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洗冷水练功的机会,把那几个最爱替他抱打不平的暴烈脾气的兄弟叫到跟前,蹲在地上划道,讲出他在峦城疗伤的际遇以及许多事情前因后果……万事归结为一句话,以后要尊敬地称呼某位碧眼大妖精为“凌先生”,那是老子最在意喜欢的人。
    当然,某些隐私情节被严总自动略去不提。他喜欢在床上宠着凌河,那是他与凌河之间私事,不必与旁人分享。
    这一个早上,是其乐融融的同堂一家欢。两拨不省心的小伙伴,不知是从具体哪一刻终于开了窍,心领神会双方主子爷的心思,两家门派不再划分楚河汉界坚壁清野,在转角沙发上也顺理成章地杂居混坐、谈笑风生。而且,今天早上竟然是毛仙姑开车带着宽子与另两名严家小弟,一同出门去洋货市场打包大宗的早点外卖,看起来关系很铁!
    杨喜峰这倒霉孩子,一腔悲愤揉进他铁杆兄弟宽子硬朗的胸膛上,一直在给自己敲木鱼:“你说咋办?谁知道他俩这么快又和好了?和好怎么早不跟咱们打声招呼给个心理准备呢?简直坑我,我都喊过凌先生好几声‘狐狸精’了,他肯定都听见了嘛,怎么办怎么办!”
    得罪了大哥的枕边人,杨小弟胆儿很怂,说过的话还能吃回去吗?他深深感到自己不久就要被逐出家门浪迹街头,或者被下放到后院干苦力,从此失去保镖分队1号小头领飞扬跋扈的位置,未来前程堪忧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宽子感慨道:“我算是看准了,咱大哥,就是死心塌地喜欢人家。就是好看嘛,原来所有那些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个好看。”
    严氏将红果切开夹起糖豆沙,再和橘子瓣、黑芝麻糖间次穿成一串,熬出一小锅糖稀浇在红果串上,这锃亮口甜的大糖葫芦晾一晾就上桌了,一丁点土渣味都没有。给这姓凌的俊俏男孩子做顿饭、纳个鞋底子或者串个糖葫芦,她乐意得很,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
    杨小弟屁颠颠儿地很会来事,将糖葫芦端上桌给凌河。凌先生吃糖葫芦,他恨不得做凌先生裤下走猫一只,蹲在桌子下面从凌河嘴里接起几粒糖渣儿解解馋。这一副谄媚得很不要脸的架势,让盘腿坐在沙发上看风景的毛仙姑大发感慨:“峰峰,你是我们苏哲的钢棍版本,你俩将来凑到一起可有的一拼,戏都这么多!”
    杨喜峰不解:“苏哲是哪个?”
    毛仙姑耸肩:“就是你的麻花版本。”
    凌河吃到了严氏家庭作坊出品的糖葫芦,一大口裹了糖稀的山楂吃进嘴去,口感先是透亮脆甜的,然后是柔软绵长的滋味含在喉咙口,经久不化……他本来就不会讲溜须拍马的肉麻话,夸未来丈母娘应当怎样夸他反而不好意思开口,比初次相识时更显拘谨了,总觉着心虚。他只能饭毕之后默默尾随进了厨房,帮严妈妈洗碗去了,顺便讨教怎么发面蒸包子。
    饭后歇息的午睡时间,各怀心思的两人在卧室里再次碰头开会。
    凌河拉了小刀的手腕,背靠在钢琴盖上:“小刀,我想,我还是先离开你这里,咱俩住一起不太方便。”
    严小刀挑眉:“怎么不方便?”
    “昨晚方便么?”凌河笑出逗弄的表情,“不然你到我那里去住?我在燕城和临湾之间也有一个落脚之处。”
    严小刀一步跨过让他下半身感到异样敏感的话题,避重就轻:“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妈同住一个屋檐底下?这样儿以后可不成啊。我妈就我一个依靠,以后肯定一直同住下去。在咱们家,起码的孝道还是要讲究的!”
    凌河立即反驳:“胡说!你妈妈对我这样好,每天有好吃好喝还有糖葫芦,以后我替你赡养她老人家,严先生您就不必出来碍事了。”
    严小刀一手揽过凌河的腰,另一手掀开钢琴盖,让琴键与两串信物一齐现身。玉色琴键衬托出黄铜金属被qiāng火烧灼过的厚重感,凌河一眼认出,这是两枚猎qiāng子弹掉落的弹壳。
    打过孔的弹壳穿上红绳,做成项链,严小刀给凌河脖子上挂了一枚,自己也挂一枚,还情不自禁握在掌中吻了一下,表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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