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视车内端坐的一条化作人形的蛇蝎美男。
    严家一群汉子冲下车,将凌先生的车围成密不透风的攻势,个个脸上迸发出终于救出大哥的感恩狂喜,以及终于捉到罪魁祸首的同仇敌忾。若不是毛致秀眼明手快从里面锁住车窗,兄弟们就要一拥而上把大妖精从车里拖出来,拿板儿砖揍一顿砍了蛇尾巴祭旗都难消心头之恨。
    严总以眼神和手势都制止不住峰峰宽子这些人奋不顾身嫉恶如仇的激愤。在他们难以磨灭的印象里,他们老大可是遭人暗算浑身是血躺在悬崖绝境上,都是拜这只以色惑人的大妖精所害。
    凌河翘着腿泰然自若,这种场合绝不解释,直接将皮球踢给丰神俊朗八面玲珑的严总。
    严小刀头一回尝到被做成夹心三明治中间那层猪柳肉饼的销魂滋味,这时临阵给自己糊一顶昏君的朝冠戴在头上,都遮不住厚皮老脸上浮出的赧颜和尴尬。他悄悄按住凌河的手腕,安慰道:“我找机会向峰峰他们解释清楚,你别难受,也不准记仇!”
    凌河早就不再坚持自己当日走火入魔的冷酷不近人情,唯独不愿当面低头道歉。只要严小刀宽宥他的小恶小错,他不在意其他人泼他一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得了小刀的人和心,对他而言就是得了天下,终于得偿所愿,品尝到恩爱,还在乎其它?对于许多事,凌河如今都渐渐释然。当初假若不扎严小刀那一刀,到底是意难平;扎了那一刀,怨恨也就云开雾散,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喜峰委屈地抽着鼻子,坚决要求他们老大换车,怎么能跟心怀叵测的狐狸精同坐一辆车上?老大您的立场站那一拨的?
    严小刀凑头对凌河道:“我过他们车上去,你先回去吧,办完事晚上见?”
    凌河从眼睫末梢抖出一层失落和心有不甘,顺嘴送出一句恶劣的威胁:“成,你敢现在下车,今天晚上让我做三次讨回来。”
    “噗——”正在用自制冰糖薄荷荷叶茶漱口润喉咙的毛仙姑,把一口热茶喷在前挡风玻璃上。毛仙姑怀有一种“孩子大了姐终于把你嫁出去了”的辛酸心态,如今功成名就,她满脸陶醉地抹掉玻璃上的口水,解释得yu盖弥彰:“我嗓子yǎng,茶太烫了。”
    “你别闹。”严小刀懒得吐槽凌河,昨天晚上都三趟不止,家里爷们纯属就是让着你,休要猖狂。
    他哄乖了这位难伺候的凌先生,迈开龙腾虎跃的步子,招呼自家兄弟们上车了。一场箭在弦上的硝烟战来了个虎头蛇尾,低调地偃旗息鼓,双方都是自家人互不损伤,没必要剑拔弩张。
    凌河对毛致秀说:“放他们的车队先过去,咱们的车跟上。”
    ……
    第八十五章 无妄之灾
    严小刀一行人的车队在前, 一马当先开进了村, 直奔自家宅院。
    车子开过严总自掏腰包给乡里乡亲修筑的柏油路。这路如今也已面目全非,两侧堆满渣石土方一片狼藉, 中间留出的羊肠窄道竟然连轿车都塞不进去。沥青路面不堪重负, 被某些巨型机械碾出裂缝, 漫长的裂隙深邃到底触目惊心,好像刚刚历经了一场骇人的地震。
    路都毁成这样, 房子还能在吗?
    严小刀只遥遥瞥了一眼, 这一眼令他胆战心惊,他的呼吸与空气中四散飞扬的砂砾在同一时间凝固。
    他家房子真的不在了。
    严小刀大步迈过碎石瓦砾, 冲过一道道铜墙铁壁组成的障碍物。他老家的二层楼和四方小院已被拆成七零八落, 就剩下半片墙壁以孤家寡人的姿态伫立在乱石堆上, 墙体摇摇yu坠。
    严氏人呢?
    怎么会这样?!
    严小刀被一种不妙的预感瞬间击中神经,面色像被一盆白漆浇头,趋于崩溃前的碎裂状态。他疯了一般踩上瓦砾堆,寻找原先客厅厨房所在的位置, 徒手试图掀开那些沉重的水泥制板, 想去挖掘下面有没有埋着活人……
    他身后跟着一群小弟, 被眼前情景惊愕得喊不出声。众人在沉默中七手八脚帮忙撬水泥板子。
    果然关心则乱,严总的脑子糊住了。他爬坡的腿略微发抖,几乎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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