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芝麻小官,没有几斤几两的本事,但是十分贪财。他挪用了两百多万公款,你们猜他干了什么?”
    严小刀跟薛队长凑在桌上,喝一口小酒。
    薛谦主动跟严总碰杯:“游景廉是真贪!别人贪污公款就是据为己有,拿来供自己花天酒地、养个二nǎi什么的,这个人贪污公款,他还想要母鸡下蛋以钱生钱,yu壑难填啊。他拿着这笔贪污款,放了高利贷!”
    严小刀眉心微蹙:“他是官员,他还敢做高利贷生意?”
    “他自己一个地方小官,有头有脸的,当然不会直接出街露脸去放高利贷。”薛谦慢条斯理解释道,“但他可以跟高利贷公司做生意啊。一层又一层地往下面放贷,盘剥获利,所以他认识当时三江地最大的高利贷团伙头子,此人名叫张庭强,这两个人背后根本就是一伙。”
    严小刀是头一回听说“张庭强”这个名字,不是一个圈子和路数,比较陌生。
    他事后倒查当初的新闻,这姓张的确实是当年南方五省赫赫有名的江湖混子,四处bi债劣迹斑斑,敲诈勒索以及各种绑架拘禁故意伤害案层出不穷,在当地是几进宫的熟脸。也就是那个年代当地的社会治安混乱、法治意识薄弱,让这种人在下层民间社会的夹缝中得以为非作歹,肆意忘形,若是换作今天的法治社会,这种人早就被清除出公民队伍了。
    薛大队长不是随便提个名字的。
    他嘬了一口白酒,说:“根据这些线索以及小陈同学提供的债主名单,我们基本判断了,主犯应当就是这个张庭强,但棘手的是,关于这个人的线索现在又无疾而终了。”
    严小刀蹙眉:“张庭强人呢?”
    薛谦道:“张庭强在案发后一段时间内突然消失,不知所踪,这人就找不见啦。”
    严小刀迅速反应过来:“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突然找不见了,一般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和陈九的下场类似,在看不见的地方被其他人做掉了;第二个可能,这人改名换姓,拿钱远走高飞,去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换成一种令外人都料想不到的身份逍遥法外……我认为是第二种。”
    二人再次不谋而合,薛谦双眼放出精光,端起酒盅一比划:“说得太对了。”
    凌河在厨房里忙了一阵,穿着一身白衫白裤,做事的手法优雅利落,晚饭很快上桌。
    凌河面色如常,就像往常给严总端盘上菜那样,目不斜视,就好像没注意到桌上还有一位客人,虽说这客人脸皮也比较厚,在凌先生家里吆三喝四,就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主人的脸皮更厚。
    第一轮上菜,严总面前是一只精致小碟,盛的是酸橙火鸡肉蔬菜沙拉,薛队长面前是一盘五个煮饺子。
    第二轮上菜,严总面前是煎比目鱼配熏牛骨髓和青苹果核桃色拉,薛队长面前还是一盘五个煮饺子。
    待到第三轮的五个煮饺子上桌,薛队长印堂发黑,实在忍无可忍了,因为严总面前分明是一盘香煎猪脸肉,配龙葵和五彩胡萝卜,色香味俱全无比诱人,勾得薛队长眼珠子都直了,想扑过去抢严小刀的盘子!
    可以推断的是,凌先生将一大袋二十五枚速冻饺子煮好后,分装五个盘子,这就是给薛队长的五道菜。
    薛谦都有些后悔登门讨饭了。他盯着严小刀盘子里的煎猪脸肉,再瞅瞅自己这一盘速冻水饺,这忒么是凌先生的待客之道吗?这人故意的吧?
    薛谦哼着说:“凌先生,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凌河反问:“怎么不公平?”
    薛谦瞪大了眼,手指着盘子:“我说凌先生,你给他吃的就是扒猪脸,给我就是速冻饺子啊?”
    凌河一本正经地使出诡辩术:“饺子也算年夜饭的档次,薛队长您可真奢侈。”
    虽说早知道这两只公鸳鸯在被窝里的暧昧关系,薛谦仍是哭笑不得:“我奢侈?你这也太偏心、太不地道了!”
    凌河自认为偏心偏得理所当然,冷笑着以口型对薛队长说:他是我媳fu,你也是我媳fu?
    薛谦语塞,这什么玩意儿,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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