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因为火枪手转换人员而造成的混乱。
    清军却都有些抓狂了,因为这一场战事以经完全不是按他们预想的模式发展。在清军的预想中,尽管明军使用火铳,但在自己铁骑的面前,根本就得不到多少施射的机会,虽然会遭受到一定的打击,但自己的铁骑还是会以摧枯拉朽的冲击之势,杀入明军的阵中,将明军冲得七零八落,等自己的步兵上来之后,以经是收拾残局了。致少在过去的战场上,基本就是按照这一模式发展的。
    但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这支明军的火铳不仅打得远,而且密度大,轮转的速度也快。在穆陵军火枪手的猛烈打击下,清兵不断的从战马上落下,而且有不少白甲兵、牛录额真,甚至是后队的统领甲喇额真布萨癸也被明军打下马去了。
    不过这个时代的清军还不是二百多年以后,以经腐朽堕落的八旗子弟,他们现在还是时代最能征善战的铁骑军队。尽管遭受了明军的沉重打击,而且失去统领,其他的清兵并没有溃败,依然奋力向穆陵军的阵地发动冲锋。希望能够冲进穆陵军的阵地中,发挥自己近战的优势。
    很难说清军的这种态度是勇敢还是愚蠢,但随着清军的铁骑像穆陵军的阵地靠近,受到的打击就更加猛烈,由其是进入六十步以内之后,二重甲、三重甲也经不能保护清兵的身体,只要是被火铳的弹丸击中,几乎无一例外的穿透重甲,直击打入到肉体里面。
    虽然在这个距离内,清军的弓箭可以发挥作用了,也确实有不少清军冒然弹丸的射击,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向穆陵军发射,但架在火枪兵身前的大盾牌却起到了极佳的保护作用,因为火铳是架在凹槽里发射,因此连整个头部都在盾牌的保护范围之内,而且火枪兵毎人都配有八楞带沿铁盔,因此清军的弓箭几乎对穆陵军的火枪手全无伤害,仅仅只有三个中箭受伤,但仍然咬牙坚持着。
    在一阵一阵巨大的火铳轰鸣声,秦响了死亡的序曲,清兵们一个一个惨叫被击穿了身体,有人甚致会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被打中的部位,无一不是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战马被击中,发出凄厉而悲惨的哀鸣倒地,将背上的骑兵翻滚着摔倒出去,而且现在战马的速度以经起来了,后面的骑兵跟本就来不击躲避前面落地的人马,不是直接从他们身上践踏过去,就是自已被绊得人迎马翻。
    而这时在穆陵军的阵前,以经弥漫起了大团的雾状硝烟,空气中也充满了呛人的琉璜味道,在远处还不时飘来了一股股鲜血的腥味,提醒着这里是残酷的战场。而在后阵观看的长枪兵和骑兵则在拼命的大声叫好,为火枪兵们打油鼓励。
    事实上整个战斗从开始刭现在,才进行了三分多钟的时间,但在火枪兵们顽强而凶猛的火力打击下,发动进攻的近一千清兵骑兵以经损失了超过半数,由其是打头的两百余骑披甲兵,几乎以经全军覆没。但这时清军以经突入离穆陵军火枪兵阵前只有三十多步的距离,在过去清军与明军的战斗出,到了这个距离之后,明军往往就会吓得惊慌失措,不知所以,抵抗的意志也完全崩溃。
    而商毅在阵中也以经下令,命令长枪手列阵站到了火枪兵的身后,只等清军进入二十步以内,长枪手就会冲过火枪兵的阵列,去迎击清军的骑兵。同时火枪手也换上刺刀,与清军肉搏。
    但在清军进入二十步以内前,穆陵军的火枪手们却丝毫也不为所动,依然沉着的射击,换枪,再射击,再换枪。越是冲在前面的骑兵,往往就死得越快。
    拥有这么坚定毅志力的明军,是清军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而在清军之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坚定的志意,再遭受了前所未见的巨大打击下,清军中的许多汉军的战斗意志以经崩溃,纷纷拔转马头,向后奔逃,而偏偏后队统领布萨癸以经战死,因此不仅没有人来阻止汉军的逃跑,而且也迅速蔓延到了整个骑兵队伍中,除了少数以经冲到离火枪兵只有二十余步的骑兵之外,其余的全都溃败下去。
