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记得自己的腹稿?
    “齐珩?齐珩?你等等,你说完了?你现在清楚你今天对我说了多少个字吗?”
    “一千零三,”说完了这句话,齐珩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一千零七。”
    “停,你打住。”姜双玲无语凝噎,要是让对方再这么数下去,他能数一个晚上,“你这个醉了的人比我这个醒着的还要清楚?”
    她相信齐珩这个神人确实能醉酒计数。
    “今天第一次见到你醉酒,没想到你醉了居然是这个样子。”
    姜双玲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她现在也琢磨不清楚眼前这个醉鬼的脑袋到底清楚不清楚。
    说他醉吧,他脑子似乎还清醒着;说他没醉吧,但他反应迟钝,整个人迷迷顿顿的。
    要不要试试他现在身手怎么样?
    会不会被她给撂倒?
    姜双玲心里有点跃跃欲试,但她最终还是憋住了,每个人身体都是有本能反射的,万一她作死被齐珩的身体本能反击那就倒霉了。
    “算了算了……”
    姜双玲心说算了,本来想把齐珩推倒给他盖上被子睡觉,但是她又突然觉得难得碰上这男人醉酒,不做点事留个纪念实在说不过去。
    “齐珩,你还醉着吧?”姜双玲拉了拉对方的手,五指在这男人的眼前晃了晃。
    “齐珩同志,这是几?”
    “五……”
    “很好,你还能开口回答。”
    “那你现在叫我一声好姐姐。”这句话说完后,姜双玲觉得脸红,不过她想一般人醉了之后,大概醒过来的时候没有醉酒的记忆吧。
    她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女儿国国王的感觉。
    齐珩:“……”
    “御弟,你不如再撒个娇?”
    第65章 痛点
    因着眼前的男人醉酒,姜双玲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放飞自我。
    齐珩目光游离地看着她,平日里的那一双桃花眼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汽,水光盈盈的,将她秀丽明艳的脸庞倒映瞳孔中,平日里的冷眼也维持不住了。
    跟刚才席间那气势汹汹的猛虎模样相比,此时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两厢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好欺负。
    “齐珩?”
    齐珩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没有将她刚才的话听进去,身体晃悠了一下,径直倒在姜双玲的身上,连带她一起压倒在床上。
    带着酒气的温热鼻息从她的脖颈边撩过,微妙地带起几分酥酥麻麻,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对方已经轻车熟路地搂上了她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齐珩?!”
    姜双玲被他压在身下,只觉得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像是一个故意去撩玩具熊的人,在玩具熊旁边推来逗去大半天,结果这比她人还高比她重无数的玩具熊直接压倒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这么一个大块头压在身上,可不能算好受,姜双玲这会儿可怜兮兮地发现,之前清醒时候的男人还真没有全力压在她身上过。
    ——太重了。
    姜双玲试图推开他,发现这狗男人身体稳如沉钟,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齐珩??齐珩??你先别睡,让我们换个姿势。”
    姜双玲拽着对方腰上的衣服,一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努力将自己从对方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要是一直被这么一座“山”压着,她晚上还怎么睡啊?她又不是孙大圣。
    亏得她刚才还想当女儿国国王,现在只恨不得当个土行孙,能往地下钻进去。
    “齐珩,你要把你媳妇儿压成馅饼了,起开。”
    姜双玲艰难地抬手推了推他的脸,嘴上小声地指挥着,她拱来拱去,手脚并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对方的身下滚出去。
    重获自由的那一瞬间,姜双玲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
    谁知道自由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多呼吸几秒,旁边那狗男人长手一揽,揽住她的腰身又把她整个人拖了回去。
    对方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
    姜双玲:“……”
    她闭了闭眼睛,而后睁开,老老实实用还可以活动的双手摸到了堆在一旁的被子,给两人把被子盖上,而后身体一松,直接窝在这大狗熊怀里躺平不挣扎了。
    挣扎也是无用功,你不能跟醉鬼讲道理。
    起码现在的这个姿势比刚才好多了,之前这狗男人压着她,现在好歹是侧面抱着她,她还有活动的余地。
    手撑在床板上,姜双玲让自己一百八十度旋转一圈,面对面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就咬牙切齿地想知道这醉鬼到底睡着了没有。
