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
    陈北斗并不拦他,反而体谅地点头:“封家遭难,是有许多事要忙,你若是有难处,尽可以跟我说。”
    白鹤眠在心里骂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补充了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嘴上滴水不漏地道谢:“有劳。”
    然后扭头就走。
    谁料,陈北斗竟偷偷伸出一只脚,试图将他绊倒。好在千山记着二爷的叮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小少爷的胳膊,才让他免于被陈北斗抱住。
    就这么一瞬间,白鹤眠后背上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油腻到令人厌恶的目光从与陈月夜极其相似的眸子里透出来,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身上,湿答答地从肩头跌落,企图将他裹住。
    白鹤眠差点当着陈北斗的面呕吐出来。
    “哎呀,小少爷,二爷没了,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千山赶忙上前拍了拍白鹤眠的后背,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陈副司令,白小少爷身体不舒服,恕不能奉陪了。”
    “节哀顺变。”陈北斗异常好说话地放他们走,却在白鹤眠的身影消失之后,招手喊来一个亲信,“找机会给他下点yào,要最厉害的,一碰就倒最好。”
    “……我倒要看看,封老二宁愿不要名声也要娶的人有多带劲儿。”言罢,发出一串**的笑声。
    走远的白鹤眠似有所感,浑身恶寒:“千山,我要去找封二哥。”
    千山连声答应:“二爷等着您呢。”
    他听见封栖松在等着自己,心里头宽慰不少,迈着步子往东厢房跑。
    封栖松为了营造出自己已经身死的假象,将宅中的下人尽数遣走,往日就荒凉的东厢房更是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白鹤眠见左右无人,准备将头上的白布扯下,哪晓得胳膊刚抬起,就听见了封卧柏的嘶吼:“白鹤眠,你把我哥的家产藏在哪里了?”
    封老三听到了分家的风声,因为即将到手少得可怜的钱财,再次疯癫:“你他妈……你他妈嫁给我二哥,是不是就是为了我们封家的钱?”
    “你把钱还给我,你把钱还给我!”封卧柏边说,边要扯白鹤眠的衣领子。
    白小少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躲,什么也不会,但他坏心眼多,躲过去了就拿鞋踩封卧柏的脚尖,可再怎么踩,终究比不过封家出身、视财如命的封老三,连千山都拦不住,眼见着要挨揍,他电光石火间脱口而出:“你瞧瞧这是哪儿!”
    荒芜的宅院里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
    白鹤眠狠狠地后退,伸手指着残破的宅院:“封三爷,这是你大哥生前住的地方,你真要在这里闹吗?”
    封卧柏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抬起的拳头没能落下,白鹤眠趁机躲到了一旁。
    他吓得心脏怦怦直跳:“封老三,我看疯的人是你!你哥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若不想把家产给我,我还能bi着他写遗嘱?”
    白鹤眠仗着封栖松的喜欢,肆无忌惮地讽刺着封卧柏:“我看你现在不该来骂我抢了你们封家的财产,而是该担心担心自己未来怎么过!”
    封老二“死”了,他们肯定要分家,白鹤眠得了封家大部分产业,封卧柏只能灰溜溜地从封宅里滚出去。
    封老三原本想吼上一句“你别欺人太甚”,可看见东厢房残破的门,再次心虚。他咽着唾沫,从散漫的神志里寻出一丝畏惧,哆嗦着后退了几步。
    封顷竹死了,封栖松也死了。
    封家只剩他了。
    封卧柏被风吹得一个激灵,瞪着白鹤眠,用干涩的嗓音问:“你知道以前那些信,都是谁给你写的吗?”
    “三爷,您……”千山忍不住chā嘴。
    封卧柏一声怒吼:“你他妈也敢管我?”
    千山噎住了。
    “白鹤眠,你给我听好了。”封卧柏恶劣地勾起唇角,“既然二哥把家产都给了你,你就去查查,咱家谁名下多了栋洋楼,谁往金陵城鼎鼎有名的白小少爷身上砸了钱!”
    反正二哥已经死了,没人能识破他的谎言,封卧柏yin暗地想。
    更何况当年封栖松怕事情败露,让白小少爷陷入危险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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