    这时穆陵军的长枪手也从火枪兵阵列中穿过,迎上所剩无几的清军骑兵,将这最后十几人全都刺落在马下。
    而这时清军骑兵后面的两千多步兵也以经攻了上来,溃败的骑兵跟本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方向,慌不择路的直接就一头撞进了步兵阵中,而步兵因为见是自己的人马,对他们也完全被有防备,结果人撞人,马撞人,人推马、马踩人,还没等与穆陵军接触上,步兵就以经被冲得大乱了。
    商毅见状,立刻下令让杨武丞带领骑军出击,追杀清军的败军。
    因为穆陵军的骑军数量不多,而清军又是以骑射而出名的,因此自从清军进攻穆陵关以来,穆陵军的火枪手、炮兵、步军、侦察队全都派上了用场,就是只有骑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看着其他的兵种立功无数、扬眉吐气,骑兵们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人人也都憋足了一口气,只要有机会出战,就一定要打一个漂亮仗,也让其他各兵看看,骑兵也不是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
    现在终于得到了出战的机会,而且还是痛打落水狗,骑兵们自然是人人兴奋,人人催开战马,从后面追了上去。骑兵的追击战一般是不用长枪,因此在杨武丞的指挥下,都拔出了马刀,从清兵后面追上去的一刻,只需要用马刀轻轻一挥,就可以借助战马的冲击力,给敌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而这时清军的骑兵早己溃败,步军又被骑兵搅得大乱,面对着穆陵军骑兵的冲击,跟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因此也只能败退了下去。
    在过去的战场上,由其是在野战中,从来都是只有清军的八旗铁骑追得明军彼于奔路,而现在居然彻底的反了过来,穆陵军的骑兵兜着清军的屁股,随后追杀,只杀得清兵纷纷倒地毙命。其他人见了,也都纷纷丢盔弃械,拼命的向前奔逃。
    商毅见了,不禁哈哈大笑,回顾身边的肖文军和韩志两人,道:“怎么样,鞑子自命野战无敌,也不过如此吧?”
    两人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拼命点头。心里却都欣喜若狂,不管怎样,他们是在穆陵关里,而且也随商毅出战清军,这个战功可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第一卷 野望篇 第一三六章 追击清军(三)
    图尔格派人向前后两军送信之后,自己也下了战马,脱去了最外层的棉甲,找了一块大青石,准备休息一会儿。图尔格估计,布萨癸的后队与明军交战,无论是胜是负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打个盹,睡上一觉。
    但图尔格刚刚坐下,还没等他喝一口水,只见一个清兵飞似的跑到了图尔格的身边,道:“禀报额驸,后队的人马被明军打败了。”
    图尔格一激灵,坐直了身体,道:“胡说,后军怎么可能被明军打败呢?”其实要说布萨癸的人马真被明军打败,图尔格到也不是不是接受,但这才多大点的功夫,布萨癸也有三千人马啊,其中有还六个牛录的八旗兵,怎么样也要抵挡一阵子吧,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明军打败了呢?因此下意识的喝诉起报信的亲兵来。
    那报信的清兵见图尔格不信,也觉得十分委屈,道:“额驸,后军确实是打败了啊!”说着回头一指,道:“不信您看,他们都快败到这里来了。”
    图尔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山道远处尘土飞扬,确实是有大队人马朝自己这边过来了。直到了这时候,图尔格心里还有些半信半疑,布萨癸的人马真的就这么被明军打败了吗?怎么可能呢?