    姜双玲深呼吸,努力收紧了自己的小腹,被圈在男人臂弯里的身体往上挪了挪,看清了这醉鬼的脸庞。
    对方的双眸紧闭,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他睡得十分平静,眉目舒展,细密的长睫毛上下合在一起,在夜里的灯光下根根分明,显得温柔极了。
    在看清身边人的睡颜时,姜双玲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消去了大半,她在对方的下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关上灯,贴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大半天,还是跟这个醉鬼好好休息吧。
    深夜十分宁静,闭上眼睛后,隐约能听见屋外一阵阵虫鸣蛙叫声,房间里只流淌着一股温柔的墨色,床上的人相依相偎着,彼此的体温互相交融。
    一觉睡到天亮,或许是昨天的睡前活动太过于令人感到“疲惫”,姜双玲这个夜晚睡得很沉,什么梦也没有做,一闭上眼睛,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熟睡让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她闭着眼睛往身边的地方摸了下,睡在她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姜双玲半睁开眼睛拿起旁边放着的手表看了一眼,和平日里起床的时候差不多,远远的还能听见轻微的号声。
    想着昨天夜里这男人醉了酒,对方可能宿醉难起床,没想到这人的生理钟十分强大,照旧还是起床出门了。
    姜双玲换上衣服,在两人的房间里找寻了一下,很好,没有发现口琴的踪迹,这男人还记得带着口琴在外面练习。
    姜双玲满意地点了点头。
    伸了一个懒腰,姜双玲出去给孩子们煮了面条,让他们自己学着泡了奶粉,两个小家伙哥俩好地嘴边喝了一圈白沫互相嘲笑,最后一起背上了小书包。
    “妈,今天晚上回来还有好吃的吗?”齐越拽了下书包上的一只小老虎,好奇地问。
    一旁的姜澈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姜双玲失笑:“你们俩可真会想好事。”
    尤其是他们家的齐越小同志,最擅长做梦。
    怎么可能天天吃得那么丰盛,不过最近他们家确实连续吃得太好了。
    “由俭入奢的日子过去了,咱们现在要由奢入俭,之前怎么吃的,还是怎么吃,不过马上要入夏了,咱们夏天有西瓜吃。”
    “我记得附近山上还有几棵野枇杷,上次去看已经结果了,还是青的,这几天也该熟了吧,有时间我和宋大嫂去摘一点儿。”
    “不想吃枇杷,想吃西瓜,枇杷好酸。”
    一提到枇杷,齐越小同志是拒绝的,他吃过一次枇杷,虽然黄色的小果子看起来格外漂亮,隔着一层果皮闻起来也很香甜,但是味道吃起来就不怎么美妙了。
    不甜就算了,还酸的掉牙。
    “还不知道这边枇杷树长出来的枇杷酸不酸呢,等摘回来尝尝才知道,要是很酸就给你们煮枇杷酱。”
    “我想吃阿姐煮的东西!”姜澈的小书包上也挂上了一只布老虎,齐越一手拽着自己的小老虎,还伸出安禄山之爪去碰姜澈的小老虎。
    这两个布老虎是之前的姜双玲帮俩小家伙做的,里面塞了些棉花,做得比较精致,差不多超常发挥了姜双玲的所有手工缝纫技能。
    这两只小布老虎单独看着还好,但是黄色的老虎吊在绿色的小书包附近,总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姜双玲:“……”
    只不过俩小孩子背着还怪可爱的,两个小矮子背什么东西都蠢萌蠢萌的,特别想给他俩画下来。
    自己书包上的小老虎被偷摸过来的安禄山之爪碰了,姜澈拍开齐越的爪子,调整了书包的位置,还去戳了戳齐越那只的屁股。
    被戳了老虎屁股的齐越瞪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后,一本正经看着姜澈道:“你怎么不让妈给你缝只兔子,你书包里一只兔子,外面挂个老虎,小心老虎把兔子吃了。”
    齐越小同志一摊手,觉得身边人的搭配不和谐。
    姜澈:“反正老虎不给你。”
    姜小弟已经看穿了齐越同志的套路,想骗他的老虎,没门。
    “真小气,谁要你的老虎啦,我自己也有。”
    齐越哼哼唧唧了一声,突然蹿到姜澈的身边去,也在他的老虎屁股上弹了一下。
    姜澈惊呼了一声,两孩子绕着圈去抓对方的布老虎。
    可怜的两只小老虎总是被偷摸屁股。
    这两孩子大概就觉得自己的摸着没意思,要摸对方的老虎才更香一点。
    “你们两个,够了啊,小心把老虎拽下来。”
    姜双玲把这两个爱摸老虎的小家伙从家里轰出去上学,路上碰见了牛家栋,看着小老虎们眼馋地很,说要摸一摸,但是齐珩和姜澈都不肯。
    毕竟他们的小老虎都被别人摸了好几次了。
    “你们两个真小气,等我的猴做出来也不给你们摸。”
    “我妈已经快做好了。”
    ……
    孩子们闹腾着上学去了,姜双玲把屋子和厨房稍微收拾了下,昨天厅里残留的酒味大部分都已经消失,外面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几个黄色的亮斑。
    也用不着怎么收拾,姜双玲没有家里男人的强迫症,差不多了之后,自己吃了颗大白兔奶糖,回到房间里画画。
    下个月的画稿,她还没有画完,还差最后一张的完善,等画完之后,明天还要拿去培训班给薛梨看过,之后再一起寄出去。
    姜双玲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把画稿修改了一下,而后拿起铅笔,唰唰唰在空白的画纸上快速画了一张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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