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的声音bi问:“认识姓凌的那位年轻人吧,凌河。”
    梁通与鲍局长握在一起的右手是僵冷的,但面容纹丝不动:“不认识。”
    这句话鲍正威是蒙的,但梁通肯定知道内情。
    市局门口有黑色专车与司机保镖等候接应,梁董事长在衙门里转了一圈,毫发未损全身而退,身后留下一片怒不可遏的骂声。
    鲍局出来的时候,绷不住一脸yin云,难得也bào出一句骂娘词汇。鲍正威对薛谦说:“这个人厉害,但是也有破绽。他最大破绽就是,对我们反复提到郭兆斌甚至陆昊诚的死显得毫不关心,过分的冷漠、冷静和有所准备。他早就知道郭兆斌会被灭口,甚至知道昊诚那件案子,他也一定清楚凌河是奔着何种目的来的,背后一定是有关联的。”
    梁通办公室的电梯,从八层直通地库,沿着地面之下穿过大街,通往梁氏酒店。警方稍一调查就看出,这秘密通道原来是当初废弃的地铁站地下通道改建而成。梁通这样的挖地打洞,明显属于非法施工,危害公共安全,把朝北大街凿塌了怎么办?然而有钱有势的人就敢这么凿,城管只能管到街头贩夫走卒,管不到梁董事长。
    梁通这次为了将郭兆斌引出锦绣皇庭,不惜暴露他办公室藏在书柜后面的电梯入口。鼹鼠洞本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被那畜生弄砸了锅,几乎就要满盘皆输。这样危机的情势下,还让郭兆斌死在自家地盘上,郭兆斌这个人,得有多么重要?
    郭兆斌说白了就是一个从农民摇身变成资本大佬的奇葩。假若不知内情,还以为这是一个成功挑战固化阶级秩序的励志故事。然而,资本市场上哪有真正的励志故事,男人要愿意跪,女人要愿意睡,圈子里这块利益大饼的分量就这么多,你想要从中分一块饼,就要看你攀上的大腿够不够粗,看别人是否乐意分你一块饼渣。
    一个农民企业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为什么杀害陆警官?一定有人出于某些原因指使他做下这样的血案。
    ……
    薛谦坐在警车内,思前想后,想到一个釜底抽薪破解僵局的思路,拨通了电话:“严总,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如果不是为我师兄那件案子,我轻易不找你帮忙。”
    严小刀确实听起来不舒服,声音沙哑,好像饱受重感冒的折磨:“你说吧。”
    薛谦说:“陆警官在遇害前三天,也就是三年前的4月19日,曾经去过锦绣皇庭,但不知去调查什么或者见过什么重要人物,监控录像全部没有,口供问不出来……我知道你认识熟悉那里面一些人,比如,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姐,我在录像里看到你们俩在一起。”
    “都是以前认识的人,现在不来往了。”严小刀直觉就想拒绝这类提议,“薛队长,这种事属于利用以前的感情关系,不合适。”
    薛谦脱口而出:“但是你跟女人最好说话了!”
    严小刀画锋一转:“薛队长,其实你身边也有一个很方便很好说话的‘线人’,你怎么不问问那位?三年前4月19日他或许也在里面,很可能看到过什么。”
    薛谦沉默半晌,不爽地说:“我这样就不算利用感情关系了?!我才不问他。”
    薛谦挂断电话才检讨自己太暴躁了,冲严小刀发什么脾气?自己这会儿才是傻白甜,真实情绪在外人面前一目了然。
    他一条手臂垂到车窗外,不停抽烟,在车门旁边的地上攒出四五颗烟头,最终拨通梁少的电话:“有晖,我这两天在燕城,崇山宾馆1208号房间,今晚能见个面吗?我等着你。”
    ……
    不太舒服的严总,暂时寄居在凌先生在临湾新区的一个临时寄居处。
    他挂断薛队长的电话,仰面让自己重新陷入柔软的被窝,身体时不时打出一两个剧烈的寒战。他身子里面和外面完全不是一个温度,中间只隔一层脆弱的皮肤,周围触手可及的阵阵热浪愈发激得他浑身发冷。
    严小刀发烧了,高烧了两天。即便再健壮结实的一副身躯也不是钢筋铁骨,终究是有心有情有义的血肉之躯,承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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