    图尔格到底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立刻下令,全军列阵,准备迎战明军,同时又派人去给前军的博洛送信,让他来接应自己。
    清军确实是训练有素,虽然是休息,但也丛毫不乱,因此一整兵列阵,立刻就在转瞬之间,布好了阵式。而这时败兵己以退到了近前,连图尔格也大为震惊,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大清的无敌之师吗?看来对商毅真的要重新估计才行啊。
    图尔格久经战阵,深知败军的危险,决不能让败军正对着自己阵式直冲,那样就是列好了的阵式,也会被败军冲乱,必须要逼使败军从阵式的两侧向后逃走。因此也立刻下令,让弓箭手在阵前列阵,一但等败军靠近,就是一阵猛射,将前排的败军射倒了一片。
    其实清军也都受过败逃训练,只是这十几年来,毎与明军作战,几乎都没有败过,因此也有些不熟了,被射倒了一批之后,这才都清醒了一点,赶忙分为两批,分从两侧逃到中路人马的后面去。
    而这时穆陵军的骑兵也追到了近前,一见清军列好了阵式,也不敢再追,在杨武丞的带领下,又退了回去。在图尔格身边到是有两名甲喇额真要求领军追击,但被图尔格制止住了,同时命人去把布萨癸找到,问一问这一战到底是怎样败的。
    但马上就有人来报,布萨癸以经战死了,图尔格又命人去找那几个牛录额真,得到的结果是满八旗的六个牛录额真全部都战死了,图尔格听了之后,也觉得实在是有一些不可思意。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让图尔格思考,因为穆陵军的大队人马以经到了。
    穆陵军也是在列好了阵式之后,再逐步推进刭离清军的阵列约一百五十畲步的距离时停住。和与布萨癸的后军对阵一样,穆陵军依然是前后列阵,前阵火枪兵还是三人一组,约三米一组,横向排开,列成一个没有纵深的线形阵。所不同的是,整个阵式分成了两列,每列之间相距一丈,相错而站。
    初见这个阵式时,图尔格也和布萨癸一样,觉得莫名奇妙,穆陵军居然排出了这样一个没有纵深的阵形,图尔格怎么也想不通,这区区两排火枪兵,怎么能够挡得住大清铁骑的冲击吗?布萨癸居然会败在这么一支明军手下,而且还丢了性命,确定是令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后队确实以经败了。因此图尔格也不敢小看明军,略一迟疑,图尔格决定,还是使出惯动的战术,拿汉军当一回炮灰,于是下令调出一个汉军甲喇,共两千二百多兵力,其中有三百骑兵,向明军发动一次进攻。
    这个汉军的甲喇额真叫刘锡,接命之后,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人马出阵向穆陵军逼近过去。
    而清军一出动,穆陵军立刻竖起了盾牌,架起了火铳,等待着清军靠近过来。而在火枪兵的身后,狙击手们也支好了托架,架好了鲁密铳,各自寻找各自的目标。只等他们进入射程来。
    看到了穆陵军的这个架式,图尔格到是有些能理解,这样确实能够很有效的防备清军的弓箭。但图尔格还是难以理解,这个没有纵深的阵式,怎么能够挡住清军的冲击呢?
    其实这到也并不能怪图尔格,因为他毕竟受这个时代和中国的传统战术限制,几乎是不可能突破这个局限性的。其实不止是中国,在世界各国,传统的力量都是很难改变的,在二战前夕,飞机的性能和航空母航技术都以经十分成熟,但世界海军依然还是留行“巨炮重舰”理论,海战仍然是战舰的吨位和火炮的数量口径来决定胜负。甚至还流传着“飞机是炸不沉军舰”这种荒谬的说法。于是世界列强都再比着制造吨位庞大,口径巨粗火炮的战列舰,才出现了一艘艘海上的巨无霸,不断刷新着吨位和火炮口径的世界记录。
    就是依靠航母飞机取得了珍珠港胜利的鬼子,仍然没有认清航空母航的巨作用,还把巨额资源都投入到制造两艘巨型战列舰上。就可见一斑了。
    在这方面,商毅无疑是占了大便宜,一来他没有那么多的传统限制,二束也跟本就不用他研究什么新战术,只需要把在另一时空里经过历史证明有效的经验直接拿来运用也就行了。
    而这种三排纵深的线形布阵,其实是经过了近两百年的摸索,一直到了十八世纪才开始在欧州各国广泛使用的。在现在这个时候,刺刀还没有出现,因此欧州各国仍然在使用长枪兵和火枪兵的混合列阵。纵深一般都在五到六排。而长枪手和火枪手的比例为一比一或是一比二。
    只是商毅以经提数年给火枪兵配上刺刀,因此在近战中,火枪兵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了,因此也就能够釆用三排纵深的线型布阵了。
    这时清军的进攻人马以经脱离了主阵,刘锡跟着清军打了十多年仗,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当下命令三百骑兵打头,步军再后,开始向穆陵军冲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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